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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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劉靜1993年發表在報刊上的一篇中篇小說。
    寫的就是他父母一路走過的經曆。
    隻是當館虎找人去打聽的時候才知道,這本小說的影視版權,卻不在她手裏。
    早在1993年,這本小說剛剛麵世不久,就被一個同樣出身大院,父母也是軍旅愛情的人給買走了。
    而這個人正是薑紋。
    當年薑紋花了三萬,從劉靜手中買下了這本小說的影視版權。
    準備拿來自己拍,並且親自扮演男主角“江德福”。
    隻是劉靜當時堅持要自己寫劇本,薑紋那段時間也有點忙。
    就一直在等她寫好劇本,就是這一等就等了十年,這劇本至今為止還是沒寫好。
    中戲。
    走在長長的林蔭道上,再次回到這裏,沈濤忽然就有了點別樣的感覺。
    雖然他一共在中戲也沒呆多久,可不知為何再次回來卻有種說不出的親近。
    想到那個當旅館住的408,也不知道那幾個家夥怎麽樣了。
    是不是還喜歡大半夜的躲張漢床上看動作片。
    想了想,沈濤並沒去宿舍。
    這時間點,幾人應該都在上課吧。
    順著林蔭道往左,他直接去了排練室。
    非典過後,各團體排練了不少優秀話劇。
    其中人藝的,算是這當中最優秀的。
    也是接連在首都大劇院進行演出。
    中戲雖然沒有那麽大的劇場,可人也不少。
    像沈濤這種進修班的就不說。
    曆屆的優秀演員也不少。
    隻是這次表演的都是在校生。
    這是一出學生自己編排的話劇,叫。
    沈濤在裏麵扮演一個被病毒感染,卻依然堅守在第一線的醫生。
    戲份不多,隻有幾句台詞,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這也算是郝榮給進修班爭取的一個表現機會。
    “我要出去,我要離開,我不能呆在這裏~”
    沈濤剛進排練室,就看見西北錘王又在錘人。
    這一次錘的不是他老婆秀蓮,而是兩名阻攔他的護士。
    如今還在讀大四的王雷,在這部話劇裏演了個大鬧病房的民工方大憨。
    “你可來晚了。”
    看著沈濤進來,負責表演指導的劉天遲,笑著點了點他。
    “希望沒耽誤事。”
    看見這位老師,沈濤下意識就有點觸。
    尤其想到上次在教室發短信被抓的經曆。
    “還好你的戲份不多,不過以你的實力演好應該沒問題。”
    對於沈濤這個進修班的學員,劉天遲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尤其隨著最近播出,他在裏麵的表演也是可圈可點。
    “台詞都記住了嗎?”
    看了眼時間,劉天遲又問了一句。
    “嗯,都記著的。”
    “那下一幕你去走下戲。”
    話劇和影視表演最大的不同,就是話劇是在一個規定時間內,進行連續的、不間斷的人物塑造。
    是完全需要演員,把自己融入到角色當中,甚至成為角色的一種表演。
    而影視表演,是由一個個畫麵,一幕幕場景拚湊而成的。
    很多時候,同一個場景,需要演員在同一個時間,演出不同的人物心態。
    需要演員對角色,有著極強的把控,對劇情有著細致的理解。
    當然因為沈濤的戲份不多,所以不需要他去做太細致的刻畫。
    隻要準確把握人物,就能很好的融入戲劇。
    因此在來之前,沈濤就分析過這個人物。
    在他的記憶中,前後有兩次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第一次非典,他的記憶並不清楚,持續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帶入感也不太多。
    可在他第二次的經曆中,卻有一個標誌性的人物李紋亮。
    這是一個他印象深刻的人物,當沈濤把自己帶入進去後,那種感覺瞬間就有了。
    舞台上,飾演護士之一的白百合,看著新出現的演員,忽然感覺有些緊張。
    沈濤,這半年中戲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一個進修班的普通學生,從入學那天就很少在學校的學生,一個把宿舍當旅館住宿的人。
    居然成了這一年,中戲最閃耀的新星。
    年初一部,成了最近兩年最賣座的公益電影。
    三月,一場頒獎禮上的現場,讓他力壓去年的兩位最佳新人。
    四月,的橫空出世,更是開創了另一種電視品類,古典仙俠。
    然而當他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卻好似光環散去的一個普通人。
    一束燈光落下,照在了舞台中央的沈濤身上。
    他穿著白大褂,麵色難掩疲憊,身形已經佝僂,誰都看得出他已油盡燈枯,即將倒下。
    然而下一刻,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白百合眼中,那佝僂的身軀卻好似瞬間挺拔。
    “我們的世界裏有星星,它沒有光明,但它有希望;”
    “我們的世界裏有文天祥,他沒有成功,但他有正氣。”
    “我們不必斤斤計較世俗的功利,我們不用事事精算的方法決定取舍和去留。”
    “這世上有太多的聰明人,他們的世界裏沒有狂飆、沒有粉彩、沒有俠義、也沒有星星和文天祥,”
    “他們沒有理想主義,他們太貧乏了。”
    “我留著這裏也不是為了證明什麽,我隻是想多救一個人,多留下一份希望。“
    這段是已經被感染,成了重症的沈濤,在被勸離崗位前,最後的一段獨白。
    他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悲戚壓抑。
    他的話音很平淡,可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卻格外的鏗鏘有力。
    他傳達的是一種信念。
    台下,薑紋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並默默走到劉天遲身旁坐下。
    直到這一段獨白說完,他才笑著片頭對著劉天遲說了一句。
    “小劉,你這又教了個好學生啊。”
    薑紋是80年入的中戲,就學校現在留校的不少老師,都是他的學弟學妹。
    “我其實沒教他多少,這孩子自己天賦高。”
    想到那次讓他表演開心的畫麵,即便過了大半年,劉天遲依然記憶猶新。
    “沒有誰是天生的無師自通,再好的玉也需要雕琢。”
    薑紋自顧自的回了一句,才繼續道“就是他要買那個本子吧。”
    雖說都是一個圈子的,可因為琯虎是北電的關係,所以和薑紋其實沒多少交際。
    好在沈濤如今也算中戲的一員,通過郝榮知道他和劉天遲關係不錯。
    所以隻要有心,這線總是能搭上的。
    “嗯,他想把那個本子拍成電視劇。”
    “行,給他了,反正我也沒時間演。”
    因為薑紋被禁導了五年,明年就將解除禁令。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就已經在為禁令之後的複出做準備了。
    而他複出之後的首部電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