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發現 在閆頭兒說完後這句話後,錄……

字數:6731   加入書籤

A+A-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在閆頭兒說完這句話後,錄音裏是非常久的沉默,很長一段白噪音裏隻有風聲時有時無。
    那種極度壓抑的氛圍,甚至讓聽著錄音的我們都有些後背生汗。
    有了手冊和登記表,也看到了那個隱約的計數“正”字,作為事後諸葛現在來看,對他們當時的處境作一個揣測不算太難。
    他們恐怕在這幾天裏又陸續失蹤了不少人,試錯過許多辦法。此時,終於總結出來需要“家人”關係的保護,正在試圖把人分配起來,盡可能地保住更多人。
    但是,從錄音的變化來看,恐怕這種“家人”關係隻存在於兩個人的對應鏈接中。
    因此就像閆頭兒說的,這個夜晚他們的剩餘人數,恐怕是奇數,也就是在需求上“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可以分配的家人,就意味著有人必然落單。
    他們此時錄音的這部分,就是在唱票選擇要公投後拋棄誰。
    雖然和八年前這批人幾乎都素未蒙麵,聽到這裏,我還是產生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淒涼無力。
    接著,錄音裏一個腳步聲有些踉蹌往外走,低聲說“保重。”
    那人大概往外走了有百來米遠,沒有停頓回頭,腳步聲十分沉重絕望。
    就在我們都聽得有些惻隱的時候,突然,錄音裏一陣騷動,另一個腳步聲跟上去,走得越來越快,然後是一聲巨大的悶響。
    又一聲,重物沉悶倒地,接著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第一段漫長的錄音就此戛然而止。
    我被那聲音炸得腦子有點嗡鳴,但印象裏實在沒聽過類似的動靜,就求助問“這是什麽”
    就看身邊的夥計們都神色異常,我隻能又問了一次,才有人沙啞地回答我,是槍。
    “一般自製的鳥銃,頂多能打打兔子。”野貓的三白眼有點發紅發冷,“但如果夠近,貼著腦袋或者後背打,也能炸一個血窟窿,人是絕對活不了的。”
    我又下意識看向嚴二掌櫃,遲鈍地消化了五秒,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畫麵
    那個被唱票選中的夥計獨自遠離營地等死,接著,一個背影突然站起來,無視其他同伴的不忍,毫不猶豫接近走到了他身後。
    鳥銃的鐵砂瞬間炸開,那人毫無防備,當場斃命倒地。
    我立刻明白了,那個後響的腳步聲恐怕是閆頭兒。他不信任已經被拋棄的同伴,擔心他去而複返躲藏在營地哪裏,導致已經分配對結好的某個“家庭”關係被搶奪破壞。
    所以在放逐後,幾乎隻經過了片刻思考,他就徑直選擇了殺死自己曾經的隊友和下屬。
    接著,我也馬上明白了現在看著我的那一雙雙眼睛背後的情緒。
    這個抉擇的夜晚,也會降臨在我們這個隊伍裏。
    我還沒忘記隊伍裏本來就有的隱患,心頭就是一緊,餘光裏看過去,身邊的夥計們仍然臉色如常,好像“泥中祟”的異化隻是我一時杞人憂天。
    越是這樣風平浪靜,我就越覺得不安。
    也就是這個時候,通訊沙了一聲,那邊高六的聲音響了起來
    “顧問,這邊發現些東西。”
    我問怎麽說。
    方獒在那邊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話頭“四具屍體,狀況很奇怪。我們不太好形容,但應該已經很久了,就像車隊裏的一樣,前膛肺部打開全是泥。”
