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恢複高考 程亮最近的複習進度還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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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亮最近的複習進度還行, 之前總是錯的題這次也都做對了,所以程蔓沒訓他,隻給他梳理了下知識點。
一個多小時轉瞬即逝, 三點五十, 程亮要去上班了。
程蔓怕王秋梅念叨,見他要出門也起身說“我跟你一塊走吧。”
院子裏坐著跟人聊天的王秋梅連忙問“現在就回去啊”
程蔓點頭說道“嗯,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跟二哥一起走,正好去看看羅嬸他們。”
四點看著挺早, 但天黑起來很快, 程蔓是騎車過來的, 肯定得趁著天亮回去,王秋梅隻好說道“那行吧。”
說完又想起裝好的鹹菜,裝進袋子裏遞給程蔓說“這是我前段時間醃的鹹菜,給你裝了兩罐, 你拿回去吃。”
裝鹹菜用的是罐頭瓶, 可以清晰看到裏麵是什麽, 酸豇豆和酸辣椒都很下飯, 便笑著說“謝謝媽, 我下周再來看你。”
“行,”王秋梅痛快答應,又想起來說,“要是工作忙就算了。”
“沒事, 我最近不忙,”程蔓看向推自行車的程亮,意有所指道, “我打算趁這一周整理出一份試卷,正好下周日二哥休息,好好考一考。”
程亮頓時垮了臉“不是上個月剛考過一次嗎怎麽這麽快還要考”
程蔓反問“一個月考一次,很多嗎”
“沒錯,聽你妹的”王秋梅附和道,“學習哪有不吃苦的,你要是不想考試,就趕緊給我相親去。”
在結婚這事上王秋梅勸不動程亮,但在學習上能輕鬆拿捏他,不想學是吧正好,趕緊給我相親結婚生孩子去。
這不,一聽王秋梅這話,程亮就人了“考考考,隨便考”跨坐到自行車上,看向程蔓說,“走嗎”
程蔓也跨坐自行車後座,抱著東西衝王秋梅揮手“媽我走了。”
話音剛落,程亮就飛快地踩起了自行車。
到國營飯店整四點,其他人都到單位了,羅嬸和楊玲兩人正坐在前廳說話,看到程蔓進來,頓時眉開眼笑道“哎呀看看誰來了”
程蔓上前跟羅嬸擁抱,再跟楊玲打了聲招呼,後廚的人聽到動靜,也都走出來跟她打招呼。
這一年裏除了楊玲,其他人變化都不大,關建國和羅嬸年紀大了,不怎麽捯飭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舊的。
燕敏芝也還是那樣,素眉素眼的,見到程蔓倒是挺高興,問她晚上要不要留下吃飯。
不等程蔓開口,羅嬸便道“你這麽久沒來看我們,必須留下吃一頓。”
“我騎車過來的,天黑之前要回去呢。”
羅嬸說道“都六月份了,七點才天黑,我們五點前吃飯,肯定不耽誤。”
程蔓最終沒拗過,留下來吃了頓飯。
這次參加聯誼會的單位,仍有食品公司,芳草路國營飯店這邊也收到了通知,吃飯時羅嬸旁敲側擊說道“你們這次舉行的聯誼會,有沒有什麽特別要求”
“什麽特別要求”
“比如多少歲以上的女同誌,必須參加等等。”羅嬸邊說邊用餘光瞄燕敏芝。
程蔓一看到她的小動作,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這一年是燕敏芝和謝瀾的曖昧期,屬於互相有意,但是又都有顧慮,沒有捅破窗戶紙的狀態。
並且根據原著劇情,這樣的狀態至少還要持續半年。
因為兩人之間的來往在私底下,燕敏芝那也不是那種會將心思往外說的性格,所以羅嬸仍在操心她的婚姻大事,並對她的死腦筋意見頗大。
羅嬸在程蔓麵前這麽說,是想著她們倆關係好,希望她能勸勸燕敏芝。
程蔓思考了一會說“我們舉辦聯誼會的目的,是為了給未婚男女青年一個認識的平台,以自願為主,強製不了的。而且姻緣嘛,該來總會來的,您看我二哥都二十六了,都不見我媽著急的,年紀更小的您就不要操心啦。”
程亮差點嗆到,咳嗽兩聲抬頭說“你們說歸說,別帶我啊”給妹妹使眼色,他們媽媽為什麽不著急,難道她不知道嗎
