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上學了 過完元宵節,就到了臨江大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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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完元宵節, 就到了臨江大學的報名日,當天陸平洲特意請了假,送程蔓去學校報名。
    其實程蔓覺得不用那麽麻煩, 學校離得不遠,騎自行車也就一小時左右,公交快一點,隻是需要換。
    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能搞定。
    但因為她要帶棉被和生活用品去學校, 陸平洲怕她拿不了,所以還是請了假, 開車送她去報名。
    至於為什麽要帶棉被和生活用品, 則是因為臨江大學大一有晚自習, 下課都晚上八點多了,公交已停, 程蔓隻能騎車回去。
    程蔓騎車從芳草路國營飯店駐地家屬院才四十分鍾,她在飯店上班那會陸平洲都不能放心, 現在車程增加到一小時,陸平洲哪能安心。
    雖然陸平洲能跟過去一樣來回接送,但他也有忙的時候, 下個月就要去出任務。而且臨江大學來回要近兩個小時,他每天上班就很辛苦, 再每天晚上來回奔波也太累了。
    所以大學第一年,程蔓打算住宿, 不過周三周四會抽時間回去一趟, 當然如果他願意,也可以來學校接她。周六晚上她會回去,在家住兩個晚上, 周一早上再去學校。
    盡管這樣跟異地戀都沒太大差別,但誰讓這時候交通不便呢,而且就一年,哦不,還不到一年。
    臨江大學上學期是二月底開學,六月底七月初考試放假,滿打滿算也就四個半月。下半年九月份開學,今年一月底過年,一學期也差不多是四個半月。
    算下來,她一年住校才九個月,平時周六日,五一端午國慶節還都可以回去,日子也不難熬。
    因此,雖然陸平洲剛開始表示願意每天晚上去接程蔓,但經過她的分析,也算是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大不了他空閑時間一周多去接幾次。
    程蔓不知道陸平洲的小算盤,坐上車就開始小雞啄米,她困啊
    雖然在住宿問題上達成了一致,但想到開學後程蔓回家的時間就會變少,陸平洲心情就好不起來。
    為了哄他,昨晚程蔓兩點多才睡。
    報名這事又是趕早不趕晚,今天早上程蔓七點左右就被鬧鍾叫醒了,半眯著眼睛刷牙洗臉,吃完早飯就出門了。
    騎自行車從家屬院到學校最少要一個鍾頭,但開車很快,八點半不到,陸平洲就把車停在了臨江大學的校門口。
    臨江大學正校門是四柱三間歇山式的牌坊,前後相對空曠。
    但今天開學,各院係都安排了師兄師姐來迎新,有的搭了棚子,有的拉著橫幅,擺幾張桌子。而每個院係的迎新點前,都圍著一大群人。
    牌坊裏外還有不少進出的人,有的全家出動,一人拿著一兩件行李,有的孤身一人,扛著大包小包。
    門口有誌願者,看到後者會幫忙搭把手,將人送到院係迎新點。
    陸平洲開車過來的,兩人不著急拿行李,下車後隻陸平洲手上拿著個包,裏麵裝的是錄取通知書和報名需要的證件資料。
    雖然程蔓是本地人,但她沒來過臨江大學,小時候是不敢跑這麽遠,長大後大運動爆發,她沒進過任何一所大學。
    這時候網絡又不發達,去哪報名程蔓也是兩眼一抹黑,所以下車後,兩人先找院係迎新點。
