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爭開始(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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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由多元宇宙組成的一個星際聯盟——八界中,有這樣一顆星球,是一顆由冰狀物質組成的藍色星球,叫做冰淩星。
八界的統治階級大多從冰淩星被選出,所以又被稱為王者之星。
這裏是女主的誕生之地。但這也是八界唯一遺忘了自己姓氏的地方,於是便以自己所屬的種族名稱首字為姓,以警醒自己剛正不阿,不感情用事。
八界現任管理者,冰幸,被稱為幸王,接手八界後將八界的和平秩序維護的很好。
但不久,一場險些顛覆八界命運的沒有硝煙的戰爭悄悄展開了。
這是一場權利爭奪戰,也正是這場戰爭改變了女主。
爭權者是幸王的弟弟冰楠,他是界王候選人之一,在選舉界王之時,僅差哥哥一票,在幸王坐上界王的位置後被任命為冰淩星的王,掌管冰淩星的大小事務。
可楠的野心驅使著他爬上哥哥的位置,盡管有八界守護者們的製約,還有那個尚沒有被八界選出的,可以直接與守護者之首對接,統治地位僅次於守護者之首,位於第二統治者地位,可以直接罷免界王職位的八界的公主帝下的裁決。
幸王明白弟弟的野心,他認為弟弟雖然天資聰穎,但他的野心遲早會打破八界的秩序,毀掉八界,所以盡管弟弟三番五次來找他,試圖參與八界的治理都被他拒絕了。
這次,楠再次闖進了哥哥的政務室。
幸王對他很是了解,早知道他會來,所以背對著門,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
“哥哥,你為什麽不許我幫你分擔,我身為弟弟,理應為哥哥分擔啊!”楠衝過來,抓著幸王的肩膀,對上那雙帶著微怒的冰藍色瞳輪。
幸王微微眯眸,壓迫感彌漫整個房間,略帶責備地道:“冰淩星在八界中雖然不是最小的,但它也並不大,若是將八界比作豆漠,這冰淩星也不過是小豆子中較大的一粒,我把這顆小豆子交予你保護,短短26年你就讓它變得汙濁,又如何保護的好這碩大的豆漠!”
“可是哥哥,近幾年我已經將它擦拭的和你統治的時候差不多了。”楠極力想要辯解。
“哦?”
幸王憑空拿出一份文件“可我怎麽聽說有很多族人不滿啊?你還頻頻想進入禁區?”
文件一拍:“你知不知道,自露雅女王以後就沒人再進的去,你記不記得露雅女王當初聯合守護者修改的律規中提到的除八界選中的人,任何人不得進入禁區!否則會被禁區所驅趕,嚴重者靈力盡失,煩擅闖禁區者,依規重罰!”
不是不得進入,是根本無法進入,可進入的是八界選中的人或被選中之人允許的人。
”可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被選中的人!”楠提起幸王的衣領,眼睛猩紅,聲音接近嘶吼。
幸王反抓住楠的手腕:“你想想,若你是,為何你現在都沒有進的去!”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卻是十分嚴肅:“伯爵,公爵及參政大臣聯合起來給我施壓,要我管管你,我是信任你,這些年才讓你獨自持政,現在,就連守護者之首也直接傳令給我說,倘若再不行,就親自撤你的職。”
看著楠的眼睛:“你也知道,守護者之首才是八界最高統治者,除了律規或八界97%的人聯合發表聲明,沒人動得了她。我現在想保你都很難了,若是許你參與八界治理,恐怕她會大怒!”
楠有些慌神的鬆開了手,不穩的後退了幾步,可轉念一想,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他是界王,一定隻是怕自己動搖他的地位,對,一定是這樣!
