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潛林 玄蝯失於潛林兮,獨偏棄而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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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謹看著扶蘇叩謝過後回到東房, 換上玄端服,再次回到這裏,南麵而立, 向賓客們展示。
    「有一種在看走秀的感覺」
    [花千尋確實帥]
    [鬥智鬥勇的字典難得看到扶蘇及冠禮誒]
    [櫻折可惡為什麽直播間防拍照截圖啊啊啊]
    [玄貓隻能用大腦記住了。]
    [天下秦王皆嬴政感覺扶蘇和祖龍好像啊,就是氣質年齡不太一樣。]
    蒙毅在東房內為扶蘇取下緇布冠,梳頭插簪, 望著正襟危坐的扶蘇, 他亦有感歎之色。
    “公子,請。”
    扶蘇微微點頭,回到加冠之地。
    韓非輕柔地為扶蘇整理頭上的帛, 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此時他也露出些慈祥之感。
    “吉月令辰, 乃申爾服, 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 永受胡福。”
    韓非為他換上皮弁冠,蒙毅為他係上兩側的帶子。
    當扶蘇換上皮弁服, 南麵而立時, 韓非再次從西階一步步走向扶蘇, 他手中拿著三加之冠爵弁冠。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 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東房內, 扶蘇換上爵弁服,三加之禮將要完畢了。
    尚謹翹首以待,隻見扶蘇緩緩而來。
    爵弁服, 玄衣纁裳,純色無章,遠遠看去,與站在東階的嬴政像極了。
    接著是醴禮,三加冠後,賓要以醴祝青年。蒙毅撤去了三加之禮所用的各種物品。
    李斯已在西邊堂上布好了醴席,蒙毅則是急而不亂地在東房中備好醴酒。
    韓非與李斯相視一笑,坦然入席,扶蘇站在席邊。
    蒙毅從東房捧了一觶酒來,韓非抬手接過,祝辭道“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先生。”扶蘇恭敬地行拜禮。
    他左手端著一觶酒,右手取幹肉蘸肉醬,行祭食禮。
    身在祖廟,及冠是為了成長,而祭食是為了不忘本。
    扶蘇用小匙舀出醴酒,澆地而祭,如此反複三次。
    最終才到席的西端坐下,淺嚐一口醴酒,再次起身離席,向韓非行禮,韓非也按例回拜。
    醴禮已成,原本這時候該去拜見母親,可扶蘇幼年喪母,嬴政又沒有皇後,這一環就被省去了。
    韓非從西階下堂,站在正對西序之處。扶蘇在西階下麵南而立。
    韓非祝辭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潛林。”
    尚謹一怔,潛林
    他先前是不知道扶蘇的字的,直到此刻才知曉。
    扶蘇為木,木眾成林。潛為深隱
    雜亂的思緒充斥著他的大腦,現代與古時的記憶交織在一起。
    他渾渾噩噩地跟隨著大部隊到了雍城舊宮,章邯疑惑地在他麵前揮揮手,也不見他有什麽反應,隻好帶著他到了位子上。
    尚謹下意識地坐下,卻還是沒有說話。
    章邯越發覺得奇怪,難道是在想什麽重要的事情比如靈渠什麽的。
    章邯最終選擇了不去打擾尚謹,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筵席上首,嬴政見他心不在焉的險些失了禮數,扭頭便是扶蘇焦急的麵孔。
    “擔心他便去吧,他像是癡了一般。”
    扶蘇端著酒器,表麵上看著隻是去與好友以酒慶賀。
    “謹謹”
    尚謹回過神,眼前是扶蘇焦急的神色“公子”
    “你還好嗎怎麽喊你,你都沒反應。”扶蘇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權當已經和他共飲過了。
    “我沒事,隻是有些頭疼。”尚謹搖搖頭,覺得頭更疼了。
    “你的麵色很差,我差人送你回驛館”
    “不必,我說了要看完的。”這種有紀念意義的事情,他怎麽可能錯過
    扶蘇也不猶豫了,囑咐道“我之後再來找你。”
    宿主,你終於有反應了啊你在想什麽呢章邯喊了你半天你都沒反應。
    「我沒事,隻是突然有些混亂,一會想到這句詩,一會想到那篇文的,所以在發呆。」
