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咱們自家人不要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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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夏披上孝服,雙手抄袖一臉肅穆抬腳進大殿。
    隻是進去之前,猶豫了一瞬,收起腳轉身從另一座殿裏抓了幾把瓜子,又從書袋裏抽出張練完字的紙,包了幾塊甜口的糕點。
    李錢看的一愣一愣的,“太女您沒吃飽”
    她晚上可是吃了足足三碗鮑魚撈飯啊,親娘死了絲毫沒影響她半分胃口,撐到晚上回家喝不下一口麵湯。
    梁夏搖頭,“沒啊,我晚上吃飽了。”
    那您
    李錢看梁夏用紙包好糕點塞進袖筒裏,便沒再多問。
    他估摸著是留守靈時餓了吃。
    大殿裏,梁佩眼睜睜看著梁夏從門口走過來,醞釀好情緒準備發難。
    畢竟她占著理,誰家親娘死了親閨女不在跟前守孝的啊
    梁夏若是不孝,那宗族完全可以用這件事情當做把柄給梁夏施壓,說她不配做太女。
    天地重孝孝當先,一個孝字就能變了天。
    梁佩正撐著地準備爬起來,一扭頭卻發現梁夏轉身走了
    又走了
    “”
    梁佩被閃了一瞬,像是燃到根兒的炮仗突然啞火,憋得胸口難受。
    這個梁夏
    她就不配當太女
    梁佩沉著臉正要跪回去,梁夏又低頭整理袖筒進來了。
    “,”梁佩都沒脾氣了。
    她整理情緒,冷冷開口,“太女去哪兒了眾人都在守孝,您怎麽不在”
    剛才有人回稟,說梁夏帶著李錢出宮了。
    梁夏再次一臉肅穆地進來,提起衣擺跪在沈君牧身邊的空蒲團上,眼皮都沒掀,拿了道黃紙放進銅盆裏,看火苗一口將紙吞噬。
    她歎息,“梁佩啊,我的行程你沒有過問的權力,莫要越界。”
    “就算我不是以長輩身份過問,那我以人臣身份,總能問一聲太女先前去哪兒了吧。”梁佩被個小輩來來回回叫大名,已經忍到了極致。
    她站起來,伸手接過拐杖撐著身體,眼睛直直看向梁夏,沉聲問,“太女為天下表率,如今親母去世卻不在棺前守靈,對得起孝字嗎”
    沈君牧聞言眉頭微皺,隻覺得梁佩這話說得太嚴重了。
    “孝的方式可不止這一種,”梁夏搖頭,目露失望,“梁佩,你狹隘了。”
    梁夏直起腰朝殿外招手,梁佩微楞,臉皮都繃緊了,“太女這是要做什麽”
    直接打算一言不合就動手了嗎
    太草率了吧
    “你莫怕,”梁夏眨巴眼睛,“我喊李錢呢。”
    梁佩扭頭,果真看見李錢拎著個書袋顛顛地進來,又顛顛地出去。
    梁佩,“”
    “我出了趟宮,你知道吧。”梁夏抬眼看梁佩,清澈幹淨的眸子洞悉了一切。
    梁佩雙手搭在拐杖上不應。
    梁夏繼續道“我回家把我沒完成的課業拿了過來。”
    梁佩皺眉,“現在是看書的時候嗎”
    “什麽時候,都是看書的時候,”梁夏神色認真,“不看書怎麽明智,不明智怎麽守住我娘給我留下的江山。若是江山丟了,那豈不是大不孝。”
    “跟跪在這裏守靈的小孝比起來,守護江山百姓的大孝更重要,我娘就是活著,也會讚同我的說法。”
    梁佩一時間被她的話噎住,竟找不出反駁的語言。
    她梗在原地,總不能說先皇昏庸,才不管看不看書百不百姓這種話吧。
    梁夏從書袋裏慢條斯理掏出書,聲音溫和卻帶著涼意,“羅萱在皇城門口撿了幾個黑人,不知道是誰家的仆從,此乃其一。”
