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上山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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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上次在凡人國度行走是什麽時候,風寒有些記不清了。

    風寒那夜禦劍,不知道為什麽,在皎潔的月亮麵前,他站在劍上,突然就流淚了。

    這說起來有點丟臉了。

    一位合體期的大修士,竟然在月亮麵前發怔,還獨自流淚。人類修仙以來,恐怕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風寒就是風寒,他第二天就飛去了北大陸,探尋拜訪當時丹界的一位領袖——丹癡前輩。

    風寒飛得很快。後麵一直尾隨風寒的一波人,也不肯鬆懈。

    風寒有時候停下來,他們也停下,風寒繼續起飛,他們立即跟上。

    到風寒這個境界,千裏之外的一花一葉,風吹草動,隻要他不點破,一切都很平常。

    很快,風寒就到了一座山下。

    這座山高的實在怪的離譜,險峻的不像人能夠爬上去。

    那些一直跟著風寒的人呢?風寒知道,他們在百裏之外的一個混亂的凡人國度裏紮根了。

    他們顯然知道風寒來這裏是要做什麽。

    風寒整了整衣衫,就要邁上殘頹的青石台階。

    一落腳,一股爽感從腳掌襲到頭頂,風寒直起腰杆,差一點沒踩穩。

    有了爽感,風寒心裏一喜,就抬腿往上走。隨著台階的向上,路幾乎變成了垂直。

    風寒不得不彎下腰,幾乎貼著石階往上攀爬。

    爬了九十八級台階,風寒的青衣都被路旁的荊棘劃破了,露出精壯的軀體。

    終於,一身破爛的風寒,站在了一座低矮茅屋前。

    風寒左手指背貼在右手掌心,單膝跪下,高聲說道:

    “弟子風寒,前來拜丹癡前輩學丹。”

    低矮茅屋沒有動靜,風寒就這麽跪著。

    到了晚上,月亮出來了,茅屋後的深山裏傳來一聲聲的狼嗷。

    風寒不為所動。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下起了雨,風寒全身被淋個濕透,裸露的皮膚滲出血痕。

    風寒還是不動。

    第三天,風寒的嘴唇起了泡,幹的裂出紋路,頭頂的太陽太大了。風寒原本白皙的皮膚曬的黝紅。

    風寒心裏早就懷疑,正想站起來,發現雙腿沒有了知覺。

    就在這時,背後一聲“咦”的叫喊,風寒立即站了起來。

    風寒正要回頭,一個葫蘆就砸在了臉上。

    風寒猛的把葫蘆抱在懷裏。

    用掌心蹭開蓋子,抬起手,吃力的仰起脖子,嘴巴張開了一點,不知道是什麽液體,嘩啦嘩啦就往喉裏灌。

    “唉唉唉,給我留點,喝完就沒有了。”丹癡摸著胸口,一臉疼惜的咬牙切齒。

    喝完,風寒把蓋子塞回去,恭敬的把葫蘆交還給丹癡。

    風寒在打量丹癡,丹癡也在打量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風寒。

    風寒說:“您是丹癡前輩嗎?”

    丹癡擺擺手,說:“我不是。”

    風寒又問:“那您知道丹癡前輩在這裏嗎?”

    丹癡又說:“不知道。”

    風寒急了,說:“我在這裏苦等了三天,沒有動用靈力,不知道他老人家住不住在這。”

    丹癡雙手抱在胸前,繞著風寒轉了一圈,說:

    “你修為不低啊,為什麽一定要找他?”

    風寒說:“找他學丹,我在四品煉丹師上停留的太久,想找人解惑。”

    丹癡用手戳了戳風寒裸露出已經結痂的傷口,說:

    “你傻不傻,等了三天沒人應還不走,合體期的傻子,這座山怕也從沒見過。”

    風寒說:“那前輩能不能告訴我,丹癡前輩什麽時候回來?”

    丹癡說:“不知道。”

    風寒抓了抓頭,自從男子出現,他都看不出這個男子的任何古怪。

    風寒說:“前輩剛才葫蘆裏的液體是什麽呢?我喝下去現在感覺好精神。”

    丹癡拍了拍腰間的葫蘆,說:

    “酒啊,杜康釀的酒。”

    風寒一臉的不信。

    丹癡可不管風寒信不信,抬腳就要往山下走。

    風寒一把拉住丹癡,說:

    “您不知道丹癡,為什麽能夠上來?”

    丹癡笑了,說:“你能上來,我為什麽就不能上來?”

    風寒又說:“可得我感受不到你身上有絲毫的靈力。”

    丹癡用葫蘆敲了一下風寒的頭,說:

    “丹癡我不知道,但我也懂一點煉丹,你如果真想學,就在這裏守三年的茅屋,寸步不準離開。”

    風寒點頭說:“好,我守著。”

    丹癡笑了笑,往山下走去了。風寒站在石階前目送他離開。

    他下山的時候,腰間的葫蘆裏,明顯又有水晃動的聲音。

    這一守,就是三年。

    三年裏,風寒每天守在茅屋前,也沒有推門進去。

    風寒有時候等的實在枯燥,就在院中舞劍。

    他最喜歡在冬雪的時候舞劍。那個時候,雪花落在劍刃上,落在風寒的睫毛上,風寒一定就是半天。

    半天過去,風寒簡直成了一個雪人。

    在某一個瞬間,風寒動了。

    這一動,山河失顏,雪花飄散。

    春天,風寒更喜歡在院子裏入定修煉。

    滿天的花落下,風寒心無旁騖,他修煉的功法,至今無人知曉。

    三年時間一到,丹癡就上來了。

    丹癡看著眼前仍舊恭敬的風寒,發覺此刻風寒的眼中,滿是自然的寧靜。

    丹癡深深點了點頭。

    丹癡說:“從今以後,你就跟我學丹吧。”

    風寒立即雙膝跪下,說: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還不知道師傅的名諱。”

    “我原名孫覺通,三年前改了個外號不叫丹癡了。這丹癡的名字太土了,不適合我的身份。”孫覺通說。

    “好,孫師傅,請受徒弟三拜。”

    風寒給孫覺通磕了三個頭,孫覺通也扶風寒起來。

    孫覺通說:“徒弟不生氣嗎?我其實就是你要找的丹癡。”

    風寒抬頭說:“是不是,沒那麽重要。”

    孫覺通許久沒有說話,拉著風寒進了茅屋。

    一進茅屋,風寒驚呆了。

    眼前擺著一座大鼎,鼎裏還有火在燃燒。

    風寒憑借四平煉丹師的經驗,得出一個中肯的估測:這鼎裏的火,燒了萬年不止。

    孫覺通很滿意風寒的驚訝,說:“想跟為師學嗎?”

    風寒訥訥的點頭,說:“想,太想了。”

    孫覺通說:“先不要急著問,尾隨你的那些小囉囉,我已經替你清除幹淨了。跟著我把鼎裏的丹練出來。”

    風寒一愣,知道孫覺通這三年沒有白瞎晃,心裏有些感動。

    “那些人很麻煩,背後的勢力更麻煩,師傅出手了嗎?”風寒問。

    “妨礙我徒弟學藝,當然要掃幹淨了。免掉了你的後顧之憂,給好好學。”孫覺通說。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在拜。”風寒道。

    孫覺通沒搭理風寒。他的眼睛,隻盯著眼前大鼎,鋪麵而來感受著它的熱量。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