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如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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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偏要深了,
小孩看完動畫片,
還在睡前等外星人。
上學的少年戴上耳機,
打工的青年就靠著抱枕,
安靜的時候,
世界是屬於個體的。
看過異鄉的煙花,
也臨摹著別人的觀念,
唯有夜夜的無眠,
都是一樣無法言語。
何必自以為是的進化?
丟掉那些幼稚的快樂,
去換取高級的孤獨?
所以無法選擇,
就分裂出一個自己,
去扮演話多愛笑、
可以溝通世界的角色。
陪自己的影子看電影,
一個人買花,騎車,
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把喜歡的小事都做一半,
剩下的就交給黑夜。
做些愉快且能讓自己更好的事,
讓他們羨慕。
走出原罪的自我,
背對扭曲的責任,
把聰明用於總結。
所以越活越淡沒什麽不好,
抽離了欲望也就隔絕了煩惱,
自由自在的享有歲月。
就這樣率真,忘我,
另類卻無悔地走過,
反正都是生命的流程,
何必苟同不擅長的“快樂”。
黑暗中的森林在哭泣,
不知道是誰跌倒了,
有人寫下每棵樹的姓名,
借此換取月光的回應。
你,可曾念過我的姓名?
像我寫你那樣觸不可及,
像隔離了所有喧嘩的雨滴,
想念的用力卻漸漸耗盡餘地。
滴滴答答的氛圍
震醒了無處可藏的貪欲,
加深了文字的無用,
所以表情被孤燈量成抽象。
身無分文還想擁有片空地,
以蹣跚的步履倒流童年,
曾經的樂趣如今還觸手可得,
隻是選擇了低迷的空望。
流浪,流浪,無休止的流浪,
怎麽修改路線都逃不掉,
生活每天都在奔跑。
流量,流量,請告訴我密碼,
我要麻木地享有這一切,
把做過的夢都實現。
欠費的愛情不是問題,
我要充值終身會員,
你的存在為我貼心打造。
你叫我別把夢做的太好,
一日三餐就是你的想要?
疲倦的星球,渺小的力量,
做不出太偉大的夢,
啤酒吉他,就是流浪者的絕配;
還要怎麽歌唱才算盡興?
自拍和濾鏡的框架,
能否,給這場虛擬的狂歡
增添一些類似鄉野篝火的溫度?
都什麽世紀了,
我還想牽你的手,
還想唱歌給你聽,
都快要娛樂瘋了,
神經也快麻木了,
平靜下來依然害怕。
碎了,我的夢,窄窄的,
從來撐不起完整的劇情,
隻是望著你,不必擁抱,
我就能聽見你的聲音。
你還在說話嗎?
如若不願醒來,
毀滅世界的夢,我陪你去做,
想象不出的星海,我陪你遨遊,
隻有在幻想之內,
你是完美的,我是無所不能,
為何現實卻要針鋒相對?
抱歉,在這個星球
我沒有幫你找到同類。
本來,也隻有孤僻的人
才會越過世俗的層層誘惑,
來安安靜靜的讀幾首詩。
也隻有遊離鬧市之外的孤獨,
才能讓遊子徹夜難言,
卸下白日的正常,轉場內心的荒寂。
所以寫下頹廢的詩,樂觀的詩,
亂七八糟的詩,一氣嗬成的詩……
那麽多的心緒,都蜷縮在幾句。
也怪我自作多情,
非要迎合那大流的審美,
卻忘了大家是不讀詩的。
寫詩的,情至深處,精神恍惚,
言語亂而有續,像是瘋了,
若不是本就瘋了的人,
又怎會喜歡這些隱忍的詞匯?
沉浸在悠悠的心海,
被孤獨偏袒,
所以下墜,
也提不起多情,
再看眼窗外,
看夜色為誰填詞,
或是不講情分的散夥,
隻想解壓異樣的顧慮。
這是一封簡短如夢的情書,
寫給過去的時光,
寫給過去的自己。
隻是這輕如塵埃
卻又厚如寒潭的內向,
如今又該找誰安放?
