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駁斥的聲音是duh!-09 你必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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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a, 一副撲克剔除鬼王後最大的點牌。
賭桌之上誰先得了它,誰就能最早扭轉乾坤,奪下桂冠。
對於一場熱度不小的外景節目, 臨時請來的跟拍攝影師盧修斯芬奇, 是否是張黑桃a, 傑麗難下定論。
但對親自指定的納西索斯,她敢說, 這是百年難遇的驚變。
前往羅佩島途中, 她按捺不住追問。
“我還是想不通, 納西, 你怎麽挑中他了”
航行器隸屬公司,全透明機艙映照乘客一舉一動。納西索斯陷在藕色沙發裏,粉藍套裝將人包裝成夾心糖果, 他咬著吸管回答。
“他拍我拍得最好看啊。”
傑麗若有所思, 又問“是我記錯了嗎上次聲稱絕不再與他合作的, 是你麽”
納西索斯眼睛一瞪, 懶得爭辯。
“至少, 他不會色眯眯盯著我。”
將種種歸咎為oga的敏感,傑麗笑而不語,低頭瀏覽台本。
海與我,一檔生活類戶外記實節目, 主題是挑選各地具有代表性的海港島嶼, 邀請名人體會風土人情, 組隊競賽,展示自我。
內定四名嘉賓外,節目組通過公開投票額外選一名空降嘉賓。
雖是打著真實旗號,固定台本和定位必不可缺。譬如這次, 納西索斯被安排第二向導角色,要與其餘嘉賓大量互動,引路解說。
本次地點羅佩島,是納西索斯完成神之一躍的拍攝地。
那部戰爭片裏他飾演一位父母雙亡的年輕中尉。
幼時因弱小受盡欺辱,艱難獨活,考入軍校後不懂圓滑,調去偏遠戰線。
在這,他發現埋伏大量敵軍,憑謀略勇氣率領區區五十人扛了數月之久。
奈何寡不敵眾,彈盡糧絕,為讓戰友等到救援,他鋌而走險獨自行動,從懸崖闖進敵方基地,並在這釋放信號彈。
他縱身一躍落海,像鋼鐵無堅不摧,以血肉之軀迎接炮火,眼中的光比太陽灼熱,無悔赴死。
電影上映即爆火,製作方後來公開花絮,片中所有高強度訓練,複雜打戲,包括令專業人士咋舌的高空跳海,全由納西索斯親自上陣。
他任勞任怨,吃苦耐勞,沒有一幀鏡頭是用高級係統製作。
自此,他的名聲跨過又一高峰,堅韌形象深入人心。
航行器停,艙門升起,風流裹挾腥味撲麵。
納西索斯五官快皺在一塊了。
“真臭,我就不該聽你們騙。這鬼地方我來一次就夠受。”他嘀咕著。
他不情不願換好沙灘鞋,在傑麗陪同下與節目組見麵。
導演是位隨和親切的中年男人,頭頂草帽腳踏涼拖,見到傑麗當即跳下移動車。
“再次感謝您與納西索斯先生,肯賞臉來我這小節目。”
“哪裏,應該是我們該感到受寵若驚。”
少年掛起職業微笑,熟練屏蔽耳邊的客套話,左顧右盼。
攝影棚位於港口,逃不出炎日與海風掌心。他是第一個抵達的,不見另外三人與神秘嘉賓蹤影。
“關於我們原先談過,專門為納西申請一位攝影師的事。”傑麗步入正題,眉心微擰,“抱歉我們臨時變更了人選。”
總導演擺手,寬慰道“請別有負擔,專人跟拍我們有先例。隻需對方與貴公司一樣遵守合約,不幹擾錄製,不擅自透露,不發布未經劇組允許的內容,全地上下任其通行。”
傑麗放心一半,轉而引導演到影棚角落。
“隻怕,我們這位攝影師會引起爭議。我開門見山地說吧,他是那個芬奇。”
導演撫平嘴角弧度,斟酌數秒複又揚起。
“有所耳聞。貴公司選他自有道理,我仍是那句老話,望他能遵守規則。”導演扶正帽簷,摸褲兜忍耐煙癮,“實際上,我也想見一見這奇人他到底是怎麽樣的”
晴天撐雨傘,公路推小車,走走停停受景色勾引。
這便是導演口中的奇人。
