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開轉，就是船沒有沿著直線航道或者是接近直線的航道走，而是原地開始打
    相當於陸地上的鬼打
    海洋裏的方向比陸地要更難確定，主要是因為海洋裏沒有參照
    偌大的海麵，船行駛在上麵，如果沒有太陽等特殊天體的定位，肉眼根本分不清東南西
    所以人們需要借助一些辨別方向的工
    早些年主要就是羅盤，指南針等，隻有最先進的漁船上才會有指示方向的儀
    李偉家這種體量的漁船，想都別
    他們主要辨別方向的工具很簡單，就是羅盤和指南
    “老鼠，這船的方向有點問題吧？“
    “啥問題？”
    “你難道不覺得船的霧裏走的時間久了點嘛？”
    “好像是有“
    李偉也忽然發現確實是這麽回事，連忙查看指南針的方向，對著羅盤校正，突然一拍大腿：“我真該死，竟然看錯”
    “啥？！你說走錯了？”
    “可不是嘛，我們好像繞遠”李偉鬱悶地
    “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換我吧，我擔心你這樣亂開下去，不得把我們送到公海去？”
    “誇張了啊……我就是一時沒看清，大不了返回就行”
    李海生站在船頭，望著麵前的海水，沒有插
    不同於剛才的出海時的清澈，這裏的海水好像渾濁了些，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極大可能是有某種喜歡垂直遊動捕食的魚類，攪動了水裏來的沉泥和海
    這麽說的話……
    他突然有了個猜
    “等等，老鼠，先不要劃”
    “幹嘛啊，阿生？”
    “你們聽聽，海水裏是不是有“嘟嘟”聲？”
    “有嘛，我來聽聽？”李剛蹲下身子，趴在船邊上聽了半
    “好像沒有啊，我隻聽到肚子咕咕叫，那是因為我早上走的急，沒有吃”
    “誰問你這個？”
    李海生無語，這個大剛就是吃不夠，身體都吃成那樣了，還三句話不離
    他要是知道將來他胖到兩百多斤，各種因為肥胖導致的疾病一大堆，不知還敢不敢這麽放開
    “好像是有這種聲，對，是有的，越來越響”
    “我也有聽”王建業也點點
    “就我沒聽到是吧……算了，阿生，你管這個幹嘛，是還有啥好東西嘛？”
    李海生剛要說話，李偉突然眼前一
    “阿生，你是說這下麵有黑加網？！”
    幾乎是脫口而
    李海生笑著點點頭，“我覺得沒錯，現在正是黑加網產卵的時候，非常肥碩，這從他們發出的聲音就能知”
    “原來是黑團”
    大剛這才明白過來，也是麵露喜
    黑加網全名叫鈍頭團姑魚，這裏的人們叫它黑團頭，不是黑炭
    黑炭頭也就是包公魚，是另外一種
    黑團頭每年春秋兩季是產卵的高峰期，這個時候的魚也就更肥
    他們的叫聲是一種吸引異性的特殊現
    有人說黑團頭喜歡生活在渾濁的地方，其實也是因為它們就是喜歡到處亂竄，所以附近的海水相對其他地就要渾濁幾
    “老鼠，你船上網有多少米？”
    “刺網1000米，還有一個拖兜，咋的，你想在這裏下網？”
    “讓我想想”
    李海生又趴在船幫上聽了片刻，麵露驚
    “不用下網，我們在這裏拖一兜就”
    “這有用嘛，黑團頭上下躥的厲害，我們拖兜是橫杆，估計拉不到多少！”
    老鼠對李海生的建議並不認
    “阿生，你剛出海，還不知道這黑團頭的習我們現在聽到他們在這鬧騰，實際上它們是垂直縱向移動，拖網是沒有任何效果”
    李剛也同樣不認可李海
    “我知道黑團頭喜歡縱深遊動，但現在是天剛剛放亮，恰好是它們每天上浮的時間段，而且有霧氣的存在，讓它們出現錯覺，認為太陽還沒有完全出
    我覺得它們會在淺海繼續停留一段時”
    看三人還是不理解，他笑著說：“反正我們現在轉頭回去也是回去，不如就試試呢，萬一撈到一些，不是白得的嘛？”
    “試試唄，阿生都這樣說了，再不試試，不是沒給我們阿生麵子？”李剛笑
    “行行行，阿生你想試，我們就試試，反正以我多年經驗，這種情況根本撈不到什麽魚獲，即使僥幸，也就是一兩條的樣”
    老鼠雖然還是不信，但既然答應了，便打開拖
    這種拖兜投放時間需要講究節
    生手搞不好就會將網兜和邊上的網綱或者浮球纏繞在一起，那就徹底完蛋，需要拉上來重新理
    “大缸，我來控製船速，你和阿業準備拋”
    “拋網？”
    大缸愣
    “對啊，就是先將網標還有浮球慢慢丟下去……當然，要先等我將船速放緩，等浮球都下去後，慢慢將網放下去，放到的時候一定要順……”
    突然李偉反應過來，“你他娘的，不會是還不知道怎麽丟拖兜吧？”
    “……我靠你，我在船上都是布網，還沒拖過拖”
    王建業也苦笑著搖頭，“我也沒拖過，我和大缸一樣，是負責放網和拉”
    “哎我說你們這些廢物，我還以為你們啥都會”
    李偉懵逼
    “你們來之前，一個個都說自己多強，卻連個拖兜都不會放……這樣吧，大缸你來控製船速，我去放拖”
    大缸還是沒
    老鼠這下很快就反應過
    “你也不會開船是不是？”
    大缸臉都紅
    可還是不服氣，梗著脖子說：“要是我會開船，找你幹嘛啊！”
    “我算是服氣了，那搞屁，你們這不會那不會，阿生又第一次出海，指望不上……
    算了，那就不拖兜了，我們直接去小門島那邊放網”
    “好！”這回大缸答應的很痛
    “我看也”阿業也沒有意
    李偉剛準備轉舵離開，就聽到身旁李海生幽幽地問：“哎，我說老鼠，好歹你也問問我嘛？
    就真……把我當作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