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046 “這就是你說的配享太廟?”……
字數:14611 加入書籤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二月初九, 春闈正式開考。
春闈一共考場,每場天,寫的最快的考生也要二月十五下午能出考場, 要是寫的慢些,最遲二月十八出來。
清晨天還沒亮,陳妤鬆跟陳妤果就排隊搜身等著進入貢院。
梁夏跟兩人不同,她每日要上早朝,沒辦法像考生那般全天坐在考舍裏專注答題, 她隻能白天處理政務,晚上做考卷。
卷子是李錢選的, 每天的第一天辰時, 會有一隊禦林軍共十二人從宮裏取了考卷護送前往考場。
考卷送到後擺在屋裏正中央, 眾考官互相監視,防止有人偷看泄題。
等到巳時, 日曬杆,才當眾拆封考卷。
卷子取出來展開, 由主考官手持考題展示一圈,待眾考生都看了一遍且記住考題,主考官才將考卷收起來交還給禦林軍, 由她們再送回宮裏。
所以在卷軸拆封之前,除了李錢, 沒人知道考什麽。
而在考卷送回皇宮前,梁夏隻能上朝處理政務, 沒辦法做題。
梁夏原本給司一個月的時間去查馮阮的事情, 如今小半個月過去,已經有了結果。
饒是朝臣萬般不服氣,調查結果都擺在那兒, “馮阮並未舞弊。”
她一夜開竅連中六元的確費解,但事實就是事實。
司靠證據辦案,不管鬼神上身或是顯靈之事。
證據就是,馮阮做為魁首,每一科的考卷都能從禮部的檔案裏調出來,經過字跡對比,證明確實是本人所寫。
當年跟馮阮同考場的考生可以作證,主考官跟監考也可以作證。
人證物證具在,馮阮一沒舞弊,二沒找人代考,說明她考上狀元是憑借自己的真本事。
“臣經多方走訪調查,馮阮跟馮寧是親姐妹並不假,但兩人是在馮阮來京城後,且官至四品才相認。”
刑部尚書站出來,朗聲說道“所以之前馮苔所說的兩人相認已久、馮阮用珍寶閣的金銀舞弊跟買官一事,便是假證。”
“珍寶閣利用馮阮權勢做大一事,也是假的。”
當著皇上的麵說謊,便是欺君之罪。
梁夏手搭在龍椅龍頭上,想起一事,微微偏頭問李錢,“季曉兮是鑒寶的獲勝者對吧”
珍寶閣之前舉辦品鑒寶物的活動,表麵上說是為珍寶閣選有品鑒寶物天賦的人,其實是馮寧想挑個靠譜又有本事的人將來繼承珍寶閣。
季曉兮也是因為這事,上次在望水巷的巷子口險些被馮苔派去的人給殺了,還是鬆果兩人救了她。
如今算算時間,珍寶閣的活動結束好幾天了。
梁夏不可能時時都關注著“影”遞來的消息,所以這些事情就交給李錢負責,他收到消息後進行篩選匯總,挑選緊急有用的告訴梁夏。
不要緊的事情,就是梁夏什麽時候問,他什麽時候說。
比如現在。
李錢頷首道“對,季曉兮關全過,取得了第一名。閣主馮寧明日在馮府擺宴,說是頒獎,其實是認她做義女。”
做閣主的義女,才是本次活動隱藏的最大的獎勵。
季曉兮贏了,馮苔為了防止她繼承珍寶閣,一直想方設法要弄死她。
可惜最近九號暗中跟著季曉兮,馮苔沒有下手的機會。
明日,也許是馮苔卯足勁的一擊。
梁夏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抿出笑意,拉長聲音悠悠道了一聲,“馮苔啊。”
李錢下意識後背發毛,總覺得梁夏沒安好心。
這位小祖宗看著麵軟,其實不然。
她笑盈盈的時候,指不定在憋什麽壞主意。
“馮苔的事情,朕自有決斷。”梁夏要把這事摁到明天再處理,算是送給季曉兮的禮物,恭賀她得了第一名。
刑部尚書這次隻管查案不管處罰,聽梁夏說完,才繼續道“至於馮阮從珍寶閣取出金銀具體用在哪裏,臣還在查。”
梁夏想,這些金銀怕是都分成碎銀流到了貧民百姓手裏。
刑部尚書,“雖然還不知金銀去向,但並無任何證據能證明馮阮買官。”
舞弊跟買官全是假的,唯有血脈關係是真。
群臣聽完都震驚了。
馮相不愧是馮相,靠實力連中六元
蔡太傅當年也是連中六元,有什麽稀奇的,這說明天佑我大梁這才能人輩出