“八界這個多元體,各宇宙,各星球的政策也都是多元的,你想參政,還要再多訓練幾年,先治理好我們的紮根之處吧!”幸王搖了搖頭“至於禁區,我也隻能靠近,到了那個城堡周圍的結界處,就再無法前行,你,好自為之吧。”
楠激動不已,猛的甩手:“夠了!你總要我等,可你連熟悉八界政務的機會都不給我!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我參政,怕僅次你一票的我動搖你的地位!”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幸王指著他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在楠的眼裏卻成了惱羞成怒。
“哥哥心裏是怎麽想的,弟弟豈會不知?”楠譏諷的笑著,微微抬頭,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你……哼!”幸王十分惱火的離開了政務室,留下楠一個人緊盯著八界政務的文件,默默攥緊了拳頭。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耐性了,他已經等不及了。
野心吞噬了他的理性,他隻要除掉哥哥,自己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取代界王的位置了。
幸王在政務室前方的院子裏,抬頭望著露雅女王親自種下的冰羽花,花開似羽,如雪結晶,晶瑩剔透,薄如蟬翼,散落著細碎的白光。
想起露雅女王曾對統治階級說過的話“身為統治者,做事要剛正不阿,要如這冰羽花般正直無私,冰清玉潔,如界花聖冰雪般親民而桀驁不馴,有自己的主張判斷,團結一心,方能帶領人民幸福安康。
幸王一直想做的和露雅女王一樣好,一直謹遵教誨,不專政,不獨裁,親民而莊重,果斷而謹慎,不受惑。
他一心為民,可這次,他有了不一樣的選擇。
他想培養出一個狠決的公主帝下,為失蹤的露雅女王彌補遺憾,即使他並不知道露雅女王想培養一個什麽樣的公主帝下作為守護者之首的親信。
他想起了那個被驅趕的神秘存在,銀發赤瞳的血幽。
那個和露雅女王長得一模一樣的神秘女人。
露雅女王似乎是想將她培養成公主帝下,他回憶起血幽,透過眼神判斷,似乎是一個狠決的人。
他有點想探究血幽的秘密,因為當初露雅女王被迫處決血幽後,不久,便失蹤了,還留下了一個奇怪的預言。
政務室中,楠憤怒不已的看著遠處的哥哥,又癡迷的坐在哥哥的王座上,撫摸著,盤算著。
冰羽花下,幸王細細思著,呢喃著:
“楠的野心很大,但他確實是僅差我一票。我若出事,他可立刻接位,除非守護者出麵製止。”
“但守護者們行蹤不定,身份更是不明,似乎並不打算直接管楠的事。”
“守護者之首的身份最隱秘,似乎不是我所見過的人都不是。”
“至今也隻是因為楠把冰淩星搞得一團亂,用靈力波給過我一條警告要我管好自己的弟弟。”
“這個靈力波我也是第一次見,或許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
幸王想到了楠可能會對他下毒手。
幸王看向政務室,看到了王椅上的楠,心想他差不多該行動了。
果不其然!
在幸王轉身準備去花園的時候,一股殺意很濃的靈力波朝他衝來!!
他知道是楠,但是一點楠的氣息都沒有!
反倒帶著很濃的混沌獸的味道,他震驚不已,楠什麽時候……
他飛身假裝被擊中滾落在地,實則用阻靈珠吸收了靈力波。
阻靈珠的存在是個秘密,隻有界王,守護者和公主帝下知道,專用來守護他們。
楠得意一笑,馬上裝出一副既震驚又著急的樣子衝過來:“哥哥!你有沒有事?!守衛!”
他假意扶起幸王查看傷勢“哥哥,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守衛!守衛呢!”
“這附近沒有守衛,我不喜歡他們跟著在身邊。”幸王假裝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這附近其實是有暗衛的,但隻聽命於界王,他們被下令不許出來。
“這附近怎能沒有守衛,您若是出了什麽事,那這八界可怎麽辦?不行,我非得替哥哥好好教訓他們,這樣下去,豈不反了天?”
