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簡直‘父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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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馳的馬車上,季曉兮掏了掏耳朵,依舊覺得裏麵像是塞了團棉花,以至於她聽人說話都有些聽不清。
    “你們是誰”季曉兮撩開車簾往外看,光線差,也瞧不出是去哪兒。
    但總歸是這兩姐妹剛才救了自己,她拱手道謝,“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季曉兮心情複雜,她被人架上馬車時,有種逃離狼群又進虎窩的感覺。
    不過就她這種情況,去哪兒不是去,大不了死了再來一次,反正也不在怕的,就是有些餓而已。
    “沒事沒事,小事一樁。”陳妤果坐在車外豪爽地擺手,不管是坐姿還是語氣,都跟她靦腆秀氣的外表不相符合。
    陳妤鬆疑惑,偏頭往後問,“那幾人不是禦林軍裝扮,卻敢在皇城門口劫你,你得罪誰了”
    要殺她的人,肯定位高權重。
    陳妤鬆開始擔心梁夏了,她一個人在皇宮裏麵對豺狼虎豹,不知道害不害怕。
    季曉兮如實把宮裏的事情說了一遍,目露擔憂地看向陳妤鬆跟陳妤果,“她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怕追過來會拖累你們。你們把我放在路邊就行,我自己找地方躲躲。”
    知道梁夏還算平安,陳妤鬆舒了口氣。
    “原來是宗室欺負我大夏,”陳妤果聽到季曉兮的話,立馬擼袖子,“看我去給她們整個響的”
    陳妤鬆連忙伸手摁住她,笑著看向季曉兮,“還好你識時務,我家大夏別的不說,就心腸好,連冬季的麻雀都舍不得餓死,肯定也不會讓你死。”
    “禦林軍來的很快,就算我倆沒回頭救你,你今天也沒事。”
    季曉兮這才弄明白,這兩人原來是梁夏的朋友。
    她不由偷偷舒了口氣,眼睛看了下陳妤果,不由想那五個被掀飛上天又掉下來的黑衣人,心有餘悸。
    她在宮裏要是硬咬著牙說自己是真太女,現在被炸飛的說不定就是她了。
    “到了。”
    馬車停在一戶人家門口,小小的院子融入黑夜白雪中,很不起眼。
    “不管明日去哪兒,”陳妤鬆跳下馬車,笑著跟季曉兮說,“今日先在竇叔這裏吃頓飽飯再說。”
    她聽到季曉兮肚子在響,也聞到了院子裏的飯香。
    “竇叔,我們來了。”陳妤鬆等人進門,才發現小乞丐艾草也在。
    竇氏一臉笑意,沒有絲毫擔心,如往常一般,“來了,快來吃飯,剛好多做了一些。”
    他煮的麵湯,招呼幾個孩子拿碗盛飯。
    陳妤鬆來了興趣,端著碗坐在艾草旁邊,挑眉問她,“呦,你怎麽也在”
    這可是匹孤狼,除了梁夏誰都不愛搭理。
    陳妤鬆好奇死了,梁夏是怎麽俘虜這隻小狼崽的。
    小艾草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般,扭過身,麵朝另一邊,繼續悶頭安靜吃飯。
    “她見我出去張望,怕我擔心大夏,便過來告訴我大夏去當皇上了,今天暫時不回來。”竇氏語氣雲淡風輕,像是在說晚上吃的什麽。
    陳妤果目瞪口呆,“您都知道了”
    “廢話,”陳妤鬆胳膊肘往後搗了下陳妤果的腿,“竇叔自然知道大夏的身份。”
    陳妤果彎腰揉腿,“哦哦也是哦。”
    其實聽到傍晚鼓樓鍾響的時候,竇氏也差不多猜到梁夏去哪兒了。
    黃昏時他聽見鍾聲,開門站在門口朝外看,小艾草見他站的時間久了,怕他冷,才從草堆裏出來,“她去宮裏了,說去當皇上。”
    竇氏看過去。
    小艾草依舊是那副小乞丐模樣,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不起眼的灰布麻衣,人又瘦又小。平時縮在角落裏的時候,經常讓人以為那就是個破舊的空麻袋。
    竇氏見這孩子眼睛幹淨明亮,又怕嚇著他,還特意站在遠處告訴他大夏的消息,不由歎息一聲,“我知道。”
    他笑了下,“進來吃飯吧,今日飯做的多。”
    他看艾草愣住,“大夏天天從家裏往外帶窩頭,拿去喂誰的我能不清楚”
    艾草低頭搓自己衣角,怪不得大夏每次帶出來的窩窩頭都是熱的,這麽冷的天,她卻沒有一次啃的是冷硬的窩頭。
    “我就猜到你們要來,所以今日飯足夠吃。”