那馮阮會官複原職嗎有大臣開始打眉眼官司,上次田薑參馮阮的時候,我都沒敢站出來替她喊冤,她要是回來
眾臣,尤其是以前唯馮阮馬首是瞻,後來見馮阮勢頭不對又牆倒眾人推的大臣,已經開始擔心馮阮官複原職後的囂張以及報複了。
原本馮阮在朝堂上就隻手遮天,這次回來,不得拿回屬於她的一切,更加目中無人
老實說,昨夜她們見馮府起火,心裏都在慶幸,馮阮不管是燒死還是逃了,往後朝堂權力分散下來,她們都能撈著油水。
誰知今日早朝就聽陳,她昨晚帶人巡街,意外救了從火勢中逃脫的馮阮跟她夫郎王氏。
群臣,“”
真是謝謝你全家啊,你個大善人
什麽街還得讓你這個右扶風親自去巡你就讓她燒死不行嗎讓她跑了也行啊。
馮阮活著這還不算什麽,最要命的是如今司會審結果出來,馮阮幾乎無罪。
那麽大的兩項罪名,都跟她無關。
既沒舞弊,也沒行賄。
真她爺爺的邪門
“皇上,那血親一事”有大臣抓住重點,大膽開麥。
“官商自古不能結合,”大臣道“要是讓馮阮跟珍寶閣開了這個先例,往後如何管理商戶”
商人之後不能考科考,從官者不能經商,這是幾百年來默認的。
除某些特殊商品外,其餘的商品朝堂向來不幹涉。
如今要是由馮阮開了這個口子,往後官商結合,豈不是官越大越能利用官位撈錢,那下麵沒有門路的商戶還要活嗎。
刑部尚書退後,其餘大臣站出來說話。
圍繞的內容隻有一條,馮阮能不能官複原職。
最後梁夏半推半就拍板,“馮阮於社稷有功,但規矩不能壞。”
總不能讓馮阮跟馮寧斷絕關係吧,這也太掩耳盜鈴了。萬一兩人藕斷絲連呢,表麵上斷了姐妹關係老死不相往來,其實背地裏天天一桌吃飯。
太假了,以後大家都這麽效仿可還行。
但馮阮又的的確確靠自己考了功名,都給她抹去也不合適。
梁夏道“像馮相這般有本事有手段的人,朕覺得李大人就說的很好,要用在需要的地方。”
東邊偏北,極寒地區,需要馮阮呐
李大人,“”
被迫背鍋的李大人,一腦門問號。
她是這個意思嗎她的意思不是誇馮相有本事,適合留在京城嗎,這怎麽誇者誇著還誇“發配”了呢
嶺南跟東北,有什麽區別
一個極悶極熱,一個極寒極冷,隻有貶謫之臣或重罪之人,才送到這些地方。
但不得不說,這兩個地方向來人龍混雜關係極亂,的確需要一個手段強硬且又有本事的大臣過去管理。
朝中重臣輕易走不開,如今馮阮倒是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關於馮阮一案的結果,梁夏著人說給季月明和田薑聽。
季月明涉嫌謀殺朝中眾臣,如今又多了條汙蔑之罪,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田薑則被貶嶺南,任九品縣令。
兩人對於馮阮的處罰都覺得太輕了,她們絲毫不相信馮阮這麽清白幹淨。
“定是司查的還不夠仔細。”田薑最近幾日啟程離開京城,如今還在府中。
“昨夜馮府起火,我就怕那狐狸趁機逃脫東山再起,虧得陳樂時將人拿住扣在府裏。”
田薑鬆了口氣,可今日早朝結束,她才發現自己這口氣鬆早了。
“司是怎麽查的案,馮阮得細查詳查才行。”田薑都開始相信鬼神之說了,馮阮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附身,這才取得如此功名。
然後她做的那些事情又用鬼魅之法遮蔽,才讓司查不出來。
李錢今日親自來傳的消息,微微笑著說,“司的確查的不夠細,還有一些東西司並未查出來,比如馮阮府裏金銀去向,比如馮阮從珍寶閣取的銀子都用在了何處。”
田薑也覺得這般,總歸不是好用處,直到李錢將一份單子遞給她看。
“上麵詳細記載了馮府金銀用在了哪裏,大人若是不信,在京中最後的這幾日,可以一一核實。”
李錢將紅掌記錄的賬本,摘抄一部分給田薑看,另外一部分送去牢裏給季月明看。
聽聞季月明看完笑了,笑著笑著卻哭了。她在牢中跪了很久,說自己糊塗,她所謂的為國為民,不過是私心罷了。
