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我3 章 要陪我去上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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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森的名字極大地影響了霍沉的心情, 回程路上他一直心不在焉,葉嘉寧的手被他十指相扣緊緊握著,一直到下車都不鬆開,她隻好小心挪過去, 從他那側下車。
    一進家門木木便來蹭腿撒嬌, 雖然剛剛收編沒幾天, 它已經愛崗敬業地學會一隻家養寵物貓該做的分內之事, 它喵喵叫著把人往它的寵物專區領,葉嘉寧抬步要跟, 被霍沉拽回來。
    “去哪。”
    “它在撒嬌。”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怎麽。“我去看看。”
    他心情不好, 連自己撿回來的貓都要爭風吃醋“它撒嬌你就去”
    葉嘉寧便停下來, 不緊不慢道“你撒嬌我也可以不去。”
    要他撒嬌霍沉把頭偏開一些,酷酷的樣子“我不會。”
    “不啊。你很會。”
    霍沉並不喜歡這樣的評價,撒嬌是她才能做的事情,目光重新偏回來“我什麽時候跟你撒過嬌。”
    不好評,葉嘉寧有時會覺得他每時每刻都在撒嬌。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撒嬌。”她斟酌用詞, “直勾勾的,很純淨, 跟小狗一樣。”
    他可能還是不喜歡這個稱呼, 把她抱到島台上,站在她腿間,一隻手撐在藍翡翠台麵, 手指從她耳後穿入烏黑的發間, 扶著她後頸吻過來。
    他吻裏帶有累積起來的情欲, 早上沒完成的事情在這時繼續,把她呼吸吻熱,又吻她柔韌潤白的側頸, 還有耳垂與鎖骨,珍珠扣子被他單根手指輕輕一撥就弄開,鼻腔灼燙的氣息灑在鎖骨窩凹陷處。
    那隻手從她頸後下滑,指尖沿著脊骨那道纖細的線條向下走,隔一層輕薄真絲,像昆蟲觸角爬過,葉嘉寧皮膚上激起細微的麻感。
    島台離地快一米高,她坐在質感寒涼的大理石上,被托住背往前輕輕一按,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羊羔被送入虎口中。
    空曠的平層客廳溫度一節一節攀升,不諳世事的黑貓跳上台麵湊熱鬧,想看看他們在做什麽,葉嘉寧在那雙烏溜溜的懵懂眼睛裏生出羞恥感,細白的手臂抱住霍沉後頸“回房間。”
    霍沉脫掉外套隨手丟上台麵,單手把她抱起來,托著她雙腿,卻沒上樓,走向寬大的真皮沙發,讓她坐到腿上。
    “會看到。”
    葉嘉寧想回房間做這些私密的事情,但他似乎不這樣想,溫熱的唇落在她瘦薄的肩胛上,一寸一寸往下吻。
    “沒人會看到。”
    落地玻璃外是碧藍色的天空大海,白色帆船在海麵上小小一隻,無人窺見這間清透明亮的房子裏麵,悶熱繾綣的春光。
    “貓會看。”葉嘉寧瞥了眼,貓和狗一樣,都喜歡和人在同一個空間待著,木木從島台跟過來,在沙發扶手上趴成一座屋脊獸,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們。
    “讓它看。”霍沉語調帶幾分混不吝,“它成年了。”
    葉嘉寧一時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問他“你確定”
    霍沉不以為意,抬起她下巴吻她的唇,葉嘉寧任由他吻著,細白手指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移放上去,幾乎是剛一碰到手腕便被霍沉攥住,他捏得重了,葉嘉寧說“疼。”
    他就卸了力道,用指腹輕輕幫她揉壓手腕,用一種防備般的語氣問她“想幹什麽。”
    “禮尚往來。”葉嘉寧慢條斯理地,“你不是很喜歡玩這個嗎。”
