第315章地毯式轟炸，直取升龍

    雍雞關古道過後，便是諒山古

    諒山古道並不長，隻有不到二十公裏，而且彎曲的地方不多，幾近是一條筆直的康莊大

    但為什麽宋越熙寧戰爭的時候，郭逵寧願繞遠路也不走這裏呢？

    因為它處於兩座山脈中間，猶如一線越軍在中間修築寨壘，占據兩側山巒，別說幾萬人，怕是二十萬人也打不

    猶如蜀道一樣艱

    所以自古以來，雍雞關以及諒山道便是中原王朝與越南王朝的交界線，越南占據這個天險，從而避免亡國的風

    但此刻.時代變了呀小老

    諒山古道中間區域，一座地勢約有三四百米的高山上，這已經是附近最高的山

    山頂被清理除一片平地，雜草和樹木都被砍伐一空，距離崖邊三四米處，一列列大大小小的炮管，在八月秋日的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銀

    幾乎是在剛剛組裝好炮台，炮手隻是把炮口對準了李朝的諒山關方向，都沒怎麽校準，狄青就一聲令下，向敵人開

    “開炮！”

    他不明所以，隻好繼續看下

    “嘟嘟嘟嘟嘟！”

    什麽情況？

    郭盛溢隻覺得滿腦子問號，難道對麵宋軍將領是個傻子？

    他們難道要開始進攻了？

    幾乎是在口哨聲響起的瞬間，不管是大炮還是小炮的炮組成員，瞬間就開始行

    咦？

    那是什麽？

    郭盛溢呆呆地看

    何況山路盡頭全是李朝的營寨，也不需要瞄準，隻要方向對了，基本上隨便開火，便能打到越

    不過想不明白也無所謂，郭盛溢覺得，既然宋軍這麽愚蠢，選擇這種撞南牆的方式，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宋軍走那邊，興許還有點機而走這邊，別說宋軍隻有區區幾萬人，即便是二十萬大軍，也得折戟沉

    他其實有些不明白，明明宋軍攻不破他們的關隘，為什麽還要堅持下去？

    如果他是宋軍的話，肯定會選擇繞遠路走北府，雖然那邊他們也布置了重兵，然而北府那邊岔道很多，有些甚至能直通如月

    那是鏡子嗎？

    宋軍那邊的情況他已經完全看不懂

    他喝道：“轟！”

    巨大的聲浪傳來，遠處山上，白煙直

    咦？

    宋軍怎麽出營了？

    郭盛溢看到遠處關隘外的宋軍呼呼啦啦湧出很多人，在營外開始排列陣

    攻打重兵把守的關

    白煙繚

    還在山頂上裝鏡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水源較少的地方安

    “開炮！”

    “開炮！”

    數個傳令兵發出高昂的喊

    不過郭盛溢也沒有馬上安排人馬準備防

    轟鳴聲頓時響徹整個天

    於是他站在山頂的一處高台上繼續眺望著，目光在宋軍的營寨以及對方占據的山頂上梭

    因為敵人離那麽遠，過來至少得半個時辰，倒也不急，繼續觀望一

    整個陣地都充斥著口哨刺耳尖銳的破空

    真是想不明白宋軍為什麽要這麽

    精準打擊才需要校射，地毯式覆蓋隻需要方

    下一秒，炮組組長一聲點火，最先發射的是小鋼炮炮組，他們的炮管短，發射速度極快，正常情況下一分鍾能發射四五發，極限輸出下，一分鍾能發射十發，非常恐

    幾秒鍾

    他想

    因此狄青也懶得耽誤時

    咦？

    我怎麽看到宋軍占的山上有白光閃爍？

    郭盛溢一頭霧

    炮口火焰迸發而

    緊接著，上百顆黑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絢爛的弧度，向著關隘的越軍砸

    有塞炮彈的塞炮彈，有拿搋子往裏捅的往裏捅，有取出火鐮，點燃一根隨身攜帶的小火把的點火把，頃刻間大家就已經裝填完

    接著哨聲大

    此時的諒山關關隘右側上方山嶺上，郭盛溢照舊在山頂上觀望，想看看沉寂了幾日的宋軍在幹什

    對方表現的好像就不懂軍

    腦中隻有這一個念頭閃

    可僅僅過了兩三秒鍾，郭盛溢就知道那是什麽

    “砰砰砰砰！”

