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要用槍指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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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要由我們代勞嗎?”
    江守雲的語氣平穩得就像這艘大船。
    可獨眼男的心跳曲線卻像是外麵的冰山一樣陡峭曲折。
    他抬頭看向高處的包廂,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可是,他仿佛能夠感受到高處投下的目光,那人默不作聲,表情輕鬆,靜靜觀望著場下的生死……
    很顯然,他已經被拋棄了。
    雖然,賭場上有很多人在用千門招式,但實際上規則並不允許出千,而且對出千者還有很嚴厲懲罰。
    當然,隻有抓到的“千”才算“千”。
    點數相同的情況,算是江守雲贏,可是他親口說的。
    江守雲僅用一個小小技巧對敵,隻是一根牙簽,騙了他的眼睛,從未換過底牌自然不算出老千。
    江守雲一步步地引他入局,透露了能看見底牌的事實,最後才創造了現在的絕殺。
    在無數賭客的注視下,就算老板也不會救他。
    “咳咳咳!你是……咳咳咳!”
    念及此,獨眼男眼紅如血,一邊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江守雲,一邊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到接近窒息。
    最後,猛地吐出一口濃腥的血來,一大灘黑紅色在地上肆意地流淌。
    江守雲一踢桌腳,連人帶椅子向後滑出,準確地避開了飛濺的血絲。
    但最近的荷官就沒那麽幸運了,濃腥的汙血濺在她素白的肌膚上,讓她低下頭用厭惡的眼神看向獨眼男。
    哢嚓!!
    她擺了擺手,周圍的安保人員立刻反應,麵無表情地從腰間抽出槍,槍口低垂在地上,肅殺的氣息充斥滿了賭桌周圍。
    兩名麵帶溫和笑容的荷官扭著腰肢,雙手各自端著一個木托盤走上前來。
    一個放著斧頭,一個放著匕首。
    “請吧,西本先生。”女荷官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容。
    窺牌者挖眼,換牌者剁手,布局者殺!
    先挖眼,再剁手,最後殺。
    一個都不少,這就是規矩。
    但在這時,西本智實猛然動了。
    他的戒指中探出一柄鋒利的刀刃,紅著眼睛抵在了女荷官的脖頸上。
    “別動!”看著周圍對準自己的冷槍,西本智實的額頭綻起青筋,手中的短刃微微用力一壓。
    一抹鮮豔的血液從那白皙的天鵝頸緩緩滑落。
    他死死盯著麵前的江守雲,布滿血絲的眼睛無比狠厲,好似走到末路的困獸一般。
    西本智實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
    與其坐以待斃等死,隻能賭這最後一次。
    但江守雲隻是淡然地盯著他。
    楚子航看西本智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周圍的賭客已經意識到情況的變化,不少人悄然之間已經向遠處湧去了。
    雖然這一幕很有趣,但也要有命看才行。
    “……”荷官的目光閃爍,聲音冷冽地說道:“開槍。”
    不止是她自己和西本智實,就連江守雲也在射擊範圍。
    哪怕如此,她依然下令開槍了,僅僅遲疑了兩三秒。
    話音落下的瞬間,西本智實的瞳孔猛地一縮,將懷裏挾持的“人質”擋在身前。
    嘭!嘭嘭!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但這卻並非是槍聲。
    正當安保人員按下扳機時,槍上傳來了驚人的灼熱感。
    扭曲的紅黑色條紋迅速從槍口向槍柄處蔓延,仿佛黑紅色的藤樹正圍繞著槍生長,可那些條紋又像蛇一樣是活的!
    最後所有槍械在同一刻炸膛,火風照亮了眾人驚駭的表情。
    十幾道爆炸聲完全疊合在一起化為轟然巨響,十幾支槍機蓋帶著火焰向屋頂猛然彈射而去。
    那些槍機蓋叮叮當當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們已經捂著燙傷的手跌坐在地上了。
    而江守雲依然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隻是他已經按住了楚子航的手臂。
    對“言靈·君焰”的精密控製,他和楚子航在精確的一秒時間,加熱了那些槍膛裏的那顆子彈,令它們在極致的高熱之下爆炸。
    呲!!
    不等西本智實反應過來,赫然聽到身後風聲襲來。
    他瞬間將鎖定周圍的視線挪動,餘光中赫然又出現了一抹金色!
    那人手中的刀尖折射著火光,映照著西本智實驚恐的臉龐。
    一直隱藏在人群之中的愷撒動手了,如影子一般斬向了西本智實的心髒。
    噗!噗!噗!
    噗嗤!
    一道捅破血肉的悶響,以及幾道細密的斬擊聲,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
    “咳咳!”
    西本智實的身體僵在原地,像機器般哢哢地低下頭顱,心髒已然被一柄匕首洞穿。
    而江守雲的身影在這瞬間像斷幀了一樣變化了刹那,他的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柄上一刻還未握住的黑色短刀。
    染血的短刀微微一顫,刃上的血滴飛濺灑落,畫成了不規矩的半弧。
    “真是的。”他歎了口氣,無奈笑道,“不要拿槍指著我。”
    說罷,短刀插進了賭桌邊上。
    在他的周圍,將槍口對準他的幾個槍手脖頸上,都緩緩出現了一條細密的血線。
    像是慢鏡頭一般逐漸擴張、蔓延,鮮血突破臨界泉湧般染紅了西裝。
    咕咚!咕咚!
    幾顆腦袋掉落在地,發生了沉悶的聲響,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而那幾顆大好頭顱上依然麵無表情,說明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死去。
    啪啪啪!
    一陣輕輕拍掌的聲音傳來。
    女孩們沿著走廊排成兩排,穿著西裝的男人從中走出。
    “感謝先生,幫我清理門戶。”男人含笑輕輕鼓掌,看都不看那倒下的幾具屍體。
    說罷,他看向在場的其他賭客,微微笑道:“十分抱歉,驚擾到各位……”
    “呼!”
    荷官的身體無比緊繃,停滯的呼吸猛抽一口,喉嚨下意識微微滾動,恐懼地望向了江守雲。
    在江守雲短暫消失的刹那,她察覺到脖頸上一抹涼意。
    很明顯,差一點,就差一點,對方把她的腦袋一起斬下了。
    “你就是賭場的老板嗎?”江守雲似笑非笑地看向西裝男。
    “是的,先生。”西裝男將手放在身前,微微俯身,聲音溫和地說道,“在下伊瓦爾·佩特,是我們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