    經濟係的迎新點在牌坊裏麵,位置不算靠前,不過陸平洲個頭高,視力也好,進牌坊後就帶著程蔓徑直走了過去。
    跟其他迎新點一樣,這裏周圍也都是人,不過負責迎新的師兄師姐站位相對分散,所以圍得沒其他迎新點嚴實。
    兩人走到一個師兄麵前,等了大概三四分鍾,包圍圈終於縮小到兩個人,他們倆得以擠進去。
    正好師兄在告訴前麵的人報名點在哪,路線怎麽走,兩人就沒開口,蹭著聽了一會,搞清楚大致方向後,跟人道了聲謝就走了。
    那名師兄還在回答另外兩個人的問題,聽到這聲“謝謝”有點疑惑,但沒停頓太久,很快又說起其他注意事項。
    其實報名點挺容易找的,因為新生都往那個方向去,路上也有指示標。
    走了沒幾分鍾,兩人就到了,隻是報名點人有點多,排隊時間不會短,程蔓不由問“咱們要不要待會再來”
    陸平洲說道“待會人肯定更多,除非下午三四點再來。”
    程蔓沉默了,報名不止登記辦手續,還要拿鑰匙去寢室,三四點再來沒人還好,要是人多,今天都不一定能搞定這些事。
    而為了送她來報名,陸平洲已經請了一天假,總不能明天再耽誤他一天。早知道人這麽多,還不如明天來報名,反正有三天時間。
    程蔓正想著,隊伍動了起來,陸平洲往前走了好幾步說“其實報名速度挺快的,午飯前應該能輪得到我們,你要是覺得累,找個地方坐一會,待會再過來也行。”
    程蔓搖頭說“算了,我們一起排隊吧。”
    陸平洲估算無誤,他們在午飯前完成了報名工作,隻是時間差不多十二點,程蔓已經餓得饑腸轆轆,於是兩人直接去食堂覓食。
    今天開學,食堂裏也很熱鬧,每個窗口都排著長隊。
    兩人綴到隊伍後麵,程蔓問“你上大學報名的時候也這樣嗎”
    陸平洲搖頭“我們學校人沒這麽多。”
    “今天人是好多。”
    雖然七二年到七七年,臨江大學一直有招收工農兵大學生,但剛才報名時,程蔓聽到報名處的老師在議論,大致意思是今年好多新生,過去幾年從沒這麽忙過。
    程蔓開玩笑道“可能真的是新年新氣象。”
    兩人邊聊天邊排隊,近二十分鍾後,終於輪到他們。
    隻是他們運氣不好,葷菜都被打光了,剩下的全是素菜,而且還是煮得爛爛的青菜白菜。程蔓也就是肚子餓了懶得折騰,否則肯定不在食堂吃。
    打好飯找到位置坐下,挾起白菜一嚐,果然清湯寡水,鹽味油味都沒有,想到未來四年都要吃這樣的飯菜,程蔓忍不住歎氣。
    陸平洲聽見歎氣聲,問“不高興”
    “沒有,我就是有點感慨。”
    “感慨什麽”
    “我們國家第九大菜係,果然名不虛傳。”
    程蔓長這麽大,還真沒怎麽吃過食堂菜,她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家境算得上優渥,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工作體麵掙得也多。
    所以程蔓記事起,家裏就請了保姆,他們兄妹都是早晚在家吃,午飯由保姆送到學校。
    程蔓高中是重點,但跟電視劇裏那種貴族高中很有差距,同學大部分是普通人,像她這樣每天有保姆送飯的寥寥無幾,這讓她顯得不那麽合群。
    那時候,她的外號是公主,但這外號並不是在誇她,而是指她跟其他屁民不一樣。
    屁民是給她取外號的男同學的原話,用意並非貶低自己,而是為了嘲諷她。
    也有人喊她媽寶女,因為她幹什麽都需要母親點頭同意,上高中了,同學組團逛街吃飯看電影都是很尋常的事,但她一次都沒參加過,理由也很簡單,她媽媽不同意。
    程蔓很難過,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合群,所以鼓起勇氣向母親提出不用保姆送飯,她可以吃食堂,但被母親毫不猶豫拒絕。