海灣兩公裏外,擇明為螞蟻拍照,一再受諾溫催促。
“小少爺,您再不快點,我們就遲到了。”
“再等等。”擇明單手拿相機,蹲地全神貫注,“它們馬上要翻過石頭,克服征途第一難關了。”
“小少爺螞蟻有什麽好拍的”
“您好不容易才有份新工作,該爭取抓牢,遲到會留下不好印象。”
“我們帶的東西這麽多,徒步走要好久呢。”
小仆人苦口婆心,殊不知勸戒對象是故意拖拉,盤算著要跟螞蟻大軍歸隱山林。
z今天天清氣朗,交通順暢
所以
z如果您以路上堵塞、船票延遲為晚到借口,並不成立
擇明暗笑係統不愧為操心第一者,諾溫也要甘拜下風。
他左手湊向石塊。
幾隻工蟻順勢爬上他食指,淺紅觸角試探各處。
“很長一段時間,人們認為螞蟻為代表的昆蟲,個體間沒有特殊紐帶,即情感交流。它們捕食築巢,分工合作,哺育下一代好侍奉蟻後。支撐它們完成這些的,是名為氣味的語言。因此,它們甚至能提前數天預知風暴,遷移囤糧。”
諾溫呆立,腦中交織兩種聲音。
小少爺為什麽和他說這些。
再不動身他們就要遲到了。
求知永遠可輕易壓過其他一頭,諾溫彎腰觀察螞蟻,提問道。
“真隻通過聞味道”
螞蟻翻過擇明指腹,當他是塊石頭攀登,它探頭探腦,察覺不對便及時退縮換路。他看著這謹慎小勇士,眼露讚許。
“不完全是,但絕對主導。這便是它們的迷人之處。”
諾溫毫無防備被帶進彎溝,學著蹲地,也想抓隻螞蟻上手。
“小心。”擇明攔下這小傻瓜,含笑提醒,“這是爆炸螞蟻,你嚇到他就等著被酸液濺滿臉吧。”
“啊會爆炸”
“小少爺快快丟掉、丟了它”
無視小仆人的大呼小叫,擇明送螞蟻回到平地,輕拍褲腿。
“多謝警告。”他對螞蟻低語,撐好雨傘。
“這將會有場暴雨。”
雷電交加,疾風似箭的大雨。
“各位放心,我提前查過,今天天氣絕對穩定。不可能下雨。”攝影棚內,總導演麵朝五位重量級嘉賓,談笑自若。
“沒有突發情況,這島上也熱得我頭暈。”
說話男子束著長馬尾,唇釘鼻環反光,濃妝妖豔誇張。藝名與臉龐不及納西索斯深刻印象,如若提及他設計的服裝,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寬宏大量,慷慨心善的芙蕾雅。”總導演玩笑般行最高禮,“你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還不知道我一向未雨綢繆,哪舍得虧待您。”
“哎別說得我跟你很熟一樣,我今天特地過來找好男人呢。”芙蕾雅聲調上揚,暴露粗獷本音。
納西索斯在鏡頭意外直翻白眼。
繼與盧修斯芬奇見麵後,他的倒黴運接踵而至,接連讓他碰到怪胎。
“嗯讓我先預篩一遍。”芙蕾雅食指點唇,目光在眾嘉賓身上掃過。
人魚歌手愛麗兒,嫻靜可愛的已婚oga。
魔鬼作曲家代號t,來曆為業界之謎的寡言beta。
以及
“您好,我是納西索斯。您就是為麗茲美帝奇設計鑽石之夜的大師吧,久仰大名。”
少年主動問候,語氣大方彌補聲線不足,和同類oga相比,好似草莓雪糕與香草刨冰。
一個香甜軟糯,容易疲軟。
一個清新怡人,彌久曆新。
“噢我喜歡你。”芙蕾雅握手搖晃,“不過和你天天膩在一起,我一定自卑致死。我能叫你小納西麽寶貝納西,親親納西”
難擋熱情,少年收手摸摸臉頰,這才有了羞赧樣。
“粉絲才這麽喊我,我怪不好意思。”
“我坦白了我是你粉絲。聽我說,我做夢都想給你親手設計一套衣服。現在開始,你得喊我小親親。”
濃妝豔抹的高大男人,自來熟地勾上他肩。即便厭惡,納西索斯微笑照舊。
為了工作,也因傑麗提前做足功課。
他知道芙蕾雅對自己沒興趣。
這是取向為aha的aha。
芙蕾雅“愛麗兒親親,我聽說你馬上要出新歌了”
受到搭話,歌手頷首如綿羊溫順。她發出雲朵一般的聲音。
“是的,但我身體不適,不得不拖累公司的大家,發行期後延了。”
