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049 “那你喜不喜歡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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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甜坐在桌邊跟陳妤鬆討論考卷, 陳妤果端著盤子邊吃邊聽。
李錢出於好奇,也站在邊上,既是聽陳妤鬆怎麽寫的, 也聽蔡甜給出的見解。蔡太傅不愧是蔡太傅,給出答題的方向一針見血, 狠辣獨到。
聽的李錢想拍手叫好。
陳妤果本來聽的津津有味,直到兩人說到政論時, 她咀嚼的動作明顯越來越慢,眼睛越來越圓,最後嘴裏的半塊果子都掉了。
李錢聽她喊了聲“草”還是什麽東西, 反正她腮幫子鼓鼓的說話含含糊糊沒聽清, 唯有表情驚詫的真情實感。
陳妤果咽完嘴裏東西, 一臉茫然震驚,抽著涼氣問, “考這個了嗎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真不是ab卷
“九天時間,忘了考什麽也正常。”李錢寬慰她。
“可我清晰的記著算術考了什麽。”這對於陳妤果來說, 簡直是在做小學一加一的題,打眼掃過就能出答案。
但本土政論她是真的不行, 這邊寫完那邊就忘了自己寫的是什麽。
“大夏,大夏救我。”陳妤果朝梁夏那邊伸手。
梁夏站在不遠處,抱著豬不知道在幹什麽。
報春從外麵進來,一眼就看見梁夏, 他左右找了一圈,都沒看見沈君牧。
噯, 他家公子呢
梁夏對著報春,朝淨室的方向遞了個眼色,示意沈君牧在那兒。
報春福禮道謝, 目光順勢落在梁夏懷裏的馮朱朱身上,遲疑了一瞬,“這是馮相家裏的小公子”
“沈君牧說的”梁夏都多餘問,沈君牧那個性子,問什麽說什麽。
報春頷首,“公子說它肥嘟嘟的很幹淨,很可愛。”
想來是馮相離京,把豬留給小公子照顧了,總不可能是留給小皇上照顧了吧。
聽報春說沈君牧誇馮朱朱可愛,梁夏低頭看,神色疑惑,“是嗎”
馮朱朱昂起豬腦袋看她,小眼睛裏好像寫滿了期待。
梁夏,“就那樣吧。”
一頭豬,哪裏可愛了。
馮朱朱,“”
就知道她說不出什麽好話
馮朱朱哼哼哧哧,蹬著四蹄想從梁夏懷裏下去。
“我來抱著呢”報春試探著伸手。
豬好像不是很樂意跟梁夏的樣子。
梁夏微微偏開身子,“沒事。”
梁夏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撫著馮朱朱的脊背,指腹如刀,像是在挑從哪裏下手一樣,慢悠悠開口,“它很乖,是吧五花。”
馮朱朱打了哆嗦,肉感十足,瞬間不敢亂動了。
報春站在一旁納悶,不是叫馮朱朱嗎,怎麽改名叫五花了
還有,小皇上一臉不想抱豬的模樣,為何還勉強自己抱著。
報春的疑惑,在沈君牧出來後便解開了。
沈君牧洗完手過來,還沒等報春問呢,就主動交代了,“馮相給的,她說東北冷,不適合帶朱朱過去。”
“我猜到了。”報春應。
沈君牧伸手從梁夏懷裏接過豬。
梁夏手遞過去的時候,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沈君牧的手背,觸感微涼。
沈君牧像是沒感覺到一樣,低頭抱過豬,遞過去給報春看。
梁夏抬手把李錢叫過來,吩咐兩句。
李錢朝沈君牧看了眼,“好,我這就去辦。”
等蔡甜跟陳妤鬆對完答案,陳妤果吃果子都快吃飽了。
竇氏喊,“吃飯了。”
