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晚上賣什麽全看撈了什麽 和睦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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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殼泡在水裏洗刷幹淨, 過道清水倒進鍋裏,風平在灶下燒火, 間隙裏跟潮平耍石子。
海珠在院子一角擺上泥爐,平底鍋裏炒著花生,不停翻炒著。
齊二叔坐在簷下,腿上放著一籮蒜,他的手指靈活地捏著老蒜剝皮。
當下是蒜發芽的季節,蒜心裏藏著綠芽,他說往後自己種蒜, 免得花錢買。
“什麽都自己弄,要累死了。”海珠接話。
“什麽累死了”齊老三推著一車水回來。
海珠不說話, 說了又要聽他嚷嚷賺錢艱難, 一枚銅板也是錢之類的。
她不說冬珠說,“二叔說要種蒜, 以後不花錢買別人的,我姐說什麽都弄, 人要累死了。”
“嘩啦”一聲水響,齊老三把水倒進缸裏,他心想家裏人要是都像海珠一樣花錢大手大腳的,那忙來忙去都是給賣東西的幫忙了。
炒熟的花生倒進篩籮裏晾著, 海珠又扒三碗花生倒進平底鍋裏,弄這玩意兒挺費事,她索性一次多做點。
洗完最後一盆貝殼, 齊阿奶進去把鍋裏的貝殼撈出來倒竹席上曬著,然後又倒一盆進去煮。
齊老三把貝殼攤開,貝殼滾燙,散發的熱氣裏已經沒什麽腥味了。
傍晚涼快了, 這個小院確實忙得熱火朝天的,除了潮平,各個手上都有活兒。
嫌棄擀麵杖太細,海珠去街上買了根前粗後細的棒槌回來,路過書鋪直接買十根毛筆,回去的路上碰到沈遂,他把許諾的鯨魚油給她。
天色昏了,燈籠亮了,燈油換成了鯨魚油,海珠觀察了一會兒,夜風吹來,火苗明明滅滅,但隻要有一簇火星,火苗還會再飆起來。
她在院子裏咚咚咚搗花生芝麻,晚飯是由齊阿奶和冬珠做,姐弟三個在沙灘上挖的螺清蒸,蛤蜊煮湯,再燉一缽雞蛋羹,最後炒盤野菜心,都是清清淡淡的口味。
“吃飯了。”齊阿奶喊。
“好。”海珠甩了甩手。
“吃了飯我幫你捶。”齊老三說。
齊二叔自己推著車軲轆靠近飯桌,見粥碗裏有紅色的什麽東西,他問“煮的什麽粥”
“火腿和扇貝,昨天我姐從海底撈的扇貝還沒吃,再養下去就養死了,我就給開了。”冬珠給每個人都盛一碗粥,說“今晚是我做的飯,奶給我打的下手,你們嚐嚐好不好吃。”
“都比我做的好吃。”齊阿奶端著海螺出來,她笑眯眯的,說“我做的最難吃,你們都好好跟海珠學,以後別讓我做飯,再難吃我都不嫌棄。”
“我想吃雞肉了,明天早上我買兩隻雞讓冬珠送回來,奶你在家看著火。”海珠說。
齊阿奶麵上一頓,“買一隻就行了,兩隻吃不完。”
冬珠哈哈大笑,“難吃的奶不嫌棄,但貴的她保證嫌棄。”
其他人都笑,就連齊阿奶也笑,笑過後她說“不能光顧著嘴,忙來忙去賺的錢都貼嘴裏了。”
“人活一張嘴,隻有吃了才是自己的。”海珠開始給老太太上課,“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說的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別看得太重了,賺錢是為了活得好,吃都吃不好算什麽活得好。”
風平重重點頭,他大姐說得都對。他點頭,潮平也跟著點頭,下巴都要磕進粥碗裏。
冬珠嚼著螺肉皺眉思索,一直到吃完飯她才想通,一身輕鬆地端著碗碟進去洗。
齊老三在燈籠下捶花生芝麻和黃豆,海珠在另一旁切蒜,兩道咚咚聲此起彼伏,夜裏坐在巷子裏說話的人不時朝這邊看過來,低下頭便竊竊說起話。
“風平,去把我今天買的方糖拿來。”海珠朝木桶裏看一眼,然後讓風平把方糖丟進去,“繼續砸,糖是增鮮的。”
待月亮爬上屋簷,海珠搬出來三個陶罐,讓風平把火爐燒起來。花生芝麻黃豆醬分裝三個陶罐裏,燒三瓢油分別倒進去,其中一瓢是炸的蔥椒油,最後一壇她加了三勺蟹醬進去,攪和開了加鹽加酒,封壇。
“姐,還燒油嗎”風平問。
“小火,我來炸點蒜蓉。”涼油倒蒜末,小火慢煎,油熱卻不冒煙,海珠用勺子不停地攪動蒜蓉,誇風平對火候的掌握越發精準了。
齊阿奶和冬珠把曬幹水汽的貝殼都收起來了,兩人走過來看,“快炸好了我這就來燒洗澡水”
“行。”
齊阿奶進廚房燒水,齊老三把三罐子醬抱進柴房裏,柴房靠近洗澡間,裏麵陰涼。
“好了,不用燒火了。”海珠舀一勺鹽倒進平底鍋裏,攪拌開了蓋上蓋子,放上一夜明早裝罐。