    霍沉呼吸發緊,額頭抵住她,沉沉的氣息落下來,他想要阻止,葉嘉寧抬起眼睛,像馴一隻小狗,對他說“乖一點,別亂動。”
    他身體往後仰靠,呼吸漸漸失了節奏,冰塊似的喉結上下滑動,漆黑眼底漫起濕潤燒灼的潮氣,眼尾一點微紅,有種任人玩弄的脆弱感。
    用濕巾幫她擦手時他眉間擰成深深的結,似乎比她更厭煩自己,像有嚴重的潔癖,一根一根,將她每個指縫都仔仔細細地擦拭幹淨。
    “沒事,待會洗一下就好了。”她沒想到霍沉的自厭會如此深重,把濕巾接過去放到一旁,洗白手指穿過他潮濕的黑發,問他“為什麽會覺得自己髒。”
    “所有人都很髒。”霍沉避重就輕地答。
    所有人都髒,她是幹淨的,所以很想把她藏起來,不要被弄髒。
    連他自己也不行。
    這答案充滿他厭世孤僻的個人色彩,可葉嘉寧知道不隻是如此。
    “我不關心別人,我在問你。”她把他臉扶正,思忖一會,直白地切入,“是不是和霍森有關”
    霍沉唇線抿成抵觸的一道薄線,她手心貼在臉頰,像柔軟潔淨的雲,他看著葉嘉寧認真的臉,用沒什麽情緒的聲線道“因為我身體裏留著和他一樣的血。”
    他對霍森的抗爭持續了很多年,對他幼小的仇視的眼睛,霍森總是露出看待螻蟻一般的眼神,從不放在眼裏。霍沉曾經報過警,在十歲那年,不知第幾個女人死在那棟樓中。
    第二天早晨下樓,他看到霍森安然無恙地坐在餐廳吃早餐,用餐巾優雅地擦幹淨嘴角,叫他過去。那天霍森才仿佛第一次認識他的兒子,正眼端視他良久,對他微笑,儒雅渾厚的低沉嗓音卻如同毒蛇一般令人反感“你長得真像你母親。”
    那次霍沉便知道,想要讓他付出代價沒那麽容易。他背後有太多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那是他在宜港能夠隻手遮天逍遙法外的保護傘。
    霍森開始帶著他出入各種場合,正式的、不正式的,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葦蕩山那所房子裏發生的事僅僅隻是冰山一角。
    霍森名下有一艘遊艇,那艘遊艇會在每一年的某一日開出港口,行駛到公海上,舉辦一場盛大奢靡的宴會,隻有少數位高權重、或與霍森關係密切的人物才會收到邀請,身家不夠厚、背景不夠硬,都沒資格上那艘船。船上有外圍、嫩模、乃至明星,一具具光鮮亮麗實則汙穢不堪的肉體。
    他把霍沉帶在身邊,逼迫他見識那些肮髒到極點的東西,十五歲那年,霍沉親手將他及背後的關係網送進監獄,那一年宜港市政商兩界發生大動蕩,事情牽連甚廣影響過於惡劣,消息一壓再壓,知道內情的人不過寥寥幾個。
    他從葦蕩山被帶走的時候,霍沉就站在木質樓梯上,即便在那種境地,霍森依然看起來優雅且從容,跟帶他走的人說了兩句話,在霍沉厭惡的眼神裏朝他走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低聲同他說“覺得我髒嗎兒子,你身體裏流淌著我的血液,你是和我一樣的人。”
    莊園的傭人都對主樓裏發生的事諱莫如深,霍太太離奇的死因,有人看到蒙著白布抬出去的女人霍森事發後,傭人一股腦逃離,那天臥雲台上燃起大火,霍沉一把火燒掉所有東西和霍森有關的、和他媽媽有關的。
    他坐在那間陰暗無人的地下室,將一把鋒利的刻刀一點一點插入心髒,想把身體裏肮髒的血放幹淨,鮮紅的血液從心髒泵出,在地上蜿蜒流淌,如一片深紅色的暗河,他在失血中陷入休克。
    意識瀕臨消散時,恍惚聽到一道聲音,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對他說“霍沉,你不要死,你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
    他睜開了眼睛,看見醫院手術室刺目的燈光,看見身穿綠色無菌服的醫護,可是沒有看到她。
    後來許許多多次,他在這句話中醒來,沒有看到她。
    “你騙了我很多次。”他低垂著烏黑的睫毛。
    葉嘉寧想起第一次見麵,代駕的車上,他問過一個問題,怎樣才能把一個人的血放幹淨。
    原來他真的試圖放過自己的。
    沉默良久,她抬手解開他襯衣扣子,把衣襟撥到一邊。