楠急於立威於八界。
“咳咳,楠啊,有些路子……咳咳咳……走不得。”
“哥哥這是何意?”楠假裝不知,也覺得他不可能察覺。
“你這性子,八界子民很難擁你護你啊。”
幸王假裝不知道,使楠鬆了戒心,他道:“對待守衛,無論是對待何等身份地位之人,都不該有尊卑的想法,要將他們視作親人,你如此這般,要我如何安心要你參與八界之事。”
幸王指著冰羽樹:“你看看這棵樹,名喚冰羽花,周身幾乎都呈透明的蘭,花開似羽,鋒利而柔軟的雪白,你可明白?咳咳……”
“這個嘛……就不勞哥哥費心了。”他扶起幸王,卻向高遠的地方觀望。
月光籠罩的斷崖之上,倒立在青石上的小女孩好似一棵倒鬆,穩如泰山。
“乖侄女很是用功啊,日日如此,好是惹人心疼,既是公主,就應如公主般賞花品茶,琴棋書畫。”楠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整日如男子般像什麽話?”
“你……”幸王心有不安。
“哥哥別急呀~我隻是覺得有些心疼~公主自幼勤勉,她可是隻有七歲……”
閉目搖頭:“哦不,她還沒有七歲吧,我可得給她備份大禮,好好慶祝一下她的生辰……”
“你說……要是她成了一個廢人……誒呀呀……是不是便不用每日這麽辛苦了?”楠放肆大笑,幾近顛魔。
“你,你別動她!她可是你親侄女!咳咳咳咳咳咳!”幸王一下子有些急火攻心,藍色的小碎花在禮服上綻放開來。
楠將幸王往前一推,幸王便踉蹌著栽在了地上:“怎樣!?我可是你親弟弟!哥哥好好想想吧……要不要培養公主帝下呢?還是乖乖讓位……比較好?嗯?哼哼哼~”
楠雙手一攤,陰笑著離開:“哎呀呀……哥哥……哈哈哈……好哥哥!”
望著楠消失的背影,他站起來,威嚴的看向斷崖上嬌小的人影,皺起了眉。
“拜見幸王!您,沒事吧?”一個黑衣暗衛單膝跪在他麵前。
“沒事。”王擦去嘴角的血跡。
“最近這個楠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幻影是幸王最信任的暗衛。
“沒事,你跟緊他,有什麽異動,第一時間通知我。”幸王眯起了眼睛。
“是!可您這邊……”幻影最放心不下的當然是幸王。
幸王扶起幻影,上下打量:“你我算是兄弟,情同手足,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也隻有你能完成這個任務。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是!”幻影從原地穿梭離開了。
幻影,如影隨形卻讓人渾然不覺。
幸王回到政務室繼續處理政務,不時看向冰羽花,不久便陷入沉思。
斷崖之上,藍色的小身影指尖微微用力,一個側翻便從岩石上離開,穩穩的落在了一旁的平地。
恍惚間她看到了月前有一抹身影,銀發赤瞳,寬鬆的潔白衣裙上,點點鮮紅的血跡如櫻花般盛開,再定睛一看卻不見了蹤影:“……奇怪……”
公主走到涯邊坐下,腳下是萬丈深淵,身後是禁地。
她看向月亮,也許是因為太近了,竟一時看不到邊際。
微風拂起她的秀發,紅藍各色的異色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明亮。
這裏是禁地的懸崖,本是一般人靠近不了的,可公主似乎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伴隨著她的出生,星際排列改變了軌道,她的左腕處有一片冰藍色的印記,一朵含苞待放的聖冰雪,和露雅女王所預言的一致。
她被稱為露雅二世,八界選中的王,這也是他父王想將她培養成公主帝下的原因,可她似乎根本不需要培養。
一個被選中的人,她擁有超強的學習能力。
和她一樣的是和她一起出生的兩個親信,跟她一樣是女孩,容貌也是絕美的。
每日和她一起完成必須的功課之後就要離開去學習如何保護好公主,而公主則要被單獨訓練。
說到訓練,完全是為了她成為王而準備的,這種訓練使她成為下一任界王的可能性達到了98%。
但有沒有可能成為公主帝下完全要看守護者之首和守護靈器的選擇。
隻是幸王對公主極為嚴苛,每次結束她都是傷痕累累。
她的訓練期已經結束了,現在三個小時課後她隨意做什麽。
早上課程結束後公主有時會不知所蹤,大多是離開星球去其他地方玩了,中午才回來,也許是習慣,她每晚在剛剛那塊岩石上單指倒立一小時。
公主看著月,皺起了眉頭,血幽是在這裏被封印進時空裂縫的吧,所以剛剛那是血幽嗎?還是……我看錯了……
她浮起,向月亮飛去,過了好久,確認自己有在前進,卻到不了盡頭,於是往回飛。
回到懸崖,審視的看了一下禁地的城堡,又回頭看了月亮,一道藍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真的好奇怪……”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公主躺在吊床裏不想理會。
“冰,你在裏麵嗎?”
