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眨了眨眼睛：“你在說什麽？”
    她本來就言語前後不一，和方才的03有很大的出入，現在又是這種語氣和態度，硬是讓舒梨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知道不可。”舒梨嘴上說著不在意的話讓對方放鬆警惕，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防備一點也不少。
    “那接下來，怎麽說？你打算怎麽做？”03眼裏邊的情緒看不明白，但是這看熱鬧的心思倒是明顯得很。
    麵具人依舊還在頭頂，舒梨看著03似乎很看重的問法，是直接笑出聲了的。
    “我不知道啊。”舒梨聳了下肩膀：“這個方法既然是你挖掘出來的，肯定是你來拿主意。”
    舒梨不像麵具人和03那樣戴著麵具，臉上的笑直接又明顯。
    本來她已經可以不去問對方的異常了，但是對方居然還想把決定權扔過來，舒梨又不是冤大頭。
    她環抱著雙臂，順勢還往一旁站站，給03讓出好大一片的空地。
    舒梨歪了歪頭，示意對方：這都是你的事兒了。
    “別啊，我聽別人的話，隨便做點小事還可以。像這種大事的決定，我可做不來。”
    舒梨笑了笑，沒有說話。
    03“嘖”了一聲：“我真沒有惡意，就是想看看被舍棄的垃圾裏又出了什麽好苗子，居然能讓老板改變主意。”
    “06？”這話一出，舒梨試探著猜測道。
    對方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卻有些閃躲的意味。
    舒梨了然：“原來是01。”
    “……”
    “我不是！”
    “嗬嗬……”
    舒梨剛想說她演得太假，結果從上方墜下獵獵的風聲，赫然就是麵具人堅持不住跌落了下來。
    舒梨閃躲及時，倒是01被蹭到了肩膀的地方，和麵具人交疊倒在一起。
    天賜良機。
    舒梨的反應是瞬間做出的，她還記得不允許摘下麵具的設定，於是隻是按著01壓製著麵具人，借此來看清楚對方臉上的數字。
    “20？”
    舒梨看清楚之後就站了起來，摸著下巴看著暈過去的人。
    01站起來後，也湊到了舒梨身邊。
    “這是20號？”01聲音裏帶著疑惑：“她能有這麽厲害？難道之前真的是我小瞧她了？”
    舒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這話聽見了也當做沒有聽見。
    那邊01撞了她一下：“看樣子你在老板那裏不如她，不然也不會什麽都沒有就開始pk了。”
    “pk？”舒梨皺著眉頭轉身：“你管這個叫做pk嗎？那你們稱呼死去的人，是不是淘汰的廢品啊？”
    “你說話好衝！”01不喜：“你跟我喊有什麽用？這個局不是我布置的，選拔人選的要求也不是我定的，就連這些人的死亡也不是為了滿足我的變態要求的。”
    舒梨沒想到自己的那句話會被誤解成這樣，但是又覺得沒有什麽解釋的必要。
    而01雖然不喜，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相關的話。
    麵具人也就是20號，是因為和01疊在一起，撞得太狠了才暈過去的，不會持續很久。
    舒梨捏了捏手心，打算立即動手。
    她剛從一旁撿來趁手的一塊礦石，卻被01攔下了。
    “你真要動手？”
    舒梨盯著她，眼神恍惚了一瞬。
    她一邊做出要放下的假動作迷惑對方，一邊則是穩住了腳下重心，幹脆利落地砸了下去。
    片片紅色在地上暈染開，不知道觸動了什麽，腳下、頭頂和身旁，礦洞的邊緣無一不在搖晃。
    舒梨側過頭，正好和01複雜的眼神對上。
    對方眸色深沉地看著舒梨，吐出了三個字：“你完了。”
    “你真的是01嗎？”對於她的說法，舒梨嗤之以鼻。
    “如果你真的是01，那麽會出現在副本設定的夢境之中，那你的身份會是什麽？”
    對方眯了眯眼睛，疑惑反問：“什麽意思？”
    “沒必要繼續裝了吧？”舒梨全力維持著自己的穩定，卻還是抵不過設定世界崩塌的力量。
    “拋開其他的不說，你這個運氣我是真的很羨慕。”舒梨的聲音裏滿是真誠：“而且，如果不是我見過這種原世界設定和副本設定紊亂交纏的場麵的話，你的話我會全信。”
    “但是很可惜，我先一步見識過了。”
    01聲音平淡，正常無比：“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癡話。”
    “這是你為了殺我特意製作的夢境嗎？”舒梨突然閉上了眼睛，但不到三秒鍾她就再次睜開了眼，卻不受眼前的景象牽連了。
    她站在原地，身形和01一樣，穩若老山。
    有時候運氣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舒梨看著對方，在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03外表下的01卻又變了一副模樣。
    對方穿著的披風上出現了她的編號：15。
    “這也猜得到？”15號扯下了身上礙事的披風和遮擋視線的麵具，露出了她的真容。
    不是樂言。
    舒梨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心裏究竟是遺憾還是慶幸，但確實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我是有哪裏沒有圓好嗎？”15號豔麗精致的臉上是不解的表情：“我搶在了一開始的時候就對你下了手，甚至是把自身經曆的劇情也融合了進來。”
    “但是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個東西，那就是公平。”舒梨說：“就算副本之中的玩家會有實力上的不同，或者是技能的不同。”
    “但是，副本絕對不會在一開始就讓玩家處在兩個不均等的位置上。”
    舒梨說完，卻像是又想到了什麽，於是補充道：“如果有的話，當我沒有說過吧。”
    15號：“……”
    很難評！
    “不重要了。”15號笑了笑：“你本來可以在自己的勝利之中死去的，畢竟我有些於心不忍對一個半新人下手。”
    “但是，太可惜了。”她惋惜的表情更像是尋到獵物的興奮，落在舒梨的眼睛裏，毛骨悚然。
    “如果我有讓我們都能出去的辦法呢？”
    15號咧了咧嘴角：“那你就不會在這裏跟我廢話，而是直接用出你的主意，來打我的臉。”
    對方真的是一點當都不上。
    舒梨心中歎息，但是審視自己的現狀，好像也確實如對方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