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靈天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世間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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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猶如媚音入耳,酥麻的宛如都是讓李無笛的身子骨癱軟。
    要不是屁股底下有那凳椅在,他都不禁懷疑恐怕自己都是重心不穩,一屁股要坐在那地麵上。
    一時間,思緒竟都是有些飄飄然。
    也就在他這愣神之即,就是有一名手拿酒壺的女子,款款而來。
    那名女子,一眼望去便是已讓人移不開目光,仿若周圍的一切都是比不過這道靚麗的風景。
    身材極其火辣,那凹凸有致簡直猶如那重巒疊嶂的起伏山丘,身披那雪白狐裘,那隱隱約約的傲人曲線,更加讓人情眼欲迷。
    特別是那精致的麵孔上,嘴角還有一點微痣,這痣如恰到好處般簡直是那點睛之筆,讓此女容顏更加嫵媚,吸引眼球。
    那大片雪白肌膚外露,一雙長長的大腿一抬一踩間,都是引得人的眼珠子上下晃動,
    李無笛看著此風情萬種般的女子,腦海內就是不禁想起另外同時這種類型的女子。
    就是那三十錢酒肆的老板娘,塗紅紅。
    要知道,那塗紅紅也是與眼前的女子般,仿佛天生俱來就是有一股妖惑天下的氣質。
    但那塗紅紅除了自身有著本錢外,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本命天賦,乃是那狐媚啊!
    有著蠱惑攝人心的狐媚天賦,讓她本人就宛若是對男子天然般的春藥。
    可是,眼前的女子亦是如此“多嬌”,顯然不是由本命天賦導致的,那是活脫脫的就靠自身所散發的魅惑。
    兩者相比,眼前的雪白狐裘女子,儀態風韻,紅塵氣味極重,是那大狐媚子。
    而擁有著狐媚本命天賦的塗紅紅,對比起來竟是還有些“青澀”,李無笛懷疑,這是眼前的狐裘女子所經曆的人與事,所導致的。
    就在這時,李無笛所籠罩在此處的靈魂結界泛起了一層漣漪,內心中仿若有一片天地,那天地之中,白霧飄蕩,隻有一片清澈明鏡的湖水,那湖麵蕩漾,讓人見之就不禁靜下心來,壓抑了幾分人心的貪嗔。
    讓得他頓時從這好似讓人如癡如醉的畫麵中,回過神來。
    當看著那名狐裘女子,不知何時坐在自己的對麵時,他內心震動不已。
    因為,剛剛他居然失神了,且還是失神如此之久。
    就僅僅是看到一位女子,整個人的心神都仿佛是要淪陷進去,也不知對方是敵非友,要不是自己在那靈天道宮小祖島上的靜心湖上,磨礪過道心,內心自有一麵靜心湖,可以在關鍵時候,讓自己保持內心清明,掃去幾分紅塵欲望,讓自己之前的那種癡迷狀態所剝離出來,按在那靜心湖之底。
    不然她要想取自己性命,豈不是都是在投手之間!?
    李無笛想到這種情況時,就不禁是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一陣後怕。
    畢竟對於他來說,此地還是太過陌生,穩了穩心神,也是對眼前的那狐裘女子持有了幾分警惕之心。
    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剛剛自己的那種情況,是不是因為眼前的女子所施展的某種攝魂手段,還確實是自己修心不足,定力不夠。
    一切還是要小心為上,他現在的身份可隻是一位蕭府的家丁下人身份而已,而眼前的那狐裘女子,一看便知來曆不凡。
    兩者地位天差地別,按照一般來說,應該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
    由此,想到這裏,李無笛臉上就是露出了幾分疑惑,抱拳道:“這位小姐,下人隻是蕭府的家丁,地位卑賤,怎敢稱作為公子?”
    狐裘女子聽之,反倒紅潤既好看的嘴唇,嘴角處掀起了幾分弧度。
    她對眼前的這位少年,倒是愈發感興趣了。
    年紀輕輕,明顯還未見過這世間的諸般多之事,這種心境是最容易蒙塵的,畢竟世間見識太少之人,反倒最容易陷入欲望的深淵,利欲熏心,而那見識過諸多名利以及城府極深的人,卻是可做到外表沾滿無盡汙穢,內心自留一片清淨之地。
    這也是為什麽,世間凡俗,家財萬貫的貪官往往都是由兩袖清風的清官來當,而真正的清官,實則都是那衣食無憂、權力極大的貪官最後做成。
    隻有經曆過那般翻滾紅塵,最後回首亦能不忘初心之人,才是在心境上與常人不同,但這種人在中途時,初心已改,也因此,往往來說隻有一番小成就,做不成大事者。
    這兩種人或者說人心,她陸鳳娥都見識過。
    但還有一種人,那便是真正的無欲無求之人,能做到萬塵不染,在人心外,再自修一顆無垢之心。
    她在紅塵中如淌泥水不知多少光陰,自然也是見過這種人。
    那便是在很遠的一個地方了,那裏是一個萬丈佛光能普照人間的地方。
    在那裏,有一位披著百年袈裟金衣的老僧,手持木槌敲著木魚,慈眉善目,那細眯成一條縫的眸子裏,仿佛裝著一粒塵埃,以此.....普渡眾生。
    這些思緒,在陸鳳娥的眼中,一閃而逝,通過眼前的少年,想到這些漫長事,內心雖已像是過去很久,但實在在外界,不過一息。
    她的心境,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陸鳳娥對於眼前一身家丁打扮的少年,抬眼上下望去,似是在打量其家丁身份真偽。
    而那模樣極為俊朗的少年,也是毫不吝嗇的展現自己一身,兩手自然攤開,好似在說自己不是那卑賤的家丁,還能是什麽?
