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鳳凰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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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同學們!敬愛的教授們!大家,下,午,好!”

    格蘭芬多長桌上,一個圓形的透明物體從高空飛過。

    在即將砸到羅恩的時候被一隻透明的手撈起。

    那個圓形物體沒有碰到羅恩,但是那隻透明的手從羅恩體內穿過。

    正在用餐的羅恩仿佛被一盆冰水從上到下澆了個通透,打了個激靈,憤怒大叫:“尼克!我要跟你決鬥!”

    透明的手有些笨拙地將圓形物體通過手臂運動送回脖子上,又覺得有些不對。

    將自己的脖子擰轉180°後,麵對著羅恩。

    那兩縷彎翹的小胡子,得體的中世紀禮服,正是格蘭芬多塔樓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

    現在已經不能說他“差點沒頭”了。

    自從陸仁甲做了個小實驗,讓他的脖子從頭上掉了下來,這位與德國勇士同名的尼古拉斯爵士就徹底放飛自我,一次又一次鍛煉自己身體和頭分開的運動。

    尤其喜歡在人多的地方顯示他的頭可以徹底和身體分割開。

    一旦玩失誤,就要有一個兩個學生倒黴,這其中羅恩屬於特別倒黴,幾乎每次都有他。

    之前都是頭沒接住,今天好不容易頭接住了,尼克的本體進來了……

    哈利趕快摁住他,尼克隻是這幾天太興奮,過兩天應該就會好,但是羅恩如果想要和尼克決鬥,就算尼克會手下留情,幾天的虛弱和困倦羅恩是逃不掉的。

    赫敏在一旁興衝衝地湊了上去:“尼克,之前你一直不肯說陸先生是怎麽做到的,今天你的心情這麽好,不如就告訴我們,你為什麽能改變自己死後的形象好不好?”

    赫敏雖然坐在格蘭芬多長桌,但是她的提議讓一幹拉文克勞集體豎起耳朵。

    尼克見到這麽多人對這件事感興趣,加上他自己也想炫耀一下,巫師的幽靈對於自己的死亡和是否令人恐懼總是非常在意。

    他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嘴裏還念念有詞:“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哈!”

    緊接著,尼克清了清嗓子,臉上是一種十分光榮且夢幻的表情:“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個早上……”

    “大傻蛋又要吹牛咯,哈哈哈哈!”

    尼克的演講被一陣粗野的大笑打斷了,皮皮鬼像旋風一樣衝進來。

    不知從哪裏弄了一頂高幫禮帽,禮帽裏是皮皮鬼從某個廢棄教室弄來的粉筆頭。

    幽靈本身不能碰觸物品,操控一些小物體還沒什麽問題,粉筆頭就是皮皮鬼經常用的攻擊道具。

    此時他控製十幾個粉筆頭浮起來,幸災樂禍地大笑:“大傻蛋因為不認識幻境被吸進幻境重新砍了一次頭!慌得不知道怎麽辦!出來後因為把幻境當成真的,腦袋就安不上了!”

    幽靈是不能臉紅的,紅了也看不出來。尼克的臉色很臭,但是一句反駁都沒有,看來皮皮鬼說的都是真的。

    幻陣怎麽還可以容納死物?就算幽靈不是徹底的死物,一個陣法又是如何容納他,且通過精神影響到他?

    而且把幻象當成真的,就會影響到幽靈的存在方式?

    不知道為什麽,霍格沃茨的幽靈們集體打了個冷戰。

    目睹皮皮鬼大聲嘲笑、曝光尼克的行為,赫敏和哈利羅恩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血人巴羅作為斯萊特林的幽靈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所以皮皮鬼最近才敢這麽放肆,除了血人巴羅能稍微管住他,其他幽靈都是他嘲笑和攻擊的對象。

    活人中除去奇洛的教師們都能管住他。但是皮皮鬼又不是傻的,不會去挑釁教師,所以這幾天尼克的脫節和皮皮鬼的放縱給學生們帶來不少麻煩。

    至於血人巴羅的所在……

    有求必應室中,秦懷信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一個捂著臉嘶嚎的幽靈不斷扭曲,變形。

    正常的幽靈應該是有著絲滑質感的銀色存在,他卻看到一個從銀色變成紅色,黑色,白色,逐漸固定在灰色的獨特存在。

    陸仁甲在不停調試陣法,每次稍微改動都會讓這個幽靈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或者神經質的慘笑。

    這世界上唯二的兩個輪回者毫無同情心地研究著什麽,不時聊上幾句。

    “自我……自我……”

    一直埋頭調整陣法的陸仁甲咕噥著,用特質羽毛筆小心地在原陣法上填了幾筆,陣中的幽靈一陣抽搐,突然發生一次小規模的爆炸,倒在地上不動了。

    按理說幽靈是透明的,還可以穿牆,失去意識後就該順著地板一路掉下去。

    有求必應室可是在八樓,以物理常識來說至少也要融入地板掉下去幾層才對,可是失去意識的幽靈軀體雖然沒有漂浮,也沒有掉下去,就在地板上邊一點點的地方沒有落地。

    秦懷信隨手一彈,幽靈像是被突然電擊一樣抽搐起來,身上隱約可見不知從何而起的火光。

    幽靈在能控製自己的第一秒就要用雙手生生撕爛自己。

    但是陸仁甲隻是在某個點上輕輕一劃,他就不得不停下所有動作,隻能用嘶啞的嗓音哀求:“殺了我……殺了我!”

    秦懷信一下被他逗樂了,忍俊不禁:“你在開玩笑嗎?身為一個英國人,你還挺有幽默細胞的,你是個已死之人,我們要怎麽殺了你?”

    陸仁甲沒有搭腔,又在某處多描了兩筆,哀求的幽靈半邊身體不受控製地凝固住,另一半十分別扭地張大嘴求饒。

    半張嘴說話十分別扭,許多音節都扭曲了,以陸仁甲的二把刀英語大致能聽懂一點點。

    關鍵是這幽靈說的又快又急,用的還是古英語語法,他又被主神取消了翻譯福利,隻能隱約聽出幾個單詞,全都是求饒。

    “我就是不懂這一點。”

    陸仁甲頭也不抬,一邊忙活陣法一邊用中文和秦懷信聊天:“為什麽這些殺人犯或者大罪人這麽容易屈服?

    有殺人和自殺的勇氣,卻沒有勇氣承擔懲罰和後果,折磨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也就隻剩下做實驗這一個用途了。”

    秦懷信聞言一笑:“陸兄此言差矣,自殺正是最懦弱的廢物才會選擇的道路。

    連活著承擔責任都不敢的家夥,哪有什麽勇氣可言。

    難的從不是死,是活下去,也許你我殺人不眨眼,可是遇上無法阻擋的不可抗力一樣會惜命。

    人總是寬於待己,嚴以待人,隻不過你我恰好不是被人捏在掌心的那個,何必挖苦他?”

    陸仁甲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