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靈天 第二百一十六章 蛇狐雙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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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他們也要參與這選婿?”
    “翰學,不止是他們,你也要去這紅燭花會上,參上一參。”
    就在吏翰學還沒搞清楚那黑翎公子等人的目的,一旁的張晁所說的話語,更是讓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嘴巴張了又張。
    可他又不是愚蠢之人,一時間就想清楚了裏麵的關節,畢竟像張晁這般混跡官場多年,能憑借一己之力坐上尚書這等正一品官職,不會在這種時候拿自己開著玩笑。
    試著說道:“張尚書的意思,難不成這紅燭花會裏的花魁,與當年那人....兩者有所玄機?”
    接著,張晁的一席話,也讓他如釋重負。
    “據有靠風聲,當年先皇的那位,也是....花魁,且據說有一幹女兒....”
    “沒錯,正如翰學所料,此年紅燭花會的花魁,便就是那女。”
    “幹...女兒?”
    吏翰學才識過人,心思也算縝密,很快便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
    如果真是想象中的那般,那豈不是說那花船裏坐得那位,是當今大秦王朝那位的....
    “怎麽,堂堂京城第一年輕儒子,對女人,有所犯難?”
    張晁看著那很快便反應過來的吏翰學,悠哉遊哉的說道,臉上也透露出一種賞識之色,此子日後若有機會,必能成大器!
    吏翰學看著那一臉假裝毫不知情的張晁,心念,果然是一個老狐狸,這等殺頭滅門的密事,居然都是知曉,看來在朝中身居重位的張尚書,真如老師所說的一樣,不簡單。
    “那若小生猜測的不錯,尚書那裏怕是有類似於信物的物件兒吧?不然這紅燭花會五湖四海的人士茫茫多,若是這紅燭花會比的是學識淵源,那小生必然不怵,可怕就怕這花會不會如此那麽簡單。”
    張晁看著眼前已經開始有自己一套說辭的吏翰學,深有意味的笑了笑,隨即從袖中拿出一物,道:“吏大儒子,有了此物這所謂的花會,比想象中的還簡單,你隻要讓那花魁看到此物,我張晁敢拍板,今年的紅燭花會,你翰學大儒子必定入婿!成為紅燭鎮史上的招婿第二人。”
    吏翰學完全就沒在意那張晁之後的調侃,隻是接過那信物說道:“是不是讓那花魁看到此物,那花魁就會召見我,然後在下就能借此機會,找到那位?”
    “不過,小生有一點沒想通的是,就算找到那位又如何,她與我們的讓秦戰上京,有何聯係?”
    中年男子,默語品茶....
    很明顯的,張晁並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回答吏翰學,就像給孩童糖塊,讓他看到一大塊,卻隻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給他,然後告訴他做了如何事後,這全部都是你的。
    可也是鄉間父母都懂得的道理,要想自己的孩兒在書塾裏勤奮苦讀,還是在田間賣力耕地,都會事先告訴他這樣做了,日後就會成大官有很多銀子,也會在冬天裏不再挨餓啃食樹皮。
    .....
    下方,隨著一陣陣煙火如同洗練後的絲綢,在紅燭河的夜空上炸開,花魁選婿正是開始了。
    花船上,先是那赤足女子紫嫿懷抱古箏,一頭黑發如瀑布般垂簾,膚如凝脂的雙手在那古箏上如一副美麗的畫卷,開始撚起彈奏,先是清流般的琴聲,隨後緩緩加快。
    這時,那靠左的白衣女子也不知從何處拿出一紅繩豎笛,螓首微低,朱唇點點,一絲絲清冷的笛音融合在那漸漸變快的琴音裏,形成無瑕的奏樂。
    铩!
    清脆的劍音伴隨一股肅殺之氣,綿綿貫徹河麵,那是位於正中花船的持劍女子,正在劍舞!
    曼妙的身姿,伴隨著漸漸加快極其高昂的琴樂,一手魚龍劍舞,在那舟上施展,劍氣如虹,激起水麵一片漣漪,殺氣四起,水花朵朵,眼花繚亂的劍花更是令所有在場之人看的應接不暇。
    奪目的煙花,配著三美人的奏樂舞劍,吸引每個人的眼球。
    “紅燭三姬,名不虛傳,此次前來能觀一劍舞,倒也不虛此行了。”
    秦奉在一處極佳的觀賞位置,拍著手,笑著讚歎說道。
    一旁的薑以女聽後,看著那張在煙火下映襯的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倒是不語,說出這一席話,事後自己都渾然不覺。
    “那劍姬所使的劍,沒我的快...”