    她母親認為食堂衛生堪憂,食物營養不夠,非但不好吃,還不如保姆做的健康。而且她是學生,首要任務是抓緊學習,其他的都不是她該考慮的事。
    反抗無效,程蔓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媽寶女。
    高中畢業後,程蔓為了脫離母親的掌控,偷偷報了省外的學校,並順利地瞞到了錄取通知書下來。
    出車禍那天,她跟母親因為誌願填報發生了劇烈的爭吵,她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明明沒有那麽滿意她,卻又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母親也不明白為什麽家裏安排好的路她不走,總想著往外飛。
    爭吵過後,她母親指著門框讓她滾。
    她滾了,卻沒想到剛出小區,經過十字路口時碰到了一輛失控的轎車,她被碾到車輪下,痛昏過去後就穿了。
    剛恢複記憶的那段時間,程蔓總是想起前世的事,不知道她出事後父母會不會難過。
    可能會吧,但這份難過應該不會持續太久,畢竟她從來都不是備受期待的那一個。
    程蔓輕扯唇角,收回思緒,就聽到陸平洲問“第九大菜係是什麽”他隻聽說過八大菜係。
    “嗯”程蔓猶豫了下說,“第九大菜係是學校食堂菜,以難吃出名。”
    跟上輩子比起來,程蔓這輩子可以說是吃食堂長大的,小時候家裏、機械廠食堂和國營飯店輪流吃,初高中常吃學校食堂,結婚後三餐也基本在駐地家屬院食堂裏解決。
    在她吃過的這些食堂裏,臨江大學二食堂能保二,跟她高中食堂爭第一。
    陸平洲“”
    雖然覺得程蔓的形容有點古怪,但評價倒是很準確,他也覺得這個食堂飯菜不好吃,便問“那你以後怎麽辦”
    程蔓心態良好“去其他的食堂看看吧,臨江大學這麽多食堂,應該不至於找不出好吃的”
    也是個辦法,陸平洲想。
    吃完飯,兩人一起去拿行李。
    程蔓東西不多,就兩床厚棉被,一身衣服,以及牙刷牙膏、桶盆和暖水瓶等生活用品。棉被是用大編織袋裝的,陸平洲一個人就能拿,桶盆和暖水瓶也在她手上,程蔓就拿著報名時他拿的包,和裝衣服的小袋子。
    東西不多,隻是宿舍離正門有點遠,走了十來分鍾才到,宿舍從外麵看挺漂亮,典型的老建築,年紀比王秋梅同誌都大,不過修繕得好,灰牆紅窗,推窗望去,能看到成片盛開的紅纓,屬實是文藝青年的心頭好。
    站在宿舍樓下往上看,程蔓也覺得環境好,但等走進宿舍,她的心就涼了一截。
    宿舍裏麵非常窄,就十來個平方,窗戶左右各擺著一張架子床,上下鋪那種。床中間窗戶底下並排擺著兩張書桌,床尾各擺著一張書桌,再過來兩邊各擺著兩個狹窄的木衣櫃,門上都帶著鎖。
    要說環境,其實不算特別差,該有的都有,四人間小是小了點,可大房間住的人也會多點,可能八個,也可能十二個,其他方麵不說,人際關係肯定複雜。
    因此,雖然大小有點落差,但進門的幾秒時間裏,程蔓迅速調整好了心態,站在門邊看了一圈後,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進門左邊的書桌上。
    四張桌子,就這張上麵沒放東西,床也一樣,就一張空著,也是左邊的上鋪,櫃子也一樣,三個上了鎖,一個敞開著。
    不過房間裏沒有人,可能是出去吃飯了。
    程蔓心裏想著,對將編織袋放到地上的陸平洲說“我去走廊盡頭看看有沒有水房,打點水過來擦床。”
