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會穿灰色毛衣嗎? 夏油傑頭一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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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夏油傑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
    他出生的地方是個有些規模的城鎮,同另外幾個小鎮一起,環繞著一個相對較大而開放的城市建立的。
    這裏已經到了本州島的最北端,距離日本最繁華的那幾個城市都有不短的距離,家家戶戶都比較閉塞,要去最近的城市得開車走公路出去才行,沒什麽人去過大阪或者名古屋東京就更不用提了。
    這裏沒有女孩子會穿的裙子不過膝,男孩們都是清一色不到肩的短發和板正的衣服,大家都是守規矩的日本人。
    他就是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的。
    隻是夏油夫婦從來不是那種會限製孩子發展的父母,他們兩個人都是在大城市念過書的,新潮的人。如今是攢夠了錢,反而找安靜的小城來撫養兒子,因而在教育上很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們肯把兒子一直當作大人來對待,他也就會自己把自己當作合格的大人,那麽品行上也就不用擔心了。
    不負期望,夏油傑合著他們心意的長大了。
    隻是符合了夏油夫婦的心意而已夏油傑上了初中就開始留長發,打耳釘,有樣學樣的跟據新潮的雜誌打扮自己,這件事得到了父母無條件的支持,卻讓鄰居們驚詫不已。
    這為他在學校贏得了不少的人氣,大家或者嫉妒或者羨慕的崇拜他,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們開始向他遞一些情書,偶爾還會收到花,甚至於那些年紀相仿的少年甚至開始隱隱的臣服於他,唯他是瞻了。
    的確是足夠出格了,但他念書又偏偏是好的出奇,從來不會主動惹事,也就讓教職員工們一齊無視了這些出格的行為。
    或許從那時起他就已經開始隱隱的瞧不上其他人了卻又不是日後的厭惡與不屑,更不如說是他領悟到了自己擁有某種特權,一些特立獨行的的資本,一張與眾不同的通行卡。
    真心的回顧那段日子時,是能夠察覺到一些微妙的種子的播下的。他的矜貴,他的傲氣,他那些無惡意的小自負。
    這些情緒一直持續到一個新年,一個離家很久後返鄉的青年的回來了。
    那是夏油傑初中生活的最後一個寒假,他拒絕了朋友們出去玩的邀請,鐵了心的在家複習,畢竟他心儀的高中偏差值高的令人望而卻步,不沉下心來好好學習一段時間是肯定考不上的。
    所以在那個所有人都在玩樂的晚上,夏油傑從窗口往外看,有個白色的影子,拖著大大的行李箱,輕盈穿過被路燈照的明暗不定的街,像是一縷捉不住的輕煙。
    夏油傑頭一次知道,人類可以把走路這件事做的這麽優雅,巨大的行李箱在道路上發出摩擦聲,好像是某場舞台劇要拉開帷幕。
    台上的那個演員穿著灰色的毛衣和白色的長褲,身姿挺拔,素白的頭發高高束起。
    他走起路來像跳舞一樣輕盈的。
    是妖精啊。
    夏油傑心想,他見過的不明生物太多了,下意識把對方規劃到不可思議的存在中去了。
    妖精也會來小城市找清閑嗎
    如果是在他意識還清醒的時候,他是不會這麽武斷的下結論的,可是那都是晚上十一點了,好學生早就困得東倒西歪,打算洗洗睡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那大概率是個人類夏油夫婦習慣在清晨說說閑話,聊天的主題就是昨天他見到的那個妖精。
    “是真的很可惜”夏油夫人歎息道,“聽說那孩子本來是可以考上東大的。”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家裏就他這麽一個孩子,又沒有可以信賴的親人了。”夏油先生搖搖頭“你懷孕的時候那孩子不是還來拜訪過嗎現在算算好像也就十九歲。”
    夏油傑含含糊糊的嚼著麵包煎蛋,聽著父母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這一口,才插上一句話。
    “是不是個白色頭發的人”他問,還伸手在自己的腰那裏比劃了一下“頭發很長,特別長,紮高馬尾都到腰了。”
    “傑昨天見到了”夏油夫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的確應該是白色長發他們家裏好像是有長男束發的傳統來著,那孩子是白發。”
    夏油傑點點頭。
    “昨天晚上複習,看見他從窗戶那裏過去了。”
    夏油傑繼續吃他的早飯,聽著父母把對方的事情拚湊出來以前是和父母親一起在這裏生活的,後來母親去世了,父親似乎是不想要他,於是被在東京的,很有錢的外祖母接走了。結果祖母又去世,隻能自己一個人在東京念書,現在好了,終於是要考上大學了,祖母的積蓄也夠他繼續念下去,父親又突然死了,遺囑勒令他子承父業,也就不得不回來繼承一色家的和食店,好好的路又斷送了。
