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人頭畜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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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真的,楊廣雖然敗家,可是權勢好歹也還掌握在他手裏,可是胡亥呢完全放手給趙高,等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卻完全沒想過要振作重掌大權,反而懷疑是自己有病。”
    “確實有病,有大病。”李一吐槽道“你是皇帝,他指鹿為馬你就信換做漢武帝,就算眼前的是馬但他非要說是牛,朝臣除了順著他說“是是是。”還能幹嘛。”
    漢武帝劉徹
    他麵對大臣們懷疑的目光,連忙擺手,“不至於不至於。”他是那樣霸道無理取鬧的人嗎
    大臣你是你就是
    “指鹿為馬的本質是趙高排除異己,更是在朝野樹立自己的威望,畢竟連皇帝都認為是自己錯了,今後誰還敢反抗他呢”
    嬴政麵無表情的臉上扯出一個森然的笑容,“好一個指鹿為馬。”聯係天幕女子前後說的話,顧名思義,就是指著鹿說是馬,趙高的手段,看起來簡單,但確實好用。
    “也不是誰都能在天下起義不斷的情況下,還接連誅殺朝中重臣的,並對此視若無睹的,聽趙高說沒事就真當沒事的。”李一由此得出結論道:“又狠毒又愚蠢,腦子裏大概全是糊吧”
    “誰搭上這種君王誰真的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啊,李斯就不一樣,他自己湊上去的。”李一又格外嘲諷了李斯一句。
    倒了八輩子大黴的大秦文武百官都幽幽的看著李斯,李斯低著頭,看起來淒涼不已。
    “一般的亡國之君是平庸無能,一般的昏君是無能又自以為愛瞎指揮,一般的亡國之君是暴虐無道,一般的昏君是無能又無膽總之昏君和亡國之君曆史上比比皆是,但是胡亥不一樣,他可以一個人集齊昏君的所有必備屬性,堪稱昏君集大成之混合體。”
    秦王們都麵露痛苦之色,什麽的貨色才能得到這樣的集大成評價而這樣的貨色卻是他們的後代,更是秦二世
    嬴政刻薄道:“天幕說的中肯。”他冷笑的看著胡亥道:“朕養了這麽多年居然能養出你這麽個人頭畜鳴的。”他閉了閉,深深的吐了口氣。
    要是真被這孽障氣死,那簡直不值得。
    胡亥看起來鼻青臉腫的,身上有不少腳印,都來自他親愛的兄姐。
    要不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這群公子公主們早就剁了胡亥。
    而在他們“不經意間”這個踹胡亥一腳那個打胡亥一拳的時候,所有人都仿佛眼瞎沒看見。
    “他可以又菜又又蠢又狠毒又暴虐又膽小”
    聽著胡亥事跡長大的劉徹摸了摸下巴,很是讚同的點頭,可不是,居然有人身為皇子還長成這個模樣,秦始皇該去修一修德行了吧,嘖嘖。
    “秦朝總共兩位皇帝,第一位是曆史第一位皇帝,建立帝製,堪稱千古一帝。”
    嬴政抿唇,被誇為千古一帝都不能讓他展露笑顏。
    倒是春秋戰國的秦王們稍微安慰一點。
    “第二個也就是最後一個皇帝就是胡亥,是華夏史上第一位昏君,在各種昏君排行榜中,永遠能名列前茅,保三望二力爭第一。”
    這是被永遠訂在恥辱柱之上了啊
    “他的昏君地位之穩固,就如同始皇永遠能在千古一帝排行榜中的保三望二爭第一一樣。
    二者永遠相對立又相並列。”
    嬴政頭痛的扶額,懶得再看胡亥一眼。
    “給力一點,大秦明君昏君榜單齊齊霸榜第一也是沒問題的。”
    秦朝眾人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秦朝,就是這麽一個神奇的朝代。”
    秦國各個先王紛紛表示拒絕,這千古一帝可以有,第一昏君請走開。
    “一個人做出什麽事情,也終將得到什麽樣的回報。”
    “胡亥殘殺手足,自己也沒有留下後代;他殺盡忠良,於是天下起義不斷時也再無人出來重振旗鼓,即便是大秦最後的希望,大秦最後的一位大將章邯也選擇背棄他;他橫征暴虐,於是百姓起義。”
    還是少府的章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從同僚們投過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沒聽錯,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成為大秦最後一位大將,但是章邯還是連忙請罪。
    背棄大秦他在心裏直犯嘀咕,但凡有選擇,誰願意效忠胡亥那種人但是現在可是始皇帝陛下在位
    嬴政擺手,“這都那個孽障的錯,如何能怪卿。”
    從大將這個稱呼便可以看出章邯必然是有功的,最後不離開說不準就和馮去疾他們一個下場了。
    再說了,即便章邯不離開難道真能力挽天傾嗎