    竇氏笑盈盈看向幾個孩子,連季曉兮是誰都沒多問,眉眼溫柔,“吃飯吃飯,吃飽肚子最重要。”
    飯香濃鬱,熱氣氤氳。
    季曉兮從竇氏手裏接過筷子的時候,才抬眼看這個男子。
    跟記憶裏死了女兒已經瘋癲的竇氏不同,現在的他眉目溫和人也年輕,是爹爹的模樣。
    季曉兮沒有爹,但她覺得她要是有,她爹應該也是竇氏這般,“謝、謝謝。”
    她原本孤身一人,如今竟沾了梁夏的光,被她朋友保護,吃了她爹做的麵湯,頭回在冬日夜裏感受到溫暖。
    季曉兮鼻頭發酸眼眶微熱。
    她下定決心,這次要是不一樣,那她欠梁夏一條命。
    “對了,我剛才聽到聲響,像是果子的炮仗聲。”竇氏看向陳妤果。
    聲音都傳到這邊了,皇宮裏肯定聽的更清楚。
    陳妤鬆譴責地瞪了眼陳妤果,陳妤果知錯就改,老實低頭,“對不起竇叔,聲音太大吵著您耳朵了。”
    陳妤果一臉認真,握著筷子鬥誌滿滿,“您放心,我下次爭取做個無聲的”
    陳妤鬆,“”
    還下次,她說的是聲音的問題嗎,是有聲無聲的事情嗎
    “其實果子也是為了救人。”說歸說,陳妤鬆心裏還是向著妹妹。
    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竇氏講了一遍,臉上雖表現的輕鬆,心裏還是擔心梁夏。
    反倒是竇氏這個梁夏親爹看得更開,“不要擔心,大夏要是決定去做的事情,定然有把握。”
    皇宮中。
    李錢站在棲鸞殿門口偷偷問係統
    我這是不是算完成第一項任務了
    老皇帝死了,小太女成了唯一的繼承人,也算是順利繼位了吧。
    他記得自己當初繼位的時候,是無縫銜接,他爹前腳死,他後腳就靈前繼位成了新皇。
    隻是小太女跟他有些不同,他當時是板上釘釘的太子,皇上隻能是他,眾臣心裏也都有數。可小太女是今天才找回來,大臣們還都不認識呢。
    朝堂不穩,眾人心中不服,這皇位就不算順利繼承。
    果然,冷漠無情的機械電子音響起;
    查看任務進度任務完成百分之三十。
    才三十
    李錢震驚了。
    該不會要等老皇帝下葬了才算繼位成功吧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老皇帝下葬是件繁瑣複雜的事情,哪怕全權交給禮部負責,也得折騰個半年時間,才能把老皇帝的靈柩送入皇陵。
    按進度,祭祖之後,舉行繼位大典,任務才能判定為完成。
    行吧,熬吧。
    李錢以自己當皇帝多年的經驗推測,小太女想要順利繼位沒那麽容易。
    他正發呆呢,就聽見“嘭”的聲響,手裏拂塵頓時一顫,差點脫口而出大喊“護駕”。
    簡直成了條件反射。
    沒過多久,出去的羅萱又帶隊回來了。
    “人沒事”李錢探頭朝後看,見五個侍衛扛了五個黑麻袋回來,齊齊放在地上。
    他疑惑,“這是什麽玩意,怎麽這麽黑。”
    羅萱言簡意賅,“刺客。”
    李錢吸了口涼氣,手捂胸口,啞聲問,“外邦都來人刺殺了”
    那他這任務難度也太大了吧,大梁本地的還不夠,還來了五個黑的
    刺客們,“”
    羅萱懶得理他,直接越過李錢,站在殿門口朝裏行禮,“回稟太女,刺客抓到了。”
    梁夏吃了個晚飯,聽見皇城外聲響的時候眼皮都沒抬。
    這會兒剛吃完,擦擦嘴巴出來。
    她站在階上往下看,五個黑衣人從頭黑到了腳。
    嗯,還挺勻稱。
    羅萱站在梁夏身邊,恭恭敬敬,低頭說道“臣到的時候,假太女已經不見了,隻剩這五個人躺在雪堆裏。”
    她擰起英氣的眉,“會不會是假太女的手筆要不要臣聯係京兆尹府,全程搜捕弄出聲響之人。”
    梁夏雙手搭在身後,搖頭,“不用。”
    看見這五個黑刺客,梁夏就知道假太女去哪兒了。
    羅萱還沒放棄,盡職盡責,“臣查看過,這五人根本沒還手就被掀飛,看來此暗器威力甚大,臣怕日後形成威脅。”
    “這暗器之所以威力大”
    梁夏表示,“主要是我出的錢多。”
    她投資了足足三個月的月錢呢,果子說不會讓她失望,目前看來,效果屬實不錯。
    日後有了銀錢,便大規模製造。
    她語氣平平說著讓人震驚的話。
    羅萱驚詫地抬頭看了眼梁夏。
    原來這暗器是出自太女的手筆
    羅萱複又低頭,態度越發恭敬,“是。”
    她原先以為小太女身份有疑,用心不軌,如今看來卻是步步有成算,人雖在學堂,但手已經開始把控朝堂,這才知道哪些人忠心可用。
    太女有此謀略,大梁興起有望。
    羅萱先前還當玩笑,如今卻因自己名字被梁夏記在了紙上,覺得很榮幸。
    像是得到了肯定,幹勁十足。
