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寒門貴子10 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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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昕放下車簾, 眉眼彎彎,“有一場諸王之亂近在眼前,說實話我是手裏沒兵, 心裏發慌,現在見到老相好”
係統球球笑著接話,“穩了穩了”
來到陳王府,姒昕下車後走路帶風,真是肉眼可見的心情愉悅。
新換的丫頭們猜到點什麽, 卻隻能對個眼神, 一句話不敢多說。
在二門處,大舅母親自過來迎接,見姒昕滿麵春風,她不由打趣, “遇上什麽好事兒了我聽說你爹有心跟瑞王世子妃做親家”
姒昕就笑,“消息傳得可真快。”
一聽大舅母這話,她就知道陳王府對這門親事起碼說不會反對。
這幾天的時間,想來足夠陳王與瑞王世子妃完成站隊和投誠,同在一麵旗子之下, 陳王和瑞王世子妃應該也有幾分默契。
隻是身為最先提醒眾人“瑞王可不隻是心存怨氣而是真正有不臣之下”的她,沒有收到陳王府和瑞王世子妃那邊半點回應,昧了功勞就算了, 但一點回報之下都沒有她一定會用同樣的態度對待安國公府、陳王府以及瑞王世子妃。
姒昕頗為感慨, “這就是為什麽我會那麽珍惜老相好。不僅僅是人不如舊的關係。”
她跟著大舅母先去看望臥病在床的陳王妃疼了一輩子的小女兒公然背刺, 強撐著處置完陳王妃當天就病倒了。
陳王妃對外孫女明顯有心結, 姒昕也不討陳王妃的嫌,聊了幾句抬腳就走,接著再到薑氏的院子, 待上兩刻鍾準時走人期間薑氏汙言穢語她壓根不忘心裏去。
離開陳王府,姒昕在馬車上嘀咕,“這段時間足夠你安排了吧。”話音未落,馬車便猛地停了下來。
車廂外車夫驚呼一聲“王爺”,姒昕立即撩起車簾,正好跟老相好來了個四目相對。
老相好騎在馬上,一臉委屈,“天這麽冷,你怎麽讓我等了這麽久”
姒昕撲哧一笑,“那你為什麽不進陳王府去找我別說你進不去吧。”
老相好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所以你能不能跟我解釋解釋,我為什麽跟你一見如故”
“因為前世我是你老婆”
“許是前世你是我老婆”
二人異口同聲,旋即相視而笑。
目光癡纏,神情溫柔,看得車廂裏的丫頭車廂外的車夫,以及守衛楚王的衛士們都呆了。
五步之遙吃瓜看戲的大公子更是一個手抖,手爐都掉在了地上。他默默撿起手爐,眼睜睜看著二人持續眉目傳情,終於有點憋不住,“大庭廣眾之下,王叔你們差不多得了。還有,”他回頭看了眼一派平靜的陳王府,“王叔你最好動作快些。世子妃確實看中了尚大姑娘。”
大公子一開口,姒昕就分了些注意力過去,而大公子說起“世子妃看中”的時候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她就猜到“假公子”對自己的身世不止是起了疑心,而是有些證據和把握。
她不吝惜讚美,“聰明人。”
楚王感覺其中有故事,幹脆道,“咱們找地方細說。”
在常去的酒樓包間裏,楚王自然地坐在姒昕身邊。
姒昕抿嘴一笑,湊過去從老相好頭上分出一縷黑發,繞在手指上。
這自然而然又旁若無人的勁頭大公子忍不住說,“我有點相信你們前世是恩愛夫妻。”
他一直把年紀相仿和差了一輩的楚王視作摯友,他之前從未見過楚王主動親近過哪位女子,也未見過容許哪位女子親近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要更真誠一點,於是他看向姒昕,“母妃對這門婚事頗為上心她說你是不可多得的賢內助我誠心誠意祝願王叔和你白頭到老。”
姒昕看了眼老相好,笑道,“你這是話裏有話。”
大公子當然不會在和她第一次見麵時就道出自己在身世上的疑惑,他隻是強調自己對她沒有什麽想法,以及反複提醒她們世子妃是真的看中了她。
楚王喝了口茶,“我一會兒就進宮去向陛下求賜婚。”
這就妥了。
老楚王在昔年諸王之亂時立下了不少戰功,如今雖已去世,在皇帝那兒依舊有份人情在。
討個賜婚的恩典確實不在話下。
一時間包間裏其樂融融。
幾乎與此同時,“大公子與安國公府二房大姑娘約飯”消息也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傳到瑞王世子妃耳中。
世子妃大驚。
她撫養養子,真心不多但精心絕對不少。她想的是瑞王癲狂且勢大,她在瑞王府處境艱難,自然不能養出個糊塗兒子來拖後腿,或是一時不慎讓瑞王抓住機會,走了丈夫的老路。
另外,等親兒子長大,認祖歸宗,養子說不得就是個好臂助。
因為她的養子不僅不蠢,身邊也有幾個肯為養子盡忠的人手。
說白了,就是她看中了尚初霽,養子一定聽說了,這才會有養子好奇,找機會親見尚初霽一麵。