冰看著冰藍中透著若隱若現的白色藤花的牆壁,心中就兩個字,好煩……
“公主殿下,該吃晚餐了!您在嗎?”
好煩……早上的課導師支支吾吾的一副教不了的樣子。
就隻能自己研究律規了,父王老罰我抄律規,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好像做什麽都不太對……
每次被罰的都是我,不是挨打就是體罰,完了還要抄律規……
我到底要怎麽做他才能滿意呢?自己似乎什麽都做不好的樣子……
拿著自己的手抄本研究……天……
“殿下……”蘭溪伯爵感覺她就在裏麵,她不理會有點擔心。
“……”冰不知為何感覺今天自己脾氣不大好,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殿下,您是不舒服嗎?”
每天被各種下毒能舒服嗎?冰感到無語……
“殿下,我知道您在,請您回答一下好嗎?”蘭溪著急了。
雪在一旁也挺擔心的,但身為殿下親信的她在了解不過冰了。
就算毒發了也不說話,雖然每次都是過不了多久毒就自己解了。
冰輕輕揮手,一朵聖冰雪就落到了她旁邊,她輕輕一咬,微酸的甜味在味蕾漫開。
聖冰雪是八界的界花,無根而生,淡藍的花瓣幾乎透明,形狀酷似雪蓮,纖細的銀白花蕊縈繞著點點星光……
唯美高貴,卻有劇毒,但公主偏偏喜愛這個味道,也不知為何,她食用以後一點事都沒有。
“殿下……”
就不能清淨一會……“蘭溪,你能不能……”公主突然連說都不想說了。
“好的……殿下,您是太累了嗎?”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等久了過來的寒冷淡的問了一句。
“公主殿下不開門,也不想回話。”蘭溪為難的跟寒解釋著。
“不要耍公主脾氣好嗎?冰殿!”寒推門準備進來,卻發現門被施了法,推不開。
寒當然知道冰不是在耍脾氣,她了解冰,冰絕不是那種會隨意發脾氣的人。
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寒,會不會是因為早上的事……”雪試探的問。
“應該不至於,她應該是不舒服了,每次不舒服都是一聲不吭。”
蘭溪皺眉,小聲問:“早上出什麽事了嗎?”
“導師教不了了,應該是沒什麽好教的了,要冰自己拿律規研究。”寒淡淡回應。
“導師後來跟我說了呀,說課程已經教完了,確實是不知道教什麽了呀。”蘭溪疑惑了。
雪捂著臉,很尬的說:“殿下的手抄本……”
“什……麽!”蘭溪難以置信的看著雪。
“是殿下脾氣好,不然,換做別人…就…”雪小聲回答。
“這下怎麽辦……”蘭溪有些束手無策。
砰!!
寒記得冰教過的解封術,一掌把門給拍開了。
“給我點麵子行嗎?寒~”冰剛換好衣服,轉過來,苦惱的看著她。
“不好……”寒果斷拒絕了。
“……”冰突然有些懊惱,“我就不該教你這個的……”
“晚了。”
“……”
“晚餐已經準備好啦!”雪突然冒了出來。
“……”冰看著雪那無辜的大眼睛……
“我餓~啦……”雪哀求的樣子冰一向拒絕不了,因為……實在是……太……太萌了。
“你真行……”冰看看雪,又看看寒“餓了?”