程蔓回看過去那又怎樣
兄妹倆打眉眼官司時,羅嬸看看程亮,再看看燕敏芝。
其實呢,她是很想撮合單位裏最後的兩位單身青年的,但是這兩個人吧,明明長得都不差,又每天接觸,但就是對對方沒意思。
而且兩人都不小了,卻都不肯分半點心思到婚姻大事上。
羅嬸忍不住搖頭,她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吃完飯快到五點半,程蔓怕天黑回去不安全就沒再耽擱,推著車告別眾人離開。
因為這次聯誼會采用的是新模式,所以規模沒有去年的大,男同誌不到一百人,女同誌多幾個,但也不到一百一。
但可能是麵對麵聊的人多了,新模式的效果很不錯,聯誼會結束後一統計,有三分之一的人願意繼續接觸。
這三分之一願意接觸的人,至少有一半能成,程蔓她們今年的任務就完成了。
所以聯誼會結束後,不止程蔓和邢曉紅,吳舜玉都鬆了口氣。
六月下旬程蔓挺忙,雖然聯誼會結束了,但她還要整理未婚青年的檔案,這次處上對象的要分到一起,沒處上的資料有變化的要及時更新,沒變化的也要歸類。
還有這次聯誼會上,收集到的其他單位未婚女同誌的信息也要整理好,說不定後麵還能用上。
一直忙到月底,發工資時因為聯誼會的成功,吳舜玉幫兩名幹事申請到了每人五塊錢的獎金。
於是時隔近一年,程蔓工資再度突破三十塊。
進到七月份,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工作雖然清閑了,但因為燥熱,程蔓學習的勁頭消減不少,考她哥的時候倒是挺來勁。
程亮讀書的時候成績就一般,中間又下鄉好幾年,高中學過的東西基本還老師了,初中記得的也不多,基礎非常薄弱。
經過半年的惡補,勉強能初中畢業。
程蔓前世聽人說過,恢複高考第一年難度不高,據說就初中水平。她沒關注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屬實,以程亮現在的學習進度,填好誌願應該有個中專讀。
但程蔓覺得學都學了,有機會上大學肯定要再努力一把,出來分配到單位工資都要高不少。
所以再一次考試後,程蔓沒有放鬆對程亮的輔導,而是繼續鞭策他好好學習。
考完試,就到了七月中旬,陸平洲出任務離家快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裏,陸平洲沒少給程蔓寫信,第一封是他離家半個月後寄到的,後麵基本兩天一封。
程蔓收到信後都會回信,隻是青省太遠,加急都要走近幫約,所以兩人的往來信件不怎麽同步。
而且信件寫得再長,跟真人總是不一樣的,忙的時候還好,閑下來程蔓就忍不住想他,進七月份後就開始數著日曆過日子,盼著他能提前回來。
但直到七月二十,程蔓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情緒一天天焦躁。
邢曉紅看出程蔓的情緒變化,安慰道“他們這次出的是飛行任務,很安全的,晚回來可能是有什麽事耽擱了,沒事的。”
程蔓苦笑道“知道是知道,但我總忍不住擔心。”
“你們剛結婚嘛,時間長了就習慣了。”邢曉紅很理解程蔓的心情,她剛來隨軍那會也會擔心,但現在已經學會了淡定。
邢曉紅指指隔壁主任辦公室,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有沒有事,看咱們主任臉色就知道了,雖然梁司令不一定會告訴她部隊的事,但真出事了他心情肯定不會太好,他心情不好,咱們主任也會受影響,臉色不好,一看就看出來了。”
程蔓回想吳舜玉這段時間的臉色,遲疑道“主任最近心情好像還行。”
邢曉紅篤定道“這就說明沒問題。”
不得不說,生活處處都是經驗,邢曉紅前一天剛安慰過程蔓,隔天陸平洲就平安回來了。
摘掉軍帽,頭發還是那麽濃密,神采越發飛揚,進屋放下東西就大步走到了程蔓麵前,一把將她抱起,在客廳轉了好幾圈。
程蔓被轉得頭暈,手搭在他肩膀上催他趕緊把自己放下來。
陸平洲聽命將她放到地上,卻沒鬆開圈住她的手,而是低頭印下急切又熱烈的吻。
