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蛋漂浮不定的動作突然停止了，它在半空之中定格，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是老大保護你，還是你為了不被清剿，背叛了他？”右右沉聲開口，背上的左左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已經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
    “你們這些npc懂什麽？你知道清剿是什麽嗎？”琉璃蛋在所有的目光中逐漸破裂，裏麵那個點兒大的人影逐漸開始變大，直到比右右要高的時候才停止下來。
    “我們這些係統，是最早的那一批。主管理者用最好的材料鍛造，植入最完美的程序，挑選最具潛力的宿主。”
    “主管理者的計劃是偉大的，他隻是想把綜演空間變成一個擁有完美統治者和完美秩序的樂園。”
    聽到這裏，不被在意的舒梨輕聲開口：“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你口中的主管理者是？”
    琉璃蛋，啊不，是係統，他轉頭看了舒梨一眼，冷笑著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跟我當然沒有關係，但是你一個被主管理者遺棄的存在，還這麽推崇他，傻得有點過頭。”
    “我沒有被遺棄！”係統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看向舒梨的時候，裏麵的憎恨幾乎要壓製不住。
    “發出清剿指令的是分區管理者，主管理者為什麽沒有製止他呢？”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係統沉聲，與此同時，他朝身後的水晶樹做了個手勢，就見已經失控的水晶樹頃刻之間安靜了下來，揮動著樹枝就再次朝著舒梨襲擊了過來。
    明顯是係統動的手腳，不會有人看不出來。
    舒梨早早就兌換了道具，在樹枝襲來的前一秒及時的躲開。
    不同於其他人的震驚，係統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你身上的就是清剿之後偷入使用的麵板嗎？”係統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表情是很有攻擊性的蔑視。
    “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那你為什麽還被滯留在這裏，無人理會。”舒梨的手心緊捏著下一個閃避道具，暫時還有心思來和係統扯皮。
    “我有一個小問題，作為之前高大上的係統，你怎麽還需要靠別人動手呢？”
    係統沒有說話，舒梨看著他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挖到了什麽秘密。
    “嗬嗬。”這時候右右突然笑了一聲，帶著些許的嘲諷開口：“那是因為，他就連生存的能量都是別人施舍的。”
    “這座遊樂場被他接管之後，其他人的力量被他抽取用來供養這棵樹。而左左，被他用來供養他自己。”
    舒梨的目光和有些虛弱的左左對上，對方的表情仍舊是純真善良的，在這座吃人的遊樂場裏真的是很難得。
    盡管舒梨之前聽他們提起過之前的事情，但是也沒有想到所謂的報複來自於係統，這個他們口中“老大”的遺留物。
    舒梨陸續獲得的信息與線索，再加上剛才右右那個質問之後卻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舒梨幾乎可以拚湊出一個真相。
    “幾年前，一批玩家和係統不滿分區管理者改革之後的製度，於是以被選中的玩家管理者等人為首，劇本殺分區發生了一場大型叛逃事件。”
    “但玩家始終是玩家，很快這群人和他們的係統就被分區管理者清剿。那些玩家或死或傷，而那些係統則是被徹底清剿，隻剩殘骸。”
    “有僥幸逃過那次清剿的係統，或許是沒有參與參與其中，或許是像你這種，躲進某些不能被其他人插手的副本裏，為虎作倀，苟延殘喘。”
    “對嗎？”
    舒梨臉上帶笑，眼底卻是一片冰涼。
    係統不說話，舒梨便點了下頭：“想保持沉默，沒關係。”
    “這些是表麵上的說法。”
    舒梨看了眼左左右右，他們並沒有被屏蔽關於這些事情的樣子，她心裏那個猜測的可能性也就更多了幾分。
    於是，她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
    “與其說他們是對製度規則更改的不滿，倒不如說，他們發現了某些人的野心。”
    “而你，作為眾多參與其中的係統之一，原本你應該很支持玩家的行動。”舒梨上下看了眼係統，說：“畢竟，你對於主管理者的推崇真的是有夠癡迷的。”
    “但是，作為劇本殺分區的係統，你的管理者擁有直接處理你的權限。所以，當年你還是屈服了吧？”
    舒梨的話戳中了係統心底最深處的逆鱗，對方的淩厲殺意幾乎可以化成實質。
    他朝身後的水晶樹發號施令，僅有的能力都用到了控製對方攻擊上麵。。
    舒梨手裏捏著的道具再次生效，這是她僅存的一點保命用的積分，兌換了這兩個道具就徹底歸零了。
    所以，這一次，舒梨是破釜沉舟的。
    她位移的方向並不是安全位置，而是水晶樹周圍一米左右的一個位置。
    係統見這一擊又沒中，不由分說地就要操縱著水晶樹繼續攻擊。
    這一次，是四根樹枝齊發。
    在他的注視下，舒梨這次沒閃沒躲，直直地朝著水晶樹衝了過去。
    隱晦的遮擋下，舒梨把一個小東西貼在了水晶樹的樹幹上。
    她再次被重重地甩出去，在場站著的其他三個人都看到了被她貼在上麵的那張紙。
    那是一張淺黃色的卡通紙，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惡作劇一樣。
    但是隻有自身力量快速流失的係統自才知道，那張紙的可怕。
    “兩天自動失效？”右右複雜的眼神落在舒梨身上，十分不解其中的意思，
    左左拍拍他，自己跳了下來，走向舒梨把她扶了起來。
    左左是另一個能感受到變化的人，他失去的精氣神正在快速的回歸本身，就連剛才的傷勢都輕鬆了不少。
    與此同時，鏡子迷宮也在不停地顫抖著，像是坍塌一樣。
    左左好奇地開口：“結束了？”
    右右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雖然沒有開口，明顯也是好奇的。
    他們都能感受到一種名為“自由”的氣息正在彌漫，那是久違的、專屬於這座遊樂場的自由。
    沒有被改變過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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