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他們的貨物藏在哪啊？這土裏麵是不是有東西……找到了！”
    嘟嘟轉頭招呼：“尼克斯，在這！我找到了幾個木箱，看起來放了什麽東西在裏麵，應該是貨物。”
    “挖出來看看。”
    腥甜的氣味在開箱瞬間湧出，手電打光，全部是碎裂的玻璃瓶，瓶內溶液基本幹涸。
    所有箱子都是如此。
    嘟嘟伸手取出一塊還算完整的玻璃瓶，查看瓶身標簽。
    “這是……”嘟嘟神色突然嚴肅，偏頭露出茫然，“這是什麽字？”
    “……”尼克斯忍無可忍把她推開，“閃一邊去，讓我看。”
    尼克斯拿起玻璃瓶，查看上麵的標識，隻有簡單的一個單詞：
    【lris】
    尼克斯：“……”
    眾人哈哈大笑。
    “對，保留了原汁原味的大腸，非常結實。”
    液體呈現一種深藍色，內部有些許不太明顯的渾濁。
    林葛娜掩鼻站起，被宮淩架刀抵在咽喉。
    白術搭話，她看了眼鐵叉子上的肉條，沒熟就又放回火焰上方：
    “別人都是擺擺家裏長輩的，爺爺奶奶，或者爹媽。隻有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供桌上的牌位有你父母，妻子或丈夫，兄弟姐妹，甚至是沒有成年的女兒兒子，全家人都在上麵，活著的就你一個，外麵還都在闔家團圓。
    嘟嘟托腮等待，見此高高挑起眉：“所以，你要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了嗎？”
    火堆旁，大家拿著處理過的肉條燒烤，閑來無事分享趣事。
    “這是我們在他們貯存的貨物裏找到的，標識全部是外文……我和嘟嘟都不熟悉。而且貨箱裏麵的貨物都已經被毀壞了，估計是運輸路上出了意外，但是我們取了點樣本，您看看。”
    “幹什麽？”白術看著手中的藥劑，意味不明地笑笑，“可能會殺了你們吧。”
    白術塞回瓶塞，走向火堆旁還在嬉笑的眾人：“諸位。”
    莉莉婭漲紅耳朵，有些惱火地嘟囔了句“不正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我當然說對啊。”
    白術表現的很隨和，林葛娜從一開始的戒備變得放鬆，又有意調動氣氛，於是主動提議：“能和我們這些沒見識的講講嗎？”
    白術用給烤肉翻了個麵，慢悠悠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人不在多，嫂子就行。”
    白術道：
    “我以前救過一個穿死亡芭比粉超短裙的絡腮胡大漢，當然，他原本是正常的，隻是被汙染後影響了神智，經常大聲叫嚷著‘男人就該穿裙子’，因為同伴不讚同而且拒絕穿裙子，絡腮胡就用同伴的大腸勒死了他。”
    她在夜視瞄準鏡中退後半步，潛伏的九十九接收信號，移槍對準埋好的炸彈扣下扳機。
    “受不了刺激，就跟著走了。”
    “殺了……軍火商果然無情無義！你做的這種事，上帝是不會認可的！”莉莉婭怒道，“你會遭報應的！”
    尼克斯回頭：“你不是帶手機了嗎？”
    尼克斯把收取的樣本瓶遞給白術。
    “嘟嘟埋在火堆旁的催眠彈，讓九十九直接打爆。”
    眾人驚奇：“大腸？”
    “白老板也走南闖北，遇見過什麽有趣的事嗎？”
    林葛娜默默點頭。
    “你以為我傻啊，這附近又沒有信號，不然早就翻譯了。”嘟嘟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我又沒有嘲諷你什麽，還不樂意了，甩什麽臉子？”
    原本平靜，甚至微微帶笑的神情瞬間沉下，隨即又低低笑了聲，晃動藥劑瓶：
    “【愛麗絲】融合藥劑。”
    “能解釋下，”白術舉起藥劑，“為什麽你們的營地會有這東西嗎？”
    “……”
    白術向眾人微微點頭示意，起身和尼克斯走到一旁。
    尼克斯不想再搭理她，凝眉道：“這裏麵沒有完整的了，我取一點樣本帶去給老大看看，說不定有什麽貓膩。”
    所有人都看來，隻有宮淩握住了長刀。
    莉莉婭：“為什麽？難道不該是二城淪陷後就最高了嗎？”
    白術拔下瓶塞，用手輕輕在瓶口扇動，將藥劑的氣味送入鼻中。
    “哦，看來不是誤會。”白術捕捉到線索，遺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
    莉莉婭蹦起，還沒弄明白情況就被嘟嘟從後一把按住，踹踢跪地控製住。
    宮淩聞言皺了皺眉，但白術沒有阻止，她也無法逾越。
    捧場的笑聲後，講完故事的林葛娜歎息：
    “二城淪陷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也是當年這個時間段吧，快過年的時候，自殺率破了新高，一城最後都不受理這種案件了。”
    氣味雖然並非完全相同，但已經有七分相似，哪怕時隔數年也依舊能瞬間認出。
    “因為過年了，要擺牌位。”
    “這是幹什麽？”
    “好。”
    “白術！你做什麽翻臉不認人！”莉莉婭掙紮，“聊得好好的就動手，你要幹什麽？”
    看清是什麽後，林葛娜駭然變色。
    嘭！
    煙霧繚繞，在溫熱的空氣中加速彌漫，吸入即昏迷。
    白術找了這麽久的東西，尼克斯當然知道，瞬間變了麵色：“這群人……”
    白術悠悠晃著烤肉棍，對所有人抵觸的神情表示滿意，繼續道：
    “但這絡腮胡又覺得自己是個老實人，殺死兄弟後倍感慚愧，所以為了補償，他又剁了自己老婆，把他倆屍體裝一起要帶回城。最後還問我覺得怎麽樣。”
    莉莉婭忍不住好奇：“你怎麽回答的？”
    “有趣的事……啊，有了。”
    “我的故事就這些，但其實這些年走南闖北見得多的不是趣味故事，而是生離死別。”
    “講講吧，您肯定是見得多啊！”
    尼克斯走近，先給了宮淩一個“不對勁”的手勢。
    莉莉婭覺得自己多言，也不再說話。
    “老大。”
    “是啊，白老板。”
    “是嗎？居然連上帝都搬出來了，你認為我會回答什麽？我錯了、我懺悔、我有罪？小朋友，你好像忘了我的身份。”
    白術拍拍莉莉婭的肩膀：“上帝？上帝他有幾k噸軍火？”
    莉莉婭惱怒：“你——”
    “全部帶走，”白術神情淡漠，“敢有反抗，就地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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