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灰石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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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第二天,張藥一直等到其他弟子都出去幹活兒了才起床,去廚房隨便找了點吃的後,便前往師傅的房間。
師傅似乎早就在等待了。
“師傅,早上好。”張藥禮貌打招呼。
師傅點了點頭,隨後帶著他來到練功的院子,他站在一盆鐵砂前說道:“你練兩下試試。”
很顯然對方是怕張藥在手上做了什麽手腳想要糊弄他,張藥徑直走到大盆前,手掌一次次插入盆中,半刻鍾過後師傅示意張藥停下,他又看了看對方的手掌,外表的皮膚因為鐵砂的消磨稍稍有些劃痕,很顯然這符合石皮的特征,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摸了摸張藥的腦袋笑道:“你小子,真是個憨貨,這麽大的事愣是一聲不吭。”
“我也不懂。”
“不懂不會問啊,以後別這樣了。”
“嗯。”
隨後師傅帶著張藥穿過這片小院,從後門出去沿著一條小路一路前進,最後來到了另一個小院。
推開門,張藥就聽到前方傳來撞擊聲,緊接著就看到十幾名弟子正在相互搏鬥,身上的皮膚紅腫無比,周圍擺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石盤,遠處還有幾個盆子裏放滿了鐵砂,不過這鐵砂似乎與先前院中的鐵砂有些不同。
師傅帶著張藥來到院中的時候,這些弟子的目光就聚集在了張藥身上,大家有些意外沒人不認得張藥,但是就是因為認得才意外,張藥什麽天賦大家都知道,如今怎麽來這院子了。
最意外的還得是黃成,當初他為了討師傅歡心才去教訓的張藥,如今對方怎麽跟自己待在一個院子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
“張藥你們都認識了,我就不多說了,以後他們就跟你們一起了,萬少立,你帶著張藥熟悉一下這邊。”
“好。”萬少立是一名身穿黃色褂子的雄壯男子,對方加入武館的時間比張藥短,且平日裏與張藥並沒什麽聯係。
萬少立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水,帶著張藥來到石盤旁。
“你現在什麽層次了。”
“我剛到石皮。”
“師傅還沒教你磨練血氣的功夫吧。”
張藥搖頭。
“這磨練血氣和淬煉筋骨都差不了多少,都是利用外力刺激身體的法子,想要練成鐵皮必須得把血氣熬煉出來,不然練一輩子都成不了,這些磨盤看見了吧,你先舉著試試。”
隨後張藥挑了一個小磨盤抓住兩邊的凹槽十分輕易的就舉了起來。
“太輕了不行,太重了不行,你找個適合你的磨盤。”
之後張藥又試了幾塊,最後找了一個偏大點的磨盤舉了起來覺得還挺合適的。
萬少立有些驚訝,這剛石皮就能舉起這麽大的磨盤這氣力著實不小,不過隨後想到對方已經入門多年有些氣力倒也不是太過驚訝。
“舉起來,下盤要穩不要動,不然怎麽都白練,你這手臂一定要伸直,最好能用到全身每一寸。”萬少立一句一句的講著十分認真,練武是人生大事能來這裏的人怎麽都不會太差,若是教不好把人耽誤了可就得罪對方了,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自然沒有偷奸耍滑的理由。
而且後麵練招喂招都需要個關係不錯幫忙,得罪人就更加不應該了。
“呼吸調整一下,一定要有規律,看我的呼吸。”
張藥盯著萬少立的胸膛起伏頻率調整自己的呼吸。
很快便到了晌午,眾人放下手裏的活,去師傅那裏領湯藥。
沒錯,這些精英弟子每日都有兩劑湯藥補身,肉食更是一點不少,這要是讓其他弟子知道了,肯定要羨慕死。
喝完藥,大家去吃飯,吃飯的時候黃成止不住的用餘光瞥向張藥,很顯然他是怕張藥報複他。
張藥現在也懶得理會他,早晚會收拾他。
很快吃完中午飯,他們便再次開始練功,似乎是因為體質的加成讓他感覺錘煉肉身的效果好了不少。
很快到了傍晚眾人喝過補藥後,就意味著可以休息了。
“走,去聽曲兒去啊,練了一天了也放鬆放鬆。”萬少立此刻也不複先前的嚴肅,反而多了幾分放蕩。
“不了,我還有點事沒弄明白。”張藥婉拒了對方。
萬少立也不生氣而是笑道:“你光傻練有什麽用,這功夫一是看天賦,二是看技巧,咱們可比不上大師兄他們,你練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不如早點結交點人脈,為以後做打算。”
“老哥我真有事,不蒙你。”張藥苦笑道。
“那行吧,那我先走了啊。”言罷對方便離開了。