“餓死我了,今天這豬肘子誰都不要跟我搶,我自己能吃一整個。”陳妤鬆蒼蠅搓手,吸溜著口水跑過來。
在考舍裏可饞死她了
“豬肘子,豬肘子,豬肘嗯”陳妤鬆納悶,叉著腰探頭往桌上看,“我豬肘子呢”
她竇叔給她準備的大豬肘子呢
梁夏拿起公筷,夾了隻小雞腿放在陳妤鬆麵前,“你的豬肘子。”
另一隻夾給了沈君牧。
陳妤鬆,“”
梁夏,“怎麽能當著五花的麵吃它同類呢,你吃雞補補也行。”
陳妤鬆狐疑地盯著梁夏看,然後反應過來,微微挑眉,滿眼打趣,拉長音調,“呦”
她在乎的哪裏是一隻馮朱朱,她在乎的分明是馮朱朱現在的主人。
陳妤鬆哼哼,“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大夏”
“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大夏,大夏哪裏重色輕友了。”陳妤果略顯公正的開口。
梁夏腰杆挺直,瞬間側身朝陳妤果的方向傾斜,木著張白淨的臉,不停地點頭表示果子說得對
陳妤果道“她這分明是尊老愛幼”
她手朝向沈君牧,“尊老。”
她又指向馮朱朱,“愛幼。”
“多好的一個人呢。”
梁夏,“”
梁夏幽幽抬臉看陳妤果,“你還不如不幫我說話。”
陳妤果嘿嘿笑著擠在梁夏身邊吃飯,小聲聲跟她咬耳朵,“春闈考完了,我可以安心搞煙花了,但我這個資金吧你都知道的。”
資金有限啊,不然她的炮彈計劃也不會至今沒“懷上”。
梁夏也跟她小聲說,“孩子它娘找到了,現在可以考慮懷胎的事情了。”
“誰”陳妤果眼睛都亮了。
梁夏拿筷子,文文氣氣的一張臉格外老實無害,說的卻是,“你抽空也讓季曉兮看看你的煙花。”
季曉兮現在是珍寶閣未來閣主了,身家跟以前簡直天差地別。
陳妤果茅塞頓開,一拍大腿,“什麽未來閣主,那是我金主爸媽媽”
她的投資方大佬,她炮彈計劃的親媽啊
梁夏點到為止,一臉期待,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眼眸清亮,“果子,靠你了。”
她小爹爹能不能在生辰那天看到漫天煙花雨,全看陳妤果努不努力了。
陳妤果給她比了個放心的手勢,拿起筷子,又懸在空中,發出疑惑,“一隻雞怎麽就兩條腿”
“四條腿的那個叫。”陳妤鬆本來還嫌棄豬肘子縮水了十倍不止,如今見陳妤果眼饞,瞬間夾起雞腿咬住。
原本不香的雞腿,立馬香了十倍。
她衝陳妤果揚眉,示意她搶沈君牧碗裏那個。
沈君牧把馮朱朱交給了報春,如今剛落座,聽見有人要搶他碗裏的雞腿,不知為何,下意識伸手遮了一下。
他的。
他看見梁夏給他夾的。
沈君牧不是個小氣的人,護完食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蜷縮著指尖紅著臉把手又收了回去。
陳妤果沒看沈君牧,而是先看梁夏。
梁夏微微笑,側身擋住另一邊的沈君牧。
陳妤果瞬間把筷子移了個方向,“我吃蝦就行,吃蝦也能湊合。”
護食的哪裏是沈君牧,護“食”的分明是大夏啊
雖然換了個地方,從望水巷換到了留玥宮,但幾個孩子吃飯時依舊說說鬧鬧,絲毫不安靜,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剛考完秋闈的時候。
竇氏垂眸,眼睫遮住眼底多餘情緒。
蔡甜端著碗安靜吃飯,她是受儒家教育長大,習慣了“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時向來不說話,說話時不動筷子。
但她從不用自己身上這套規矩去約束三個孩子。