    她把書放在麵前,“有人窺探我的行程,此乃其二。”
    梁夏抬起白淨的臉,看著梁佩,直接不給半分臉麵,“我這人多疑,總覺得這兩樣事情,都跟你宗室脫不了關係。”
    梁佩立馬道“太女慎言,宗室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狡辯歸你狡辯,”梁夏點頭,“但我不信。”
    梁佩,“”
    梁佩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
    “太女既然這般說,那這靈前我等是跪不下去了。”梁佩抬腳直接朝外走。
    她一走,身後好些宗室都跟著起身,目光在梁佩跟梁夏間猶猶豫豫,最後選擇跟梁佩出去。
    梁成秀一臉擔心,出了殿門小聲問梁佩,“咱們就這麽走了嗎太女會不會更記恨我們。”
    “你還看不懂目前的形勢嗎,”梁佩音色陰沉,“她這是徹底跟咱們宗室撕破了臉麵。現如今她已經記恨上了,你難道還怕她更記恨”
    要是換做旁人,哪怕心裏知道也不會直接說出來,甚至拿到證據也會維持彼此的體麵。
    大家虛與委蛇,看破不說破。
    梁夏倒好,快刀砍上來,直接撕破臉。
    她疑罪從有,就認定事情是宗室幹的,要宗室自己拿出證據證明清白。
    她們怎麽證明
    她們的確這麽幹了啊,根本證明不了清白。
    “那咱們怎麽辦”梁成秀急起來。
    要是失去了未來皇上的信任跟依賴,宗室將不再是宗室。
    “既然這個不聽話,”梁佩下定主意,看著梁成秀,“那就換個聽話的。”
    梁成秀臉皮都起了層雞皮疙瘩,想了好半天,最後咬牙拿定主意,“好,聽你的。”
    “宗室還有些人手可以用,三日後祭祖,就是機會。”
    梁佩的聲音散在夜風裏。
    宗室走了大半,大殿都空了下來。
    梁夏跟李錢道“派人去跟馮阮說一聲。”
    李錢疑惑,“說什麽”
    這個小祖宗她還要說什麽
    她到底會不會當皇上啊,就這麽跟宗室開撕了,那不是逼狗跳牆,逼兔子咬人嗎。
    李錢覺得梁夏操之過急了,就算想擺脫宗室的把控,那也應該徐徐圖之,不能把人逼得這麽緊。
    係統清晰的電子音響起
    請宿主時刻記住自己的任務,讓梁夏順利繼位。
    李錢,“”
    她這麽搞,讓朕很是難辦啊。
    他本來以為這是個很簡單的任務,畢竟梁夏是老皇帝唯一的繼承人,如今看來有些懸。
    她慣會作死,上來就給自己樹了不少敵。
    宗室不弄死她都對不起今天晚上受到的這些屈辱。
    李錢感慨自己看走了眼,還當梁夏聰慧過人心有城府,如今看來,還是年輕啊。
    他歎息,“太女,要不別找馮相了,我看您還是把羅萱叫進來,一天十二個時辰守著您吧。”
    “為何”梁夏問。
    沈君牧開口了,神色認真,實話實說,“他怕你被宗室暗殺。”
    李錢聳肩,連沈君牧都看出來了,她這仇恨難道拉的還不夠明顯嗎。
    梁夏看了眼沈君牧,又扭頭跟李錢說,“對啊,所以這事得找馮阮。”
    “你就跟馮阮說,我把梁佩得罪死了,就梁佩那個記仇的小心眼,肯定想找機會弄死我。”
    “你讓馮阮別睡了,快點想辦法保我。”
    李錢,“”
    李錢聽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對啊,梁夏完全可以借馮阮的手打壓宗室。
    但這樣的話,少了製衡,朝堂上便是馮阮在把控了。
    “您不擔心”李錢斟酌語言,暗示道“屠魔的人會成為第二個魔嗎”
    梁夏感歎,“養兩隻虎,不如養一隻。”
    “快點去,事情很急,我這麽危險,馮阮怎麽能睡得著呢。”