    秦奉聽此微微一笑,眼角看向一旁那已經被眼前場景愣在原地的小三子,視線卻不在人身上,而是人所背著的刀鞘。
    “那這次的紅燭花會,題目已出,這刀倒是有機會用得上了。”
    考題,已在那曲肅殺之氣的琴笛,以及泛著殺氣的魚龍劍舞中,得出結論。
    這時,一抹熟悉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可也逃不過秦奉那雙犀利的眼睛。
    是一位書卷氣極重的書生。
    秦奉眼眸精光一閃,淡淡道:“這場戲,居然有人已經先得了答案,這可不行....”
    說完,一陣風拂過,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誒,刀呢?刀不見了?”
    正癡迷回過神來的小三子,很快就發現背上一輕,驚慌叫道。
    畢竟身上那兩把一劍一刀,劍很輕但是刀極重,很重....至少從小三子這一路背來的感覺來看,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重的一把刀,至少有二十斤之重。
    紫裘美人看向前方,那三艘花船之上,在那位赤足女子指出繡球在紅燭樓之頂時,不少的人已經開始運行輕功往那紅燭樓登去。
    不可避免的爭鬥,也將為了美人而追逐。
    “這花魁本爺要定了,武箜,快去把那繡球給爺搶過來。”
    “是,錢少。”
    那被人稱為錢少的男子,乃離州錢家公子,錢陽,有名的商賈家族。
    那錢陽身著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錦袍,右手握著一塊溫玉,慢慢摩挲,那泛著光澤的溫玉,要是識貨的看了去,必是能認出那是青花玉,有安神之奇效。
    至於錢陽的身旁,一魁梧壯漢應是隨從,手拿大刀,眼神冰冷,臉上更是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滑過,觸目驚心。
    老手的江湖人要是見到,都會避之鋒芒,因為他們知道,這種人不好惹。
    在眾人都往那紅燭樓之頂奔去的時候,卻有好幾道背道而馳的人影,看其方向竟是那紅燭河麵,三艘花船?!
    “你們這是...想作何?!”
    這時,那持劍女子就算麵遮白紗,可那緊蹙的眉頭,依然讓人看出她的不悅。
    “哈哈,在下不為其他,也無娶花魁為妻的念頭,但心中就好似被人遙遙劍指切磋般,想一睹那花魁的傾國麵容。”
    “所以索性直接前來見上一麵,看看是否真如傳聞那般,紅燭樓的花魁可讓帝王都心動?”
    那是一名青衫背劍男子,相貌堂堂,俠客般的瀟灑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番話語,如死水丟進一顆驚石,讓在場之人無一不內心動容。
    帝....王!?
    “哈哈哈,小子就沒那位大哥如此,我不在乎美人,也不會耍刀弄劍....可是自家主子有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癖好,喜收集世間美人容顏畫,剛好,小子不才,就會揮筆蘸墨....”
    那是一名身披畫卷簍,手持纖毫小筆的少年,麵容清秀,咧嘴笑道。
    書生吏翰學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手掌心中那緊握的一塊方印,露出一角,神色緊張,他不知此時該不該拿出來。
    但他知道,如若此時拿出來,恐怕會釀出大禍,先不說那身旁也趕來的黑翎公子身份如何,就衝那又不知從何冒出來的青衫男子和身披畫卷少年,來頭恐也不小。
    腰佩刀鞘的秦奉,深深看了一眼那身邊三人,摸了摸刀鞘柄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眸,在夜色下顯得炯炯有神,格外好看,笑道:“本公子倒不為其他,意圖明確,隻為見花魁,花千月...”
    不曾想,與其餘二人不同,這話音一落,花船上,三遮容女姬紛紛齊動...麵紗灑落水麵上,內力傾瀉,一刹那的衝天殺意直衝黑翎。
    那留著一臉絡腮胡的大漢,直接二話不說便是掄起大刀帶起勁風向那紫裘女子揮去。
    紫裘女子以手中那木劍相抵,那大漢一見,咧嘴一笑,“你這破木頭,能抵我這貨真價實的鐵刀?我縱橫江湖那麽多年還不信了!!”
    鐺!
    一陣金屬聲響徹,眾人一驚,那木劍居然未碎,穩穩接過那柄大刀!
    怎會如此?!
    “老大,那娘們邪得很,不是尋常人,她之前能以一己之力,將老三的頭顱斬落,想必不是人凡境的尋常武夫!”
