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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韓長林臉色變的有些發白,他頭頂的星辰劍丸驟然漲大到了數丈大小,鏡麵之上發出了耀眼的青紅靈光,在九道慘綠光柱即將射到韓長林的麵前時,一道粗大的五色靈光激射而出。
    粗大的五色光柱,所過之處,虛空之上出現了一道粗大的漣綺,那九道慘綠色的光柱瞬間就被定在了半空之上,而且凍結的光柱還在朝著九顆骷髏頭蔓延過去。
    黑袍魔修臉上閃爍著驚訝的光芒,心念一動之下,那九顆骷髏頭立刻停止了繼續噴吐慘綠色光柱,而是分散開來,呈現一個圓環形,隱隱將韓長林包圍了起來。
    同時從九顆骷髏頭上爆發出了大片的慘綠色光焰,將韓長林上下左右前後,都籠罩在了其中,而韓長林早已經祭出青陽鑒,將自己包裹在了青紅色的光幕之中,任憑慘綠色光焰,不停的灼燒,青色光幕兀自十分的堅挺。
    “靈寶?嘿嘿,在本座九幽魔煞之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黑袍魔修也不著急,九顆骷髏頭噴出九道光柱,照射到青陽鑒所垂下的光幢之上。
    韓長林感知之中,青陽鑒所化青色光幢短時間抵擋住這黑袍魔修的九幽魔煞還是沒有問題的,但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在被這魔火圍困之後,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施展魔幻雷光術逃遁,周圍的空間都被魔火所籠罩。
    自己一旦施展了魔幻雷光術,必然會被魔火擊中,到時會發生什麽,韓長林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韓長林陰沉著一張臉,心中苦苦思索著破解之法,眼前的九幽魔煞,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將自己周圍百丈都籠罩其中,青炎靈火雖然能夠克製一二,但想要在刹那間將這百丈範圍完全凍結,韓長林自認是無法做到的。
    這時,韓長林耳中傳來了晦澀的咒語聲,然後他透過慘綠色的火焰看到黑袍魔修身前,緩緩的凝聚出來一杆漆黑的長槍,隨著咒語聲,越發的凝練起來。
    韓長林臉色大變,他雖然不知道此人施展的是什麽法術,但卻知道這門法術絕對是犀利異常,而且看那長槍的模樣,明顯是側重於單體攻擊的法術,就如同先前那頭蜃光雙翼蛟施展的流水穿岩術一樣。
    當時青陽鑒所垂下的光幢,在那流水穿岩術之下,也是無法承受幾下的,而在被九幽魔煞灼燒過的青色光幢,十有八九是無法抵擋那杆長槍攻擊的。
    想到這裏,韓長林心中突然一動,一指身前的星辰劍丸。
    而韓長林臉上閃過了一抹猶豫之色,不過緊跟著,他臉上露出了絕然,突然張口,咬碎舌尖,噴出了一口精血。
    精血瞬間融入了星辰劍丸之內,同時韓長林體內的法力也仿佛決了堤的河流一般,瘋狂的注入到了星辰劍丸之內。
    “嗡。”
    一道絢爛的五色靈光憑空出現,且星辰劍丸通體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看似不過尺許長短,卻是讓人不敢直視,而很快韓長林臉色也變的蒼白起來,就這長的時間,他體內的法力竟然就消耗了七八成,如今他體內的法力所剩已經不足兩成了。
    這讓韓長林驚駭之餘,也開始有些後悔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進階到了金丹中期,法力相比於築基期不知雄厚了多少倍。
    全力催動起星辰劍丸依舊有些吃力。
    另一邊,看到韓長林麵前的五色靈光,黑袍魔修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絲驚悸之感。
    黑袍魔修雖然感到了一陣猛烈的心悸,也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漆黑長槍射了出去。
    同時他嘴巴一張,一塊漆黑的扇形鱗片飛了出來,化為了一麵巨大的漆黑魔盾,擋在了他的麵前,直到此刻,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在他看來,對方即便是有什麽反擊的手段,自己的這麵赤魔三相盾,也能夠抵擋下來,即便是退一步講,自己的這件初階法寶,無法抵擋對方的攻擊,也能給自己預留出施展魔幻百丈閃的時間。