跟馮阮比起來,實在不夠看。她甚至因為私心,險些害了兩位朝中大臣,她愧對百姓,愧對皇上,愧對大梁。
原本還覺得冤枉的人,半句冤都不喊了。
田薑稍微比她固執古板一些,拿過單子掃了幾眼,神色從輕蔑到質疑,最後慢慢變成震驚。
“這、這怎麽可能”田薑連連搖頭,抖著手道“假的,肯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大人可以去查,”李錢雙手端在身前,“皇上今日讓我來告訴大人這些事情,不過是想讓大人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為國為民。”
“皇上說大人即將前往嶺南,希望您一路順風,做個為民的好縣令。”
李錢傳完話就離開了。
他還等著回去看大夏寫卷子呢。
李錢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他選的對不對,兩套卷子偏向不同,他選了他覺得合適的一套。
如今梁夏在禦書房裏答題,李錢惴惴地站在一旁伸頭看,她一皺眉,李錢胸口的心髒就是一緊。
當年他當皇上時,選考題都沒這麽仔細過,對科考也沒這麽鄭重對待過。
“李錢呐。”梁夏忽然抬頭看李錢。
李錢一哆嗦,手裏的拂塵都差點沒握住,顫聲道“在。”
他眼睛緊張期待地看向梁夏,透著股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信任依賴。
梁夏笑,嘴角笑意清淺溫和,“卷子選的不錯。”
她看了另一套卷子,覺得兩者放在一起,要是她選,她會跟李錢做出同樣的選擇。
梁夏,“賞你一斤瓜子”
這怕是最摳門的賞賜了,誰家皇上賞瓜子啊。
李錢卻樂嗬起來,眼角皺紋都擠出褶子了,眼裏光亮明顯,“謝皇上賞”
他抱著那包瓜子,走一路分一路。
之前他覺得羅萱沒出息,得了包桃花酥就炫耀,顯眼沒見過好東西。
一包糕點而已。
現在輪到他了
“皇上賞的,嚐個味兒。”
一斤瓜子呢每一顆都是禦賜的可不得顯擺一圈
李錢每人分幾顆。
其實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比賞賜更高興的,是被認可的這份滿足感,尤其是極度缺乏自信的李錢。
亡國之後,他嘴上說著自己是皇上,其實早就丟了屬於皇上的那份心氣跟自信,要不然他也不會當個總管當的風生水起。
他一度覺得,自己隻配當個大總管,至於皇上,他不敢想了。
他怕就算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把皇位弄丟,還會落得個國破妻亡的下場。
他像是黑暗裏看不見光的人,如今,梁夏把光照進來,給了他幾縷希望。
大夏誇他考題選的不錯。
大夏是誰,是係統公認的千古女帝啊。現在他被大夏誇了,這是不是說明他要是再當皇上選考題的話,也不會那麽差勁。
李錢跟係統得瑟,可香了呢
可惜你嚐不到。
大夏給的,足足一斤哎呀,都吃不完。
係統
顯眼包
係統問李錢
想不想知道別的考生對於此次考題的想法
李錢疑惑,貢院封閉,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你讓我怎麽問等她們出來再問
預支十個積分,便能看到考生們的想法。
提到預支積分,李錢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任務,他查看了一下任務二的進度條
任務二讓梁夏順利掌權。任務進度百分之九十。任務完成可獲得兩百積分獎勵。
任務明顯快完成了,所以係統才提預支積分的事情。
除非梁夏突然搶了王氏進宮,馮阮瘋了,一人提刀大戰梁夏,並把她弄死,不然這任務板上釘釘會完成。
李錢猶豫了。
李錢可以眼睛都不眨的花兩百積分兌換皇後元鶯鶯投個好胎,卻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十個積分看看別人怎麽誇他。