“嗯。”寒乖巧點頭。
“行吧。”
城堡餐廳——
“父王呢?”冰吃了口沙拉,又看了眼空空的王的餐位。
“還在政務室。”女王看了眼冰。
冰微微蹙眉:“不是沒什麽事好忙的嗎?我都已經看過了。”
“是沒什麽好忙的了,你也知道,過不了半年就是你們的生日了……”女王試探的看著冰。
“是嗎?你不提我都忘了,母親,有件事……我想……”
冰刻意用左眸的血紅瞟了一眼女王,見到她有些躲閃的樣子,一下子全問了出來“血幽她……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嗎?”
冰這一問,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看向她。
“怎麽突然問這個……”女王發現冰的血眸愈發的紅,愈發的亮。
“我好像……看到了……”冰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怎麽可能呢……血幽可是露雅女王親手封印的,我們那時都在場的。”女王認真答道。
“是吧,蘭溪……”女王看向蘭溪伯爵。
“是的,女王陛下。”蘭溪堅定的回應,雖然那是她和女王都在幼年時期,但她絕不可能記錯的。
“……嗯……”冰有些疑慮。
“好好吃吧。”女王輕撫冰的頭。
隨意切了幾塊沙拉:“好,今天難得沒有在晚餐裏下毒,很久沒有好好的吃過晚餐了,就連早餐也是。”
冰吃個飯都要猜猜是什麽毒,因為需要被記錄症狀和解毒的時長,皇室的無奈,為了更好的保護,必須先知道相應的症狀。
其實在晚餐裏下毒都算好的了,關鍵是經常在早餐裏投毒,以至於後來公主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但這隻是公主低血糖的原因。
“你父王對你過於嚴苛了,你別怪他。”女王有些擔心。
“沒有。”冰吃的差不多了。
“是嗎?我都看不下去了。”楠趁機插嘴。
“誰讓我身份特殊呢?”冰沒有看他,她知道這個叔叔心懷不軌。
“水。”蘭溪從毒師手裏接過一杯水放在冰麵前。
冰一看便知,今天的,在水裏。
“今天是什麽?”冰吃下最後一塊沙拉。
“如果你不想,其實你也可以不喝的,寶貝……”女王有些不忍心。
“殿下……”蘭溪擔心的看著冰,再看向毒師“是不是太早了……”
毒師皺眉:
“我知道,她可能沒有辦法把持住,且血族的血統會把藥性放大。”
“可這是界王的意思,界王的意思是,他們可不會看年齡下手的。”
“我隻放了一點點,因為總不可能就讓公主……”
“這隻會很難受,血族的血統會把藥性放大,我族的血統則反其道而行,但這樣一來,時間會更長,更痛苦……”
“殿下……”寒和雪都很擔心地喚了冰一聲。
這種藥,是沒有解藥的。
冰看了一眼毒師,一飲而盡。
嘩啦!杯子掉落,破成碎片。
“真的沒問題嗎?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亮。”寒看著外麵,發覺到了不對勁。
難怪冰今晚怪怪的,會躲在房間不肯出來,氣息也很煩躁。
的確,由於反光的緣故,整個城堡都在發光!