    她催促李錢,“你再磨蹭些,我便考慮送你回去養老了。”
    那可不能夠啊
    李錢還等著完成任務呢,任務的路上再艱難,也好過於跟任務無緣。
    “太女放心,我這就去,我跑著去。”李錢快步出門。
    梁夏繼續燒紙錢。
    她激怒梁佩,把事情挑起,至於剩下的,那就是馮阮的事了。
    朝臣跟宗室的爭鬥,梁夏需要借馮阮的手,把宗室這個潛在的危害徹底除掉。
    她可以選擇虛與委蛇,左右扯皮,坐在皇位上任由兩方勢力相鬥。
    她等得起,大梁等不起。
    與其容忍蛀蟲,不如全部弄死。清除腐朽,才能長出新芽。
    殿內清淨下來。
    梁夏問沈君牧,“你吃飯了嗎”
    沈君牧微微搖頭,“殿內無人主事,我沒來得及吃。”
    太女不在,隻能他這個君後在了。
    “喏。”梁夏抿唇笑了下,從袖筒裏掏出紙包著的糕點,獻寶似的遞給沈君牧。
    “多少吃點,天冷不吃東西,胃會難受。”
    沈君牧猶猶豫豫,看了眼前方的棺木。
    “你是她名義上的君後,當她麵吃點東西怎麽了,”梁夏把果子往前遞了遞,“咱們自家人,不要見外。”
    沈君牧這才接過來。
    他袖筒掩著糕點,側頭朝身後看。
    梁夏知道他看誰,在進來前,梁夏就讓李錢把他那個小侍支開了。
    沈君牧沒瞧著人,頓時一屁股坐在小腿上,挺了一晚上的腰,總算得到片刻歇息。
    他打開紙,捏了塊糕點吃。
    跟剛才板正的君後比起來,這會兒的沈君牧倒是有幾分少年人的鮮活靈氣了。
    他就像個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不得不裝,但又裝的不像。
    梁夏見他吃糕點,便把瓜子拿出來,邊看書邊磕起了瓜子。
    身後其餘幾人,“”
    這是靈堂嗎是嗎
    這倆還真是跟先皇不見外啊。
    “你當真是要看書啊。”沈君牧湊頭看了眼。
    他還以為梁夏說那話是堵梁佩的追問呢。
    “你知道去年秋闈的解元是誰嗎”梁夏眨巴眼睛看沈君牧。
    沈君牧搖頭,隨即一愣,有些難以置信,“是你”
    梁夏笑了,矜持又得瑟,“不過第一而已。”
    她也不是那麽沒用,也不會再像夢裏那般,讓他持槍浴血護在她門前。
    “對了,你娘答應跟梁佩合作了嗎”梁夏磕著瓜子,話家常一般,語氣隨意。
    幾句話聊下來,又吃了糕點,沈君牧毫無防備,脫口而出,“她說沒有。”
    沈君牧說完就是一愣,鼓著滿嘴糕點的腮幫子,緩慢側眸幽幽地看梁夏。
    他剛才是不是說話了說了什麽
    沈君牧頓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她給的這糕點是繼續吃,還是扔她臉上。
    梁夏笑了,好不厚道,甚至笑出了聲。
    沈君牧更想把糕點砸她臉上了。
    “沒事,”梁夏清咳兩聲,賠禮地將糕點往他麵前推了推,“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猜到你還問
    明知道他容易被人套話,還非要問
    沈君牧背過身,決定今天晚上不再跟梁夏說一句話
    梁夏,“我還有塊梅花香餅你吃不吃”
    沈君牧,“”
    “吃”沈君牧瞪她,伸手把梅花香餅拿走,又默默背對著她。
    這人忒氣人了,防不勝防。沈君牧邊用力咬果子,邊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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