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甜蜜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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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小子每天都會帶來劉媽做的點心。白櫻華現在每天都盼著他能夠來,她太喜歡這個小可愛了,一張圓嘟嘟的臉,說起話來總有那麽一點小嬌氣,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想讓人親一口。
獨孤小子也喜歡白櫻華,因為白櫻華愛撫他的時候的對他的那種喜歡,讓他很享受。也因為白櫻華長得像顏良良。雖然他總是跟顏良良有些不對付,可是他對顏良良始終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在。看著這個長得像顏良良的女人那麽喜歡自己,他有一種特別幸福的感覺,那種幸福,不像是他喜歡宋安安,也不像以前喜歡美美伊莎的時候,這種喜歡,帶有一種對母愛的渴望,朦朦朧朧的,要有一份對顏良良好的感情在裏麵。仿佛就是因為跟顏良良在一起,無法得到那種被她喜歡,跟她融洽相處的那種遺憾,在她的媽媽這裏得到了,因此他特別的滿足。
顏良良回到家裏麵,見媽媽一直在門口站著,說道:“媽媽,你今天怎麽啦?有什麽事嗎?這麽熱情的盼我回來。”她知道,她其實沒有等她,而是在等獨孤小子。
白櫻華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在等獨孤小子,他今天沒來。”
顏良良嗯了一聲,走了進去,白櫻華轉過頭去看著顏良良,說道:“你知道他為什麽今天沒有來嗎?”
顏良良放下書包,拿出作業本,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對了,媽媽,有一家火鍋店,很好吃,下次我們一家一起去,好嗎?”她想著和王嘟嘟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那麽開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櫻華有些失望,說道:“好的,不過,我現在就想吃獨孤小子送來的點心。他怎麽今天還沒買呢?”
“可能今天不會來了吧。”顏良良說道,劉媽做的點心確實很好吃。
當她這麽一說,白櫻華一下子失望了,顏良良看著她失望的樣子,走過去,說道:“媽媽我怎麽覺得你,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白櫻華抱住女兒,說道:“媽媽怎麽不愛你了?”
“我覺得,如果有男孩子出現的話,你總是這樣,根本都不搭理我,以前有王嘟嘟,後來有肖伯克,現在又是獨孤小子,你是不是非常失望?我生下來沒有帶把啊!”
白櫻華用食指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哭笑不得滴說道:“小妮子,怎麽說話這樣,一個姑娘家家的。你怎麽能這麽想!媽媽當然是愛你的,隻是,你帶回來的這些男孩子都特別可愛呀,所以媽媽才會喜歡嘛,他不可愛,媽媽會喜歡嗎?”
顏良良點了點頭,說道:“我做作業啦。”說完,就像小鳥一樣飛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裏麵。想著要去買一些做糕點的廚具,自己給媽媽做,免得她饞著劉媽做的東西。
肖伯克將車停在了巷子口,看著這條幽深的巷子,這條巷子很不起眼,上麵兩邊都是圍牆,顯得很陳舊。從圍牆那邊伸過來的巨大的樹枝遮住了這裏,使這裏常年陰濕。在路邊上,有兩個垃圾桶,垃圾桶的周圍,還有一些雜亂的垃圾,垃圾上飄蕩著口袋。在往裏麵那裏有一個小鐵門。那裏麵就是顏良良的家。這個巷子他現在已經非常熟悉了,甚至對它產生了某種莫名的感情。他對自己有這種莫名的感情感到好笑。如果不是因為有顏良良,也許他從來就不會在意這條巷子。他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不會去找,更不會去走在其中。
已經很多天了,肖伯克心想,難道她真的不會再回肖家別墅了嗎?她真的不會再原諒自己嗎?他一想到這裏,心就很痛,痛到無以複加。不由得用手捂住胸口,輕聲的說道:“對不起,你何時才能回到我的身邊?何時我們才能重溫那美好的過去,美好的快樂。你如果能夠回到我的身邊,我就把我在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一點點傷害。”
他想起與她在一起親熱,把她攬入懷裏,他們親密無間的時候。那就是一場夢。仿佛都是自己的想象。他一想到曾經那些真實發生過的美好,心中不禁一痛,像是被鋸子來回的割裂著,鮮血直流。
白櫻華盼呀,盼呀,空等了兩天,第三天,終於盼來了獨孤小子,她一看到獨孤小子來,那臉都快笑成花了,仿佛就是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回家一樣。顏良良正站在白櫻華的身後,獨孤小子看著前麵這張美豔絕倫的笑臉,後麵一張猶如地獄來的被人吃了心挖了肝的在地下埋藏了千年的怨鬼的臉,隻感覺這樣的畫麵太過詭異了。他一下子撲到了白櫻華懷裏,說道:“白阿姨我來了。”
白櫻華聽到他可愛的男音,哎喲,那臉更是笑的像芙蓉、牡丹花一樣綻放。獨孤小子抱著白櫻華,悄悄的偷瞄那一副臭了萬年的臭臉,心裏麵想著,哼,你看你,長得多醜,女兒還沒有媽媽一半漂亮。
顏良良,心裏麵很急這家夥,這家夥到底是怎麽把她媽媽哄得那麽開心啊,就是以王嘟嘟來,她也沒有這種錯覺,這種讓她吃醋的出去錯覺。
他緊緊的抱著她的媽媽,仿佛要把她媽媽拖走一樣,她走過去,說道:“獨孤小子啊,你這兩天怎麽回事啊?怎麽沒有來呢?”