“今晚,所有的血族都會躁動不安,包括殿下,界王應該不會不知道。”蘭溪看著夜空。
“今晚的話,藥性可能會很難褪去,比我之前預估的會久一倍,痛苦也會加一倍。”毒師擔憂的看向公主。
此時的冰麵色潮紅,緊握著拳,呼吸沉重,精神有些恍惚,她的腿已經無法站立了,跌坐在地上,強忍著撕扯衣服的衝動,那種奇怪的感覺前所未有,似乎正在占據她的理智。
“……呼……”冰長呼了一口氣,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啊!”雪嚇了一跳,因為冰抓起碎玻璃,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劃開了自己的掌心,劃破了自己的指尖。
紅色和冰藍色的血流出卻不相融……
血滴落在地,朵朵聖冰雪相繼綻開……
疼痛感使冰清醒許多。
寒捂住雪的眼睛,眼眶微紅。
“我沒有害怕……我隻是……第一次見殿下這樣……我……嗚……”雪的聲音很小,很脆弱,她轉身就鑽進了寒的懷裏。
“……唔……寒……把雪帶走……”冰不想讓她們看著了。
“殿下……”寒不想離開。
“……我沒事……”冰強忍著,勉力道。
“寶寶……”女王走到冰旁邊蹲下,卻幫不上什麽忙。
“……唔……”冰開始給自己注入寒氣,因為她感覺自己快融化了。
“我沒事,把寒和雪帶走……”冰咬咬牙,加大的給自己注入寒氣的速率。
原來害怕控製性的藥物啊,楠暗暗記著。
女王起身擦幹淚水:“寒,雪,乖,跟我離開這裏好嗎?”
“好……”寒帶著雪,跟著女王離開了。
冰扶著椅子,顫抖著站起來問:“這個是什麽……”
“一種催情的烈性藥物……”毒師不敢再看她。
“除了毒師,你們誰都不許跟過來!”冰的聲音弱弱的,但威懾力很強。
“是!”
血族居住地——血紅之星
“父王,您找我?”一位長相與冰別無二致卻多了份帥氣的王子敲響了血族城堡的書房大門。
”嗯,這個給你,還有半年就是公主的生日了,暫由你保管,到時你親手送給她。”血王遞出一個玫瑰禮盒。
雙手接過:“要見麵了嗎?”
“嗯,你先回去準備吧。”
“好的,父王。”
“等等,今夜是滿月,你沒問題吧?”
“您都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嗯,你的血統已經成熟了。沒事就好,去吧!”
“嗯。”
冰雪族城堡,公主浴室內——
冰放了一缸冷水,施了寒冰術,自己直接悶了進去。
熱,那就降溫。
毒師看她這樣,算是鬆了一口氣,不愧是露雅二世,總有解決的辦法。
——————雪的臥室——————
“……嗚嗚……”
“嚇到了嗎?”寒低頭詢問。
“沒~殿下她……不會有事吧……嗚嗚……”雪一直都在擔心冰會不會出什麽事。
“不會有事的。”女王心裏也很著急,但是急又有什麽用呢?
——————冰的浴室——————
可能是她意識模糊幻聽了,竟一直聽到有人在叫她,是誰……
“……冰……冰……”這個聲音從模糊到清晰又從清晰到模糊逐漸遠去。
“殿下……”毒師見有一段時間了冰都在水下沒有反應,有些擔心。
冰睜開眼睛看她,冰沒想到自己在水下突然可以呼吸自由了。
毒師見她睜開眼睛了就放心了,還以為她昏迷了。
您感覺怎麽樣了?毒師用意念問冰。
好多了,剛剛是你一直在叫我嗎?
沒有啊。
好,我知道了。
真的奇怪啊……冰心想。
幾個小時後……
“好冷……“冰從水裏冒了出來。
“看來已經沒事了。”毒師看著懷表說。
”沒事了,現在寒氣從骨頭裏往外冒。“冰從浴缸裏出來,開了一個玩笑。
“披好。”毒師把浴巾蓋在冰頭上。“很正常,水溫被你用靈力降到了-137c,你在裏麵泡了三個小時四十七分,所以現在這個狀況很正常。”
“記錄完了?”冰裹著浴巾,以蘿莉跪的姿勢坐在地上。
“嗯,比我預想中的好很多,看來不會有問題了。”毒師將冰的症狀手冊合起來。
冰看著,譏諷一笑。
所謂的症狀手冊其實就是冰被投毒後的症狀記錄。
“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冰站起來,瞳眸都愈發明亮,“這種東西還真是可怕。”
“等等,今晚還請公主不要隨意走動。”毒師提醒。
“因為血族血統嗎?放心吧,我能克製。”冰說完便離開了。
————冰的房間,服飾間—————
冰用靈力換了一套衣服,她是懶得自己動手了,也不喜歡有人服侍穿衣洗浴。
今晚的她煩悶不已,看著地上濕漉漉的衣服,更加煩躁不安。
房間的門被推開——
女王一行人走了進來,看到冰抱著自己,坐在服飾間的地上。
“寶貝,你沒事了吧?”女王走過來。
溫度的漸漸回升使公主的藍眸亮度降低,但是血眸更加深邃。
血族的帝王級血統本不會被月圓幹擾,但公主的年齡太小了,還需要再過一年,才會成形。
寒拿起地上的衣服,感受到溫度後皺起了眉,她將衣服遞給身後的侍女,侍女雙手接過就離開了。
—————界王的政務室——————
“界王,這是記錄。”毒師雙手把冰的症狀手冊放到幸王麵前。
幸王有些驚訝和一絲悅色:“真是讓我意外,隻用了預料的1/4時間就完成了?”
