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晴生不想被打擾 土間埋試圖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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薙切仙左衛門隻是在最後的儀式上走個過場,之後就要離開北海道了。
這裏的冬天還是太冷了些,不適合老年人長待。
一色晴生自然是無條件的護送了一路。
薙切仙左衛門作為總帥,前幾年還頗有殺伐果斷的威嚴,這幾年卻明顯的衰老了不少,當初退位讓賢給外孫女,倒也算是在合適的時間隱退了。
他變得有些嘮叨,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麽中氣十足,目光渾濁了些,不再炯炯有神,腳步更是有些虛浮。
白發的青年伸出手,把鬥篷披在前總帥的肩頭。
他的確是老了,衰老是悄無聲息的,本人或許意識不到,但在他人看來,總是格外的心酸。
一色晴生沒有說什麽,隻是送薙切仙左衛門上了列車。
他還要回去收拾行李,然後就要進山了,有些獵人朋友在等著他。
他們會度過一個,很漫長的冬天。
“一色你今年過年也不回家嗎”
日本在這些年節回家的觀念並不濃,大部分還是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但在大家族裏,相對還是重視一些的。
一色晴生隻是笑,輕輕的搖頭。
上了年紀的老獵人不再多問了,人人都有難言的苦楚,眼前的年輕人更是如此。
大家都不喜歡去管別人的私事。
他第一次和這孩子見麵,他才十五歲,乍一看過去,他還以為這是個小姑娘,還想著現在的小女孩膽子還真是大,居然敢來看獵熊。
一色晴生隻是很喜歡處理這種,特別的,擁有複雜特性的食材罷了。
冬天的北海道,隻有一片茫茫的白色,奪目耀眼,刺痛人的眼球。
一色晴生是喜歡看雪的,他其實又怕冷畏寒,熱了也難受,總是貪戀那些舒服的日子,但凡天氣過分,就總是想著窩在房間裏不出來。
但比起夏天,果然還是冬天好一些,起碼賞雪還算件讓人開心的事。
白發的青年蜷縮著身體,坐在小木屋門外的走廊上,裹著厚厚的黑色羽絨服。
這時候也不要什麽形象了,隻要不冷就行,他縮縮脖子,把自己往衣服裏又藏了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沒那麽怕冷了。
一色晴生輕輕呼出一口氣,看到白色的水霧緩緩蒸騰,飄向天際。
今天早晨是最後的休整,接下來的三天,他們要深入山林,去獵熊。
“你在做什麽”
一道細細弱弱的小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
“”
一色晴生被嚇了一大跳,猛地坐直了身體。
他偏過頭,看到了一張隻有拇指大的小臉。
小精靈
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小精靈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你果然看得見香草呢”
名叫香草的小精靈湊到他的身邊,嗅嗅,聞聞,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嘴唇,又把手指放進嘴裏嚐了嚐。
“好甜呀,你肯定很會做點心。”
一色晴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今天早上睡醒的時候迷糊,吃了一塊自己帶的咖啡軟糖,上麵有糖霜。
香草看著他的動作,笑起來,高興的繞著白發的青年轉了兩圈。
“幸好當時香草相信了直覺,沒有和草莓一起走掉呢。”
“你果然看得到甜品精靈”
“”
一色晴生慎重的,把手緩緩從外套裏抽了出來,平舉在空中。
香草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善如流,輕輕的落在了青年的手心裏,對著他提起裙擺,笨拙而可愛的行了個禮。
是有重量的,隻有手掌大的小人站在他手心的一瞬間,他的手沒有做足準備,微微被壓塌了一點。
感覺像是有人往你的手心裏輕輕放上了一杯奶茶。
“是真的啊。”
一色晴生沒忍住,感慨出了聲音。
小精靈提著裙擺的手還沒鬆開,愣在了原地。
一人一精靈就這麽無聲的對視了幾秒。
“香草當然是真的啦”
小精靈反應了過來,立馬爆炸了。
“喂,一色,你過來看看這個”
老獵人喊了一嗓子,從屋裏推門出來。
“你怎麽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一色晴生如此衣衫不整的樣子。
其實也沒有很嚴重,隻是羽絨服的領口開了些,頭發有些散亂,但比起平時就算進到深山老林裏,這人都會盡量梳好的頭發,已經是相當的例外了。