“哎呀呀,千萬別累著了。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芙蕾雅態度頓改,噓寒問暖滿眼寵溺,卻始終不與她握手。
還算聰明。
納西索斯暗戳戳給男人打高一分。
成婚意味著oga被標記終身,雙方對彼此身上的氣味更加敏感,更易被激起占有欲望。
“話說,怎麽還不出發人到齊了吧。”
作曲家代號t冷不防出聲,長褲長袖儼然活在另一季節。他體格瘦削戴著墨鏡,乍看之下像名專職司機。唯獨一頭紅發,柔順亮眼。
四人聚齊,隨行攝影其實已開拍。遲遲不推進主題,難免令人心生疑慮。
總導演站鏡頭外,舉起提示板。
神秘嘉賓馬上到場,敬請期待
“哦真神秘,官方賬號一直沒公布投票結果,看來是個大帥哥。”芙蕾雅捧臉心神蕩漾,原地小跳一段踢踏舞。
仿佛為印證他的說法,砂石路盡頭騷動如浪花匍匐上岸,卷起一波又一波驚呼。
跟隨狂熱飛奔的芙蕾雅,納西索斯瞄了眼,興趣缺缺。
那是克蘭芬奇。
來者與傑麗的預測截然不同,但他無所謂。
他在意的,還是那晚宴會他被請下樓後,克蘭如何處置觸怒麗茲夫人的罪犯。
“您,您好。”
衣角受人扯動,少年轉身,發現愛麗兒臉色漲紅,遞上絲絹。
“能不能請您給我簽個名。”
覺得難為情,她垂下頭解釋,睫毛猛顫。
“我就自己收藏,絕不給其他人。”
“正好,趁沒人注意我倆。要我寫贈語麽”納西習以為常,爽快簽字。
“嗯。就是那句,那句”
屋外喧囂不停,女孩聲若蚊蠅,納西索斯聽出幾枚字眼,倏然抬頭。
“什麽”
愛麗兒吸氣,鼓起勇氣念完。
“就是那句小心了,傷害我,嫉妒我的。我能是裹滿糖霜的毒藥,埋伏泥地的惡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少年點頭應聲,書寫放慢。
沒想到,表麵乖巧怯懦的愛麗兒竟看過他的出道作,記住一個出場不足十分鍾的配角。
記住一個早熟惡童的台詞。
筆落勾點,那位國王的巡遊臨近尾聲。
金發青年徑直朝他走來。
“幸會,克蘭芬奇。您不必費力介紹,我們全家都是您的骨灰粉絲,您真該看看我父母收藏的紀念禮。”
分明見過還硬裝初次會麵,納西索斯強忍嘔吐欲回應。
但不可否認,克蘭芬奇是天生交際能手。
他會令所有接觸過他的人由衷敬佩,喜愛上他。
愛上他的才華橫溢,他的謙和禮讓。
港灣行至山腳,他用幽默談吐炒熱氛圍,幾個鏡頭中連t都主動和他對話。毫無疑問,他迅速俘獲了一眾嘉賓的心。
除某特例外。
本該作為第二導遊,納西索斯落在最後,有意閃躲飛行拍攝儀,臉色不佳。
海灣攝影棚內,傑麗察覺不妙。
“納西這孩子,今天表現有些消極。”
“我再三交代本地向導慢慢走,且路段位於觀景林,陰涼通風。何況,他是納西索斯啊。”總導演氣定神閑,猜測道,“所以,會不會是克蘭太出風頭了”
深諳少年脾性,傑麗並不讚同。
有誰攬活納西慶祝還來不及。
思忖間,入口出現一道身影,傑麗頓時哭笑不得。
她想,她找到少年悻悻罷工的原因了。
而她領著姍姍來遲的原因,乘車追上山腰歇腳的隊伍。
休息時間,拍攝儀識趣避開兩名oga。納西索斯靠坐躺椅,開口一句。
“滾,我把你解雇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傑麗“納西”
納西索斯“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做慈善同情你掃地出門後沒飯吃連續兩次耽擱我幾小時,好玩嗎”
再一看擇明大包小包,少年火苗暴竄。
“你、你是來度假嗎”
雇主怒火滔天,如果諾溫在場,早點頭哈腰拚命道歉。
可惜他被擇明留在影棚,隻能胡思亂想幹著急。
“我並不這麽認為,閣下。”
青年的淡定在納西索斯看來就是目中無人,若非節目錄製中,他一杯冷水就潑去。