    而這時,韓長林冰冷的“去”字也傳了出來,一道五色靈光驟然閃沒,那杆漆黑的長槍在離韓長林還有七八丈距離的時候,突然無聲無息的崩散開來。
    黑袍魔修此刻卻是看著自己身前赤魔三相盾上拳頭大小的窟窿,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眼神中也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采。
    努力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位置,一個拳頭大小的,兀自閃爍著淡淡五色光芒的傷口,黑袍魔修轉而看著韓長林,嘴巴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圍繞著韓長林的九顆骷髏頭,突然停止了繼續噴吐慘綠色光柱,眼眶中的魔火也突然開始晃動起來,在韓長林驚訝的目光中,這九顆骷髏頭轉頭朝著黑袍魔修的屍體飛去。
    刹那間就將其圍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就朝著屍體咬去,同時從骷髏頭上也浮現出了大片的慘綠色火焰,將黑袍魔修的屍體包裹了起來。
    韓長林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不過他還是遙遙一指身旁的一口青炎劍,飛到了黑袍魔修的屍體旁,將其一隻手掌斬落下來,劍光掃過,已然是僅剩下了一枚儲物戒指,被一團靈光包裹,送到了韓長林的手上。
    收好了黑袍魔修的儲物戒指之後,韓長林耳中傳入了黑袍魔修淒厲的慘叫聲,原來此人元神並未在星辰劍丸將其身軀洞穿之後,趁機逃出身體,也許是被星辰劍丸所發五色靈光封在了軀體之內,無法遁出。
    但不管是哪一種,黑袍魔修的元神在被九顆骷髏頭開始啃噬其屍體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其淒慘的下場。
    這類的魔神都是魔道修士通過自身精血進行喂養,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喂一次,一方麵是加強施加在這些魔神身上的禁製,另一方麵也是通過此法來不停的祭煉,借此來提升魔神的神通威力。
    但這樣也會有個弊端,平時還沒有什麽?而一旦主人深受重傷或者隕落,這些魔神就會恢複一些意識本能,通常都會反噬主人,故而修煉了這類神魔的修仙者,通常都不會選擇與人死拚,在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十有八九會選擇就此退走,就是為了避免被自己祭煉的魔神反噬的後果。
    這名黑袍魔修被韓長林斬殺之後,元神並沒有遁出體外,其祭煉的魔神也在其被斬殺之後,禁製開始鬆動,這些魔神生前都是修為不淺的修仙者,被此人殺死之後,生生的抽出元神,祭煉成了魔神。
    在這些魔神的潛意識中,早已經將黑袍魔修恨入骨髓,奈何被人控製,神誌也處於懵懂混沌的狀態,才隻能無奈的任憑驅策,但潛意識中的記憶,也會偶爾冒出來,讓其顯現出了咬牙切齒的模樣。
    此刻黑袍魔修被韓長林斬殺,這些魔神頓時恢複了一些本身的意識碎片,自然是明白過來,自己的大仇正在眼前,又如何不瞬間殺心大起,急欲將其吞噬。
    韓長林將身旁的星辰劍丸收了起來,同時嘴巴微張,九口青炎劍如同遊魚一般,魚貫的進入了其口中,消失無蹤。
    可憐那黑袍魔修恐怕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有被自己祭煉的魔神吞噬的一天,淒厲的慘叫聲在虛空中震蕩,而這時季東流、卓婉卿還有車蘭馨三人,才堪堪遲來。
    當他們聽到黑袍魔修淒厲的慘叫之後,無不臉色大變,而這時他們才看到韓長林安然無恙的站在虛空之上,渾身都包裹在青色的光幢之中,正陰沉著一張臉,注視著被慘綠色火焰包裹的黑袍魔修的屍體。
    季東流三人一眼就看到了黑袍魔修胸口位置的傷口,也瞬間猜測出了大致的過程,看向韓長林的眼神無不充滿了駭然的表情。
    看到黑袍魔修正在被魔神啃噬的屍體,他們盡管不想相信,是韓長林一人所為,但周圍並無旁人,所以大概率此人正是隕落在了韓長林手中。
    而其匆匆趕來,顯然是為了自己的雙修道侶,而自始至終,幾人都未曾看到那名魔道女修,由此可知,那女子十有八九也已經隕落在韓長林手上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另兩人眼中看到了幾分忌憚之色,三人很快飛到了韓長林的麵前。
    “韓道友,這六極魔宮之人可是被你斬殺的?”