    那些黑球落入關隘後方的越軍營寨內，頓時轟然爆

    大量李朝士兵都還在午睡休息，睡夢中隻聽到巨大的轟鳴聲震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

    “怎麽回事？”

    “地龍翻身了，地龍翻身”

    “快跑啊，快跑”

    各種各樣的漢語夾雜著安南交趾本地京語乃至不知道什麽語

    但所有的語言當中都透露出一個意思——驚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隻從聲音上判斷，就仿佛地震了一樣，讓每個大越李朝士兵都充滿了慌亂與恐

    他們很多人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慌慌張張地跑出營寨，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覺得周圍四處塵煙繚繞，灰霧彌漫，空氣裏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味

    不少人跑出營寨四處張望，察覺到腳下並沒有發生劇烈抖動，似乎沒有地震發正疑惑間，幾秒鍾之後，有人指著天上驚恐道：“那是什麽？”

    一些人抬起頭，就看到大量黑球向著他們席卷而

    可他們又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因為火炮出膛的速度非常快，四五公裏距離，隻需要幾秒鍾就能飛到，幾乎是在他們看到黑球的瞬間，那些黑球就已經落了下來，再次爆發出巨大的響

    “砰砰砰砰！”

    開彈落地後爆炸，有帳篷被掀飛，有木塔被炸毀，還有的人處於爆炸中心，直接四分五裂，血水變成了雨，揮灑在每一個人的身

    一名越軍士兵呆呆地站在原地，距離他十多米外，他的一名戰友不見了蹤跡，一條腿飛到半空中，落到了他的身

    血沾滿了他的臉，那不是他的血，但那種溫潤的感覺接觸到他的皮膚，耳邊的轟鳴聲音讓他短暫失神，他已經分不清楚這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

    他甚至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否還能控製自己的身

    幾秒鍾之後，他艱難地回過神來，雙腿打著顫，隨即慘叫一聲，跌跌撞撞，連滾帶爬，踉踉蹌蹌地開始往後

    邊跑他邊用顫抖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喊道：“天神發怒了，天神發怒了！”

    他這一喊頓時連鎖反

    “嗚嗚嗚嗚，天神不要懲罰我，天神不要懲罰我，我不想來打仗”

    “是我們冒犯了上國，天神降下怒”

    “快跑”

    “我不想死，不想死！誰來救救我，我的腿沒”

    他們高喊著，哭嚎每個人或是用漢話，用李朝本土京語，祈求著上蒼饒

    李朝正處於越南本土文化發展時期，他們的第一本民族神話《嶺南摭怪列傳》就成書於此時，因此此時越南民間對於鬼神極為信

    火炮恐怖的威力讓很多底層士兵都以為是天神發怒，降下懲罰，導致此時人人都恐懼不

    有些人雙腿發軟，幾乎走不動

    有些還能強撐著，狀若瘋魔，四處亂

    還有的幹脆雙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被嚇昏過

    然而他們再如何祈求上蒼都沒有用，爆炸聲音依舊不絕於耳，恐怖的氛圍仍然籠罩在他們頭

    即便二百多門火炮覆蓋式打擊，真正每次射擊能殺死的人也不是很多，最多也就幾百人，但卻讓李朝五六萬大軍幾乎崩

    關隘內的營地裏亂作一團，煙霧繚繞當中，大量的士兵四處逃散，像是猴子一樣亂

    山頂的郭盛溢更已是震驚得說不出話

    直到兩三分鍾之後，宋軍的火炮已經發射了十多輪，整個諒山關都已經是一片狼藉，他才醒悟過來，哆哆嗦嗦地喊道：“退退兵！”

    可此時營寨亂成一鍋粥，別說行軍打仗常用的鑼鼓、銅鉦、號角、口哨完全傳不出去，就連旗語也徹底失

    整個指揮係統在沒有受到任何打擊的情況下，就因為下麵的混亂而完全起不了作用

    對麵的山梁上宋軍依舊在炮火式覆

    這次他們用的開彈，開彈威力不盡如人意，好處卻也明那就是爆炸聲威懾力非常大，對付沒見過火器的猴子們非常有

    在短短的三十分鍾時間內，宋軍傾瀉了大概兩萬枚炮彈，平均每門大炮每分鍾發射兩到三次，整個山道幾乎被摧毀，地麵坑坑窪窪，斷裂的樹木、破敗的帳篷、散亂的器械隨處可

    還有很多具倒黴蛋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運氣好的隻是被炮彈濺射出去的鐵片劃傷，重傷倒在地上還能發出呻吟，運氣差的直接四分五裂，屍體不成人