“”
一色晴生尷尬的,對他微笑。
“沒事,風吹的。”
“”
老獵人疑惑的看了看外麵,雖說還在輕微的飄雪,但顯然不大,哪裏來的大風
而且什麽風能把羽絨服的領子吹開啊。
香草藏在一色晴生羽絨服和衛衣的中間,一道她自己鑽出來的空隙裏,緊張的噝噝抽氣。
好香,有股薰衣草的香味,是薰衣草洗衣液的氣味,好香。
小精靈沒忍住,扭扭屁股,扭扭腰,深吸了口氣,悄悄從衣服領口爬進去,鑽到了衛衣和裏麵的一件棉布的高領衫中間。
這裏更暖和了,這個人類的體溫很高,窩在這裏麵,舒服的她想要打滾。
一色晴生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了起來。
沒別的緣故,癢,是真的癢。
土間埋朝著兩位新同學走過去。
她努力的放平自己的呼吸,露出微笑。
模仿某人就像是在演戲,就是為自己打造一個人設,在小埋的記憶裏,能讓人輕而易舉的放下戒備的人,隻有一個。
她要試試模仿那個人。
菜菜子心裏有點空,即便知道妹妹此刻更需要自己的安慰,但也止不住的想要往窗外看。
本來她們也打算一起去的,但夏油大人不同意。
這個學期快結束了,再入學就要是下學期,整整一學期不上,又沒有一色先生給她們補課了,很有可能沒法通過考試。
但是那麽重要的事情,同學們都有可能參加,偏偏是她們兩個缺席
菜菜子任由妹妹疲倦的,沉默著,把腦袋靠在了她的心口。
這件事幫不上忙,她們都很難過,但也要承認,一色先生當初的想法是對的,她們應該去念完高中和大學,期間有條件,可以進行一些咒術活動,等完成學業,再去考慮發展方向。
而且一色先生提前也和她們說過了,等他完成目標之後,咒術師的工作就是會逐漸減少,與其花心思在咒術師的事情上,還不如想想別的出路。
學校位置好,是名校,當年一色先生買公寓的時候,也是費心了。
有些事情不想還好,越想也就越難過,刺的她心口一陣陣的疼。
才過去了一個多月,成堆的變故就全都來了,和夏油大人相處的時候,她們還能勉強支撐著,讓夏油大人能安心的去做他現在要做的事情。
現在,那個被精心布置過的,勉勉強強,好不容易才湊出來的家,又空了。
“不好意思”
柔和的女聲,好聽的很,不用抬頭都能惹人遐想。
這一定是個溫溫柔柔的漂亮姑娘。
菜菜子這麽想著,抬起頭。
其實是不像的,真要說起來,也隻能講有三分像,眼前的女孩很緊張的樣子,有些局促不安,但努力的微笑著。
但沒有見過一色晴生,沒有和他朝夕相處過的人是很難模仿這種感覺的。
很特別,特別到僅僅是有那麽些微妙的相同,都會讓人發自內心的覺得熟悉。
她用一種令姐妹兩人心悸的,親近又不讓人覺得被冒犯了的聲音,慢慢的開口。
“那個你們好。”
淺金色頭發的女孩對她們微笑,麵容柔軟,眉眼裏蘊著某種難以描繪的朦朧,像是有些輕微的困倦。
她小心的,試探著伸出手,纖細的手指在陽光下,朦朧著一層淺金色的光輝。
“我是,我是土間埋。”
女孩略有些拙劣的,笨拙的,磕磕絆絆的開口。
“歡迎你們加入這個班級如果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哦,我會很願意為你們幫助的”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眼前的白發的女孩睜大了眼睛,用某種震驚混雜了無措的神色看著她,就好像她的臉上攀附了一隻幽靈。
“你是誰”
菜菜子輕聲的,懷著某種巨大的無措和窒息感,向她發問。
她想起來那一天,隻不過是秋天,天氣還沒那麽冷,白發的青年頭一次在現實裏,完完整整的站在她們麵前,眼底的苦澀像是要滿溢而出,卻又空如死寂的沼澤。
他微笑著,卻又像是要哭了,眉眼低垂,怔忪,恍若一尊寂靜的石像。
“還沒和你們好好自我介紹吧。”
一色晴生笑著,用幹枯的眼瞳,深深的瞧著已經長大的姐妹倆。
“我的名字是一色晴生,雖然沒有在現實裏好好和你們見過一麵,但也算教給了你們一些東西,是半個老師。”
“你們以後在高專上學,我也會擔任老師的工作,不過叫什麽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我們走吧。”
他朝著兩個女孩伸出手,像是要把她們拉出生命的空白,拉回這紛紛亂亂的人世間。
他的手冷的像是早已墜進了地獄裏,在血泊中漂泊了千千萬萬個日夜,掙紮,窒息,永無安寧。
這會讓菜菜子想起來十年前的那個秋天,也是一雙手,朝她和妹妹伸過來,隻不過是暖的,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沾滿了鮮血。
像是卸下了什麽再也不願背負起的重擔和枷鎖,重獲了新生。
都是那樣的沉重難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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