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我們是,少年泰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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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仁甲就沒見過長得這麽惡心的生物,看上去像是一隻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粉色兔子,但是長了一張猥瑣惡心的中年男人臉,密密麻麻地擠在兔子腦袋那麽大點地方。
    每蹦蹦跳跳地走上幾步,猥瑣兔子還會從屁股擠出一顆巧克力味的複活節彩蛋糖果,用極為尖利的嗓音唱著古怪節奏的小曲。
    但是他下的巧克力蛋實在太多,幾乎淹沒了街道,還高高堆起個尖。
    方才陸仁甲所在的電影院就是撞上巧克力彩蛋的尖端,撞散巧克力,同時整個電影院也壓碎一堆巧克力蛋,堵住街道,恰巧把馬路盡頭的十字路口完完全全正好堵死。
    所幸沒傷到什麽居民,已經有人在敲門,詢問電影院今天的上映影片。
    有個穿售票員裝束的小醜一臉生無可戀地給他蓋收據,把節目表遞給敲門人,那人接過去一看,立刻憤怒地衝小醜咆哮:“《永遠的蝙蝠俠》?《蝙蝠俠與羅賓》?你們支持這種爛貨?!
    你們就活該看黑色的美人魚!下一部你們就能看到白人的默罕默德,印第安裔的林肯去打南北戰爭!”
    “買這種垃圾電影的院線和電影院都應該就地槍決!”
    說罷,敲門人氣衝衝地從牛仔褲兜裏掏出一把ak47對他掃射並瘋狂大叫一會,把空槍摔在電影院門口,扭頭就走。
    售票員小醜一臉的麻木,還有心思看看空槍的破損程度,計算一下值不值門票錢。
    ……如果沒記錯,陸仁甲這間電影院是上個世界“上升”概念最強大的一塊碎片,結果居然會被巧克力蛋阻攔,哪怕是一間沒有任何超凡之力的普通電影院,它也不可能被一堆巧克力擋住去路,更別說正正好好立在馬路中間,還沒有本地人發出任何疑問。
    當然,長著人臉會唱歌下巧克力蛋的兔子已經很說明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
    那位比哥譚人更適應大場麵更淡定的路人,他屬於跳躍城,跳躍城的常駐英雄組合名為……少年泰坦。
    這裏是名為《少年泰坦,出擊!》的世界。
    比起dc近年來黑深殘的定位,少年泰坦出擊更接近千禧年後的美國動畫定位,無明確主線,反邏輯,雖然借的是dc的ip,實際上故事有自己的核心,並沒有什麽必須遵守的人設。
    一個介於搞笑動畫和日常動畫中間的特殊世界。
    雖然有物理和邏輯,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無視,同時因為人氣足夠,拍的足夠長,dc世界能登場的人物幾乎都出現過,主角團的日常放在真實宇宙裏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都有滅星級大事件。
    陸仁甲稍微抬頭,果然在城市另一頭看見了t型的巨大建築“泰坦塔”,不過頂層玻璃全是碎的,主角團大概率在出門打擊犯罪或者忙著毀滅世界——看他們今天的心情,或者有沒有因為披薩掉在地上生氣。
    所以電影院可以被巧克力阻擋,所以居民可以不帶任何疑問地來問上映電影。
    複活節兔子被陸仁甲隨手抓到手裏,一絲殺意剛剛從心底泛起,整個世界便毫不掩飾地開始風雷齊聚,暗無天日。
    陸仁甲微微皺眉,把複活節兔子抓進電影院,塞進馬桶,用皮搋子用力捅下去,再按動衝水按鈕。
    複活節兔子就在旋轉中咕噥著含糊不清的話被衝走了。
    電影院本身還沒完全從概念化中脫離,本質上仍屬於前一個毀滅的黑暗多元宇宙,概念本來就很抽象,加上新世界是介於真實宇宙和搞笑宇宙的中間體,更加混淆其中模糊不清的概念。
    於是複活節兔子沒有順著下水道流進排汙管道,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它被排進審判之蝠本來所在的宇宙,那裏隻剩下空洞的黑暗與無盡的虛空。
    在陸仁甲的視野中,複活節兔子順排汙管道到某一處後瞬間消失不見,他的目光卻沒有停止,順管道一直向下。
    不知什麽時候,電影院的下水結構已經渾然天成的和跳躍城完全結合在一起,錯綜複雜並且到似乎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建成。
    “……無視邏輯,隻看結果?”
    陸仁甲嘖嘖稱奇。
    他看到的世界並沒有真的變成動畫版的卡通風格,人也都是正常人,不是三頭身的q版人物,也不知道是他的視野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大概率是後者。
    他的觀感比較像是介於身處《瘋狂動物城》和《偵探皮卡丘》大電影之間……
    有幾個小醜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鑽了出去,他也不在意,dc第一反派天團的地盤不是你們一幫小醜能動搖的。
    現在的問題是,作為單元劇,這破世界連個主線劇情都沒有,等劇情毀滅要等到猴年馬月?還是說必須找到主角團隊幫他們一起滅世?
    看在剛剛被馬桶衝走的複活節兔子份上,今天可能是複活節,不過沒什麽參考價值,動畫片裏今天複活節明天聖誕節都不算什麽,日期也不是很重要。
    正這麽想著,陸仁甲的肩膀被輕輕推了下,他一轉頭,灰色的角質層利爪剛好戳在他臉上,略帶幾分奶氣的童聲響起:“哈哈,你上當了。”
    身高四米,渾身綠色輻射繚繞,皮膚泛灰,關節處全是猙獰巨大倒刺的恐怖怪物收起它能突破陸仁甲護體魔氣的利爪,天真無邪地說道:“複活節快樂。”
    “……複活節快樂。”
    過節嘛,尤其是這種合家歡的世界,哪怕把超人當沙袋打的毀滅日有點童心和童聲也是很合理的。
    比起其他世界,小毀滅日雖然童心童趣,破壞力還是不容小覷。陸仁甲向他點頭,一邊慢慢轉過身,生怕自己一點動作太大刺激到對方。
    然後就有一張和人臉兔子不相上下的醜臉映入陸仁甲的視野。
    很符合歐美對上個世紀邪惡女巫的刻板造型,女巫帽,小翅膀,短臉長鼻子的哥布林造型。
    醜女巫的聲音也跟複活節兔子大差不離,此刻正在傷心地唱歌,見陸仁甲看他,歌詞中加了一句:“陌生的路人,你可曾看見我的摯愛,我甜蜜的伴侶,我心靈的撫慰,我靈魂的囈語,我癡迷的狂熱愛戀……”
    陸仁甲血壓當時就上來了。
    兩分鍾後,電影院馬桶迎來又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