瑞王世子妃此時真有了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懊悔養子雖然體弱多病,其實很討人喜歡。尚初霽生得那麽美,養子年少而慕少艾,萬一兩人一眼瞧中彼此,歪打正著了怎麽辦
瑞王世子妃背負著秘密,頂著狂悖狠辣的瑞王,支撐這麽久,可謂身心俱疲,她是真想趕緊找個精明又利落的兒媳婦幫她好好分擔,尤其是尚初霽給她支招,她照做後立竿見影
怎麽說她都不想錯過這個“佳婦”
所以她選擇冒險,再見親兒子譚睿文一麵,希望親兒子能支棱起來,從養子那兒把尚初霽搶過來。
而譚睿文從書院被生母緊急叫回京城,為的是娶妻
他先是一頭汗加一頭霧水,等生母講完勢在必得的理由,他陷入了疑惑之中尚初霽有這麽厲害嗎夢中的尚初霽死在了瑞王府,如今卻平安從瑞王手中逃了出來,而且劫後餘生又展現出與之前大不相同的脾性和才幹很難不懷疑尚初霽也有奇遇在身。
譚睿文淡淡一笑可就真應了生母的話,勢在必得。尚初霽若是不識好歹,橫豎一個內宅婦人,能翻出什麽天
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於是他答應了生母,“對自己的婚事”多多上心。
瑞王世子妃望著神采飛揚目若朗星的兒子,欣喜又安心,“娘等你的好消息。”
傍晚時分,大公子回到瑞王府,心腹就來稟報,說是世子妃今天也出門,專程去見了位青山書院的寒門舉子。
大公子結果心腹遞來的密報,隨手翻了翻,心中了然這便是世子妃的親生兒子了。隻怕揭開身世,甭管是主動亦或是被動都近在眼前,他得馬上準備起來。
他要的不多,隻求自保。
姒昕趕在晚飯前回到安國公府,麵對的可就是來自老國公和尚仲鐮的“三堂會審”。
隻不過這二位以為她跟瑞王府大公子眉來眼去,更與大公子共同渡過了一整個下午,八成發生了什麽。
想起分別時老相好的承諾,姒昕開啟了否認三連不熟,沒想法,人家另有安排。
老國公和尚仲鐮並不覺得她在說謊,隻是有些詫異這門婚事瑞王世子妃看著頗為情緣,陳王府那邊也幹脆默許,怎麽還能卡在素來孝順的大公子這裏
他們沒往不近女色到幾近出家的楚王身上想。
不過婚姻大事,當事人的意願是最不重要的。
就像他們不在意姒昕是否情願被安排,也理所應當相信大公子縱然另有心上人也無濟於事。而且霽丫頭的婚事隻是開端,尚仲鐮有嫡出庶出有好幾個孩子呢。
老國公擺了擺手,意即“你可以告退”了。
尚仲鐮不忘提醒,“過些日子你弟弟妹妹們從書院回來,你這個長姐多教教他們。”
姒昕不置可否,行禮後快步離開。安國公府和陳王府都沒什麽再待著的必要了。
原本她是想借著給皇帝治病的機會脫離這兩家的掌控,現在遇上老相好,她省點勁兒,但治療皇帝頭疼的特效藥她依舊要繼續琢磨。
她腦子裏合適的藥方無數,不說一舉治愈皇帝,起碼能讓皇帝在定時服藥後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工作,於壽命影響也不太大。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藥方本地化,至少有兩種藥材需要用本地藥材來替換。
她這幾天絕大多數精力都用在翻醫書藥典,查找資料上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繼續捧著醫書讀了起來。
乾清宮。
皇帝正和楚王一起用飯剛剛他得知楚王進宮求見,隻是請他下旨賜婚,再問清楚王的心上人,他痛快答應了。
作為一個剩了點人味兒的皇帝,隻要不威脅到他的位子,大多數時候他都很好說話。
楚王很實誠地道謝,剛好再表表忠心,不和那群“餘孽”沆瀣一氣的時候,皇帝瞬間表情猙獰,捂著額頭仰麵栽倒。
楚王騰地站起身來,卻明智地原地未動。
內侍們顯然經驗豐富,趕在椅子翻到前穩穩扶住。
皇帝腦袋劇痛,讓他一時間無法好好思考,卻終究沒有失去意識,隻是示意內侍去請太後和太醫。
不多時太醫趕到,趕緊為皇帝診脈,然後小心奉上一盒丹藥。
這個時候太後也趕了過來,見到皇帝慘白如紙的麵色,連忙上前,隻守著兒子並不多言。
楚王依舊站著,隻是他從站在桌邊變成站到了角落。
看著來了又走的禁軍統領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等皇帝緩過一點來,他小聲問起,“陛下,你這病瑞王他們知道了點皮毛”
皇帝服藥後腦部劇痛稍緩,但特效丹藥劇烈的副作用使他胃裏陣陣翻江倒海。
即便如此,他仍能勉強回應楚王,“不然他們這群敗軍之將如何又聯結了起來”
話說皇帝肯對楚王說實話,一方麵是楚王一係支持先帝削藩,且在先帝削藩時立下了不少戰功;另一方麵就更現實了,楚王在現存的藩王之中實力偏弱,封地又在苦寒且地廣人稀的東北,對皇權的威脅尚且不如瑞王
楚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臣推薦個大夫給您,您要試試嗎”
皇帝皺著眉頭,不耽誤他滿臉問號,“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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