而張藥也離開了院子,他確實是有事,盡管如今給的湯藥變多了,但是鍛煉一天下來基本上就是正好消化完,更不要說留下來備用了。
而且隨著如今自己體質提升到了三點,這補藥的效果也有些跟不上他的消化速度了,所以得想辦法賺點錢多買些肉幹。
順便在外麵轉轉看看自己能不能蹭個什麽簡單點的遺願。
很快來到鎮子上,這鎮子不算小,魚龍混雜什麽都有,饒是張藥也對鎮子上的很多事情不太了解。
他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麽賺錢的門道,就在他以為這趟跑空了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圍了一堆人,張藥擠進人堆就看到一名男子瞪著大眼倒在血泊之中,身上還插著把刀。
“這灰石幫越來越猖狂了,這都敢當街殺人了,官府不管管嗎。”
“這怎麽管,灰石幫那群人一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抓都抓不著,再說了你敢動灰石幫,明天你家裏人就要出事,誰敢管。”
聽到眾人的交談張藥才知道,麵前這人似乎是招惹了鎮上的幫派才被殺了,他對鎮上的幫派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對灰石幫還是略有耳聞的。
最早的時候是一些小混混聚集起來的,打著行善積德伸張正義的名號,整日為非作歹,就這還招攬了不少人,隻要誰敢招惹他們就要被群起而攻之,因為有不少人都是鎮上的居民,所以躲藏起來也十分方便,基本上是抓不到人的。
現在沒想到竟然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隨後張藥麵前蹦出了一串字。
【已獲得新的遺願:付熊:報仇,殺死弟弟付傑】
張藥看著麵前這串字愣了一下,隨後他對著身邊的人低聲問道:“這死的是誰啊?”
“付熊,鎮上的礦工,平日裏還挺老實的,沒想到竟然遭了這種難,可憐他那剛過門的媳婦兒嘍。”
此話一出張藥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不過他沒有衝動行事,畢竟事關人命還是要謹慎些的好。
隨後他佯裝買東西四處溜達,打聽著關於付熊的事情,打聽了一番後張藥發現這個付傑在人們口中聲譽很好,一方麵是因為對方有些學識在學堂裏當教書先生,另一方麵是對方對自己哥哥很好,而付熊也是逢人就誇讚自己弟弟。
這讓他有些犯了難,不過他更傾向於係統正確,畢竟人心隔肚皮。
回到武館,張藥找到聽曲兒回來的萬少立,對方身上彌漫著一股胭脂香粉的刺鼻味道。
“咳咳,萬大哥,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外麵有人死了。”
“哦,你是說付熊是吧。”
“對,你怎麽知道的?”
“死了個人可不是什麽小事,外麵早傳開了。”
張藥有些忌憚的低聲問道:“那灰石幫真這麽猖狂嗎?光天化日的就敢當街殺人。”
萬少立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我跟你講的,你可別出去亂說,這灰石幫早就名存實亡了,幾個小混混湊起來的不入流勢力怎麽可能發展到現在,不過是那些心懷鬼胎之徒,借著灰石幫的名頭作惡罷了。”
“灰石幫就是個背鍋的?”
“你以為呢,要不然怎麽說官府管不了呢,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好。”
張藥沉默了,就這樣看來應該是付傑殺了他哥哥,然後嫁禍給灰石幫了。
“大家是怎麽分辨出來這事是灰石幫做的?”張藥心中蹦出一個想法開口問道。
“這簡單,不管做了什麽事,隻要在現場能找到十塊以上的灰石就能認定是灰石幫做的。”
“礦場裏那些沒用的灰石碎屑?”張藥沒想到這嫁禍成本竟然這麽低。
萬少立輕笑一聲:“要不怎麽這灰石幫聲名顯赫啊。”
張藥眼睛滴溜溜一轉,隨後笑道:“萬哥,今晚上有空嗎,咱們喝兩杯。”
“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份兒心呢,我隨時有空。”
“那好,我弄點菜,晚上我叫你喝兩杯。”
“行。”
之後張藥取出自己僅剩的一點銀錢在外麵買了些吃食和酒,然後又偷偷摸摸的去到礦場,拿了些灰石隨後便回到了武館。
天色暗淡,小屋內張藥和萬少立吃酒聊天。
“張老弟,說實話一開始我是挺厭煩你的,你的名字不說人盡皆知也是如雷貫耳了,我原以為師傅能同意你進入這內門,是念在舊情上才讓你來的,一開始選中我教你,都給我膩歪壞了。
沒想到你小子跟傳言裏的一點都不一樣,那些狗東西的話真是一點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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