    雖然報名當天不禁止男同誌進女宿舍,但陸平洲一個大男人,總歸不好亂跑,尤其水房通常挨著浴室廁所。
    所以陸平洲沒搶這活,嗯了聲看著她出門。
    水房浴室和廁所確實緊挨著,廁所在最外麵,程蔓沒去看,隻去中間的公共浴室瞄了眼,裏麵跟宿舍差不多大,用木板隔出了四個洗澡的隔間。
    程蔓猜測走廊另一邊也有公共浴室和廁所,兩邊大概以樓梯為分界,但一排近七八間宿舍,一個宿舍四個人,將近三十人,搶四個洗澡隔間,她很懷疑春秋洗澡會打架。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這時候宿舍條件確實隻能這樣,先住著吧,反正最多一年,明年不上晚自習,她就不用住宿舍了,最多中午來午睡。
    水房倒是還行,沿牆壁修建者水槽,水龍頭有十來個,對應三十人差不多夠了,不過水房裏沒熱水,可能要去其他地方打。
    接好水,程蔓端著水盆出去。
    剛出門,她就看到陸平洲站在宿舍門口走廊上,看到她出來,他往前走了幾步,碰頭後接過水盆道“你舍友回來了。”
    “都回來了”
    “有兩個人。”陸平洲說道。
    程蔓點頭嗯了聲,在陸平洲之前進門,迅速掃過裏麵兩人。
    兩人看著都不算小,應該有二十多人,一個穿著深藍色迎賓領外套,一個穿著紅格子棉襖。
    前者個頭挺高,至少有一米六五,短發,身材瘦削,氣質沉靜。後者個頭比程蔓矮幾厘米,估計在一米六左右,也不胖,但臉蛋圓,臉上笑眯眯的,看到程蔓語氣熱絡道“你就是程蔓同學吧”
    “你認識我”程蔓麵露遲疑。
    紅格子棉襖神色尷尬,指了指陸平洲說道“剛才聽你愛人說過。”
    程蔓反應過來,臉上也熱起來,但她怎麽說都在國營飯店幹了幾年,在婦聯上班也時常需要交際,很快調整過來,笑道“剛才我去打水了,所以隻有他一個人在宿舍,你們是吃飯回來嗎”
    “難怪,我們吃飯回來看到他嚇了一跳,聽他解釋是你丈夫才反應過來,”紅格子棉襖看看程蔓,再看看陸平洲,笑眯眯道,“你們倆看起來很般配。”
    程蔓笑“謝謝。”
    抬頭去看陸平洲,顯然他聽到這話心情也不錯,唇角微微翹起,將盆放到書桌上,擰幹毛巾道“我上去擦一下床板。”
    說著走到床邊,指了指程蔓下鋪問“這是你們的床鋪嗎能不能掀開一下,我上去可能會弄髒。”
    雖然床邊有梯子,但宿舍裏全是女同誌,他肯定不好脫鞋,腳底灰塵可能會掉落。
    穿藍色迎賓領女同學連忙上前,將床尾掀開。
    陸平洲雙手搭在鐵架子上,右腳往梯子上一踩,就輕輕鬆鬆爬到了商鋪,單膝跪著擦床板。
    紅格子見了,一臉羨慕道“你丈夫對你可真好。”
    程蔓沒有謙虛,笑著說“他是很好。”
    紅格子感覺被秀了一臉,哎呦一聲想起來“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吧我叫楊敏,今年二十四歲,湘省人,她叫李文欣,二十一歲,家在省內,你是哪裏人”
    程蔓聞言也補充說“我今年二十三,臨江本地的。”
    “那我們宿舍隻有我一個外省人。”楊敏失望道。
    李文欣說“我家也離得遠。”
    程蔓插話問“另外一個室友也是省內的”
    “她跟你一樣,也是本地人,所以上午報完名就回去了,”楊敏想起來說,“哦對了,她叫方薇薇,十九歲,咱們宿舍,就我年紀最大。”
    “你也才比我大一歲。”
    楊敏問“你是哪年生”
    程蔓說了年份,然後又報出月份,楊敏聽完表情更加哀怨“我五四年生的,報的是周歲。”
    報虛歲的程蔓“”好吧。
    年齡其實不算什麽大問題,楊敏表現得在意不過是為了開玩笑,所以話題很快繞到了其他方麵,比如哪個食堂好吃,熱水要去哪裏打。