    心髒上方果然有一條細長的疤,不到兩厘米的長度,卻在致命的位置。
    “那麽想見我,為什麽不去找我呢。”她用指尖輕輕撫摸那道疤痕,“因為覺得自己髒嗎”
    “他們都說我是瘋子,和我沾上關係不是什麽好事。”他語氣輕描淡寫,不讓她聽出太多情緒,“我怕我和他一樣。”
    怕他也像霍森一樣是個潛在的變態,有一天會失手殺死她。
    “你們不一樣。”葉嘉寧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他眼睛,“你不髒,一點都不髒。”
    晚上葉嘉寧睡在霍沉房間,翌日早晨,消失一整日的冬叔才出現,雷打不動地準備好了早餐。
    坐在餐桌前吃飯時,葉嘉寧問他“冬叔,你怎麽沒提過,你的腿是因為冒火進地下室找霍沉受傷的。”
    冬叔愣了下,隨即憨厚地笑笑“這沒什麽好提的,都那麽久的事了。”
    那天他原本也是要走的,最後一個裏離開莊園,走出不遠看見山頂燎原的火勢。他給霍沉做了快十年的司機,看著他長大,心有不忍,急急忙忙衝回去,最後在地下室找到失血休克的霍沉。
    他隻有一個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得病去世了,妻子心善,知道後責備他不該跟其他人一起走,霍沉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父親的罪孽又不是他一個小孩子的錯。他因為那次的傷落下殘疾,霍沉允許他留下來,替他照看後來重新修葺的莊園。
    他還一直自責,自己那天不該走,要是他不走,興許霍沉就不用經曆那九死一生的危險,醫生都說他命大,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裏,差一點就救不回來。
    霍沉從樓上下來時,照舊穿了件黑色衛衣,葉嘉寧目光滑過他胸口的刺繡,微頓一秒。
    好像有人比她更戀愛腦。
    吃完早餐,霍沉送她到校門口,葉嘉寧解開安全帶要下車,他手從旁邊伸過來,撈住她手腕,把她拽回座椅。
    車門落了鎖,葉嘉寧回頭“幹嘛”
    霍沉“不幹嘛。”
    “我要上課了。”
    她從車上下去,下次見麵就是一周之後,在此之前霍沉的人生無趣且無期盼,一天、一個月、抑或一年,於他而言都沒分別。他從未覺得時間會如此難熬,枯等她的每一秒鍾都如同一個漫長世紀,他想和她一塊待著,最好一直都在他視線裏。
    “不上不行”
    他問了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葉嘉寧說“霍沉,你很粘人。”
    他理直氣壯地箍著她手腕“狗都粘人。”
    葉嘉寧想笑,他好像已經能接受被當做小狗這件事“你現在已經適應角色了”
    “被你ua的。”他說著,另隻手托在她後頸,把人壓過來親。
    清晨時分的林蔭街朝氣而清爽,早餐店擺置在門口的蒸籠中悶著糯米燒麥,有學生和上班族來買早餐,一份豆漿加包子,不鏽鋼大鍋裏滿滿一鍋茶葉蛋,鹹香鹵汁浸透蛋殼上的深色裂紋,甜玉米熱騰騰的香氣四溢。
    懸鈴樹下的純黑跑車裏,葉嘉寧讓霍沉親了一會,微微偏開頭“我真的要走了,快遲到了。”
    “嗯,你走。”他把言行不一演繹到淋漓盡致,一邊這樣說,一邊握著她手不放,扣住下巴把她臉轉回來,又親上去。
    就這樣拖延到離上課隻有最後幾分鍾,葉嘉寧冷酷薄情地將他推開,用手背蹭掉嘴唇上的痕跡,將帆布包挎到肩上,打開車門。
    霍沉半側著身,右肩抵著真皮座椅,像一隻目送主人上班後獨自麵對關閉的房門的小狗,露出意興闌珊的神情。
    街道的煙火氣攜著人聲一起湧入,葉嘉寧又轉回身,問他“你白天要做什麽。”
    他靠著椅背,一臉索然地回“獨守空閨。”
    “”
    怨氣還能更重一點嗎。
    葉嘉寧平靜的眼睛看他幾秒“要陪我去上課嗎。”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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