親吻越演越烈,直到程蔓退到主臥才急刹車,天氣炎熱,陸平洲走回來出了一身汗,實在不好現在上床。
暫停後,陸平洲去浴室洗澡,程蔓則在拆他帶回來的包裹。
這次他帶回來的出了行李,還有一個挺大的編織袋,打開一看,裏麵裝的是各種特產,有犛牛肉幹、幹蘑菇、曬幹的冬蟲夏草還有一瓶青稞酒。
蘑菇和青稞酒都好說,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但這時候牛肉都少見,更不用說犛牛肉,而且陸平洲帶回來的肉幹用好幾個油紙包裹著,每個油紙包都寫著一斤重。
最貴的還是冬蟲夏草,雖然他帶回來的隻有一小包,但價格肯定不比犛牛肉幹便宜。
兩樣東西加起來,陸平洲臨行前她給的那些錢肯定不夠用。
於是等陸平洲洗完澡出來,就聽到程蔓問“你買這些花了多少錢”
陸平洲腳步微頓,目光落到茶幾上,說了個數目,然後解釋道“差的錢我是找老謝借的。”
差的錢數不少,有一百多,但他買回來的都是好東西,在臨江屬於有錢都買不著的,所以不算亂花錢。
所以程蔓沒念叨他,痛快點頭道“待會我把錢給你,你抽空還給他。”
陸平洲鬆了口氣,雖然他買這些經過深思熟慮,但一口氣花掉大幾百,難免有點心虛。見媳婦不怪他,便坐過去拿起其中一包牛肉幹,打開撕了一塊遞給程蔓說“這是犛牛肉幹,青省的特產,你嚐嚐。”
程蔓接過肉幹咬了口,肉幹經過處理,口感偏辣,也很有嚼勁,她咀嚼著肉幹說“味道是不錯,但你買的是不是有點多了”
“才六斤怎麽會多你爸媽,再給我家裏寄一點,分一分就沒有了,其實牛肉幹不貴,貴的是這個,”陸平洲打開那包冬蟲夏草說,“這是一味中藥,對肺腎有好處,老人家吃了身體好,隻可惜太貴了,我沒敢多買,這麽點都未必夠分。”
程蔓剛開始還真沒想到兩邊父母,這會聽他一說,再看這些東西,好像確實不多,說道“多少總是個心意,而且這麽貴重的藥材給我爸媽,他們都不一定舍得吃。”
“冬蟲夏草經得住存放,暫時舍不得吃,放著應急也行。”陸平洲說完,跟程蔓商量起分配方案。
方案很簡單,肉幹兩邊父母各兩斤,冬蟲夏草分成三分,兩邊父母各一份,蘑菇往程家送一半,陸家就算了,這時節雲省正是吃野生菌的時候。
青稞酒就一瓶,陸平洲提議兩人明天喝掉。
商量好這些,陸平洲就把東西都收了起來,程蔓則去了浴室洗澡。
分別兩個月,兩人心裏都盛滿了思念,晚上在床上也格外熱情。好在第二天是周日,睡到中午起也沒事。
次日程蔓果然臨近中午才起,洗漱後去食堂吃過飯,夫妻倆就拿著分好的犛牛肉幹和冬蟲夏草去了程家。
路上程蔓說起羅文欣懷孕的事,並提了嘴兩邊合並開火的事。
騎著自行車到了程家,程進一家三口果然在老房子這邊,看到夫妻倆回來,三人都挺高興,程明蹦得最歡,嘰嘰喳喳地問陸平洲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次聊過後,王秋梅就對程明的狀態上了心,觀察幾天後找程進聊了聊。
雖然程進最近有點疏忽程明,但並不是不愛他,隻是人的精力就那麽多,他要上班,回家還要照顧懷孕的妻子,確實沒那麽多時間照顧大兒子。
不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他有在努力調整,也跟羅文欣談過,現在夫妻倆會多分點時間給程明。
而程明在感覺到父母的態度變化後,也漸漸恢複了以前的活潑。
陸平洲回答說“昨天下午回來的。”並將手裏的東西交給王秋梅。
因為東西都被油紙包裹著,王秋梅不知道裏麵是什麽,邊伸手邊問“這是什麽”
程蔓插話說道“是平洲從青省帶回來的特產,有兩斤犛牛肉幹,還有一包冬蟲夏草。”
王秋梅不知道冬蟲夏草,卻知道牛肉幹是好東西,驚訝問“青省還有牛肉幹賣”
這時候牛都是用來耕地的,不能隨便宰殺,像臨江市,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會供應牛肉,而且每次都是限量,沒關係根本買不到。
“那邊養犛牛的多。”陸平洲拿了兩根牛肉幹給王秋梅夫妻,“爸媽你們嚐嚐味道,蔓蔓說很不錯。”說完又招呼程進一家三口自己掰著嚐嚐。
幾人嚐過味道後紛紛點頭,王秋梅又好奇問“冬蟲夏草是什麽”