獨孤小子鬆開了白櫻華,說道:“這兩天有事。”
白櫻華想到廚房鍋裏煮著東西,趕緊進去。
“你有什麽事啊?說好了去上學的,這幾天又沒有去上學,老師都問你了,你怎麽沒有去上學?”
“那你怎麽跟老師說的?”
“我說你生病了。”
“我就是病了。”
顏良良說道:“你病啦?”把他打量一番,又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了一番,說道:“沒病啊,挺健康的。”
這家夥不病的話,生龍活虎的,要病了的話,像個死猴子一樣。
獨孤小子看顏良良不相信的樣子,說道:“我真的病了。”
顏良良說道:“你怎麽啦?”
“我現在都不能出肖家別墅了。”
“你不能出肖家別墅,那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王嘟嘟剛想說話,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再說了,他好想告訴她,現在師傅就把他一個人圈禁在家裏麵,說陪他玩兒,他一個人好寂寞好孤獨。一開始,他想陪著就陪著,在他身旁就像個猴子一樣竄來跳去的,而師傅他就坐在那裏,像個雕塑一樣,半天不動,後來他沒有力氣再跳了,隻能陪著他,像個雕塑一樣坐著,時不時的看他,看他一副憂愁滿麵的樣子,仿佛不會笑一樣。他真的好想扇他一耳巴掌,看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來給她送點心是一份必須要完成的工作。如果不完成,他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同時,他心裏麵也挺擔心的,看到師傅差點把良良姐姐掐死,接下來會不會是他。他總是有這樣的擔憂,可是,師傅卻非常正常,甚至有點正常的過頭了。
而且,他還有一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顏良良,他居然看到師傅和那個莫采薇親熱起來了。美美伊莎最討厭莫采薇的。如果讓她看到莫采薇和師傅在一起了,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麽樣?
顏良良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你怎麽啦?你有什麽事情,說吧?”
獨孤小子見她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好吧,那我告訴你吧,師傅和莫采薇好上了。”
顏良良一聽,心下好笑,肖伯克和莫采薇好了!
獨孤小子看顏良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說道:“真的,我親眼看到的,我親眼看到他們兩個……”
他又想說做*愛,但是想著昨晚應該不是那樣的,他們兩個隻接吻了。
顏良良一聽,臉上露出恨意,隨即平複,說道:“他們兩個接吻就接吻唄,現在很正常的。”
“師娘。”
“打住,誰是你師娘?”顏良良立刻阻止道,
好吧,獨孤小子,妥協了,說道:“良良姐姐,我,我真的親眼看到他們接吻了。而且他們還牽手了。”
顏良良看著獨孤小子,看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獨孤小子心下高興,這下終於可以完成任務了,可以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了,哦耶,她在乎了。”
卻不想顏良良哈哈大笑,拍著掌說道:“太好了。”
獨孤小子心中跳躍的小兔子一下子被冰凍住了。太好了,太好了是什麽意思?遭了,這次任務完成不了了。哎呀,真是完成不了了,回去怎麽跟師傅交代,師傅要打屁屁的哦。這可怎麽辦呀?