    很不幸的是,三人午飯都是在二食堂吃的,不過楊敏消息靈通,已經打聽出來哪個食堂好吃了,打算晚上去試一試。
    熱水去哪打她也問清楚了,知道大概路線,具體要下午打了熱水才知道。
    另外她還見過輔導員,知道明天晚上要開班會的事。
    在他們說話時,陸平洲已經擦好床板並晾幹,將墊的床褥鋪上去,被套在家就套在了棉被上,放上去疊好就行。
    陸平洲內務一向不錯,不但床褥床單鋪得平平整整,棉被還折出了豆腐塊的形狀。
    因為他今天沒穿軍裝,上麵長款大衣,下麵黑色長褲,腳上一雙黑皮鞋,雖然器宇軒昂,但看不出職業。
    所以看到程蔓床上的豆腐塊後,兩人目瞪口呆,不過沒往他是當兵的上麵猜,隻以為他特別能幹,看她的眼神更羨慕了。
    考慮到見到的室友都好相處,而且消息靈通,程蔓就不著急探索校園了,整理好東西就跟陸平洲一起走了。
    但兩人沒直接回去,先去了趟程家。
    王秋梅很關心程蔓報名的事,隻是開年後羅文欣就去上班了,程旭被交給了她帶,實在走不開。
    三人碰頭,先聊報名的事,得知兩人搬東西去了宿舍,王秋梅疑惑問“開學後你不在家住”
    “大一要上晚自習,八點多才下,沒辦法每天回家住。”程蔓說道,“我打算每周三或者周四回去一趟,周六沒晚自習,可以早點回去。”
    王秋梅眉頭微皺,卻也理解閨女的選擇,隻關心問“周三周四你晚上怎麽回路上會不會不安全”
    陸平洲說道“您不用擔心,我會去接蔓蔓。”
    王秋梅腳踩著搖椅,低聲說道“這樣還行。”
    程蔓低頭去看小侄子,小家夥嘴巴微微翹著,睡得臉蛋紅彤彤,笑著問“他現在一天睡的時間長不長”
    “晚上七八點鍾睡,早上七八點鍾醒,白天還要睡個午覺。”王秋梅說著見程蔓伸手戳程旭的臉,嗔道,“你別鬧他,把他搞醒了五六點又要睡,到晚上就睡不著了。”
    程蔓訕訕收回手“好吧。”
    王秋梅看著孫子,再看看閨女女婿,忍不住舊事重提“你現在學也上了,要孩子這事是不是該考慮起來了”
    之前高考沒恢複,程蔓跟王秋梅說的是考上了就要孩子,最遲今年年底。
    她說這話時重點在年底,但王秋梅的重點卻在“考上了”三個字上。之前要過年,過完年程蔓又要忙交接,王秋梅沒來得及催生,今天程蔓報完名過來,她又剛好在帶孫子,就想起了這事。
    好在程蔓早就想到了借口,說道“我倒是想現在要,但您剛才也聽說了,我們大一有晚自習,上課的時候我隻能住學校,您自己想想,到時候我一個人挺著大肚子住在學校宿舍合適嗎”
    問完不等王秋梅回答,便繼續說“就算不考慮合適與否,我們學校宿舍是公共的,幾十個人搶四個洗澡間,挺著個大肚子多危險啊。”
    其實解決的辦法有很多,今年是七八年,很多政策會變,她手頭存款充足,懷孕後完全可以在大學外麵租間房子,再請個保姆幫忙做一日三餐,日子不知道多舒坦。
    程蔓顧慮的主要是課業,大一課程多,還要上晚自習,她怕懷孕會扛不住,想等大二課程少了再說。
    房子倒是能早點買,現在準備起來,後麵懷孕了也不至於太慌張。
    而且這時候房子便宜,臨江大學周圍又屬於中心城區,以後肯定能等到拆遷,現在買一套,不管是自住還是等拆遷都挺好。
    王秋梅不知道閨女的盤算,被說服了,她雖然希望兩人早點要孩子,但更在乎的是閨女的安危,說道“既然這樣,還是等明年再說吧。”
    程蔓嗯了聲,又問起程亮“二哥今天在上班”
    王秋梅點頭“對,他們學校三月初開學,他跟王主任說好了,在國營飯店幹到月底。”
    “那也沒幾天了。”這一年二月是二十八天,程蔓心裏算著時間問,“他到時候住校”