    也是大致掃視,那陸鳳娥一手翻轉,便是憑空變出了一玉酒壺,稍微一搖道:“公子若真是那所謂家丁,那豈不是現在應該對人家行下跪之舉?”
    一副小鳥伊人的模樣,不禁就是想讓人聽言語而動。
    說到這裏時,女子臉上的笑容也是更濃,那眉眼都好似要勾成一月牙,看上去更加嫵媚迷人。
    李無笛一聽,便是心中暗叫不好,對啊眼前的女子一看便就是來頭極大,自己要真是下人,應該在見到時就做出一副“點頭哈腰”“低聲下氣”的模樣。
    那下跪更是最基本的禮儀了。
    且看那憑空變出一酒壺,那對於常人來說的神仙手段,也能知道眼前那女子更是如樣貌那般不簡單。
    雖然心中已知是露陷,但還不知對方來曆,所以李無笛還是打算先硬著頭皮,探探對方的虛實。
    就見他故弄玄虛,露出一臉微笑,“那不知小姐,是真暗城哪家千金啊,這不說出來,讓小子好好瞻仰瞻仰,在考慮行那跪拜之禮?”
    陸鳳娥什麽場麵沒見過,當然知道這是眼前之人,想套出自己的底細,但她沒想到居然是這般明目張膽,一點彎彎繞繞都不作的。
    她一手如變著花般,又是變出了兩酒杯,那酒杯晶瑩剔透,通體由不知名的溫玉製成。
    還散發有絲絲冰霧氣。
    就算李無笛,都能從上麵感受到一股清涼感。
    “這乃是冰玉瓊杯,可讓倒入的酒保持原來的口感,還能增添幾分冰藏韻味,可謂是品酒佳釀。”
    狐裘女子講解著,手上的動作也是沒有停下,那芊芊玉手似凝脂般細化,以一種極有美感的姿勢,握住那酒壺,緩緩倒酒。
    瞬間,一股仿若世間最香的醇酒,就是緩緩飄散。
    那等酒香,已勝過天下所有美味佳肴,聞之,全身毛孔都在放大,極致渴望的情緒從內心深處如那食蟲般,被一下勾出來。
    李無笛鼻子微抽,就是全身一顫,下一刻他的眼神就是直勾勾的望著那狐裘女子手上,盛滿一杯酒。
    在有著冰玉瓊杯的加持下,那等不知是什麽酒的酒香,居然又快速消失,好似是被什麽東西給吞噬了般。
    李無笛一眼便看出,剛剛那等酒香,哪裏是消失了,而是被那神異的冰玉瓊杯給全部凝聚在了一起。
    也就是說,此時那酒杯裏,裝滿得全是那酒的精華所在,甚至讓酒本來的風味,更上一層樓。
    這簡直都是勝過“三十錢酒肆”的老酒,不,甚至是這世間恐怕這酒已是第一。
    作為一個連喝兩夜好酒,已是有那“小酒鬼”風範的李無笛來說,他怎能抵抗得住這等誘惑?
    那已經不是心誌堅不堅定的問題了,而是人之常情所在了。
    就像是那常年捕釣的老漁翁,看到一處滿是無數魚兒折騰不已的湖泊,也是難抵掌心的火熱,不由自主的想去拋出手中的漁網,撈上一撈。
    李無笛現在就是這般,他也是想去嚐上一嚐。
    至於手中原本的酒,早就被李無笛放下不知多久了。
    “這酒,這酒.....堪得世間一絕。”
    李無笛不自覺的就是口中喃喃。
    陸鳳娥聞言,螓首微點,秋水般的眸子微翹,笑道:“世間一絕嗎?你倒是第五個人說出這種類似話的人。”
    “這酒,可是人家費了數幾十年的功夫,才釀造出來,肯定比平常酒,要好一些。”
    李無笛心思縝密,便是聽出這番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一笑道:“那小子還真是三生有幸,能成為小姐第五位拿出此酒招待的人。”
    說完這話,然後一身家丁樸素衣的少年,便就是把玩著手中那“中中矩矩”的銅銀酒杯,笑道:“不過小姐還真是會說笑,言語半實有虛,跟它相比,確實世間的酒都是平常酒,但隻是僅僅好一些,恐是有些太謙虛了吧。”
    話落,少年就是微微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那酒,在聞過那狐裘女子拿出酒的香味後,再次一飲,就猶如嚼蠟般,麵露毫不掩飾的苦澀。
    陸鳳娥剛想說那言語半實有虛,自己有何曾虛言時。
    不曾想,那少年望著她,像是能看出她的內心所想,竟這般又道:“恐怕這世間絕酒,釀酒之人,另有其人吧?”
    然後還補充了一句,正色道:“反正.....總歸不是小姐,你所釀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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