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謝商出手,曾誌利死期(兩更合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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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友坐下陪他喝:“她不是你的愛人嗎?你看她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是仇人。”
    路過的汽車突然鳴笛。
    離得太近,溫長齡感覺耳朵不適,調了調左耳的助聽器。
    “你好像很喜歡萊利圖。”
    謝商看著她:“我小叔的骨灰撒在了冥茫雪山。”
    所以謝商每年都會去萊利圖。
    這時,三輛車相繼開進了巷子,停在了當鋪附近。即使是不怎麽關注車的溫長齡也認得這個車標,最前麵那輛車上走下來的人溫長齡見過,在電視上。
    上周發生了一件大事,鶴港的船王突發疾病,四個兒子因為遺產之爭鬧上了法庭。來見謝商的這位正是船王的大兒子,容經圖。
    謝商的當鋪要做生意了,溫長齡回家去。
    次日,溫長齡在當值的時候,候診大廳裏正在放鶴港的新聞,她路過時聽了幾句。船王的遺囑曝光,容家的船業和博彩業傳給了長子,剩下三個兒子分別繼承酒店、物流、航空。
    連溫長齡都知道,容家最值錢是船業,不然不會有船王之稱。隻一個晚上,轟動了整個鶴港的遺產之爭就落幕了,如意當鋪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剛入夜,沒有路燈的深巷一片漆黑,幾束手電筒的光照在牆麵,障礙物擋住光,將影子映在牆上。
    四個站著的人影,一個躺著,蜷縮在地。
    此處偏僻,隻有拳打腳踢的皮肉聲、呼天喊地的慘叫聲。
    “別打了!”
    “別打了!”
    “錢我會還,我一定還!”
    蜷縮在地的曾誌利抱著頭,身體拱成一條蟲,不停地保證。
    挨著牆抽煙的男人是這夥人的頭兒,他咬著根煙,紅黑色的紋身從脖子開始,爬滿了他整個下顎。
    他叫翔哥,地下賭場的人都這麽叫,沒人知道他的真名。
    翔哥抬了下手,他的人才停下來。他走過去,腳踩在曾誌利的背上,問他:“什麽時候還?”
    曾誌利滿嘴的血水,說話含含糊糊:“下次,下次一定還。”
    翔哥直接捏住曾誌利的嘴,把點著的煙頭塞進他嘴巴裏。他唔唔亂叫,痛得直翻白眼。
    等教訓給夠了,翔哥鬆手,嫌惡地將手上沾到的血水抹在曾誌利臉上。曾誌利立馬吐出煙頭,半張臉是麻的,合不上,血水順著嘴角往下淌。
    “什麽時候還?說日子。”
    曾誌利哪敢再含糊:“下、下周。”
    “下周要是再看不到錢,”翔哥踢了踢他的左臂,“就用你這條胳膊抵。”
    兩天後。
    街頭的情報組換了新話題了。
    “朱老太家那個房客知道吧?”
    那位房客獨來獨往,知道她名字的不多。
    “太平間收屍那個?”
    “就是她。”劉大媽放低聲音,很神秘,“我聽說她會下蠱。”
    王大嬸驚愕:“下什麽?”
    “下蠱。”
    旁邊有人不信,哈哈一聲,差點驚醒手裏抱著的小孫子,連忙輕拍幾下:“胡扯吧這是,什麽年代了,火箭都上月球還下蠱?”
    “她家親戚親口說的,說她們家因為給人下蠱還遭了報應。”
    朱老太家那個在太平間收屍的房客,有個遠房表哥。他人還怪可憐的嘞,從老家過來打工,路上被人偷了錢包,沒錢去住旅館,隻能睡天橋下。這不,還被一群搶地盤的流浪漢打了,鼻青臉腫的。
    昨天晚上,那個鼻青臉腫的遠房表哥就在這個街頭等他表妹,看能不能借點錢回老家。熱心的劉大媽還給了他一個蘋果充饑。
    包子鋪裏幾個出來買早餐的大媽也在說這事兒。
    “太平間收屍的那個溫小姐知道吧?”還有更重磅的,“她弟弟是殺人犯。”
    常年窩在這一畝三分地裏的主婦婆婆大叔大爺們哪裏聽過這麽駭人的事,都露出嚇了一大跳的表情。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她弟弟都死在牢裏了。”
    “什麽時候的事?”
    “應該好幾年了吧。”
    “……”
    傳著傳著,版本就有點變了。
    口口相傳嘛,傳的人總會適當地藝術加工一下。
    下麵是傍晚時分,路邊賣毛雞蛋攤子上的版本。
    “怪不得朱婆婆家那個房客不愛說話,聽說她弟弟殺人了,被判了死刑,執行了槍決。”
    “這麽嚇人?槍決啊,那得是多喪心病狂的罪犯。”
    “對啊,她媽接受不了,也自殺了。”
    “天啊!”
    幾個大爺大媽們說得正起勁。
    突然傳來一聲吼——
    “喂!”
