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祭第三天，村裏恢複了平靜。艾倫拿著三本書和夏隆一起走在去往村東口的路上。

    一路上，夏隆興高采烈地說著射箭的事兒，回味著昨天的興奮場景。

    艾倫則心事重重得，一邊敷衍著夏隆，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兒。

    昨天晚上，基裏和艾蓮就早戀問題和艾倫進行了深入的探討，探討的結果是：艾倫沒有早戀，他隻是受到老喬爾所托，要到隔壁村去請工匠。

    該怎麽跟老喬爾說呢？

    想著想著，艾倫和夏隆就到了老喬爾的家門前。

    遠遠看見，老喬爾和北極熊似乎正在切磋，兩人各自拿著一根木棒，時而靠攏，時而分開，“砰砰砰”的木棒撞擊聲連綿不斷，打的是有來有回。

    待艾倫和夏隆走近，老喬爾和北極熊停止了比試。老喬爾拿出了煙鬥，北極熊拿起了酒袋。

    在老喬爾的監督下，艾倫和夏隆開始了每日都要進行的劍術練習。

    夏隆學習時間長，加上天賦比艾倫高不少，練了兩遍基本劍法後，就被老喬爾叫到一邊，指導他學習疾風劍法了。

    艾倫留在屋前，一遍遍地練習基本劍法。或許真如老喬爾說的那樣，艾倫的劍術天賦不高，一套基本劍法，他練起來很生硬，感覺不到絲毫的進步。

    北極熊看了一會兒艾倫練劍，偷偷發笑，拿起艾倫帶來的三本書，看了起來。

    前兩本，他都不太感興趣，隻有最後一本獸語書，讓他看的津津有味、愛不釋手。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四個人坐在屋前，吃著烤肉和麵包。

    “艾倫小子，你的劍術天賦太差！”北極熊笑道。

    這是半年來，艾倫第二次聽到相同的評價了。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但再次聽到這句話，艾倫還是難免又一陣微微失落。

    “跟你做筆買賣？”北極熊接著說道。

    “什麽買賣？”艾倫很疑惑。

    “你練劍時動作僵硬，招式用的太老，後勁兒跟不上，承轉間毫無靈氣可言，但招式間卻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所以我認為你更適合用刀。”

    北極熊看著艾倫，笑著說道：“你把這本書賣給我，我教你一套刀法怎麽樣？”

    艾倫看了看北極熊手裏拿著的獸語書，他敢說不麽？

    他不敢！

    “成交！不過既然大師喜歡，這本書就送給大師了。”艾倫言不由衷地說道，心裏一陣肉疼，我的1枚金幣。

    “哈哈……”北極熊笑了笑，“瞧你那憋屈的樣子，學人家裝大方，你小子還真嫩了點！”

    北極熊從左手的戒指裏拿出了5枚金幣，遞給艾倫，笑著說道：“拿去！”

    空間戒指？

    艾倫被北極熊的聲音驚醒，看著北極熊手裏的5枚金幣，擺手道：“不用這麽多，這本書我隻花了1枚金幣。”

    “拿著吧！這本書值這個價。”北極熊催促著艾倫。

    艾倫看了看老喬爾，見老喬爾點頭，他也隻好接過了5枚金幣。

    “大師，你可以教教我獸語麽，我買這本書原來就是為了學習獸語的。”艾倫貌似鼓足了勇氣。

    “學習獸語？”北極熊皺了皺眉，“不是我不想教你，恐怕時間上來不及！”

    “這樣吧，我用半個月時間教你刀法，在這期間，我每天用半天時間教你基本獸語，你能學多少，是多少。你看怎麽樣？”

    艾倫沉思片刻。獸語用處不大，能說幾句“你好”、“謝謝”、“再見”之類的常用語，偶爾用來裝裝b就行了。

    艾倫又看了看老喬爾，老喬爾點了點頭說道：“貝克閣下的主意不錯，你這半個月就跟著他學習刀法吧！”

    艾倫衝老喬爾點點頭，轉頭看著北極熊，有點為難，不知道該叫他什麽？

    北極熊似乎看出了艾倫的為難，笑著說道：“繼續叫我貝克就好，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老師。”

    艾倫點點頭，恭敬地說道：“那這半個月就麻煩貝克大師了！”

    艾倫收好5枚金幣，看了看北極熊手上的戒指問道：“貝克大師，你手上的是空間戒指麽？”

    “是啊！”

    “我可以看看麽？”艾倫厚著臉皮問道。

    “沒法取下來，你就這樣看吧！”北極熊把手遞到艾倫麵前。

    很古怪的戒指，整體像是用骨骼打造的，戒指的頂端鑲嵌著一塊紅色的寶石，仔細一看，紅色寶石裏似乎有液體在緩慢流動。

    “怎麽感覺紅寶石裏有液體流動？”艾倫好奇地問道。

    “什麽紅寶石？那是無色魔晶，裏麵流動的是我的血液？”北極熊糾正道。

    “什麽？那是血液？”艾倫嚇了一跳，又仔細地看了看空間戒指，又問道：“魔晶裏為什麽會有血液？”

    北極熊沒有正麵回應，而是笑著問道：“你看了半天，看出戒指主體是用什麽材料製作的麽？”

    艾倫搖搖頭，又往前湊了湊，仔細看著空間戒指，說道：“像是某種生物的骨骼。”

    “猜對了，小子！”北極熊笑了笑，然後略帶戲謔的語氣說道：“那是巫師的骨骼！”