顏良良麵上是快樂的,可是,心卻很痛,很難受。
這一刻,她不是因為每天半夜醒來,想著他要掐死自己時的那種痛苦扭曲,充滿陌生的、恨意的那張臉孔,而痛苦萬分。而是跟他在一起快樂親密無間的時候,想起他們肌膚相親,聞著彼此身上的體味,聽著對方的心跳,感受著對方的肌膚所帶來的美妙的感覺,而痛苦到頂點。
轉眼之間,她跟他的親密行為,她以為隻與她一個人。卻原來自己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匆匆過客。這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美好的想象,不切實際的想象。
她的心很痛,痛得讓她無法呼吸。為什麽會是這樣?突然之間,這一刻,她覺得在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都是一個夢幻。從第一次到肖家去到她決然離開,就像放電影一樣那麽無感,不真實。
她告訴自己,既然如此也好。也許這樣是最好的。
獨孤小子看著顏良良,就那樣一直大笑著,那麽開心,那麽暢快,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心說哎呀,完了,徹底完了,師傅和良良姐姐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他們越去越遠了。
而就在廚房裏麵忙碌著的白櫻華,聽著女兒這一連串響亮的笑聲,卻是深深的蹙起了眉頭。心說,怎麽了?她怎麽那麽傷心?她的傷心仿佛就像無淺電波一樣傳到了她的身上,她也感覺到傷心。
這次她回來,就再也沒有去過肖家別墅,白櫻華總覺得其中有什麽事情。聽著女兒這樣的笑聲,她突然明白女兒愛肖伯克。他愛著那個肖伯克。
肖伯克一直一眨不眨的看著巷子深處的那個小鐵門,終於那裏有了動靜,出來的是獨孤小子,他把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一緊,很緊張,心裏麵一直有兩個問題就像小兔子一樣來回的跳竄著,她在意嗎?她不在意,她在意,她不在意,她在意,她不在意……就這樣重複著,重複著,直到獨孤小子走近,看到他沮喪的臉,心中那兩隻已經跳瘋了的兔子,突然一下子死掉了。她不在乎。是啊,誰會在乎一個差點把自己殺死的人!
白櫻華上了車,說道:“師傅,你這招不靈,師娘可開心啊,她好像解脫了一樣,笑得特別開心。師傅,看來師娘這一次是真正的要離開我們了。”
獨孤小子在那裏自顧自的哀憐著,他哪裏知道此時的肖伯克已經快要瘋癲了,身體不停的抖動著。
“別說了。”他大聲的說道。
獨孤小子被驚得身體猛地縮了一下,說道:“師傅。”他被嚇得三魂去了六魄。師傅也太可怕了。
突然,他看到師傅不對勁,說道:“你怎麽了?”他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當他接觸到他的身體的時候,居然感到師傅的身體在不停的抖動,似乎在抽搐。他很擔心的說道:“師傅,師傅,你到底怎麽了?我得去叫良良姐姐,來看看你到底怎麽回事。”
當他要打開車門的時候,肖伯克一下子攔住了他,說道:“我們走。”
獨孤小子看著肖伯克的手臂在不停的抖動著,說道:“師傅,你到底怎麽了?你到底是怎麽了?”他非常擔心,他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師傅這樣子。
肖伯克用力地呼吸了好幾次,總算平複了心情,身體也慢慢的不抖動了,看著獨孤小子,說道:“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說著就發動車子,開走了。
夜色已經很深了。
顏良已白天工作一天,此時早已沉入了夢鄉。白櫻華替他掖了掖被角,慢慢的起身,穿上鞋子,用力而輕輕地打開了門,將門關上,來到女兒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
顏良良其時還沒有睡著,正蹬著一雙眼睛,看著麵前的漆黑一片。聽到敲門的聲音,起來打開門,見是媽媽。
媽媽開了她房間裏麵的燈,來到床邊坐下,看著她,拉著她的手,說道:“良良,告訴媽媽。”
顏良良吞了吞口水,將先前的那些不好的情緒壓了下去,說道:“沒什麽,媽媽。”
“你是媽媽生的,媽媽看著你一天一天長大,你以為你瞞得過媽媽嗎?”
