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直播劇本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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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梨皺了皺眉,直白地問:“那你們是怎麽在我之後趕來的呢?”
白嶽父看見了上樓的她,白嶽母也很有可能是在客廳看見了。
可是處在房間裏隔絕聲音的白弟妹、舒母親是怎麽過來的呢?
還有跑到外麵的舒父親,他又是為什麽?
“我是因為和他約好了要在1320分的時候聊聊,所以我提前出了門。”這是白弟妹的說辭。
舒母親則是說:“我是被你們上樓的聲音吵醒的。”
至於舒父親,他說:“我隻是出門找東西,沒找到就想回來休息,結果你們都圍在那裏,所以我過來了。”
很奇怪的說辭,但是沒有相關證據,確實說不出什麽。
舒梨保持了沉默,她把自己記下來的線索一條條看了下來。
“首先根據死者胸口中刀但是並沒有流出很多血來看,當時他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所以用刀的玩家,並非真凶。”
“他嘴角有嘔吐物殘留,說明他吃下的摻有各種藥的食物都被他吐了出來。就算體內有殘留,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死亡。”
“門口有半邊的男士皮鞋印,至少兩位男士有一位進入了這個房間。”
舒梨打斷了眾人散亂討論,說出自己的一些猜測:“第一,為什麽兩位男士誰也不說自己曾經到過死者的房間。”
“第二,雜物間裏那張學生證,是和誰有關係的?”
白弟妹說:“肯定有人藏證據了。”
“二輪搜證線索和總數量對不上,那麽根據已有線索反推。”舒父親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鞋印可以指向我和白嶽父,你們可以選擇是否相信我。”
“而學生證上麵的陳學生,我覺得那是指向白嶽母的線索。她的電視節目停留在尋子綜藝,證明她是丟了孩子的。而陳學生和帶血的錢包可以證明,陳學生的去世和舒死者有很大的關聯。”
舒梨把這個想法記錄在她的本子上,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清楚,那一聲撞擊聲,是由什麽發出的呢?”
根據時間線,舒梨在聽到撞擊聲後立刻上樓,就算中間停頓了兩三分鍾,也應該看到凶手才對。
除非,凶手就是當時在二樓的人。
而當時唯一在的,偏偏又是被排除嫌疑的白弟妹。
舒梨的目光落在左邊的探案流程欄上,倒回去看所有的信息。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
此外,白嶽父如果可以悄無聲息地下樓不被發現,那他也可以悄無聲息地上樓。
以及白弟妹一邊說她在房間裏聽著音樂和朋友聊天,但是發現舒死者死亡的十分鍾前她還在走廊偶遇了白嶽母。
舒梨從第一幕的案件解析開始重新看,一邊分神去聽他們的討論。
第一幕的主界麵上有一張幾乎占據整片屏幕的圖片。
內容是七個人圍坐在餐桌上,每個人的臉上帶著寫有名字的麵具,穿著打扮各不相同。
舒父親穿著一身休閑裝,寫著名字的q版臉上帶著些許怒氣不快,顯然對這場簡單的訂婚飯並不重視。
舒母親穿著一身玫紅色的中式連衣裙,領口胸前卻有迸濺上去的油漬和果汁印記,圖上她正不自在地借舉杯的姿勢遮擋自己。
舒姐姐穿著一身職業套裝,靠坐在椅背上看著眼前的熱鬧,似乎是與她無關的樣子。
舒死者和白弟妹穿著情侶裝,是偏向於禮服款的樣子。隻是舒死者臉上有笑意,白弟妹雖然嘴角上揚,眼睛的弧度卻截然相反。
白嶽父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臉上的表情很愉悅。
白嶽母則是穿著一身精致的旗袍,挽起的黑發上麵還別著一支流蘇發簪。
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舒梨依次點擊流程看了起來。
下麵的線索也好,還是證據和其他人說的時間線,舒梨都在本子上麵記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哪裏被忽略了呢?”舒梨煩躁地敲打著桌麵,她下意識用指腹抓了抓自己的頭皮。
舒梨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再次點開了流程。
這個本一共給了兩張圖,一張是七個人聚坐在餐桌前,還有一張就是發現舒死者死亡時另外六個人冷眼看過來的時候。
舒梨來回切換著,對比兩張圖的不同,鎖定了那個人的嫌疑。
“這樣吧,討論到現在也沒有個結果,不如我們把各自找到的線索截屏發出來吧。”
久久的無意義討論後,白弟妹提出了新的想法。
“不行!”
首當其衝提出反對意見的是一直語氣溫和的白嶽父。
“輸掉這次副本才扣300積分,違規操作扣1000。”白嶽母嗤笑出聲:“你們以為誰都是你們這種大主播,可以倒貼積分陪你們玩?”
“你什麽意思?隻有凶手才不想這麽做吧?”
白嶽母立刻回懟:“隻有找不到真凶的笨蛋才會靠違規吧?”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舒梨問:“沒有死亡鑒定嗎?”
“沒有直接的致死原因鑒定,隻有致死原因分析。”
“哦。”舒梨又問:“致死因鎖定在胸口刀傷和房間裏的香爐兩個方向,大家有異議嗎?”
這點眾人達成了共識。
“那麽,有人在搜證的時候找到冰塊或者沾血的濕毛巾一類的證據嗎?”
在一片沉默裏,舒梨補充道:“如果刀傷是致命傷,那麽看現場的血跡,應該用什麽阻止死者的血液流出才對。”
“如果沒有的話,那麽就應該去找香爐的物主了。”
舒梨話音未落,二輪搜證欄突然多出了一個證據。
背景是洗手間的馬桶,裏麵泡著好幾塊顏色通紅的毛巾,猛地看上去有點讓人不適。
“這麽說,凶手就是用刀的人咯?”白弟妹語氣上揚:“今天我沒有進過廚房,也沒有帶包,首先排除我自己。”
“按照你這個思路來的話,我和白嶽父也要被排除嫌疑。”白嶽母含笑開口。
“我們是為了你和舒死者的訂婚而來,除了未拆封的禮物之外什麽也沒帶,我們也沒有嫌疑。”
白嶽父保持沉默,顯然認可了這個觀點。
舒梨笑了笑:“別急,我剛才說了,隻是如果。”
“進入廚房就一定是拿刀的人嗎?空手就一定沒有帶任何東西嗎?”
舒梨輕輕發問:“凶器的尺寸,裝進大衣口袋或者是藏在衣袖裏,再或者別在褲腰上,怎麽都能夠帶進來吧?”
“或者說,就像是那個香爐。怎麽就偏偏有個香爐,怎麽就偏偏點燃了香?”
“這難道不應該問舒父母二位嗎?”白弟妹打斷了她:“這是你們的家,又不是我們的。”
“不,按照前一個說法,凶手是拿刀的人,那麽拿來香爐的人,以及往香爐裏放的致死燃香的人,是不是可以承認了?”
舒梨說完這句話後,麥序徹底沉默了。
有人事不關己,有人心虛不敢認。
“既然你們不說話,那我就繼續說了。”舒梨看了眼電腦屏幕上方瘋漲的人數,幾不可見地揚起了嘴角。
“之前白嶽父說舒死者家境不錯,但其實這是全靠吸舒姐姐的血才營造出來的假象。”
“所以,舒家不可能有這麽貴氣的香爐,說明這是你們帶來的。”
“其次,你們仔細看一下這個劇本給出的兩張圖片,可以玩一下找不同,上麵的某一位會給大家驚喜哦。”
“打濕了頭發,是不是因為放香的時候太倉促,沾到了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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