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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當空照著,夏依累的不行,她想要坐下來歇息一會兒。 口幹舌燥,身體怕是要脫水了。

    極度虛脫之下,一個不小心她滑倒在了地上。

    身旁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然後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真後悔沒帶相機來,如果把你這兩天的經曆拍下來,你都可以拿‘金鷹獎’了,昨晚被飯卡住喉嚨,今天又鋤地鋤得弱不禁風,你真行啊顧夏陌,真是個角色,不過現在沒人會可憐你!”

    他冷酷地勾了勾唇:“起來,繼續,還有一大波的事情等著你去完成呢!”

    夏依看他一眼,她卯足了一口氣,扶著鋤頭,很倔強的慢慢站起身。

    她不想脆弱給他看。

    夏依,堅強一點!她在心底裏這樣對自己說。她堅持著,一鋤頭接一鋤頭,誰知一不留神,她還是踉蹌一下又跌向地麵。

    他及時抓住了她,鄙夷道:“怎麽,這樣就不行了?你就這點能耐?”

    說完他邪魅冷笑下,撒了手,夏依一下匍匐在地。

    “如果折磨我可以讓你心底好過一點,看著我鋤地鋤到累死你才會滿意,那麽我會繼續如你所願的。”

    “好啊,我今天倒要看看,看你怎麽死的!”

    夏依倔強的瞪他一眼,扶著鋤頭顫顫巍巍的向上攀,還沒怎麽站直,兩眼一黑,她搖搖晃晃著倒在了地裏…

    醫生來給她做了檢查,臨走的時候,藍玥拉住他問:“醫生,她肚子裏麵的寶寶沒事吧?“

    “什麽寶寶?這位女士並沒有懷孕啊。”醫生回答說:“她隻是因為饑餓和勞累而引起的昏厥呢,沒什麽大礙,補充點營養,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藍玥一驚。

    夏依昏昏沉沉的睡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來,她發現昏暗的屋裏,有一個人影坐在角落裏。

    “為什麽要騙我?”那個人開口說:“為什麽騙我說你懷了許赫霖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夏依掙紮著坐起。

    下一秒裏,她就被希暖捏著雙臂給提了起來:“你當我是牛嗎?顧夏陌,你想怎麽牽著就怎麽牽著?”

    夏依在他凜冽的目光之下,縮在一起:“我…我當時也是逼不得已,因為你要控告赫霖,我…”

    “你覺得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呢?就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自己的名譽都可以輕視,這麽重情重義高大上,怎麽又做出瞞天過海偷梁換柱的行為呢?啊!”

    夏依無言以對,她垂下眸子,不發一言。

    林未瑩自認最近真是倒黴到家,出門逛個街,卻被璞初給帶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想溜都找不到門路。

    她不僅要做農活,而且就連一日三餐,在璞初的威逼之下,都要自己來親力親為。

    這不,一大清早,腰酸腿疼的她就起來自己動手做早餐了。

    她又哪裏會弄這些?幾日下來,她僅僅就學會了蛋炒飯,準確來講,就連蛋炒飯她也沒有練熟呢。

    這不,廚房裏驚天動地一陣忙活、鍋碗瓢盆亂響一通,廚房外麵聽得那是驚心動魄啊。

    璞初坐在餐桌前,心塞。他無奈走了進來,搖了搖頭:“我要不是害怕廚房失火自己死於非命,真就懶得管你!你說你活著還什麽意義?你還不如去撞牆呢!連個炒飯你都不會做,智商真是低的驚人! ”

    “喂,這還不是你找事?要想吃自己可以去外麵買,還有廚房裏麵不是有阿姨嗎?幹嘛非逼著我來做?”

    “我隻是教你學會一件事情,你自己說說,你這輩子有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我說你是米蟲還抬舉了你!”

    “喂!”林未瑩怒目圓瞪,她捋一捋袖口:“我爸媽都不曾這樣說我,姓璞的你算個什麽東西,膽敢這樣說我?!今天姐非得好好修理修理你!”

    說完撲上前來,要和璞初拚命,誰知腳下一滑,她一下跌倒在璞初的懷裏。

    璞初就勢扶住了她,肢體碰撞,四目相視,感覺很奇妙。

    她呆呆望著他,有那麽幾秒,時間也好似停止了一般。

    “哦哦?”希暖突然闖了進來,他眨巴眨巴眼睛:“需要幫忙嗎?”

    兩人各自趕緊散開去,一時間臉孔都有些燥熱。

    “我就知道這個女人難纏!”希暖盯著林未瑩,眸光忽閃:“這麽不聽你的話麽,我倒是有辦法對付她!”