    說話之人是位光頭漢子,在這夥人之中排行老二。
    “那大家一起上,她就一人,到時候拿下了,每位兄弟都能一嚐美人的滋味。”
    那絡腮胡大漢,也不是愚蠢之人,一番話直接就再次點起每人最開始的邪火,畢竟他也知道,對於他們這種綠林江湖之人,四海為家,都是一股子野勁。
    “嗬,誰說隻有一人的。”
    這時,一道不溫不火的話,從那女子身後響起。
    “公子。”
    隻見紫裘美人,作了一個萬福,姿態端莊,完全就跟前那心狠手辣,手起刀落的模樣,大相徑庭。
    眾人隻見那黑翎男子甩袖起身,手還盛拿一碟酒碗,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
    “就你?難不成你也是一位武夫?”
    其中一位帶著草帽的江湖人,試探的問道。
    “武夫?那倒不是,我是一名刀客。”
    “刀?就看你那被陣風都能刮倒的小身板,還會使刀?”
    “哈哈哈。”
    “還跟他們廢什麽話,三哥都成這副模樣,我們要為三哥報仇”
    一時間,此處客棧內的方桌木椅都被提起來所充當起了武器,特別是在如此狹小的地方,十多人的爭鬥,顯得格外擁擠。
    那夥江湖人,一看也不是善茬,招招出手都直取紫裘美人和秦奉的要害處。
    這一驚險境地,任誰看了都眼皮子猛顫。
    紫裘美人臉色不驚,持起手中木劍,輕輕一揮,明明是看上去毫無威力的一劍,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壓迫感。
    那是劍氣!!
    十多人被這道劍氣,往後退了幾步,從而所形成的包圍圈,也就從內擴大,那紫裘美人見此也不乘勝追擊,而是身體微彎,身體呈一道彎拱月,向後猛地刺出。
    內力所裹挾的劍氣,似一道白光衝出。
    那後方想偷襲的幾人連帶手上利器,一同被擊飛向後方,打碎一牆酒釀。
    “可惡,兄弟們上弩!”
    那光頭漢子,一臉猙獰,率先掏出身上一弩,惡狠狠說道。
    他也深知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兩男女,境界必是黃內境的,甚至還是中上遊的層次,而他們這裏實力最高的,則不過是人凡境圓滿。
    所謂人凡,便是以力禦物,以傳統的武學秘籍修煉,便是所謂的凡人之境,這一境也稱壓勝境。
    猶如阻止“鯉魚跳龍門”,萬中無一。
    黃內境,則是真正的走上武道之一途,可化氣為力,以氣築基。
    在那些離州的偏僻蠻荒之地,都有不少綠林之人,稱此境為小仙境。
    可惜,他們這一批人,可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麵的蠻夷宵小,黃內境,在真正的地界裏,也是砧板魚肉。
    而且靠人數的壓倒性優勢,還有“禁器”在手,境界的差距能彌補!
    都是殺人,隻要斷氣了,管你是何方人物,狗屁不是!
    可惜,光頭漢子不知眼前那兩人之前已用“聚音成線”密語了不知多少,實力最低都已至玄靈境。
    如若知道,他打死都不會再出手,而是會跟老大說不接這手“單子”了,不是他們所能企及的。
    更何況,現在他們都未跟真正目標叫上手,而是被眼前這兩男女糾纏了去。
    嗖嗖!
    箭已發射!!
    人人居然都佩弓弩,一同連發,那穿透力可輕易穿透方桌,可想而知威力之大。
    “他們不過普通人,怎會攜帶有這等軍營兵衛才會擁有的弓弩?!”
    吏翰學當看到那夥人拿出一把把弩器時,一臉不可思議,甚至震驚。
    張晁也是臉色凝重,如果沒有那兩男女的闖入,恐怕自己這夥人在那十幾把弓弩下,也隻有死路一條。
    “居然準備得如此充分...這是想趕盡殺絕啊。”
    張晁口中喃喃。
    “那可是弓弩,在軍中可一力破雙甲的弓弩!張尚書,要不我們前去幫那兩人吧。”
    吏翰學看著那被十幾把弓弩所遙遙指向的紫裘美人,心中不禁隱隱動了惻隱之心。
    他看著張晁無反應,再想出聲提意時,一股恐怖波動刹那間席卷,震得他體內氣血翻湧,他一臉不適的捂著胸口,下意識的向前方望去。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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