    她淩厲地目光看向地上五人,“臣本想嚴加拷問,可這五人裝聾作啞,答非所問。”
    她問,“你們是誰”
    五人答,“什麽施肥”
    她問,“誰派你們去的”
    五人答,“我們走著去的。”
    問東答西,不把禦林軍放在眼裏,簡直狂妄囂張至極
    梁夏沉默一瞬,頗為公正地說,“她們可能聽岔了,這事禦史言大人有經驗。”
    有被炸過後,短暫耳鳴的經驗。
    羅萱沒聽懂,言大人一個禦史,能有什麽審犯人的經驗。
    “把五人送給梁佩,”梁夏道“打草才能驚蛇。”
    “對了,”梁夏想起一事,“你們出宮門的時候,有沒有在附近看見別的人”
    羅萱仔細回想,然後搖頭,“隻看見一輛馬車呼嘯而去。”
    梁夏垂下眼睫。
    “怎麽了太女,難道還有別人要殺假太女”李錢從台階下折返回來。
    梁夏聲音輕輕,“不是,是保她。”
    她道“沒看見就算了,把人送去吧。”
    羅萱領旨下去,李錢站在梁夏身邊。
    梁夏瞧見遠處廊下沈君牧換了身衣服,去而又返,便想支走李錢,“通知大臣們明日來哭靈。”
    李錢沒反應過來梁夏的意圖,隻道“會不會太趕了”
    他以自身的經驗提醒梁夏,“人多勢雜,您要不再等兩日等您的心腹接管了京城的防務工作,不會出現其他問題的時候,您再讓大臣們過來。”
    現在小太女剛到皇宮,人都沒認齊呢,哪有什麽心腹可用,可不得再觀察觀察,看看誰忠心誰可靠。
    李錢挺起胸膛,比如他,就值得重用。
    梁夏一想也是哦。
    她扭頭看李錢,眾多人中,就眼前這一個最不確定是不是可用的心腹。
    看來得盡快把艾草接進宮,然後換掉李錢。
    對上李錢充滿光亮等著邀功的眼睛,梁夏微笑,文氣又無害,“你說得對。”
    李錢得意。
    那可不,朕以前怎麽著也是皇上,吃的鹽可比你吃的米多多了。
    係統涼涼的聲音幽幽響起
    經係統檢測,今日皇宮布防與平時不同,京城布防也在先皇駕崩半個時辰內更換完成。
    換句話說,掌管皇城安危的禦林軍頭領羅萱和負責京城布防的右扶風陳樂時,都已經聽命於梁夏。
    李錢嘴巴張開,拂塵掉在地上,剛翹起來的尾巴僵在空中。
    這才多久,小太女就把人全換成她的了
    怪不得要大臣們明天來哭靈呢,如今整個皇宮,她已然是真正的主子。
    李錢側頭,看向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丫頭。
    她文文靜靜,書生模樣,白皙妍麗的小臉甚至朝不遠處露出清淺笑意,出水芙蓉般清麗。
    瞧著格外無害,簡直毫無心機。
    可她不聲不響間,吃頓飯的功夫,已經把控了皇宮。
    李錢頹然。
    他剛才還教她做事。
    他怎麽敢的啊
    當年他要是有這本事有這魄力,也不會鬧到如今這副場景。
    這就是他是亡國昏君,而對方能成為千古一帝的原因嗎
    還是個十六歲的苗苗就這麽有能力了,將來長大可還了得。
    李錢人都傻了。
    除了嫉妒,就是酸。
    梁夏朝沈君牧走過去,李錢下意識跟上。
    梁夏頓了頓,看著李錢,“我想跟沈君牧聊兩句。”
    李錢呆呆點頭,正要跟上,陡然反應過來。這個聊,應該不包括他在場。
    李錢無縫切換,弓腰點頭,態度聲音極盡諂媚,“太女您去,太女放心,”
    他連兩人單獨相處的理由都想好了。
    “太女怕君後難過消沉,主動安慰勸解君後,此孝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讓人聞者感動見者敬佩。”
    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簡直父女情深。”
    不枉費他等了多年,終於等到了重新投胎做人的希望。
    小太女越有城府,就說明他的“女帝養成任務”越有希望完成。這對於李錢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別說她跟君後說話了,她就是跟君後有別的,李錢以自己昏庸多年的扯淡經驗,也能在人前給她圓回來
    這就是自信。
    梁夏愣住了。
    梁夏重新打量李錢,慢慢道“說得好。”
    要不還是繼續用李錢吧。
    這麽不要臉又冠冕堂皇的話,艾草就說不出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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