    是蘭英理發店家那個不找工作天天窩家裏畫畫的小女兒,穿著拖鞋,凶巴巴地叉著腰:“造謠多少錢一斤啊,你們擱這搞批發呢。”
    她手裏拿著根巨長的麻花,要用麻花打人的樣子,好可怕嘞。
    “我們可沒造謠,這些都是朱老太家房客的親戚親口說的。”
    倒也不是這些街坊有多大的惡意,他們就是閑在家裏,生活無聊,需要調劑,又不願意說自己家裏的雞飛狗跳,所以就熱衷說別人家的離奇曲折。
    楊熙寧哼哼:“你們還沒造謠?前一陣你們不是還說謝老板被富婆包養了嗎?這麽快就忘了?”
    幾人不占理,麵麵相覷,都不說話,畢竟背後說別人家的閑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楊熙寧從小橫到大,可不怕這群嘴碎的鄰居,誰還不知道誰家那點事兒:“實在太閑就回家給你們的大齡兒子找媳婦,不然就去催生,催不動自己生也行啊,找點事兒幹。”
    家裏三十六還沒娶上媳婦的劉大爺:“……”
    兒媳婦死活不肯生孩子的王大姐:“……”
    四五十了意外懷孕,老臉掛不住偷偷流產的張大姐:“……”
    荷塘街有秘密嗎?
    沒有。楊熙寧她媽也是街頭情報組的。
    說閑話的眾人各自頂著五顏六色的臉散了。
    楊熙寧回頭,走到拐口:“你別聽她們亂說,我去割闌尾的時候,她們還說我得了痔瘡呢。”
    還有更離譜的,她畫主角親親的時候被她弟看到,現在荷塘街的街坊都以為她在從事有顏色的漫畫事業。
    溫長齡道謝:“謝謝。”
    楊熙寧撓撓頭:“之前不是剪壞了你的頭發嘛,幫你說兩句也是應該的。”她把她的大麻花從中間折斷,裹著包裝紙遞過去,“吃不?很脆的。”
    溫長齡接了:“謝謝。”
    楊熙寧覺得溫長齡是好人。
    為什麽這麽說?她的漫畫根本無人問津,她有段時間就擺爛,斷更。有一次在米粉店,從來沒跟她說過話的溫長齡走過來,跟她說了第一句話:“你畫得很好。”
    這句話楊熙寧能記一輩子。
    朱婆婆回老家了。
    溫長齡跟著畫兔子的燈籠繞了好幾圈才回家。天黑了,吵吵鬧鬧的荷塘街才稍微安靜下來。很遠就看見曾誌利守在朱婆婆家門口,溫長齡並不意外。曾誌利這種人,不鏟除幹淨,他就會一直賴著你。
    偶爾有人看向這邊。
    溫長齡走上前,平靜自若:“錢花完了?”
    曾誌利這兩天應該過得很慘,臉上全是傷,眼睛腫得不能看,他非常迫切:“給我三十萬,我拿了錢以後再也不來。”
    假的。
    給了他,他隻會更加貪心,無底洞怎麽可能填得滿。
    “我家裏的事都是你散布的吧。”
    他還是這麽下作。
    “這才哪到哪,光你弟那事兒,搭台子唱出戲都唱不完。”曾誌利沒有時間跟她慢慢磨,“你要是還想安生地在這裏住下去,就把錢給夠了,你就當花錢買清淨,我拿了錢就消失。不然不止你住的地方,你工作的地方我也會去搭台子唱戲。反正我這輩子已經被你毀了,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沒有錢,他會被打死。
    要不是那筆和解金,他根本不會去地下賭場,不會欠一屁股債。他死之前,一定要拉上溫長齡。
    溫長齡還是那句:“我沒有錢。”
    曾誌利表情愈發陰狠,磨牙切齒的樣子像要同歸於盡:“讓你那個律師男朋友給,他開那麽好的車,不缺那點錢。”
    律師男朋友指的是謝商。
    謝商也被曾誌利賴上了。
    謝商把溫長齡從警局保出來的那個晚上,給她發過微信,他說:如果那人再來找你,我可以幫你。
    “好。”
    溫長齡答應得太爽快,曾誌利倒是愣了一下。她打開門,曾誌利隻猶豫了幾秒,就跟著她進去了。
    隻要能拿到錢,火坑曾誌利也會跳。
    溫長齡把他帶到了後院,再去了一趟房間:“你在這裏等,我去找他拿錢。”
    然後她從後門出去,從外麵落上鎖,去了如意當鋪。
    當鋪的門沒關,她從外麵敲門。
    “進來。”
    溫長齡走到院子裏。
    謝商像是在乘涼,或者在賞月,他悠閑地坐在藤編的椅子上,手裏有書,旁邊沏了一壺茶。
    他在看道德經。
    “這麽晚有事嗎?”
    溫長齡走到他麵前:“我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她把銀行卡放在茶壺邊上,道明她的來意,“這裏麵是我所有的積蓄,我可以用這些錢典當一件事嗎?”
    謝商放下書:“可是溫小姐,我不缺錢。”
    懶得分章哈。晚上八點左右還有一更。活動和踩樓帖子都在評論區。
    另外倒v的部分如果可以,也訂一下吧。
    猜猜,謝星星想要什麽?(小聲:想要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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