“遲到是我過錯,我深知辯解無用。”擇明說著捧起古董相機,示意道,“所以,懇請您給我機會賠罪,無償拍攝。結束後我自會消失在您眼前,徹底的。”
一席話出其不意,不止納西索斯,傑麗難掩詫異。
趁二人怔愣,擇明掏出宴會那晚摔壞的掌機。
“感謝兩位好心選我合作。但我其實已停業多日,收到通知又因故回複不了,所以,隻能今天趕來。”
羅佩島偏遠,普通人以尋常方式抵達,短則半日多則一天。
“難怪。”傑麗笑得無奈,“我看您已讀消息卻不回複,派人上門也沒響應。”
依盧修斯某方麵的固執,他肯定沒想到用星光之類的平台聯係。
“怪我,沒留一個便捷通訊。”擇明深深鞠躬,“能再次為納西索斯閣下拍攝,我受寵若驚。當然,您若覺得賠償不夠,盡管加價。”
小少年很好哄,斜睨他哼氣。
“我要你這三天給我跑腿。”
“我的榮幸。”
“我渴了,要喝石榴汁。”
“好,我去替您買一杯。”
“哼加冰沙和布丁,如果賣不到你就滾著下山。”
“悉聽尊便,閣下。”
傑麗不禁嘖嘖稱奇。
成年期越近,納西脾氣越怪,上一秒陽光燦爛,下一刻悶雷作響,任性起來是她也難招架。
盧修斯的安撫有如神助,令她費解。
這邊擇明走遠,某一高大人影取代。芙蕾雅蹲在椅邊探身偷瞄,賊眉鼠眼。
“嘟嘟雷達響,納西寶貝。跟你講話的憂鬱小帥哥是誰”
“是我攝影師,專門拍我的。”
納西索斯毫不避諱,甚至沾沾自喜。他在欣喜自己的美將更廣為人知,載入史冊。
芙蕾雅嗷嗚怪叫,聽得納西索斯雞皮疙瘩爬滿手臂。
“所以傳聞是真的你有位神秘攝影師,負責你驚天動地的新寫真。我原以為你是找克蘭小可愛家的團隊呢。他是誰,叫什麽啊哈,先別告訴我我要自己認識他。”
聲音驚動克蘭芬奇,他下意識望來。
微笑僵滯又恢複,間隙極短,起因是他與手捧果汁的擇明目光交匯,晴天霹靂。
我真是見鬼了又遇上他,克蘭先生剛剛心裏一定是這麽想的
z您說的是,主人
派對不歡而散,盧修斯完好無損沒受指責,最震驚的不是麥肯,而是宴會主持克蘭。
沒有誰比克蘭更了解麗茲的心狠手辣。
家族曾有個小孩不慎踩到她裙角,翌日那家人資金全斷,公司破產,不得不搬出城區謀生。其餘人為自保,隻能與他們斷絕往來。
然而那一晚,對弄亂閣樓冒犯愛犬的盧修斯,她居然不痛不癢說了句把他請出去。
“好,大家休息時間結束,我們該出發嘍。”
皮膚黝黑的向導招呼,嘉賓與工作人員集合。
發現多出一人,私語窺視陡增。
可擇明身處鏡頭外,混入拍攝儀中,和他接觸便是破壞錄製,隻能望而止步。
在場唯有納西索斯心情暢快,他順利接過克蘭的導遊一職,介紹山頂風光。
“那片空地,是當時我練習的地方。”
“是練什麽啊”愛麗兒難得開口。
納西索斯聳聳肩。“射擊,搏鬥,還有戰軍姿,差不多軍校練的都在我清單上。”
“你可真不容易。”代號t翻過矮牆,依稀可見密集的彈孔刮痕,唏噓不已,“換做一般人,早哭天喊地了。”
若是oga,開始就不會答應。
“特別是那一跳,寶貝你簡直跳進我心裏”
本是芙蕾雅無心的崇拜之語,卻讓少年抿唇掩蓋不自然的笑。
說話間隊伍沿梯而上,抵達最終地點。
銀河瀑布,神之一躍取景點,經過裝修擴建,現已成了當地最熱蹦極體驗台。
納西索斯右手藏兜緊緊攥住,指甲嵌入掌心。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果不其然,向導繪聲繪色介紹其性能,為嘉賓答疑解惑,即刻宣布。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是今天給大家的第一場考驗。瀑布下有提示,誰早動手,誰就先得到這三天裏最有利的道具哦。”,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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