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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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這空口無憑,當那麽多人麵叫我‘爸’?!小孩兒你也太缺德了吧?”
第三基地總辦公室,柏上校數次深呼吸都沒壓下去自己的震撼之心,回來路上隻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於自己一身,亮得跟探照燈似的,複雜程度堪比怪味豆泡醬油酒!
他站在沙發前,俯視坐著的白術:“我哪來你這麽大個閨女,我做夢都不敢這麽做!”
“你確實不敢這麽做夢啊。”
白術接過徐副官遞過的果汁,道謝後放在手中沒有喝,看向柏令譽的眼神幹淨且無害:
“我媽媽說了:你隻會每次路過幼兒園的時候多看幾眼小朋友,逗逗戰友家的小閨女,自己是不敢結婚生子的。”
你媽媽是間諜嗎?打探的真清楚!
“這又不是什麽秘密,”柏令譽心中懷疑,“我不敢結婚生子,你還說你是我閨女?”
“你不敢是因為在最前線很容易犧牲,我出現就得問你自己了。”
白術目光幽幽,duang地一聲把果汁墩在茶幾上:“拋妻棄子的渣男!”
柏令譽:“!!”
副官:哇哦——
柏令譽手指顫抖,指了指白術,又看向一旁的吃瓜的副官。
副官表情瞬間嚴肅,出聲解釋:“小妹妹,不論你身份如何,我都可以保證:上校不會做出這種事,他每天的行程都會記錄在案,我身為他的副官……”
“所有都知道嗎?”白術歪頭。
副官:“是!”
“包括他工作日回家後會就近從酒櫃上拿下一瓶酒,根據度數喝到微醺狀態後?”
“是。”
“包括他假期去小學門口,和小學生討論什麽小吃便宜又好吃?”
“?”
“包括他休假日喝老白幹喝到醉,然後喬裝出門看風景,甚至偶爾逛到十八禁電影播放區?”
“??!”
“還是說,你也知道他在書房保險櫃裏放了23盤高清……”
“行了!”
眼看徐副官表情變化,柏令譽從震驚中回神,搶先打斷!
“好哦。”白術乖巧坐好,腰背挺直,雙手放在大腿上。
“上校,我覺得……”徐副官深吸一口氣,神情肅然,“我覺得我不能為您作證,而且軍人要有擔當!”
言下意思就是:
哎呀我擦,這估計就是你親姑娘,趕緊把娘倆接回來吧,這太不道德了!
“……”
柏令譽一指門外,示意他麻溜的,趕緊滾蛋。
徐副官開門離開,並給予對門外一眾吃瓜上司一個“沒跑了”的眼神。
“你看,我就知道喝酒容易出事!”
“我早給咱老班長說了,趕緊找個伴,別老抱酒瓶子,沒成想嫂子沒見著,姑娘都有了!”
“哎哎,我這當叔叔的,見麵禮要給多少啊?”
……
柏令譽深呼吸,坐在一側沙發上。
“你別唬我,要我真的做過這種事,不可能不記得。”
“你喝酒斷片……”
“放屁!根本不可能。”
柏令譽一皺眉,為酒澄清:“過度飲酒損害大腦神經,都斷片軟成爛泥了,還想做那事?別聽腦殘拿‘酒後亂性’當托詞,那都是他們自個有意識做的。”
“哦,我知道啊。這話你和我……我媽說過很多遍,所以你是在假裝不知道。”
“……”
柏令譽腦子裏一團亂麻,都忘了問電話那事,彎著身子略帶崩潰地捂住臉。
難不成我真的有個姑娘?
要不直接拉去做個dna檢測?可那不顯得我心虛了嗎?
要不是我姑娘她怎麽知道那麽多事?我房間就在第三基地內,別說間諜了,這些事戰友都不知道!
過了會,柏令譽抹了把臉抬頭,歎息詢問:
“你媽媽是誰?”
白術咂嘴:“酒瓶子。”
“??”
柏令譽當場宕機,看表情他應該在懷疑“酒瓶子”是不是個花街藝名,良久才找回聲音:
“……你說什麽?”