她們像是顆顆水靈的菜,在她這片菜田裏肆意生長。她做的從來不是抑製跟規範,而是引導和教育。
“還吃嗎”竇氏見蔡甜麵前的碗空了,在宮人伸手之前,習慣性地拿過蔡甜的碗,準備為她添湯。
蔡甜其實已經七分飽了,吃飯也是先喝湯,按著往日習慣,她晚飯向來吃到八分飽,再好吃的飯菜都不會吃到十分。
如今見竇氏端起她的碗,蔡甜捏筷子的手指都緊了幾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嗯,多謝。”
“不礙事的。”竇氏臉上露出笑意,給蔡甜加了半碗湯。
蔡甜微抿薄唇,雙手接過。
她其實想跟竇氏說的更多,比如他送她的那兩雙鞋很合腳,穿著特別舒服,是鋪子裏的鞋永遠比不上的貼合。
她想跟竇氏說,他家的兩扇木門,可能因為開合的次數少了,顯得有些僵硬,會發出“吱呀”聲,她想給他修的時候,才發現住在裏麵的人已經換了。
蔡甜白日在翰林院當值,晚上回家點著油燈寫她沒寫完的夫子跟隔壁小狐狸父親的故事。
每次提筆,眼前想到的總是他。
諸多話語,好像都凝在手裏這半碗湯中。
她壞了她八分飽的規矩,他知道她喝不完,所以隻盛半碗
蔡甜垂下眼睫,坐回位子上。
兩人不過是尋常舉動,旁人好像都沒注意,隻有她倆對了個眼神,又彼此別開視線各吃各的飯。
桌上,陳妤果已經因為最後一隻蝦跟陳妤鬆的筷子較上勁。
梁夏慢吞吞喝著湯,看著老實安分,其實左右拱火,恨不得兩姐妹現場“打”起來。
沈君牧詫異地扭頭看梁夏,又看向姐妹兩人,像是沒見識過這般場景,他家裏四個孩子一起吃飯時,都沒這麽熱鬧。
九號則兩耳不聞身邊事,端著飯沉浸式地吃,她也不挑,哪盤有菜她吃哪盤。
飯後,沈君牧抱著馮朱朱回寢宮,剛走出門口,就見李錢遞了個東西過來。
一個精致的手爐,跟他上次用的那個很像。
“嗯”沈君牧抬頭看李錢。
李錢笑著解釋,“皇上說您手涼,讓我給您備一個。”
沈君牧微愣,扭頭朝殿裏看,蔡甜不知道在跟梁夏說什麽,光亮下,她垂著眼不說話。
他習武其實不怕冷,上次守靈是跪麻了血液不暢通,這才腳麻手冷,晚上他是用涼水洗了手,才顯得手背涼。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梁夏抬眸看過來,原本沒有表情的一張臉,在看見他後,露出一個清淺溫和的笑意,微微朝他歪頭,清亮幹淨的眸子望過來,像是在問他怎麽了。
沈君牧搖頭,他扭過臉,猶豫一瞬,把懷裏更暖和溫熱的馮朱朱遞給報春,自己接過小小手爐,“謝謝。”
沈君牧搓著手爐,“很暖和。”
但豬其實更暖和。
回去的路上,沈君牧雙手捧著手爐,報春看見了,說道“公子,您要是冷的話,抱朱朱吧。它身上暖暖乎乎的,跟個小火爐一樣。”
馮朱朱哼哼哧哧,像是在肯定報春的話。
它這身膘可不是白長的,加上穿著棉馬甲,身上可熱乎了。
沈君牧自然知道豬暖和,但要是抱豬的話,這手爐就浪費了,他難得捧手爐。
沈君牧搖頭,托起掌心裏的手爐給報春看,含含糊糊說,“我剛吃飽飯有些熱,拿這個剛好,抱朱朱就出汗了。”
其實一陣風迎麵吹來,指尖還是有些涼的。
沈君牧看了眼豬,又看了眼豬,最後雙手搓著梁夏送的手爐。
報春笑著舉起馮朱朱,“那隻能我抱著取暖了。”
“對了小公子,你今日一天不在宮中,不知道主君遞帖子來宮裏了。”報春看向沈君牧。
沈君牧驚喜,“爹爹來了”
“嗯,”報春說,“本來想跟您說說話的,不過您今天出門了。”
沈主君做為將軍夫郎,自然有遞帖子進宮見太君後的權力。
沈君牧眼睫煽動,像是在給自己出宮找個合理的借口,“我去送馮相了。”