“是的,但是我也隻用了一點點。”毒師低頭,小心說明。
“不,杯子裏的藥,和我命令你加的是一樣的量,我知道你不忍。”幸王看著記錄滿意一笑。
“您怎麽可以如此對她?何況今晚是月圓之夜!”毒師有些氣惱。
“正是因為今晚的特殊。”幸王表情複雜。
“她還那麽小,那可是最烈的藥,搞不好的話,不是丟了清白就是隕滅啊!而且,星血……”毒師顯得情緒激動。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幸王麵露苦澀。
“可殿下要是出了什麽事……一切的努力不都白費了,既然預言指的是殿下,那這些都是不需要的,您每日給公主殿下的訓練量已經超出正常繼位者的三倍了,並且那種忍痛訓練本不該存在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八界和她。”
毒師搖頭:“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八界!因為露雅女王預言隻有她可以拯救八界……”
毒師紅了眼眶:“不管怎麽樣,究竟是不是公主已經不重要了,她能不能如你所願,在等一年就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她的訓練期已經結束了,請給她自由和快樂……”
瑩亮的淚滑落:“我不希望再看到殿下奄奄一息的樣子了,我相信如果露雅女王還在,她也一定不會允許的!”
抹了淚:“每日的毒我會正常下,但是超過兩個小時我一定會給解藥。我隻希望忍痛訓練之類的能別那麽殘忍了,至少要我替殿下療傷。”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希望她以後不管遇到什麽都可以保護好自己!好……我答應你。”
“他打算對殿下下手了嗎?”
“啊……是啊……”幸王將頭埋進雙手,很是痛苦的樣子。
“殿下那裏有寒和雪,她們一定會保護好殿下的。”
“她和露雅女王是真的像啊……長得也很像……你兒時是跟在露雅女王身側的是吧,你應該也是這麽認為的是不是,所以才……”
毒師脫口否認:“不!殿下她確實像極了露雅女王,但我可以肯定,她比露雅女王更加優秀!不管是不是在接受你非人訓練的情況下!”
毒師篤定:“公主殿下她天生就異於常人,靈力醇厚,血變異雖然解釋不通,但這樣的她無比強大,我是被殿下的魅力所吸引的,而不是因為她與露雅女王相像!”
“是嗎?我卻期望她能夠冷血一點,否則她不可能多強大。”
“殿下最近笑容多了許多,也許真正的強大並不是冷漠無情。”毒師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是嗎……”
——————書房暗室——————
殘破的書頁被撿起。
”啊~找到了!哈哈哈哈!有了這個,就算是公主帝下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要受我限製,哈哈哈哈哈哈!”