你若開口,
我便頃刻覆滅所有,
可你卻是若即若離,
恒久都是沉默的凝望……
一開始,誰也不曉得,
誰是誰的命中注定。
你的世界需要太多關心,
讓人看不清未來,
好在最後的台詞還算好背,
我給你自願的沉默,
你也給我些多餘的體麵。
自此以後,
一個人麵對雨天,
雕塑也有了氣氛搭配。
我和他都是演技很好的男人,
隻是他的演技用對了地方,
把我最愛的你傻傻騙去。
你就真的打算和他遠走高飛,
卻不料他中途變卦,
你呢,還為此哭過之後,
才向我控告他的卑鄙。
可即便如此,你還是
從不把我放在你的選擇,
我的用處好像僅僅是安慰。
或許是我的演技用錯了地方,
朋友的身份相處了十年,
還是不能讓你察覺我的狼狽。
看夕陽,多溫柔,
就像一直以來想要的,
安穩的陪伴著這些眼前,
不再望著遠方抽象,
隻是目前還不如喝醉。
所以一個人
打車,發呆,
情緒蜷縮,
也亳無目的,
自由自在的降低,
暫作無為的嚐試,
能遮擋無措,就好。
靠無求證明我的正常,
倒也演化出另樣偏執,
想著無人在意,
買一束玫瑰,
笑著把它灑在雨空。
世上總有人比我情重,
簡單的情歌總有人認真表演,
好像大家都不再相信自己,
那就都在群山的失落中
守候著還是平凡的月海。
親愛的,遙遙無期的你——
並非我不再想你,
也無法不想擁有熱鬧,
隻是目前還算苟活,
也不敢承諾給你千山萬水,
到最後卻要一路顛沛。
再見了,無影無蹤的你——
夢見過飛舞在無盡原野,
也描寫過光怪陸離的情節,
為何還不能想象出一個你
一段長長久久的故事……
偶爾很想活下去,
很想放肆的睡覺,
大聲喧嘩,胡言亂語,
要舉著酒杯走在街上
然後向所有人宣告我的覺醒,
告訴他們,我要赤裸的活著,
今天將會是一個地球人
度過的最自由的一天。
你們說什麽,是否打了我,
我無所謂,我也不相信,
我早就知道你們的德行,
你們太為別人著想,
心裏隻會產生低濃度的憐憫,
可憐的心,隻能擠出這點關心
就像我瓶中早已不剩的酒。
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
我是快樂的,自由的,
完完全全不需要誰的依靠,
此刻,完全為自己而歡呼。
我知道,在這個精神匱乏
大家都說不出“騷話”的年代,
我隻需取些巧,撕破臉皮,
明天就能登上熱點,
成為新一代的精神偶像。
謝謝,我懶得做,
有空多睡會吧,
夢裏會比醒著時
被欲望驅使著想象的
要安逸的多,
讓人的靈魂可以不穿衣服,
無所事事的躺著,暫時別醒。
很好,又活了一天,
離開這個寂寞的世界,
又快了一點點。
牆上傳來回憶的聲音,
有些舊,卻熟悉的,
像你也像空氣,
像那不曾擁抱燦爛,
事到如今也不懂抗拒,
昂著頭別過表情的幼稚。
明年今日這類的期盼,
今日亦代表去年的祝願,
還有沒有人擋在你的麵前?
他帶著多少說辭和誠意
說要帶你遠走高飛,
給你一生安樂?
可笑眼淚總是寄錯了信箱,
去年的思念今年才被啟封,
光陰如夢,如今已在別岸,
發著呆,開懷在輕盈的旅程,
做些比愛人更容易釋懷的事情。
等待是自我催眠的旋律,
等窗台的盆栽長出希望,
等長出證明頹廢的胡渣,
等這些不驚豔的細節
等病友忘記愛情的盡頭,
迎接更多牽掛與別離。
看吧,車子還在堵著生活,
來來往往的都帶著故事,
講不出的都埋在半夜酒杯,
哭不出的沉默在電話和黎明,
獨自撐著的還是年少倔強。
從來都是迎合的性子,
卻不顧場合想笑就笑,
踐踏自己總好過依附金籠;
早該想到你不是唯一的出路,
唯有抱著神經更加自我,
或許沉重卻活了下來,
那麽,天亮了,
你也就不再否定。
雲還在漂,天氣善變,
多年後,誰比原來更像自己?
曾想用念念不忘
換取溫暖一生的回應,
如今兩手空空茫然無向,
早承認這種不敢出錯的失敗,
隻是說不出來才尚未癲狂。
所以從沒做過自己,
也從未錘爛胸膛,
還能怎樣挾著天涯風沙
去掀起一場不管不顧的顛簸?
隻有躺在故鄉的荒野,
看那近在眼前的夜空,
喚醒曾經的渴望和落空。
走在最好的陽光下,
才短暫的擁有寧靜,
感念這種有愛的氛圍,
風兒,還在照顧著青春。
木劍,裹著曾經的幻想
如昨日落日隨今夜無眠,
薄衾,又要滋生幾重寒夢?