    夏依剛剛整理好小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然後一個人影被丟了進來。

    林未瑩?夏依吃驚的嘴巴還沒有闔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也擠了進來,他叉腰站定,站姿很酷炫:

    “顧夏陌,從現在起,林未瑩就和你住在一起。”

    “怎麽回事?”林未瑩的目光一直落在夏依身上,她眨巴眨巴眼珠子:“顧夏依原來你也沒死?這麽說來你們兩個是一起逃生的對嗎?”

    “少廢話!”希暖冷冷瞪視著她們:“一個謊話連篇,一個惡毒刻薄有個罪惡深重的媽,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你們兩個,好比狐狸和蟾蜍,住在一起最合適不過!”

    夏依腦洞大開,也沒有想清楚‘狐狸和蟾蜍同寢’的典故究竟出自哪裏。

    “什麽啊!”林未瑩怪叫:“希暖你沒有開玩笑吧?這麽破舊的木屋,怎麽能住人呢?更別說是像我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了!”

    “既然到了這裏也就由不得你了!顧夏陌可以,你一樣也可以,誰有意見,可以睡外麵!”希暖瞪二女一眼,丟下一句話:

    “一會兒再來‘看’你們!”

    說完轉身和站在門外的璞初走了。

    破屋裏的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窺。

    夏依看一眼林未瑩,無可奈何笑下,打算去忙自己的了。

    “等等顧夏依。”林未瑩突然想起了希暖剛剛的話,困惑的問:“你怎麽又叫顧夏陌了?”

    夏依默默不語。

    “不過不管你叫什麽名字,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你還真行哎,表麵上對希暖千依百順,暗地裏卻這個那個糾纏不清,你是怎麽做到讓希暖對你愛的死去活來的?告訴我。”

    “你誤會了,希暖他,並沒有真心愛過我,他愛得另有其人。”

    “什麽意思?”

    “他愛得,是夏依;而我,隻是夏陌。”

    “什麽意思?我怎麽糊塗了?什麽夏依夏陌,你不就是顧夏依嗎?”

    “我並不是呢。”夏依搖搖頭,知道林未瑩必定刨根問底,遂將自己的身世,大略的講述了一遍。

    林未瑩驚得目瞪口呆:“我就說呢,希暖平白無故怎麽會對你這麽癡迷情深,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那麽顧夏依,不對,顧夏陌,我豈不是還有機會?”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隻要你付出真心,必定有回應的。”夏依淡定的說。

    “是嗎?”林未瑩嘴巴都快爽歪,她開始沉浸在了無休止的想象裏…

    住在這間林中木屋,艱苦的環境其實還不是最糟糕的;更恐怖的是,是希暖和璞初,極其變|態的折磨人的方式。

    兩個芊芊女子,被安排了相當於幾個壯漢的工作,全都又髒又累。

    這樣挨完一天,到了晚上歇息時,夏依才知道,自己的苦難並沒有結束。

    早早的,夏依就鋪好了被褥,她笑著招呼林未瑩:“早一點睡吧,今天也都辛苦了,這裏雖然有些簡陋,不過空氣卻很好,有青草的味道、也有好聞的花香,你一定會睡得很香的。”

    林未瑩沒有回答她的話,她自言自語道:“我真是服了你哎,被希暖折磨這麽一整天,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竟然還會聞見這裏的味道,我要是你我早哭死了!”

    “所以呀,你大可對我放心。我和希暖他,早已經成為過去式了。”話音一落,突然有些傷感起來,她甩甩頭說:“算了,不說我的事情了。對了,偉亦呢?他最近怎樣?”

    “他呀,每日醉生夢死的,因為你,他都變成了一個酒鬼了。”

    夏依不好再說什麽了,她拿過薄薄的一個被子,來到一個竹椅上,鋪好準備躺下。

    “天氣這麽涼,被子又這麽少,怎麽睡啊把你的被子給我吧,你別用了。”林未瑩嘀咕一句後,走過來拖走了夏依的被子。

    夏依無可奈何笑下,床留給了她,就連被子也被她奪走了,看樣子,今夜注定無法入眠了。

    就這樣,夏依穿著衣服,蜷縮在木椅上,度過了漫長的一個秋夜。

    第二天一大早,夏依起床做好了早餐,林未瑩才醒來。

    她呆呆倚在床頭,看著簡陋的木屋,和周遭百分百的原生態,唉聲歎氣。

    “未瑩,洗了臉過來吃早餐吧。”夏依說:“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林未瑩眼光投了過來,當她看清小木桌上的幾個極寡淡的小菜,不由蹙眉:“咦?這怎麽能吃呢?看上去就倒胃口,我才不吃。”

    破舊的桌子上麵,一碟炒雞蛋,搭配著一碟小白菜,顏色倒是黃綠相間,相當的好看。

    夏依笑了:“不好吃也得吃啊,咱不能讓肚子餓著,因為一會兒還有很多的活要幹呢。”

    說完自顧自坐下,端了米飯,夾了一大口的蔬菜,吃得很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