這個不用陸平洲解釋,程樹偉之前在報紙上看到過,還知道它不便宜。王秋梅聽完立刻要將那包冬蟲夏草還給陸平洲“這些你們留著吃就行了,我們年紀都這麽大了,吃這個多浪費。”
陸平洲趕忙又將冬蟲夏草塞回去,說道“就是因為你們年紀大了,才更應該好好養身體。”
程蔓適時說道“是啊,這個冬蟲夏草,平洲買了一大包回來,分成了三份,你們跟他家裏人都有。”
得知親家也有,王秋梅就沒再推拒,將兩樣東西都拿回房間鎖著,這麽貴重的吃食和藥材,她可不敢放外麵鬥櫃裏。
平時陸平洲過來吃飯是不喝酒的,但他一走兩個月,今天終於回來,程樹偉心裏高興,就拉著他喝了幾杯。
今天喝的白酒才三十八度,不是很高,但因為喝了好幾杯,吃完飯後陸平洲有點頭暈,就沒急著回去,被程蔓扶到她房間休息。
已婚夫妻沒那麽多忌諱,婚後陸平洲進過很多次程蔓在家的屋子,也在這裏睡過覺,做過少兒不宜的事。
但躺在床上,陸平洲想起的卻是第一次進這間屋子的場景。
那是他跟程蔓確定關係後的第一次約會,兩人去了長江大橋,橋太長,她穿的鞋又不合適,腳後跟磨起了水泡。
那天下午,他走進了她的房間,卻沒敢多看,眼裏隻有她白皙纖細的腳踝。
陸平洲想著,手垂到床邊,握住程蔓的手,輕輕地摩擦著。
程蔓坐在旁邊凳子上,身體歪著靠向椅背,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順著往上逡巡,掠過右臂,拂過胸膛,最終落在他臉上。
一去兩個月,要說陸平洲身上一點變化沒有肯定是假的,他臉上皮膚曬黑了點,但沒到黝黑的程度。所以膚色變化沒有降低他的帥氣程度,反而讓他看起來更有魅力。
他身上肌肉好像也更結實了,握住她的手時,右臂肌肉賁張,腹部肌肉更緊,腰則還是那麽有力。
想到這,程蔓視線往下不少,隻可惜他身上軍裝雖然輕薄,顏色卻不透,什麽都看不到。
但陸平洲很有眼力勁,察覺到程蔓的視線,便將衣擺拉了起來,語氣還頗為無奈“你想看就看。”
雖然兩人不是新婚夫妻,程蔓也不像剛結婚那會臉皮那麽薄,但聽了陸平洲這話,她仍控製不住紅了耳朵,撇過頭否認道“誰想看你了。”
“你啊,剛才眼神亂瞟,不是想看腹肌嗎”陸平洲回憶過去說道,“咱們第一次出去約會你當時不是想摸我腹肌卻又不敢嗎現在咱們結婚了,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想怎麽摸就怎麽摸,不用不好意思。”
程蔓聽他舊事重提,矢口否認道“當時誰想摸你腹肌了你少亂說。”
“我亂說”被指控的陸平洲很不滿,撐著坐起來,湊到程蔓麵前問,“當時下了長江大橋,看到江邊遊泳的人,我說我腹肌比他結實,你有沒有問過我能摸”
程蔓正心虛著,聽到最後兩個字忍不住了“你就是亂說我什麽時候問能摸了我問的明明是能看”
歲月史書被拆穿的陸平洲臉上半分不好意思都無,聲音悠悠問“看和摸,也沒太大區別吧再說我身上你哪裏沒看過摸過,昨天晚上你不是挺熱情的嗎怎麽現在不好意思了”
程蔓心想晚上跟白天,哦不是傍晚能一樣嗎
而且這是她家,她爸媽都在外麵,她臉皮薄不很正常
但程蔓也算明白了,陸平洲現在就是閑得慌,故意逗她,便忽略他的話問“我看你現在很清醒,要不咱們回去吧”
陸平洲確實更想回去,雖然嶽父嶽母很好,媳婦房間也收拾得很幹淨,床單被套都是剛換的,但長輩都在,晚上他們想幹什麽都不方便。
而且這屋子的床實在太窄了,雖然他們兩人都瘦,晚上擠一擠能躺得住,但夜裏想翻個身都不容易,一晚睡下來他還好,程蔓難免腰酸背痛。
夫妻倆達成共識,便起身出去跟王秋梅告別。
程樹偉也喝醉了,吃完飯就隨便擦洗了下回屋躺著了,客廳裏坐著的隻有王秋梅。
看到兩人出來,她放下手裏的活走過來問“平洲醒了你們倆今晚要不在家裏住一宿”
“不了,他現在清醒得很,騎車肯定沒問題。”程蔓指著陸平洲說,“而且我們倆什麽都沒帶,不方便。”
陸平洲沒衣服在這邊,程蔓有也是以前的舊衣服,一兩年沒洗,根本沒法上身,而且外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兩人沒內衣內褲,在這邊過夜洗澡都成問題。