從此,我就要從此告別,
身輕誌幼吧喧囂又何妨,
輕功,取決於月下的寂寞。
如若漂泊太久忘了身在何方,
還可借些回憶的沙粒
溫柔割下粗糙的傷。
如果要喝酒,
就別忘了那些痛,
那請放手苦澀一飲而盡。
就隨你策馬,迎著瀟瀟的風,
淺聽一回遠方的胡琴,
那是誰人的想念,
本該是訴他的惆悵,
卻為何攪碎我的鄉憶?
或者跟我廝殺,愛恨如野草,
烈酒斬不斷無拘的恩怨,
歲月磨掉棋盤的縱橫,
天下自有魚鳥爭渡,
誰還在自責那年失約。
安靜的,知足的,
誰也不會說這樣不好,
孤單的,空曠的,
抱著這種結局用力活著,
從此不必被誰揣測,
誰也說服不了他。
《深夜遺憾》(改編版)
當深夜被遺憾填充,
白色耳機,黑色心情。
不知名的他,
知名不知距離的你,
是我醒著的安慰。
當決心要睡了,去逃避吧,
把所有憂愁打包帶走吧,
世界就被剝奪,下沉,崩塌,
我無能為力,無法言語,
醒來雖是解脫,
卻要承受新的孤寂。
有時候它也會編製美麗的泡夢,
讓我如癡如醉,戀戀不舍,
醒來即是解脫,
卻要承受此刻孤寂。
我變得不知道怎麽表達了。
當深夜被遺憾填充,
白色耳機,黑色心情。
不知名的他,
知名不知距離的你,
是枕角壓抑的隱形傷口。
哽咽總是有那麽多由頭,
讓我變得不知道怎麽安靜了。
就連樹木和花朵
也都順應時間生長然後老去,
鳥兒整日在放聲歌唱,
蟲兒無時無刻都在奔波。
去愛自己本該追隨的,
所有活著的都將遵守本能,
相依相偎,甘之如始,
然後為之顛沛流離。
這是生命的獨衷,簡單而確定。
為何我們卻不能如此?
還有力氣在意世俗,
還能看著風景想起彼此,
唯獨不能在夜裏坦誠說句“想你”,
這樣的隱瞞,你可快樂?
獨對天黑的結局,你可承認?
黑暗給人冷靜的思考,
想不到出路,
就會演變成固執的瘋癲。
慵懶的夕陽適合消磨意誌,
而冷冽的傷痛讓人清醒。
委屈的身體誰肯縱容,
傷重的心髒也無法放空。
至於匱乏的神經,
才是深陷痛楚的來源。
所以自我殘忍的淬煉,
否定一切既定的真理,
用固執的眼光阻擋偏見,
最刺眼的閃電潛伏在深淵。
把身上的肉割下來喂鷹,
換來的是成群結隊的掠奪,
用扭曲的正義去挑釁人性,
換來的反倒是安順屈從。
被幼稚的牢籠囚禁身心,
那是因為還不曾殘酷的思考,
推翻它,然後再次征服世界,
安逸過後,大家依然是這般麻木。
荒蕪啊,蒼穹,請為我發聲,
我既然愛一個人,
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愛,
為何他們卻要這些條條框框,
讓所有渴愛的人割肉喂鷹?
我既然恨之不得,
便要恨這存在的一切,
為了迎擊這世違背的道理,
唯有背對昨天那個沉默的自己。
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原來如此……
我們都是負能量的人格。
這裏的負能量是指“能量為負”。
實際上,我們對待世界
真的比較溫柔。
連“愛”這種基本燃料都沒有,
隻能燃燒自己的情緒,
夜夜都孤單的飛。
純音樂的歌單總是忍不住收藏,
流眼淚不喜歡發出聲音,
走在路上害怕對視。
這樣一個易碎的自己,
所以保護的很好,
一個人喜歡沉醉細節。
其實我們都是能量超人,
沒有支持還在不停的飛行,
缺愛卻把真心交給別人摔碎。
雖然我們彼此都找不到同類,
心的共鳴從不比擁抱廉價,
我要認真告訴你,照顧好自己。
成人的世界漠視愛哭的小孩,
小孩長大後就成了最健康的患者,
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愛的依賴。
能源耗盡,等待救援,
這是人類最後一次狂歡,
自此山崩地裂,與己無關。
醒來——
地表的裂縫,
眼淚還在深處打轉,
隻是已不相信明天,
要麽碰撞毀滅,
陌生的掠奪者,
就任它沉醉不死。
所以星球和人類決裂,
一方放任天災與侵略,
另一方瘋了似的開采,
僅剩畜牲在冰雪遷徙。
文明和剝奪明暗橫跳,
存在與泯滅感性演說,
正義被當作生意談判,
外星人路過也會沉默。
我們的愛,太過古老,
如今已被曆史厚厚冰封,
密麻的都是不曾被翻閱的標本。
就連很多年前,記憶裏
也隻知道有愛這個東西,
卻從未目睹奮不顧身。
災難來臨時,大家隻顧著逃跑,
和平時就隻記得簽名和拍照,
那花兒和紀念品總在換樣,
生命的氧氣卻被大樓遺忘。
炸開吧,碎了也好,
除了活著的本能,
如今竟找不到一個
朝自己飛奔來的身影。
哪怕機器人想的周到,
它也不能代替你,
回複一句感情話語,
以證明我活著的意義。
沉睡——
天空在墜落,
存在已無關緊要,
隻是迷茫了思考,
我到底想要什麽。
一個個熟悉的揮刀人,
可以結束你低俗的快感了嗎?