    更多的情況他說不確定,最好是讓我們親自過去看。
    眼下留一部分人顯然是不明智的,我也潛意識裏希望我們這群人離營地盡可能遠一點,就決定收起東西一起去。
    很快,方獒單獨帶了個夥計來接我們,一邊領路走在前邊,他就一邊轉身把手裏一小袋濕漉漉的東西遞過來。
    重回蓄水池的位置也要不了幾分鍾,我就低頭去看,跟著前麵方獒的背影走。
    袋子上全是泥巴,撚開裏麵還有一縷一縷像枯掉的樹根又像蛻皮的東西,拿在手裏就讓人覺得手背跟著發癢。打開裏麵是一堆金屬碎片。
    我一看就認出來和當時地道裏發現的差不多,但碎得更厲害,有些就拇指大小根本看不出來出自什麽。
    把這小袋子遞著傳了一圈給所有人看,還沒等我問,方獒一下就站定了,輕聲說,顧問你看。
    原本蓄水池的地方,一個簡易的手腳架倒在邊上,地上被挖開了一排,露出底下的泥土和一些廢棄的預留管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管道夾縫裏,正如剛才所說,四具死狀不同的屍體被泥沙裹挾著靠在那裏。
    從這兒往外大概三四十米,又被他們挖開一排,高六就半蹲在裏麵還在找著什麽。
    我就先讓方獒給我把這裏的說清楚,免得我來回添亂。
    “你們不是找頭頂的地道怎麽挖上了”
    邊上一個夥計倒先訴苦了,說回來以後他們想著找地道口,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手電筒打出去,往上光亮就被吞沒,根本照不遠。
    印象裏地道口離地麵的位置也就十來米,他們商量過就搭了一個簡易手腳架,想搭個立足的小平台方便觀察。
    結果就是在地麵固定手腳架的時候,敲釘子的夥計發覺不對,說這地麵的硬度和回音怪怪的。
    方獒起初沒當回事,高六過來問了一句,就直接拿起工兵鏟開始挖。副隊都動手了,方獒臉上哪裏掛得住,趕緊把活搶過來悶頭刨地。
    “你說重點”方獒在邊上無語,把那碎嘴夥計推開,“顧問,你看這幾具屍體帶的裝備。這是七八年前咱隊伍裏用的,我們早就淘汰掉了。”
    關於手冊和前一批人的事,是高六方獒他們走開後才聊的,他們現在還不知情,也不知道錄音的事。
    我就嗯了聲,說這些我知道,說說其他的。
    方獒一愣,有點摸不著頭腦,那碎嘴夥計就又挨過來,說讓我上手去摸一下就知道了。
    這夥計在隊伍裏年紀算比較小的,我看他神色驚恐裏又有點獵奇的興奮,就覺得不妙,勉強探手過去。
    手底下的觸感,並沒有想象中冰冷的彈性,而是一種介乎於橡膠和塑料之間的詭異狀態。就像是一本厚厚的書,無數被泡爛的濕紙張重疊在一起,用一把鈍刀下壓著想要切開。
    我為這個腦海裏的形容感到有些奇怪。
    這屍體雖然埋在蓄水池下方,但是卡在廢棄管道上方泥土裏,環境非常幹燥。我的第一個反應為什麽是被泡爛的多層紙
    隨即才是疑問,為什麽這幾具屍體會在這裏如果是八年前幸存者掩埋的,不應該是這麽個局促窘迫的環境。
    野貓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是那些失蹤的”
    我一凜,就讓邊上人幫忙翻動屍體,可惜沒有一具背後有鐵砂破壞的痕跡。
    方獒在邊上繼續給我講,戴上手套翻動屍體已經切開的肺,翻出裏麵幾乎灌滿的沙來。
    看起來,這四個確實像車隊裏那些,像是被泥給溺死的。
    我又想到我們眼下的鬼樣子,簡直有種衝動想把自己的胸腔和肺也打開來看一看。
    正在苦思,袖子又被扯了一下,就見跟過來後一直遠遠站在角落的嚴二掌櫃,硬著頭皮湊過來,衝我隱晦比了個眼色。
    我竟沒有很意外,心說果然又出意外了,順著他的暗示看過去。