“哦,”白術了然補充,“我不是說啤酒瓶,我是說桶裝的。”
“…………”
我他媽不是說尺寸問題!這姑娘都跟誰學的?!
“你!”柏令譽霎那站起,氣得繞著沙發走了一圈,用力一指白術,“你太不道德了!”
白術謙虛頷首。
柏令譽泄氣地坐回沙發上:“你就是打電話報信,喊我老頭兒的那個?”
“是。”白術變了下聲線。
柏令譽聞聲看她一眼,雖然生氣,思緒也逐漸清明:
“你別告訴我,你這樣是為了阻止我當眾說出你的身份。”
白術毫不吝嗇對老父親的讚美:“你真睿智!”
“……”狗屎!
“你怎麽知道我的私人號?”柏令譽頓了下,“還有,我的事你怎麽這麽清楚?”
“私人號是你讓我背的,倒背如流。”
至於其他事,柏令譽當然不會讓白術知道。
隻是耐不住白術小時候好奇心旺盛,又在福利院憋壞了,反偵察能力還特強,在柏令譽還沒來得及清理獨居男性必備物且沒意識到她脾性的時候,白術就已經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在老父親提出拉鉤保密時哼哼了一句“大人真幼稚”。
“我讓你背的?”柏令譽倍感荒唐,“我都不認識你啊小姑娘,你要是我閨女我還有可能拿……”
“拿包泡椒雞爪哄我記住。”
白術平靜接話,與錯愕的柏令譽對視:
“但泡椒鳳爪是你愛吃的,我隻會被卡住嗓子,然後被你那不嫻熟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折騰到不得不想辦法自救。”
柏令譽微微動容,忍不住追問:“怎麽自救?”
白術看他一眼,微妙地露出點嫌棄:“當然是打急救電話,去醫院啊。”
柏令譽:“……”哦。
“故事很好,繪聲繪色的。”
柏令譽向後靠在沙發,右腿剛要慣性翹在左腿上,不知怎麽又放了下來:
“我先不計較這些問題,說說你的目的。”
也就是老頭兒了,換個人我現在都被銬起來嚴審了。
“月圓後你應該拿到勘測台數據了,紅月時汙染上升又回降是常態,但安全期時間很短。”
白術開門見山:“要做好撤離準備,帝國現在的武器可扛不住汙染增幅後的異形潮。”
柏令譽正色。
他確實有這個猜測和打算,不過……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可信度呢?”
“做夢夢見的。”
白術隨口胡謅。
“可信度的話,上校應該能自己判斷,更何況悲觀主義者都會防患於未然,做好最壞打算——我今天要是沒來,你都打算和議會商量撤離的事情了吧?”
柏令譽挑眉:“你真的很了解我。”
“我都說了,父女嘛。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各類酒一樣。”
柏令譽頭疼:“你到底為什麽……難不成是因為我救了你?那你這個表達感謝的方式也太超前了吧。”
“誰知道呢,”白術笑了下,“可能和你不換手機號有關吧。”
哪怕紅月後期通訊網受損,也堅持保留原號碼。
柏令譽眼神微動,垂眸沉默幾秒後繼續:
“你剛剛說安全期,你知道安全期時間有多長嗎?”
“……”
沒聽到回答,柏令譽疑惑掀眸,視線倏然一頓,猛地站起——
“你怎麽了?!”
白術緊緊按住腹部,皮肉撕扯的疼痛讓血液翻湧,耳朵嗡鳴作響,抬頭隻能看見柏令譽詢問的嘴型,聽不清聲音,但很快視野都被霧氣朦朧,酸澀感迫使她閉上眼睛,她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虛汗。
傷口裂開了……
她在要告知時長的瞬間,被汙染了。
“血,血……”
“什麽?”
柏令譽聽不清,耳朵貼近白術泛著灰白的嘴唇。
“血……清。”
白術嘴唇翕動,眼前一黑垂下手。
“血清?”
柏令譽怔然,忽覺手下濕熱,低頭見白術腹部洇出黑血。
汙染?!
“艸!”柏令譽罵了聲,立刻按通內線,“拿血清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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