這裏是露雅女王的書房暗室,王宮書房的暗室之一。
“露雅女王……我會替你好好的照,看,八界這個美麗的地方的……在這種地方找到殘頁,看來是露雅女王您開的先例,嗬嗬哈哈哈……”楠對著冰寒水晶形成的書桌瘋狂發笑……
————冰的房間————
”殿下,你怎麽樣了?”寒跪在地上,撫著公主的背。
“寒,雪,蘭溪,母親,抱歉,要你們擔心了。”冰回過神來。
發生了異動,公主體內的血族血統提前成熟了,她的煩躁也消退了。
“沒事,快起來吧,冰殿。”蘭溪扶起公主。
“殿下,你還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雪抓著冰的手。
冰輕輕一笑:“沒有了。”
“真的嗎?殿下每次都不說,我真的可以相信嗎?”雪歪著頭問,寒則緊張的看著冰。
“可以。”冰對上寒的視線。
“沒事就好。”女王抹了抹淚水。
“嗯!”冰的眸色都回到了正常。
“……冰……”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冰猶豫了。
“嗯?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啊!”幾人互視了一眼。
“……這樣嗎……”難道和心犀術類似,隻有指定人可以聽到嗎……冰皺眉。
“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嗎?”幾人連忙問。
“啊?不……沒有……”
寒審視著冰沉思的眼眸:殿下今天真的好奇怪。
“……冰傾雪……”那個聲音喚出公主的全名。
“殿下?”寒不安的伸手晃了晃冰。
冰猛回神:“寒,那個……我離開一會兒。”
“殿下,您要去哪?”蘭溪皺眉。
冰猶豫片刻,抽出了被雪緊抓的手:“別這樣,我不會有事的,怎麽好像我會突然消散一樣。”
雪一怔:“殿下,你怎麽了?”
女王也不安起來:“寶貝,你怎麽這麽說……”
“冰傾雪……千……雪……冰傾雪…冰傾雪…”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催的急了。
冰感覺左腕的印記痛起來,有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她的左腕,像是要將她拉走,是一股很霸道的力度,完全不容她抗拒!
冰頭上浸出一層薄薄的冷汗:“我,沒事,離開一會兒,很快回來,您就別擔心了。”
見她這樣,女王怎麽可能會不擔心呢?
不光是女王,房內幾人都急瘋了!
“殿下!要不要叫毒師來?”蘭溪問。
冰卻道:“叫她無用,我走了。”
“哎?!”還沒等女王伸手抓到冰,冰就從原地消失了。
幾朵縈繞著銀絲的聖冰雪打著旋悠悠落下。
寒捧起一朵,對女王道:“公主殿下她掩跡了,不希望我們知道。”
“這孩子……她這是怎麽了?”女王急得不行,顧不得儀態,抓著一朵聖冰雪,顫聲問寒。
“女王陛下,寒,不知。”寒搖了搖頭。
“女王殿下,既然公主殿下說別擔心,就別擔心了吧。”蘭溪一手撫上女王的背。
“怎麽回事?!”毒師衝進來“公主殿下呢?氣息怎麽突然消失了?!“
她首先看的是吊床。
無人。
“殿下她突然走了,掩了行蹤,不讓我們知道。”寒舉起手中捧著的聖冰雪。
毒師這才看到女王一行人,立即行禮道:“女王陛下!蘭溪伯爵。”
發覺到女王的不對勁,又道:“女王陛下這是怎麽了?”
女王轉過身,眼眶微紅:“我無事。毒師,是不是出什麽意外了?”
毒師走過來,先探了女王的靈脈,確認無事才道:“沒出什麽意外,唯一的意料之外就是公主突然氣息全無,靈息全無。這是怎麽了?”
蘭溪道:“公主殿下自回房後行為舉止都很反常。”
“怎樣的反常?”毒師皺眉。
蘭溪答道:“總是發呆,失神,還問我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而且出了冷汗,我問她要不要叫你過來,她卻說叫你無用,然後瞬間消失了。”
“這……她確實問過我是不是你在叫我。”毒師陷入沉思。
“毒師,是不是那毒出了問題啊?”女王急切道。
“女王陛下,您別急,那毒已經被殿下壓散了,不會是毒。”毒師安撫道。
可,不是毒,又是為何呢?
“那,那這是怎麽了?”女王更急了。
毒師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清楚一點,如果不是有急事,殿下是不會在她交代了別亂走後還離開的,還掩了蹤跡。
一定是遇到不得已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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