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點一到，不知從哪裏傳來的鍾聲傳遍了整座酒店。
    十二聲，聲聲渾厚，震耳發聵。
    樂言和龍果原本走在下樓的樓梯上，眼前的一切突然像是水波一樣蕩漾開去，然後扭曲著消失。
    兩人同時頓住了腳步，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異動。
    難怪沒有人來催促他們，原來到了時間之後，這家破酒店就會消失。
    將近一分鍾之後，眼前的場景變換完畢。
    四周是大片的白，像是冰天雪地裏隻有這麽一種顏色一樣。
    中心處，一張長方形的餐桌出現在他們麵前，而餐桌前，已經有人落座。
    最早出局的3號林老板，她穿著一身玫紅色的修身旗袍，優雅側坐著，手中還拿著一把秀氣的蕾絲麵折扇。
    樂言和龍果對視了一眼，腦海中自動回想起了關於她的故事。
    林老板，一家旗袍店的老板。因為她唯利是圖，也重用重利重名的員工，導致口碑跌落穀底，店鋪也關了門。
    她來到酒店，是想要拿到應允的設計圖和資金，想要東山再起。
    身為遊戲主播的11號就坐在她右手邊，依次是5號付司機、4號任畫家和12號周秘書。
    而他們對麵的位置上，椅子的背麵寫著剩下幾個人的名字。
    7號沈律師坐在3號的對麵，依次是1號許主唱、 6號樂言、2號龍果和9號舒梨。
    樂言和龍果落座之後，唯二空著的椅子就是舒梨和許主唱的了。
    沈律師看著對麵的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我就跟你們說了1號是，這下你們信了吧？”
    樂言抬頭看了眼對麵，又了眼沈律師：“你是在害怕嗎？”
    沈律師：“……”
    “不是，你不覺得很瘮人嗎？”
    對麵的五個人已經都出局了，現在坐在對麵的是一比一等比例還原出來的紙板人。
    看外形，真人。看細節，瘮人！
    “看在我也提供了線索的份上，分享一下吧，真凶是誰啊？”沈律師把視線放在樂言身上，不再看對麵。
    樂言雙手環抱在胸前，閉上雙眼，打了個哈欠，然後開始打盹。
    沈律師向後探身，看向龍果：“哥們兒？”
    龍果伸了個懶腰，裝作沒看見。
    沈律師：“做人不能這樣！現在怎麽樣都能拿到積分了，你們還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嗎？”
    “是嗎？”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橫插進來，樂言和龍果同時看了過去。
    沈律師原本以為是樂言的聲音，還接腔道：“是啊。就剩5個人，不是怎麽都能拿到嗎？”
    “那你猜，為什麽還要做這5個人的代替品放在這兒？”
    舒梨雙手插兜，從周圍那一圈白色中走了出來，身後是一臉鬱色的許主唱。
    “收獲怎麽樣？”舒梨揚眉。
    樂言哼笑一聲，直接扭回頭去，不信任誰呢你。
    “不是，這到底什麽情況？”沈律師大概是現在唯一一個糊塗的人了。
    舒梨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許主唱，雖然滿臉的憤憤，但也在位置上坐下了。
    餐桌上麵，水果、蛋糕和小點心都有，一旁也有好幾種果汁和水，隻是餐桌前的人好像沒什麽心情享用就是了。
    “不知道從哪裏說，不如就想到哪裏說哪裏吧。”舒梨笑了笑：“反正現在也沒辦法去找人，就當聽個故事吧。”
    故事的最開始，賽神仙失去了行醫施術的一雙手之後，收了一對徒弟。他擔心把自己的所學都傳授給一個人之後，那個人會心術不正，於是分別傳藝，讓兩人相克相生。
    賽神仙根據二人資質，讓男童學術，女童學藝。卻不知道兩人都對對方學的動了心，反而不專心在自己所學之上，隻想著偷學對方的。
    二人長久沒有進益，後來又被賽神仙發現二人兼學，便不問緣由把二人趕了出去，重新收徒。
    二人身世淒慘，無處可去，遂入世闖蕩。雖然所學是微末功夫，但是用在當時綽綽有餘。不過幾年，兩人都混得風生水起。
    幾年後，兩人回到琢星村，強買了地權，建起了酒店，當時酒店的名字還不是霧夜，而是摧星。
    地方實在偏遠，一開始隻有有求於二人的人會來入住，後來外麵發展迅速，二人的微末功夫就算不上什麽，酒店也就更加荒廢。
    後來，兩個人發生爭執，都指責對方不應該為了解氣搭上所有積蓄。更是在之後，徹底分道揚鑣。
    三年後，留下的人和一個重利商人偶然結識，並聽從對方的建議，開始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酒店從此聲名大鵲。
    也就是在這時，酒店老板因為自己所學甚少，便重金利誘來賽神仙後來收的徒弟，讓他設下了鏡子魔術的機巧。
    酒店老板滿口答應會在時限內撤掉所有鏡子機關，卻在後來反悔，還改掉了原本特意不會傷人的布置，把這座酒店徹底變成了見不得光的無序樂園。
    又是幾年後，當初離開的人回到了這裏，發現自己的心血在故友扭曲的心理下被糟蹋成這樣，便決心毀掉這一切。
    “當初離開的人是，但是根據年齡來看，1號她也不符合啊？”聽完最初的故事，沈律師不解地開口：“而且，她是一個樂隊的主唱，不是嗎？”
    “是付司機。”許主唱捏了捏脖子：“在離開孟主播的房間之後，我在樓道裏碰到了受傷的付司機。”
    “他和酒店老板碰了手，因為不敵，所以寄居了我。”
    “但是寄居是要符合條件的，你們當時的情況應該不符合吧？”
    許主唱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沈律師的話。
    反而是舒梨開口，給他答的疑。
    “那是因為，付司機已經是換過一次的寄居人了。”
    “而且，和付司機的寄居才是不符合條件的那個。”樂言補充道：“所以，實力相近的兩個人，才會出現不敵酒店老板的情況。”
    “所以，才是那個女徒弟？酒店老板是那個男徒弟？”沈律師睜大了雙眼，看看舒梨，又看看許主唱。
    隨後，他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很無語的問題。
    “那你們，現在誰是男？誰是女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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