自從穿來以後,他就沒舍得對自己好過,哪怕一丁點。
係統在等李錢回答。
李錢沉默了一路,最後抱著瓜子坐在了禦書房的台階上。
背後,是正在閉關寫文章的梁夏,麵前,是一日穩過一日的大梁。
李錢咬咬牙,像是怒花一千積分似的,預支
他捏瓜子的手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預支吧。
李錢隻是想起梁夏的話,她說,“不要怕,有事她在呢。”
係統電子音響起,聽著都比平時清脆
宿主李錢,代號1020,預支十個積分。
確定or取消
李錢呼吸屏住,選擇了確定。
在點下確定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很多心聲。
考生這考題立意不錯啊,但要怎麽寫呢。
李錢笑,拿筆寫。
考生這套卷子好像挺有水平的。
李錢磕瓜子,可不嘛,江老出的題,怎麽能沒有水平。
考生這磨不錯,我這筆也不錯,筆好像有點開叉了,出考場買個新的。
李錢沉默,現在是走神的時候嗎
他坐在禦書房門口,任由天色漸晚,由著橘紅宮燈的光披在他肩上,就這麽抱著那包瓜子,聽考生對於此次科考選題的反饋,來來回回的看,好像看不夠似的。
可能是係統有意篩選過了,李錢聽到的都是些誇讚。
短短一下午時間,李錢像是過了很久,透過這些心聲,他絲毫看到小時候被太傅誇讚過的自己,看到那個曾有雄心抱負的李潛。
那時,他也想當個好皇上來著。
“李錢,”梁夏出來活動筋骨,見他坐在外麵,便很隨性地跟他並肩坐在一起,“想家了”
李錢後知後覺,抬手抹了抹微涼的眼角,低下頭含含糊糊笑著說,“有那麽一點。”
梁夏拍拍他的肩,眨巴眼睛問他,“想不想吃羊肉湯麵”
這麽冷的天,來碗熱騰騰的麵條最是慰藉人心。
李錢都等吃完那碗麵了,才反應過來,大夏是在安慰他。
他這具身體的原主,原籍是甘肅那一片的,梁夏以為他也是那裏的,見他想家也沒多安慰,隻陪他吃了碗熱騰的羊肉麵。
畢竟他這個年齡,家裏應該沒什麽親人在世了。與其說那些空空的話,還不如吃一碗實在的麵。
李錢笑著朝書案方向看過去,梁夏還在寫她沒寫完的文章,白淨稚嫩的一張臉,很是認真專注。
李錢眼眶有些熱,胸口暖暖乎乎,他要是有個這樣的女兒,能樂嗬一輩子。
可惜啊。
李錢正要感慨,餘光就瞥見梁夏抬筆蘸墨。
他立馬斂去心思,挽起袖筒,顛顛地過去研磨。
讓他偷偷看看大夏寫得如何
畢竟她答應沈君牧會榜上有名呢。
梁夏雖然不在考場裏答題,但她卷子寫完後,會隱去姓名,夾在那些考卷中送去由批卷官批閱。
她在宮中安心寫文章的時候,馮阮正在珍寶閣樓跟馮寧打秋風。
今日是珍寶閣的大日子,也是馮家的大日子,更是季曉兮的大日子。
馮寧膝下無女,夫郎去世後也不肯再續弦,這麽多年一直單著。
她有沒有知冷知熱的夫郎無人在意,她就是孤獨終老馮家人也不在乎,但馮家人相當在乎珍寶閣會落到誰的手裏。
馮寧今年也就十,還很年輕,如果沒意外的話,至少還能活個幾十年,馮家人本來不急,等馮寧老了逼她過繼個族裏的小輩就是。
可誰知道馮寧今年好端端的突然辦起了“鑒寶”活動。
說是選個繼承人替她打理珍寶閣,她則空出時間四處遊曆。
她遊曆個什麽有這麽大的家業在手裏,她遊曆個什麽
眼見著珍寶閣就要落入外人手裏,馮家人哪裏能答應。
之前馮寧有姐姐馮相做靠山,族裏的人不敢說什麽,如今馮阮都不是右相了,族裏的人豈容馮寧胡作非為
知道今天馮寧會當眾宣布認季曉兮為義女,馮苔早早的聯合了族裏的長輩們,抵製馮寧。
她們不承認季曉兮的身份,更不允許珍寶閣交到外人手裏。
“珍寶閣是馮家人多年心血,豈能拱手讓人。”馮苔開口。
“你不是說找人去除掉那個小丫頭嗎,這都多少日了,怎麽還活著呢”馮家一長輩開口。
提起這事馮苔就氣惱,“那丫頭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背後一直有高人護著她,我前前後後派去至少上百人,沒一個回來的。”