    “別的國家即便麵臨生死存亡之際,還有那麽幾個忠臣一起同生共死,可胡亥治下的大秦有嗎”
    嬴政冷笑,大秦早被這孽畜弄得破破爛爛,他殺了多少朝臣,哪個人才還願意為這種君王效命
    “他背棄世人,世人也必將背棄他。”
    唐太宗李世民頷首,“後世子孫也當引以為鑒。”
    和李世民在一起的還有太子李承乾和其他皇子,太子當場表態自省。
    “最後,當趙高女婿以宮中進了賊人帶兵闖入宮中時,幾乎沒人阻止,當他一箭射到胡亥床前,他才恍然大悟,這時候才發現身邊僅有一個宦官。”
    “他問宦官,為什麽到了這個地步卻沒人告訴他。宦官說正因為他們沒有說所以還活著沒有被胡亥殺了。”
    “嗬。”嬴政垂眸,“作繭自搏。”
    他心裏有些悵然,大秦的臉麵算是被扔下來狠狠踩了幾腳了。
    胡亥卻睜大眼,死死的盯著天幕,趙高,都怪趙高要不是他說他可以當皇帝,要不是他讓他隨便玩樂,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讓大秦滅亡。
    而且現在明明一切都沒有發生,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他轉頭,爬跪過去,想企求父親的原諒,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趙高身上,可是他爬著爬著,卻發現麵前無路,他的兄弟姐妹們都站在他麵前,麵無表情的俯視他。
    榮祿冷冷道“父皇心情不好,十八弟可別出現在父皇麵前了。”
    陽滋涼涼道“父皇不想見你,你該有這種自知之明。”
    胡亥滿心絕望,這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卻是那個友愛兄弟姐妹的長兄,他呢喃道“大兄”
    將閭耳尖,聞言大怒“你也配叫長兄”
    “畜牲。”
    “禽獸不如的東西。”
    扶蘇的心腸不算硬,可他不是什麽冤大頭,更不是傻子,胡亥若隻是殺他也就罷了,可是他卻亡了大秦
    扶蘇不能原諒。
    何況弟弟妹妹們滿心的怨氣,總該平息。
    “死到臨頭他還想再見趙高一麵,可趙高哪裏還會見他,他現在還配趙高哄他敷衍他嗎他早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公子高狠狠踩了他一腳,這也配做大秦公子
    “他覆滅了大秦,卻還想活著,哪怕是降格為郡王,哪怕是再降格為萬戶侯,哪怕是成為他最看不起的普通百姓。”
    嬴政怒極反笑,“亡國之君還不自殺,還想苟活,竟然如此,朕便成全你”
    “廢去胡亥身份,讓他自己勞作養活自己。”
    嬴政森冷道“記住,不要讓他死了。”
    “是。”侍衛匆匆把人拉下去,公子們對視一個眼神,紛紛退開,不急,他們和十八弟來日方長
    “最後,胡亥被逼著自殺了。”李一撇嘴道“死得太輕鬆了,建議拉去修長城服役,反正怎麽生不如死怎麽來,憑什麽他舒舒服服一輩子,禍害不知道多少人,作死大秦還能一死了之。”
    “他配嗎”
    “有的皇帝,他連死都不配”
    嬴政淡淡道“聽到了嗎”
    始皇帝的話自然就是天意,侍從聞言微微彎腰,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對待那大秦罪人了。
    “至於一手霍亂天下的趙高,他在胡亥死後本來一不做二不休也想過過皇帝癮,可惜沒有臣子同意。”
    嬴政冷笑,又吩咐了一句“給朕活剮了他。”
    皇帝說要趙高被活剮,那他肯定不會死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削下。
    行刑的劊子手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放心,我手藝很好的。”
    “趙高還試圖挽救大秦覆滅的結局。”李一像是在說冷笑話似的,“推了子嬰上位,可那時候秦國已經不是那個始皇帝一手締造的帝國,於是稱秦王。”
    嬴政悵然的歎息,他的大秦,終究還是沒了。
    彼時他稱帝,想要千秋萬代,可是最後卻二世終結。
    這大抵是世間最大的笑話。
    而子嬰有些驚慌失措,連忙進宮麵見,反而被稱讚了。
    “然後被子嬰反殺了,緊隨著胡亥而去了。”
    “當然,也緊跟著李斯的節奏,同樣被夷三族。”
    “至此,這矯詔篡位的三人組一起完蛋。”
    嬴政並沒有覺得有多高興,要死不早死,現在死了,大秦也沒救了。
    李斯垂頭,沒去眼中的淚花,那是大秦,那也是他的心血。
    “當然,大秦也再無力回天了。”
    “子嬰也算不錯,可隻是普通人中的不錯,普通的人才,他終究無力挽天傾頹。”
    “最後,他向劉邦投降。”
    “秦國至此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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