    艾倫渾身一哆嗦，沒有站穩，嚇得倒在了地上。看著艾倫倒地，北極熊哈哈大笑起來。

    “大師，你真會開玩笑！”艾倫尷尬地笑了笑。

    “誰和你開玩笑了。不信？你問問你老師。”北極熊笑著說道。

    艾倫看了看老喬爾，老喬爾點點頭，說道：“確實是巫師的骨骼，而且是空間係巫師的骨骼。”

    艾倫愕然，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旁邊的夏隆也是一臉震驚，比剛才北極熊給艾倫5枚金幣還要震驚，手中的烤肉都差點掉在地上。

    艾倫緩了口氣，又把剛才的問題提了出來：“那戒指裏的血液又是怎麽回事？”

    老喬爾，抽了口煙，接著說道：“空間戒指，又叫做空間骨戒。主體是用空間係巫師的骨骼刻印空間銘文而成，骨骼上再鑲嵌供能的無色魔晶。”

    “當一個人帶上空間骨戒，骨戒中的骨刺就會以特殊形態插入皮膚中，和自身的血液係統形成交互，從而形成和維持一個與佩戴人精神力共鳴的亞空間。”

    艾倫一臉懵逼，血液交互、空間銘文、精神共鳴、亞空間，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又是一大堆陌生單詞。

    算了，理論上的東西不知道也罷。越要問，問題越多，還是問點實際的東西。

    艾倫假裝聽懂了，點點頭問道：“這個戒指有賣麽，普通人能不能用？”

    老喬爾和北極熊相視一笑，老喬爾接著說道：“因為有空間係巫師的骨骼作為紐帶，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空間骨戒。”

    “買，估計是很難買到。空間骨戒珍貴而且稀少，一般都是些大家族的傳家寶。除非是家道中落或者被偷被搶，不然不會流到市麵上。”

    北極熊緊接著插話道：“而且，就算流到市麵上，價格也不會低。”

    “這裏麵空間有多大？”

    “按照你們人類的尺寸，大概是3佛格（0.9m）左右見方。”

    那就是1立方米左右了，艾倫羨慕地看了眼北極熊手上的空間骨戒，把手上最後一塊麵包扔進了嘴裏。

    吃過飯後，艾倫單獨找到老喬爾，鼓足勇氣把請工匠的事告訴了他，老喬爾沒說什麽，爽快地把這個鍋背了。又考慮到艾倫近期沒有時間，老喬爾表示會請索爾幫忙。

    下午，解決了大難題的艾倫一身輕鬆，開始向北極熊學習刀法。

    “這套刀法，是我自創的，還沒有正式命名。”北極熊開始向艾倫講解。

    “有一次，我在海邊看到地裂龜和巨鷹搏鬥。低階的地裂龜竟然能和中階的巨鷹搏鬥，而且不落下風，我從中受到啟發，創立了這套刀法，所以我暫時叫它《龜殼刀法》。”北極熊說明了這套刀法的來曆。

    《龜殼刀法》？這名字真是土得沒有邊際了！

    “這套刀法講究，‘先守後攻，以傷換傷’。”

    先守後攻好理解，不就是防守反擊嘛。這以傷換傷怎麽理解？

    艾倫打斷了北極熊，問道：“貝克大師，‘以傷換傷’是什麽意思。”

    “就是以自己的小傷，換對方的重傷。”

    那這套刀法不該叫《龜殼刀法》，應該叫《自殘刀法》才對。

    艾倫有點小鬱悶，你這一身又是皮又是毛的，挨幾刀沒什麽問題，我這個小身板怕是扛不住吧。

    北極熊注意到了艾倫的情緒變化，笑著說道：“你這一身當然沒法和我比，不過你可以用防具啊，前天你不是穿了件皮甲麽？以後，你還可以換更好的啊！哈哈……”

    艾倫：“……”

    北極熊看著艾倫憋屈的樣子，止住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了，不逗你了。”

    “所謂的‘以傷換傷’，那是當你遇上比你厲害的對手，而保留的反殺手段。平時嘛，還是以‘先守後攻’為主。”

    聽了北極熊的解釋，艾倫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緩過來。他突然發現，這套刀法的奧義，非常對他的胃口。

    “先守後攻，以傷換傷”翻譯過來不就是“順風不浪，逆風不投”麽？

    北極熊把神遊天外的艾倫，拽了回來，接著說道：“這套刀法，一共有48招啟手式，沒有劍術所謂的承轉式。”

    不錯！感覺挺適合自己。

    “其中40招是防禦招式。”

    防禦招式有點多了，不愧《龜殼刀法》之名。那就隻有8招攻擊招式了，還算行吧！

    “餘下8招是誘敵招式。”

    嗯？誘敵招式？那攻擊招式呢？這頭北極熊數學不好吧？我要不要提醒他？

    “這套刀法對力量和耐力要求很高，以後每天用小半天時間進行體能訓練，我會在一旁監督的。”

    感覺挺苦逼的，但總算找到了前進的方向，不用再漫無目的地練習劍術了。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練習這套刀法吧！”

    “等等，貝克大師，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忘了什麽？”

    “你似乎忘了講攻擊招式？”艾倫笑著提醒到。

    “這套刀法沒有攻擊招式！”

    這？沒有攻擊招式，那還怎麽反擊，艾倫鬱悶地問道：“不是先守後攻麽，光是守了，沒見到攻啊？”

    “蠢！沒有勺子，難道你就不會喝湯了？沒有鞋子，難道你就不會走路了？”

    艾倫：“……”

    “攻擊全憑本能，怎麽舒服怎麽來，怎麽順手怎麽來，天馬行空，無拘無束！”

    “怎麽感覺這套刀法的攻擊方式像是耍流氓啊？”

    “對！這就是這套刀法的精妙之處！越不要臉，越能發揮這套刀法的威力！”

    艾倫：“……”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