她連從江湖上找殺手都想到了,奈何殺手閣前腳接單,後腳又把錢送了回來,說太難了,完全不是對手,這單接不了她還是另請高手吧。
“馮寧的人”有人疑惑,是不是馮寧背地裏找人保護那姓季的小丫頭呢。
畢竟據她們調查,季曉兮就是個孤女,也沒什麽背景啊。
“不像。”馮苔搖頭。
馮寧選繼承人,自然要考驗一二,怎麽可能會護著。
“那是誰的人”
馮苔也不知道啊,她要是知道,也不至於拖到今日。
“馮阮來了。”有下人過來附耳說了一句,馮苔看向眾族老。
“她不是要發配東北了嗎,來這兒做什麽。”
“她是馮家人,今日自然要來。來了也好,見見她妹妹,去那麽遠的地方,以後再想見麵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她當真舞弊了不然怎麽貶去那兒了。”
這事所有人都想知道,包括馮寧,朝中流露出的風聲,隻有馮阮貶官的消息,別的一概不知。
真正的公告,怕是還要過幾日才會出來。
珍寶閣樓,馮寧好奇地問馮阮,“你舞弊啦”
“你才舞弊了,”馮阮抱著豬兒子,“我靠真本事考出來的。”
“那怎麽把你弄去東北了。”馮寧疑惑。
馮阮微微笑,“巧了,我也想知道。”
她知道自己不會去什麽好地方,但沒想到會去這麽不好的地方
小皇上心虛,借著春闈縮在宮裏寫考卷,根本都不出宮的,要不然馮阮高低得問問她,“這就是你說的配享太廟”
她得是炸了太廟吧,才被罰去那種極寒的地方。
馮阮隻當留下養老摸魚了,結果被派去下鄉扶貧
這棵帶刺的小苗苗看著稚嫩,其實有手段呢。
“那你今日是來跟我告別的嗎”馮寧問。
姐妹倆長得很像,但馮寧清瘦一些,不過依舊是張白胖臉眯眯眼。
她倒水,端著杯子喂馮朱朱,細著嗓子,“來大外甥,喝點水。”
馮朱朱哼哼哧哧不配合,馮寧笑,伸手撓小豬下巴,“朱朱乖,喝水水”
馮阮笑嗬嗬的,“還沒這麽快走,估摸得春闈考完聖旨才下來,要早知道去東北,我就不變賣家產了。”
早知道會活著,多少留兩件啊
現在好了,衣服都沒有多餘的替換。
馮寧看馮阮。
眯眯眼對眯眯眼,一條縫透著貪財,一條縫透著戒備。
“借點錢。”
“多少”
馮阮說,“先來個萬金吧,我苦點沒事,你姐夫跟你大外甥不能吃苦啊。到地方後,四進四出的宅子得有吧,家具古玩也要花錢。”
馮寧抽了口涼氣,“萬金”
她問,“你怎麽不去搶啊”
馮阮理直氣壯,“我這不是來搶了嗎。”
馮寧,“”
“實在不行,朱朱抵押在你這兒。”馮阮把懷裏的馮朱朱往前一遞。
剛才還一口一個大外甥的馮寧,瞬間變了副嘴臉,“什麽豬啊,這麽金貴,值萬金”
馮阮,“你剛才還喊他大外甥呢。”
馮寧,“那你剛才也沒提萬金的事情啊。”
姐妹倆一時無言,馮阮,“千金,千金行了吧。”
“十金,再多沒有,”馮寧道“十金都是掏我小金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珍寶閣的規矩,豈能是我說的算。”
要不是鐵規在那兒,她也不至於從外麵選繼承人。
珍寶閣是多年祖產,之所以做這麽大,是因為一直守著一個規矩
財用於民。
馮寧看得清清楚楚,家裏那群小輩,沒一個有出息的,珍寶閣要是交到她們手上遲早完蛋,所以才辦了“鑒寶”的活動。
馮阮之前從珍寶閣取錢,全都花在百姓身上,不算壞了規矩,如今她要萬金純屬個人享受,馮寧怎麽可能給她。
別說馮朱朱抵押在這兒了,就是把王珂抵押在這兒,馮寧都沒錢給她。
“十年前,娘給了我一個字條,說非家族繼承人不可看,”馮寧今日卻說給馮阮聽,“字條上寫著新皇降臨,萬物複蘇。”
“珍寶閣的錢,都是留給她的,我也不能隨意取用。”
馮阮聽完一愣,新皇
那這個新皇,指的明顯不是梁夏啊。
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氣運之女
要不然怎麽能有萬物複蘇的能力呢。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