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山水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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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等一場雨,等。
靜不下來,盞燈在側,
落葉的寒涼躺在草盆,
也躺在掌紋。
愁巷老屋,聊賴閑客,
也同樣瀟湘地靠船。
屋裏是想不透的,
天地淡泊,緩緩留白,
我輕逸的袖帶也曾拭汗,
割舍的情感早已彈盡,
念頭是碎碎的,對,
鬼鬼祟祟,
瀟灑不了幹淨不了,
那就忘了吧。
等一場雨,任意地
淋死在昨夜,
青山。
《山水的流浪》
有你的地方是花花世界,
我相信筆和心的默契,
完全的寂寞造就純淨的表白。
流水與小橋是千年的戀人,
經過無數山霧的淒涼,
見過月亮的歎息,詩人的落魄。
漫天的花香也曾和夕陽相遇,
古塔埋伏在荒草和星野,
柳葉排列著絲絲縷縷的牽掛。
這麽溫柔的夜晚就不要盲醉了,
一紙相思裏,山水遠遠的相依,
流浪,怎能忘記?多遠都尋你。
就是這樣靜謐的寂寞滋味,
你也曾躺在這裏,想找個誰依偎,
現在我們都在江湖遁跡難睡。
我很想停留,但隻能隨機奔流,
我想成為你的依靠,
時至現在也降伏不了異途。
《皆可》
信,月,詩——
掌燈,枝頭,雨天,
想你嗎?亂了,散了,啊,
想你到失去全部言語。
回溯從前,風斷屋簷,
回蕩在相思季節,
我們亂世的重逢,
如霞露流轉朝暮。
有個人久久不再感動,
有條船遲遲無岸停駐,
已收到你溫潤的感動,
尚不敢拆封漫途風霜。
在回憶的黑暗裏留下潮落繁星,
把孤注一擲的眼淚留給堅持,
獨自踏過枯萎的山與霧,
誰在天涯的冷豔刻下血肉。
一柄劍斷了還剩下絲絲孤單,
一個吻霸道回答了所有害怕,
一首詩不曾借三杯思念焚毀黑夜,
一匹馬一定在群雁濃秋前奔赴訣別。
這浪漫越掩蓋越難塵筆,
平淡的捉弄亂葬多情種種,
怎麽荒廢都算憐顧,
看著夕陽的時候,
落寞、憂愁兩種情緒
總要配劍浴殺才能調和。
情,本就極度慷慨,
從來不是步步為營,
隨意而來才不易帶傷,
一生要有多少變故,
我想獨愛一個月,
折半傷心,同樣的夜。
孤注一擲還在想象盤旋,
就這樣忘了思念,忘了過程。
《俠3》
一個承諾,一個
已無關緊要的承諾,
萍水相逢的托付,
少年便成了寂寞的遊俠。
十年風霜,無人知曉,
他來到這個地方
叩響了門。
最初的故事緣於劍,
緣於酒,恩仇,和傳授,
知遇之恩難以忘懷,
邂尋西風大漠無畏敵手,
多少青燈參透,細柳和情惆。
該承認這無用堅守,
徒增消瘦無言亦無悔,
也見過笑談天下的書生,
談及世道,人心,
喟歎懷古消愁。
青春最惹是非塵埃,
明辨是非卻不能拔劍,
農人,商人,都是凡人,
簫聲,雨聲,都是夜色。
我懷念那個把夫子當聖人、
把道德當作至理的歲月,
白首偕老尚是常態,
一句承諾,一瓢江湖,
便是他的一世一生。
《人生不過相見》
用半生滄桑釀一壺酒,
獨身熬過漫漫黃昏,
待到秋風蕭瑟,寒夜夢醒,
是否就在見著你的路上?
那是道沒盡頭的鐵索橋,
幽冥路上,都是遺憾,
而我的目光卻可以望穿,
隻要這身靈魂還在世間搖晃,
見不到你,便永遠不肯長眠。
你呢,你也在等待嗎,
天黑了,月光就太冷了,
若所想便是所得,
我們的思念又何止洪流、
何止雷雨,何止天崩,何止地裂……
而我們卻是說不出話的,
也永遠不能相見,
隻能隔著薄薄的窗戶,
寫下今世,留下不甘,
再把自己永沉千尺河底。
夜,悠悠的長夜,
永遠埋藏在我眼睛,
不入輪回,不休不滅。
《無論真心》
你,越來越擅長打扮得漂亮,
越來越懂得性感的尺度,
審美的包容使你兼具多種嫵媚,
世俗的冷漠若你變得孤寂執著。
你何曾變過?隻是用力活著,
又何曾甘願辜負這趟韶華?
你深知要想快活,就得舍棄這身名字,
你卻不甘心地化作生硬的標簽,
非得笑著擁有輕狂和謾罵。
也對,畢竟這才是年輕,
這才是誰都想要走一遭的路。
隻是日子久了,大家也都像你一樣,
一個個學起了精致的包裝,
卻少了些庸俗的溫度。
而我,也隻在恍惚的憂慮時
傾心靠近,握著你手,
吻掉你生疏的謊言。
而你慢慢低頭,
不作補救,亦未曾
在烈火焚燒的夜晚奔向誓言。
在從小到大的多次跌倒裏
習慣了以懷疑和考驗丈量感情,
雖然都是善意的孩子,
卻也少了些曾以為的熱切,
在這無論真心的比較裏,
我還想擁有你,患失,很久。
《奇奇怪怪》(緣於一副名為靜柔的畫)
煙花住在耳邊,不急,
夕陽謝幕了還有眼眸。
我,眼睛小小的人,
故作深情地沉默,
右手不知所謂,
左手囚困著羽毛,
想告知遠方再等等吧,
整日胡亂心煩地害怕。
而你的眼眸,是星星點點,
鑲嵌著溫暖的鉛灰色雲彩,
那麽生動,不忍再加修飾。
你,奇奇怪怪的人,
閉上一隻眼睛,
右手戴滿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