    結果,嚴二掌櫃讓我看的分明是還在不遠處半蹲著作業的高六。
    我心裏一沉,就看了眼還在專心盯著屍體的野貓,心說千萬不要出事,橫下心扯住嚴二掌櫃就走過去,喊了聲高六。
    她沒回頭,依然一動不動半蹲在那裏,背影有一半在土坑裏,看不太清楚具體姿態。
    “高六”
    我又喊了聲,擔心出事,就扳了下她的肩膀。
    哪知手下的重量出奇地沉,我一扳沒有動,再一用力,就感覺整個冰冷的身軀一下子倒壓過來,一張極度腐爛的女人的臉像棉絮一樣貼在我麵前,掛著兩顆完全凝固泡發的眼珠子。
    這是個死人
    我手腳冰涼,喉嚨一下子發緊,腦子突突亂響。
    那張猙獰的臉倒下來極快,直接就湊在了我鼻尖,一瞬間,突然從邊上伸過來一隻手,穩穩把那張臉托住了。
    “顧問”
    馬上有人衝上來把我拖起來,我驚魂未定一抬頭,就想喊人,但立刻就愣住了。
    高六就安然站在邊上,托著那具女屍的腦袋,有些疑惑看我。
    我有點沒回過神,心說怎麽還有影分身,念完這通莫名其妙的爛話才覺得手腳恢複了一些溫度,就發現高六隻套了個背心,原來是把身上的外套解下來披在了那具靠坐著的女屍身上。
    我總算緩過來了,和同樣衝過來的野貓互相看了一眼,就見他比我這個被嚇的還後怕多了,臉都是白的。
    我擦了擦汗,就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高六把那具駭人的女屍扶好,也不介意,直接讓它靠在自己小腿上方便陳列展示。
    知道這玩意兒不會暴起,我就適應多了,仔細去看,發現女屍異常潮濕,像是一直被泡在水裏。
    因為泡得久了,女屍的衣物基本都爛了,有些衣不蔽體。高六的外套把它基本裹住了,隻露出腹部的位置,指給我們看。
    那腹部位置,被高六用刀滑開了一個深而長的口子,她就伸手進去,摸出又一個濕漉漉的小袋子遞給我。
    我靠,就是剛才方獒遞過來的東西,我之前直接上手拿了。
    說不出來一時間我是後怕還是什麽,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我就接過來打開,發現果然還是一堆金屬碎片,但又多了個小小的油紙包,還裹了層牛皮隔水。
    這活就比較精細了,我生怕這油紙裏的東西打開就酥化碎掉,強行把手藝人嚴二掌櫃拽過來讓他處理。
    嚴二掌櫃剛剛一驚一乍害我嚇了一跳,就沒敢吱聲抗拒,隻是看著被我髒手扯過的衣角,臉完全變成了難以承受的豬肝色。
    我不理他,和兩兄妹湊一起先行討論。
    那金屬碎片已經這麽多了,我就想說能不能拚湊拚湊看下有什麽線索,這具女屍又到底如何。
    這裏三個人,先後都經手過手冊知道情況,也沒什麽需要補充信息的。
    我看野貓那一臉失而複得的德行,就估計之前那些真假高六的嫌隙和懷疑可以先丟一邊了,於是直接問
    “徐佑的手冊怎麽在周聽卯那裏除了手冊還有別的東西沒這女屍怎麽回事,你之前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你又是怎麽說”
    這類問題從下地以來實在堆積太多了,哪怕下一秒就得暴斃,不先解決一兩個我這強迫症和好奇心是真受不了了。
    高六想了想,先回答了一個問題
    “今天在營地上麵的時候,我偶爾會有譫妄的情況出現,看到顧問你和我哥被溺死的場景,並且好像就溺亡就在我眼前。”
    “我不確定那是單純的幻覺,還是我是否消失了一段已經曆的記憶,所以分別來跟你們確認。”
    我神色凝重起來,仔細問她“被什麽溺死水還是泥”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