    “他學校比你學校可遠多了,每天來回肯定不容易,”王秋梅說道,“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住校也沒人擔心。”
    聽出王秋梅話裏的意思,程蔓笑道“也是,單身有單身的好。”
    王秋梅輕哼一聲“單身有什麽好的”
    “單身沒有牽掛啊,能更專注於學習,而學習關係著以後的分配,隻要畢業後能進好單位,以二哥的相貌,何愁找不著對象。”程蔓說道,“另外二哥上的雖然是工業大學,但班上說不準就有女同誌,萬一互相看對眼,咱們家說不定能再多一個大學生,您說是不是”
    王秋梅最近的確有點發愁程亮的婚姻大事,雖然自從程亮考上,大家說起他來都是誇的,說他不愁找不到對象,她也一直這麽想。
    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仍控製不住擔憂,萬一畢業後她兒子沒分到好單位,找不著好對象怎麽辦
    恰好程亮考上後,媒婆又蜂擁著找上了門,而且這次介紹的姑娘條件比之前更好。王秋梅不免有些心動,前兩天就跟程亮提了嘴這件事。
    程亮聽後啼笑皆非,讓她別操心他的婚事,他心裏都有數。
    王秋梅聽完就想他說得輕鬆,他是她兒子,她能不操心他的婚事嗎還有數,有數之前怎麽不找對象呢
    王秋梅鬱悶了兩天,直到這會聽程蔓勸導,心情才鬆快起來,順著程蔓的話道“他能帶個大學生回來當然好,找不到也沒事,隻要人品正派,有正當工作,我跟你爸肯定沒意見。”
    嘴上這麽說,王秋梅心裏卻想這次必須把好關,免得程亮帶回來的姑娘跟羅文欣一樣,結婚前看著大大方方的,婚後小心思一籮筐。
    晚上程蔓跟陸平洲在家蹭了頓飯,吃飽喝足後才回去。
    到家後一進門,程蔓就被陸平洲拉入懷裏,親到快呼吸不過來才被放開,收拾衣服拉拉扯扯地進了浴室。
    次日又是睡到自然醒,白天程蔓在家收拾了下東西,四點多才出發去學校。
    因為不確定班會開到幾點,程蔓提前跟陸平洲說了晚上住校,所以陸平洲從軍營回到家時,屋子裏空無一人。
    陸平洲和程蔓結婚後,並不是沒有經曆過分別,七六年他出任務半個月,去年時間更長,夫妻倆近兩個月沒見麵。
    但就像上麵說的,之前每次分別,都是陸平洲離開家,而其他時間,基本每次回到家,他都能看到程蔓。
    所以進到臥室沒看到人,而梳妝台上程蔓常用的雪花膏消失不見後,陸平洲心裏有點茫然。
    他走出房間坐到沙發上,腦袋空空地看著前方,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計,才起身去廚房下麵條。
    吃完麵條陸平洲沒再發呆,進浴室洗了個澡,再把衣服搓掉晾到外麵,然後回主臥躺下。
    程蔓才離開一天,房間裏殘留著她的氣息,陸平洲閉著眼嗅著這股氣息,心裏漸漸安定,仿佛進入了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他往左側身,右手隨之抬起,本想像以往一樣搭在程蔓腰上,碰到棉被後才發現落了空。
    陸平洲睜開眼,看到身邊空無一人,才想起程蔓上學去了,今晚住校。
    他翻身平躺,雙手搓搓臉,伸長手拉亮電燈,拿過床頭放著的鬧鍾。他以為自己睡了很久,時間已經到後半夜,卻不想定睛一看,才十點出頭。
    真慢。
    陸平洲想著,忍不住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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