如果現在是冬天,一晚上不洗澡沒什麽,可現在是七月中,坐著什麽都不幹都能流一身汗,一天一個澡是必須的。
要兩家離得遠也就算了,可中間距離走路也不到兩個小時,而且陸平洲醉得沒那麽厲害,騎自行車載她回去肯定沒問題。
王秋梅想到洗澡問題,再看看目光清明的女婿,沒再堅持,送兩人出去。
其實陸平洲在不在家,程蔓的日子都沒太大變化,日程都差不多,基本家裏、婦聯和食堂三點一線,周日休息有時間就回娘家一趟。
不過真要論區別,也有。
首先晚上吃飯睡覺少了個人一起,其次陸平洲在家時,周日除了去程家,兩人也時不時會去逛逛商場,看看電影,或者去風景區轉一轉,活動範圍大點。
但最重要的,還是程蔓的心境。
陸平洲在的時候,不管幹什麽她都覺得很踏實,而當他去出任務,程蔓幹什麽心都是懸著的,時不時還要咯噔一下,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麽。
可咯噔完了一回想,又不覺得自己漏了什麽。
在邢曉紅看來,陸平洲在與不在,程蔓的狀態截然不同。
陸平洲不在的時候,程蔓雖然沒愁眉苦臉,也時常跟人說笑,但她總是很緊繃,也經常發呆。
陸平洲回來後,她臉上笑容明顯多了,人也放鬆不少。
對此身處其中的程蔓並沒有深切感受,因此當邢曉紅打趣她說陸平洲回來,她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時,她隻覺得對方在誇大其詞。
這次邢曉紅倒是沒多說,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雖然不信邢曉紅的話,但陸平洲回來後,程蔓確實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仿佛一眨眼,暑假就過完了,假期裏滿大院亂竄的孩子們回歸學校,家屬院外新蓋的樓房也已經落成,隻要打好地坪,牆麵粉刷晾幹,水電通好就能住人。
在幾十年後,室內裝修沒兩三個月搞不定,但現在是七十年代,很多工序能省掉,比如牆麵不用刮膩子,又比如水電不用想方設法排線,從家屬院接根水管,拉根電線來就行。
再加上幹活的都是部隊軍人,做事非常利索,國慶節剛過,三棟房子就裝修好了,外麵還修了院子,蓋了崗亭。
不過房子裝修好後得再晾一段時間,計劃是一月份再讓人搬進去,而在此之前部隊會舉行一場集體婚禮。
但那是十二月份以後的事,程蔓暫時沒有那麽忙。
她記得恢複高考的通知是在這一年的十月份下來的,但記不清具體是哪天,所以清閑的日子裏,除了複習,她每天還要翻一翻報紙,看看最新的消息。
這一翻就是大半個月,直到十月二十一號,程蔓才從報紙上看到通知。
雖然早有準備,但看到通知的那一瞬間,程蔓仍控製不住情緒外露,臉上綻開笑容。對麵坐著的邢曉紅見了,驚訝問“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這麽高興”
程蔓沒有隱瞞,移開報紙說道“高考要恢複了”
這消息太讓人震驚,邢曉紅一聽就愣住了,身體前傾,滿臉不可思議問“你說什麽”
程蔓直接起身,將報紙放到邢曉紅的桌麵上,指著頭版頭條說道“國家要恢複高考,時間已經確定了,就在一個月後。”
邢曉紅聞言伸手捧起報紙,先看大標題,再一目十行地掃過報道內容,等看清招生對象包括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城知識青年、複員軍人、幹部和應屆高中畢業生後1,她才抬起頭不是很確定地問“這意思是符合條件的人都能參加”
程蔓想到這時候參加高考似乎有年齡限製,有的地方可能還會卡成分,語氣也不是很確定“大政策是這樣,具體可能還要看各地通知。”
雖然報考政策還有很多未知,但報紙都登了這件事,恢複高考這事肯定不會有變,邢曉紅捧著報紙感慨道“這天是真要變了啊”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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