“我知道,”報春笑,“在宮裏出宮是不方便,不過等出宮就好了。”
春闈結束,接下來批閱卷子是禮部跟翰林院的事情,沈瓊花已經開始找人重提後宮之事,也就是說沈君牧快要出宮了。
回到寢宮中,沈君牧打開自己床頭的小木匣子,將手爐放進去。
裏頭除了兩個手爐,還有一支油皮紙折的橘黃色的花,不值錢,但他依舊沒舍得扔,而是好好的收了起來。
沈君牧洗漱後,穿著一身白色棉質中衣盤腿坐在床上,長發隨意用青色發在背後束了幾道打個結。
棉被被他披在身上,連同腦袋一起遮住,這才將小匣子抱過來,伸手從裏麵將那支紙花拿出來,手指搓著花的莖,輕抿著唇皺巴起臉。
他還沒來得及看禦花園裏入夏的花,也沒有看宮裏深秋的桂花,更沒見到年底的雪花
借著床前一抹小小弱弱的油燈光亮,沈君牧手指點著花瓣,頭回有些疑惑。
他想出宮嗎
他為什麽會不想出宮呢
聽見殿裏有動靜響起,沈君牧嚇了一跳,以為是報春,立馬將花放回去,把匣子蓋上抱在懷裏,甚是試圖撩起中衣衣擺,把匣子貼著肚皮藏起來。
直到哼哼哧哧的聲音逼近。
馮朱朱在床跟前蹭床,想上去。
它的窩放在了屏風後麵,但它平時在馮府都貼著王氏睡,現在這宮殿又大又陌生,馮朱朱可能是害怕,跟隻沒斷奶的小狗一樣,來找沈君牧。
沈君牧瞧見報春沒來,這才舒了口氣,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低頭看馮朱朱,“是你啊。”
他伸出一隻手,摸摸馮朱朱的腦袋,幾乎趴在床邊跟豬聊天,小聲問,“你想不想留在宮裏”
馮朱朱想睡床,討好地拱沈君牧的手心,腦袋一上一下。
沈君牧覺得掌心濕濕癢癢的,抿著唇露出笑意。
“想,對不對。”沈君牧替馮朱朱回答,聲音輕輕的。
他捏捏豬耳朵,又問,“那你喜不喜歡大夏”
馮朱朱像是聽懂了“大夏”兩個字,往後退了兩步,昂著豬腦袋看了沈君牧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扭動兩瓣屁股一拽一拽地走了。
走了
沈君牧,“”
“你不喜歡大夏啊”沈君牧直起身子,“是大夏,不是鬆果。”
馮朱朱跑的更快了,一溜煙回到屏風後麵,往豬窩裏一趴。
沈君牧,“”
沈君牧抿唇,很是疑惑,怎麽連豬都不喜歡大夏
他母親不喜歡大夏,朝臣不喜歡大夏,可梁夏並不像她們說的那麽心機深沉卸磨殺驢,利用完馮阮就把人發配東北。
她會跟馮阮行晚輩禮相送,會親自去接鬆果兩姐妹出考場,會不顧身份跟她們抱在一起歡呼春闈結束。
沈君牧低頭捏自己手指,感覺自己看到了不一樣的梁夏。
不止是少年帝王的魄力,還有少年人的稚氣跟活力。
反正跟自家的三個姐姐比起來,梁夏和她們都不一樣,她沒那麽板正,也沒那麽講規矩。
她會在吃飯時,欠欠地拱火,會趁著鬆果沒注意,垂眸抿唇給他剝掉盤子裏的最後一隻蝦,讓他快吃。
甚是會偷偷借著馬車顛簸輕輕撞他肩膀,也會不止一次靠在車廂裏,紅著臉一直看他。
沈君牧問過周魚魚了,周魚魚看了梁夏兩眼,衝他搖頭,示意梁夏身體健康沒任何毛病。
所以她的夜不能視是假的,唯有隔著袖筒搭著他的掌心上車才是真。
被子裏可能太熱了,悶得沈君牧臉紅。
他越想越苦惱,甚至開始擁著被子納悶。
她們怎麽會不喜歡梁夏呢,雖然她八百個心眼,可每一個心眼都是好的啊
沈君牧得出結論,很肯定的點頭。
都怪她們不夠了解大夏,這才像原先的他一樣,對她產生了一些小小的誤解。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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