    季東流看著韓長林,小心翼翼的問道。
    “韓某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此人是修煉走火入魔,被自身所祭煉的魔神反噬,才被韓某撿了個現成的便宜,說來還真是僥幸。”
    說完,韓長林就飛臨了魔道修士的屍體旁,通過秘法將那九顆骷髏頭封印在了玉盒之內,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入了儲物戒指之中。
    聞言,季東流差點忍不住朝韓長林翻了白眼,身為修仙者,雖說在兩人廝殺的過程中,突然走火入魔的現象不是不會出現,但這個概率其實是很小的,修仙者走火入魔,通常都是在修煉的時候,才會發生。
    而在廝殺的過程,不可能有人會去修煉的,所以韓長林的理由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搪塞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還十分的敷衍。
    不過季東流也明白,眼前之人既然對經過諱莫如深,自己就算是繼續追問,十有八九也不過是徒增對方的不爽罷了。
    是以他也並未提出質疑,而是尷尬的笑著點頭稱是,也不再繼續追問。
    車蘭馨兩女也沒有繼續詢問,特別是對於車蘭馨來說,韓長林還算是救過她的性命,這份恩情,就已經讓她感到十分的慚愧了,沒想到一次獵殺妖獸的行動,還莫名其妙的欠了人情。
    “申道友呢?”
    韓長林顯然也沒有打算說出先前那位魔道女修的下落的打算,回到幾人身旁之後,詢問起了申飛沉。
    “申飛沉道友身受重傷,此刻正在魔龍島上療傷。”
    車蘭馨微微一笑,施了一禮繼續說道:
    “這次可是要多虧了韓道友,不但助我等渡過這一次的險境,而且還救過蘭馨的性命,日後但有需要,隻要在五行盟中蘭馨能夠做主的,必然是有求必應。”
    聞言,韓長林臉色也是肅然,拱手回禮。
    “車道友嚴重了,我們本就是隊友,遇到險境互相輔助原本也是應該的,至於報答之語,不提也罷。“
    車蘭馨聞言,說道:
    “韓道友如此說,足以見得道友是個心胸坦蕩之人,蘭馨雖是女子,但也知道有恩必報的道理,如果韓道友執意推辭,那反而讓蘭馨更加心中不安了。”
    韓長林聞言之下,也隻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下來。
    “的確如此,這次我等還能夠活著,倒是有韓道友大半的功勞,可恨鄒景陽老匹夫,竟然臨陣脫逃,置我等與不顧,著實讓人齒冷。”
    季東流在旁邊說道。
    “火符宗本來也就是個三流都不到的小宗門,在整個大周,這樣的宗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回去之後,我們也少不得也要稟告宗主,前往興師問罪一番。”
    卓婉卿俏臉上也是罩了一層寒霜,憤憤的說道。
    “求生本能,人之常情,所謂人各有誌,鄒景陽雖然行為令人不齒,但也是險境之下的一種本能保命選擇罷了,至少他沒有和那兩名六極魔宮之人坑瀣一氣,已是很好了。”
    車蘭馨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韓長林聞言,有些驚訝的看著車蘭馨,此女倒是心性善良,算得上是修仙界的良心了,不過其所言在韓長林看來,也是頗有道理,要是換做了自己,在沒有小挪移令這件保命的手段之下,也未必會選擇和那兩名六極魔宮之人硬杠,說到底,自己是在有幾分把握的情況下,才選擇了動手。
    相比之下,季東流和卓婉卿也能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和車蘭馨、申飛沉聯手抵抗那兩名魔道修士,反而是難能可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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