顏良良聽媽媽這樣說,終於,壓抑在心中的已經被她壓縮成一個點的東西,像原子彈一樣爆炸,轟的一下,眼淚就出來,淚水就像黃河決堤了一般,洶湧而出。
白櫻華立刻拿起旁邊的紙巾替女兒擦拭著。
顏良良拿過紙巾,不停地擦拭著,說道:“媽媽,我想我愛上了一個男孩。”
白櫻華又揩了女兒臉上的淚子,摸了她的臉頰,那麽柔滑如玉,說道:“女兒,你現在大了,都17歲了。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媽媽理解。”
顏良良聽媽媽這樣說,心中那還殘存的一絲顧忌,一下子沒了,說道:“媽媽,我,我喜歡肖伯克,我是真的喜歡他,愛她。”她很想說他們已經……可在媽媽麵前,她實在說不出口。
白櫻華,看著女兒,說道:“愛,與生俱來的,當然要愛。愛了之後,又會很傷心,有多愛就會有多傷心。愛,從來就不是白得來的,從來就不是賜予的,而是我們自己原本就擁有的。而人性本身就是有缺陷的,總想著既然是自己所擁有的,那就一定會有下次……”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和顏良已,那時候,她就是一個單純的少女,整天穿梭於青山綠水之間,無憂無慮,聽著鳥語,聞著花香,看著這漫山遍野美麗的風景,感受著無數勃勃生機的生靈。這是多麽美好啊,到處都是生命。
她也如它們一般生長著,快樂著,享受著大自然的風霜雨露陽光,秋收冬藏。這些是多麽美好。可這些生靈,它們凋敗了,不能再與她一同感受生命的美了。
就在此時,他出現了,他充滿了活力,他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的笑容原來比這世間一切的生靈都還要美麗。那一刻,她的心就跟著他走了。她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比女兒還小的少女。
那個少年走了,他再也沒有回來過,從此以後,她看著山山水水,草木生靈,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快樂。她的腦海中隻有他的微笑。
就這樣,春去秋來。她又看到那個人影,當他轉過來的時候,他褪去了青澀,變得成熟,變得更具男性魅力的男人。可是他的笑容依然還是那樣美好。
這一刻,她感覺全世界都活了。不顧一切,不顧她應該有的使命,不顧她將來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跟著他,來到這裏,現在有了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兒。
人生一世,不過草木一春,明年,又是一個奇跡,她的女兒現在麵臨的就像她的過去一樣,也是充滿了未知,但是,等未知過後,又是那麽的平淡、平和、溫馨,她希望女兒能夠像她一樣。將來這樣平靜、平和、溫馨、快樂的生活一輩子
可是,一切都是未知的。
肖伯克呢?他會怎麽想呢?他會像自己愛顏良已一樣良良嗎!
誰也不知道,他是一個有錢的富家少爺,財產不可估量。這樣的人,他又怎麽可能會吊死在一棵樹上,隻怕將來……
又想起丈夫顏良已對自己說的,也許自己想多了吧。她安慰女兒,說的:“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過去的。”
顏良良點點頭,依著媽媽的肩頭,感受著她的體溫,吻著她熟悉而好聞的體香,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肩頭給她帶來的母愛。
突然之間,她心中的痛減少了很多,不那麽痛了,就仿佛一服特別神奇的膏藥貼在傷處,先前已經潰爛,可是一貼上之後,立刻就複原了一半。
雖然那裏麵內裏還是會隱隱作痛。她看著媽媽,已經哭不出來眼淚,不知道是因為突然之間悟到了什麽?還是因為其他的,他不再那麽傷心了,說道:“媽媽,你回去休息吧。沒有你在床邊上給爸爸擋著,他說不定要掉到床底下。
白櫻華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啊,那媽媽就回去睡覺了。”說完起身。
顏良良看著媽媽離開房間,躺倒在床上,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心裏想著,原來我沒有那麽在乎他。剛才那麽心痛,這會兒恢複如常,一點痛感都沒有。
獨孤小子在家裏麵憋了好幾天啊。
這幾天,師傅也沒有叫他給顏良良送點心去,他就連一點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了,心說,師傅,你這是虐待兒童,我要去告你。
他又站在師傅這一方考慮,我天天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玩,你告我,真是沒有良心。又轉過來說道:“師傅,你就讓我出去吧!再這樣,我這神童要變成瘋童了。”
他這樣來來去去的,在心中掙紮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我一定要出去玩兒,今天不能呆在家裏麵了。”
他剛走下樓梯,肖伯克就說道:“你要去哪裏?”
獨孤小子說道:“我想出去走一走。”
“有什麽好走的,坐下來陪我一會兒吧。”
獨孤小子一聽師傅這麽說,心立刻拔涼拔涼的,心說:“等著吧,明天我翻牆出去。”
看來今天不能跟他們幾個商量好的去把她打的滿地找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