    人能這麽倒黴也是不容易,夏油傑心想。
    他的腦子裏又冒出昨天那個精靈一樣輕盈的走路的影子。
    這事就算是這麽揭過去了,一個多年未見的鄰居回來繼承家業,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讓人印象深刻。
    直到某天,搬家公司的卡車開進這條街,工人們卸下了各種巨大的物件。
    大孩子和小孩子幾乎都在圍觀,正巧是放學的時間,他們隔著一段距離湊在一起,新奇的打量著,小聲的交談。
    太多沒見過的古怪的東西了,就算偶爾有認識的,似乎也和他們平日裏見過的相差甚遠。
    最誇張的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鋼琴本身是沒什麽稀奇,鎮子上是有琴行的,也有不少學習鋼琴的孩子。可如此碩大而美麗的,純白的三角鋼琴卻太少見了,它被搬家公司的員工小心翼翼的從車上卸下來,好像一群奴仆扶起一位戴著繁重飾品的貴婦。
    那個白發的青年就站在旁邊和員工一起清點,他穿了件青竹色的大衣,身形高挑,像是一株在冬季冷風裏顫抖的植物。
    “氣質真好”不知道是哪個女孩細聲細氣的讚歎了一聲,贏得了一片嘰嘰喳喳同性的附和。
    “娘炮,為什麽要留那麽長的頭發啊。”某個男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聽說他家有長男束發的傳統來著。”夏油傑裝作不經意的回答他。
    其實他也好奇,但還繃得住,裝作不好奇的樣子,徑直走過去,用一幅波瀾不驚的麵孔麵對一切,目不斜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他沒忍住掃了一眼那個低頭對著單子的青年,看到了對方的臉。
    是美人啊。
    一色家的和食店重新開門了在此之前它寂靜了足足有三個月,自從上一代店主去世後不少人都篤定這家店是開不下去了,就算重新來了個人繼承又怎麽樣做菜的手藝沒有多年的磨礪是不可能好吃的。
    那個白頭發的青年卻好像完全不著急,他不緊不慢的打扮著這家如今屬於自己的店鋪,門口的招牌換掉了,成了寫著粉筆字的小黑板,已經發黃的白色布簾變成了蠟染的深藍色款式,上麵的圖案是精致的刺繡鯉魚。
    他又在一旁擺了個三層的木架子,上麵放滿了日本各地的特色工藝品。各色花式的燈籠,陶瓷娃娃,造型奇特的用具,或古怪或美麗的麵具
    還有風鈴,成排的各色風鈴,掛在屋簷下,風吹的時候一陣紛亂的作響,像是一群精靈藏在瓦縫中說悄悄話。
    幾株植物坐在白色的條紋花盆裏,熱熱鬧鬧的擠在一起,葉子還是嫩綠色的,被主人安置在了店門口這裏暖和。
    放學的時候夏油傑裝作不情願的被幾個同學叫著去看看新奇,發現門口又擺了一張小桌子,天青色的圓瓷盤裏堆疊了日式的點心,賣相好看的讓人不敢動手去碰。另一邊的長條形盤子中整齊放著壽司,還有個石質的小鍋,裏麵熱著關東煮,旁邊了紙杯,大概就是用來盛關東煮的了。
    旁邊放了一個小小的告示牌。
    “ 取用請隨意 ”
    幾個男孩互相看了看,然後一齊盯著夏油傑。
    “”
    夏油傑伸手捏起其中的一塊草餅,小心翼翼的吃進口中。
    好吃,超級好吃。
    清澀的糯米皮和草香混合,吃起來卻完全不黏牙,隻是有種膠體般的口感,表皮甚至透露出一絲微微的,散發著香氣的苦味。
    裏麵的餡料不是傳統的綠豆餡或者其他豆類餡,而是某種類似於奶油或者慕斯的夾心,如果是單吃就會太甜了可是配上有些清苦的外皮,反而好吃的不行。
    夏油傑默默的嚼著,過了好一會才咽下去。
    “很好吃。”
    另外幾個大男孩一哄而上的去試吃其他的東西了。
    夏油傑小心用手背沾掉自己嘴角的糯米粉,鬼使神差的用舌頭舔掉了它。
    居然有點甜。
    “有點甜,對吧”
    帶著笑意的聲音詢問他。
    夏油傑抬起頭,看到那個白發的青年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店門口,此刻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我在外蘸的糯米粉裏混了一點糖霜,會讓單吃外皮也沒那麽苦。”
    “很好吃。”
    夏油傑憋了半天才憋出來這麽一句話他詞窮了。
    “謝謝。”白發的青年微微歪頭,輕笑起來。
    “二月份的時候就會開門營業啦,到時候麻煩你們來捧場嘍。”
    他語調輕快,淺金色的眼睛帶著溫潤的笑意,還遞給夏油傑一個紙質的便當盒。
    “送你這個,回家再打開。”
    白發的青年轉身,輕飄飄的回店裏去了。
    夏油傑怔怔的捧著便當盒,還能感受到裏麵的內容物的熱氣,隔著一層紙都有些燙手。
    他突兀的轉過身,匆匆和幾個同行的朋友說了再見,抱著懷中的便當盒,一溜煙跑回家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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