《泊客》(霧中別)
羈旅的人本不該在意天色,
單薄故事任憑小船悠悠漂泊,
碰見雨天,就沒有訴說的可能。
唯有別離,似籠上晨霧,
白霧茫茫中看不清良人臉色,
但她凝駐江河,還期盼什麽,
是白霧太重迷失了自我,
使她和泊客同在山水,
盡管可以觸摸,
卻仿佛隔著長河。
把清秋唱給她,
她將夜雨寄給我,
沒有迢迢山阻隔,
不見皎皎月霜漠,
但聞悠悠淩波,
隻有翩翩凋落。
寄我何所思,念君何所言?
一承今日歡,他日相見難。
不忍送別,寧願從未停泊,
晨霧未盡還能出格,
相識不過初見,
抱著惆悵的詩意,
佳人在夢中朦朧漸遠,
泊客也將逝於南鄉水落。
年少的時候,記得
有一個她,是夢一般的印象,
朦朧似曾來過,
令人難以忘懷。
年青的時候,記得
有一個夢,是荒誕迷離的星空,
心中一刹那恍惚,
刻下了極深的痕跡。
年邁的時候,記得
有一壺酒,是生死百態的畫卷,
隨時光漸漸淡去,
洗盡了苦澀的華彩。
來自遠方的刀客,問我,
你可曾飲過大漠獵獵的風沙?
可知那生死離別狀如飛雪?
可見那刀歌快馬平添多少離殤?
我說,每常念及此,
常恨不能怒發衝霄,
若我滿身殺氣,
必要舍卻半身傷痕,
披甲策馬,一人一刀,
背對家鄉,穿過月夜的荊棘,
隻為死守半城的尊嚴。
把那駐守千古的恨意,
擰成半柄長槍,
要把這腔賒不完的恩怨釘死。
刀客狂笑,再問,死又何妨?
我言,家尚在,不敢亡,
若一切皆成定數,
我隻願向天借命,
再見最親愛的人一麵。
刀客滿臉淚痕,大笑而去。
若幹年後,問遍江湖,
再未聽聞他的生死。
文字,依然美麗,
承載著脾氣和天氣。
每當我想起,就寫下
關於你的故事細膩,
明明觸不可及,
我還是小心翼翼。
其實遺憾隻是忘不掉的風景,
匆匆一眼亦好過從未相遇。
相愛本就是世俗的雜質,
若沒有那些聰明的警惕,
試問:誰還能阻止
青春的放肆?
我的人生已漸漸被日常覆蓋,
這沒什麽不好,還是散步,
往年的秋天也是恍然不覺的。
隻是黃昏已不能好好的欣賞,
像從前那樣玩耍到天黑,
過於清醒理智,也不算好事。
感覺還未做一些專屬青春的事,
就從學生時代,一下子
轉場進入暮年生活,
緩慢而平靜,無法言語,
即便如此還要表現出知足。
我缺少一個不得不放肆的理由,
本就是害怕試錯的性格,
如今也找不到人陪我流落,
一個人也就得過且過。
親愛的朋友,
要不你就別出場了,
我已學會了自欺欺人,
怕哪天就真的過了年紀,
心老得隻剩一日三餐,
不再相信外星人曾經來過。
十八歲,已經離我越來越遠,
那些認真做過的夢,
至今還在路上,飄零不知何去。
我呢,靠幻想才能奔跑,
一路拾荒,一路總結,
也許某天就停下了,
灰黃的過去與空白的未來
終於平靜的交叉而遇。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