    也就是古代打仗講究抱團，道路又狹否則在熱武器時代，士兵們都是各自散開，不會聚集在一起，地毯式轟炸反而起不到太大的作

    但這種戰術能夠成功用一次就不錯了，就已經是奠定了整個戰場的勝

    隨著諒山關被二百六十門火炮洗地，山道一片狼藉，狄青終於下達了停止射擊的命

    宋軍的火炮陣地此時都快被白煙淹沒了，山梁都快變成了天宮，在這樣天朗氣清的天氣，能見度居然變得很

    “全軍出擊！”

    狄青站在高處，隻能透過被風吹薄一點的硝煙當中，隱約見到了已經徹底崩潰的李朝陣地，便下達了軍

    登時就有傳令兵走到山崖邊，向著山下不斷地揮舞著旗

    由於山頂離山下大概四五百米，普通的鑼鼓、號角之類的東西已經很難傳遞下去，基本上都是用旗

    山下帶隊的是狄青的幾名副將，除了兩個火器軍的都指揮使以外，還有張玉作為他的副都兵馬總管，以及有廣西南路鈐轄、邕州廂都指揮使等地方將

    張玉率領著火槍隊和廂軍在前麵壓陣，見到山頂上狄青發了信號，就高呼道：“敵人已經敗了，兄弟們殺啊！”

    “殺啊！”

    宋軍頓時士氣高

    這仗也太好打了，都還沒開始近身交戰，敵人就已經崩潰，功勞跟白撿的一

    烏泱泱的宋軍如潮水一般向著諒山關的方向湧

    等張玉抵達諒山關的時候，關內都幾乎沒幾個活人，隻剩下一片慘烈的景

    兩萬多枚開彈地毯式覆蓋的結果就是彈坑遍地，新鮮的泥土四濺，道路兩側原本茂盛的樹林幾乎毀了小

    到處都是屍體、木屑、土坑以及越軍破爛的帳篷軍械，關外的寨牆完好無損，關裏麵卻已經是滿地狼藉，在火炮的攻勢下，李朝潰不成

    張玉站在關上也是震驚地看著這一

    這其實是火炮第一次大規模在戰場上用，以前要麽是隻有少量火炮，要麽是僅用於威懾，數百門大炮組成的炮兵陣地居然如此恐怖，亦是讓他這樣經曆過宋夏、宋遼戰爭的老兵都駭然不

    二百多門大炮就已經這般恐怖，朝廷可是在宋遼和宋夏邊境布置了上萬要是西夏和遼國軍隊再來，這次恐怕要被轟成渣了

    而即便是張玉都震驚不已，更別說地方廂軍以及哪些少數民族士

    一個個都目露駭然之色，恐懼地看著這一

    還是張玉迅速回過神來，喝道：“傳令下去，不許發愣了，給我追，追出敵人三百裏，直取他們的首都升龍府！”

    “是！”

    周圍副將也是慌忙應

    隨即早有準備的宋軍便浩浩蕩蕩，也懶得清掃戰場，直接越過諒山關，一路向著敗退的越軍展開追

    直到此時狄青才下山，主力部隊都去追人了，他這個主將還在後

    他與儂智高一起下山，在命令炮兵各組開始等待炮管冷卻，拆解了大炮下山回營之後，他就與儂智高一同進入了諒山關

    關中這陣勢同樣讓狄青也頗為驚訝，火炮大陣真的可

    而儂智高更是戰戰兢兢，不斷喃喃自語道：“這便是上國天威，這便是上國天威啊.”

    說著他竟然不自覺忽然自豪起來，又喃喃自語道：“我是上國天官，我是上國天朝廷賜我邕州同知，我是朝廷的”

    他在這一刻慶幸自己在抗擊李朝的同時，始終保持著對大宋的忠誠，一直上表請求歸

    不然若是學李元昊自立為王，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

    “同知，此地就交給你”

    狄青掃視周圍，隨後叮囑道：“你讓民夫們清掃戰場，把屍體都拿去掩埋或者焚燒掉，若是不管會引發疫再帶著炮兵以及後方軍械物資趕來，我先帶著人馬前去衝”

    “是是”

    這次儂智高再也不敢質疑狄青的任何命令，連忙應

    下達指令之後，狄青便帶著親衛，開始追前麵的大部隊，他打算一杆子直接捅到升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李朝亡國！

    (本章完)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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