“終於忙利索了,今天忙一次能管半個月了,洗洗睡吧。”
院子裏的燈籠滅了,廚房頂上的煙囪也不冒煙了,門吱呀一聲關了,最外側的屋裏起了呼嚕聲。海珠他們是睡了,離她家近的幾家人大半夜爬起來燒火做飯。
“什麽人”巡邏的守衛抽出挎刀看著疾步走出巷子的人影。
“我有戶籍,不是匪寇,我要去找個食肆吃點東西。”來人掏出戶籍,“官爺,街上的哪家食肆酒館還開著門”
“長明酒館還亮著燈。”
“哎,我這就去。”
待守衛走進巷子,從巷子頭走到巷子尾,那絲絲縷縷的油香蒜香似乎沾在了衣裳上,長在了鼻腔裏。
天明,海珠推車去擺攤賣餅,走近了發現長明酒館還沒開門,門外的燈籠還有微弱的光亮,酒館外麵歪著著兩個醉鬼,巷子裏也癱著幾個,早起開門的婦人罵罵咧咧地往門外潑水。
海珠看了眼牆角的穢物,推著車帶著冬珠和風平換了個地方擺攤。
賣餅賣到朝陽高升,回去了再去割韭菜,帶著老龜去海裏捕食,充實的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我出船打漁了。”飯後,齊老三咂著嘴出門。
海珠睡了小半個時辰才帶著老龜推著木板車出門,齊阿奶拎著針線筐跟鄰居坐在門外納鞋底,她先跟鄰居打招呼,然後跟她奶說“我出船打漁了啊。”
“好,別去深海。”
“海珠今晚什麽時候擺攤”鄰居阿婆問。
“太陽落山吧,我也不確定。對了,奶,傍晚的時候讓冬珠用剩下的雞湯煮一罐粥,裏麵多放些青菜葉。”
“好。”
人走了,鄰居阿婆跟齊阿奶說“你這幾個孫子孫女能幹啊,又孝順,老姐姐你有福氣。對了,她娘這走了怎麽也不見過來,聽說就住在鎮外的村裏,也不遠。”
“她家裏也忙,男人在外跑生意,還有個小兒要照顧,哪裏得空。”齊阿奶在外從不說前兒媳的壞話,就是有人想挑事,她也不接茬,不給外人看笑話的機會。
納完一隻鞋底,齊阿奶正準備進屋拿鞋幫子,剛準備起身就聽巷子頭坐的人說“荊娘你來看孩子了這是你小兒子跟風平長得像嘞。”
齊阿奶抬頭,笑著跟閑坐的人說“這人不經念叨,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家來客了。”
“娘。”秦荊娘笑著喊了聲,“平生喊奶奶。”
平生陌生地看著老人,口吻平淡地喊了聲奶,看得出來他被囑咐過的。
風平在院子裏聽到聲音跑出來,一個猛撲過去抱住他娘。
平生不樂意了,要去推他。
“進屋說話,平生跟奶進屋,奶給你煮雞肉吃。”齊阿奶及時攔住小孫子的動作,半拉半拽著把人帶進院子裏。
秦荊娘是過來送衣裳的,三個兒女還有個侄子,四個孩子都有一身衣裳。
冬珠進屋翻找一通,就找到了十來顆桂圓,她家飯食好,很少買零嘴,她拿過去剝了喂平生。
齊阿奶把晌午剩的雞肉熱熱端出來,問平生吃不吃。
“我吃。”潮平走過來張嘴。
“我也吃。”平生說。
齊阿奶把一碗雞肉給兩個孫子分了,跟秦荊娘說“海珠撐船出海了,你要是想見她就上午過來,去街上也行,她還在賣餅。”
“我知道。”秦荊娘上街買東西的時候去看過,三個孩子忙得無暇說話,她就沒去打擾。趕在下午過來就是想帶小兒子來跟他兄姐和堂弟一起玩,不到兩歲的小孩不懂事也不記事,旁人跟他說得再多,都不抵跟玩伴的感情好有用。
從小長在一起,長大了也不會被外人的話忽悠。
此時的海珠已經帶著老龜潛到海底了,這次她不挑揀了,看到什麽逮什麽,大螃蟹自己吃,食指長的對蝦可以煲湯,魷魚擺攤上賣了,扇貝可以澆上蒜蓉清蒸。
換個地方下海,海珠又看到了像煙管一樣的長條魚,不知道是不是魚,通身橘黃,若不是身形有骨,她都要以為是海蛇了。她悄悄拿出網兜靠近,趁它們不注意網住三條。
老龜叼了個海膽過來,海珠了悟的用鐵耙給它撬開,見有魚群路過,她從礁石上敲幾個海膽,動作利索地撬開再拋出去,路過的魚群拐彎,像踢球一樣把海膽頂起來再拋下去。
魚很肥美,但海珠隻看不動手,逮進網裏容易,弄上船難,想弄烤魚了她還不如去碼頭買。
另一方麵,如果有人模仿她擺夜攤,價錢低廉且易得的海魚應該是最優選擇,她就不去競爭了。
礁石下冒出一股渾水,海珠遊過去,看見從礁石縫裏冒出來的蝦須,她拽著蝦須往外扯,一隻龍蝦的頭露了出來。
龍蝦進了網兜,海珠開始撬礁石上的鮑魚,掩在水草叢裏她險些錯過了。
晚上就做蟹黃鮑魚炒粉、蟹肉醬炒粉、蒜蓉粉絲、蒜蓉蝦。
晚上賣什麽全看在海裏撈了什麽。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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