    “你今天怎麽回事”此時的扶蘇已經換上了常服。
    他及冠前一晚沒有睡覺,拘禮了一整天,還有些疲憊,隻是放心不下尚謹。
    “潛林,隻是聽到這個字時,想了太多相關的東西,所以頭疼得慌,現在已經好多了。”
    “現在聽到,還會頭疼嗎”扶蘇心裏盤算著,其實沒人會喊他的字。即使尚謹聽了頭疼,以後應該也聽不見。
    “不會。我想到了很多,與潛,與林,與潛林有關的事情,有些亂而已。”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玄蝯失於潛林兮,獨偏棄而遠放。”
    其實不止這一句,從“潛龍勿用、見龍在田、終日乾乾、或躍在淵、飛龍在天、亢龍有悔”到“魚在於沼,亦匪克樂。潛雖伏矣,亦孔之炤。憂心慘慘,念國之為虐”。
    那一瞬間他知道的所有跟潛和林有關的東西全蹦出來了。
    隻是最終停留在“玄蝯失於潛林兮,獨偏棄而遠放”,像是一種可怕的征兆,於是他的思緒就轉向未來如何徹底斷絕這種可能性。
    “聽到潛林的時候,嚇了一跳,想了許多事情,最後才想起來,著書的人不在這兒。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句,陛下,更不能知道了。”
    扶蘇以為他是說著書人已經逝世,卻不知這是後世人所寫。
    “寓意實在不好。”
    扶蘇想起幾年前尚謹的那個夢,問道“你擔心我會被阿父厭棄嗎”
    “不會的,這一切都不可能。”
    “陛下真正的意思,是因你內斂溫潤,也是對你的期盼,扶蘇成潛林,是很好的。”
    靈渠。
    沒有後世的技術,如今隻能以人工鑽取石塊,開鑿渠道。
    尚謹麵前來來往往辛苦勞作的,有從嶺南軍中抽調的十萬人,還有從各地征的民夫。
    “真想直接炸啊。”他現在也就能幻想一下一路爆破。
    現在的火藥不足以支撐啊,宿主你要弄火藥嗎
    「很巧,我對火藥一竅不通,好像武經總要裏提起來過,但是我不知道。而且你確定要讓我試著弄這個我估計會半路被炸死。」
    以他的倒黴程度,這種需要概率成功的危險,他都不要碰比較好。
    彈幕瘋狂地想要提示,結果全都被口口了。
    那怎麽辦,不弄了
    「我不會,可是有人會啊。」
    「齊燕之地的方士,天天宣傳迷信,總要做點對社會有貢獻的事情吧」
    公元前220年,二月。
    “明章,為什麽你不行冠禮啊”韓信頭上頂著尚謹惡趣味的結果總角。
    他也想看尚謹綁總角為什麽要給他紮一個總角啊
    “實在是沒空,且不說這裏有誰能當我的正賓和讚冠,再過一個多月,湘水與離水都會有暴雨,屆時洪期,不能不早做準備。”
    南方多雨算是常識了,好在這個時候植被茂密,水土流失沒有後世那麽嚴重,不然他要擔心的就更多了。
    “給你紮總角嘛,是因為我要送你回鹹陽了,之後就不能給你梳頭發了。”他手癢地拽了一下那兩個總角,被韓信瞪了一眼。
    “不想回去。”韓信悶悶不樂。
    “你不想見你母親了”
    “不是,那你什麽時候回鹹陽啊”韓信肯定會思念母親,也想回去。
    可是他也不想和尚謹分開,要不是知道嶺南的事情重要,他很想把尚謹一起帶回鹹陽。
    尚謹手中,是他一手繪製的地圖,他的目光一寸寸描畫著地圖,上麵畫的是中國地圖。
    黃河、長江、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總是和如今不同的。
    “等到百越,歸我大秦。”
    公元前218年。
    烈日炎炎之下,尚謹看著民工也熱得出汗,幹脆去招呼他們先休息,等到日頭小些再運這些巨石。
    民工們歡呼一聲,湧到尚謹身邊,去吃消暑的綠豆美食。
    這幾年尚謹到哪一塊考察,哪一塊的民工總會吃到些好吃的。
    夏季是綠豆,秋末是甘蔗。
    雖說綠豆好得,糖製作起來卻沒那麽容易,因此這些東西也不是能隨意吃到的。
    至於甘蔗,蟲病有點太多了,他找時間向當地人請教,到最後幹脆派人去楚地問了。
    陡門正在修建當中,兩岸的導牆高高豎起,半圓形墩台將近一尺高。它的結構很是複雜,光是用來塞陡的就有陡杠、榪槎、水拚、陡簟。
    關陡時,先將陡杠的下端插入陡門一側的石孔內,再將上端傾斜著嵌入陡門另一側石墩的槽口中。接著底杠的一端置於墩台的魚嘴上,另一端架在陡杠下端;再架上一道杠。然後將榪槎置於陡杠上,最後鋪上水拚、陡簟這些竹製的塞陡物。
    最神奇的不是這些塞陡之物,而是在水位增高過船時,將陡杠敲出槽口,堵陡的這些東西就會借水力自行打開。
    尚謹不由得驚歎老祖宗們的智慧,這可不是他一個人想出來的,他隻是提了個大概,細節都是和監禦史祿他們一起去一點點探索出來的。
    這幾年若說他看起來有什麽不同,大約是膚色了。
    以前民工裏傳他是如玉,現在傳他是琥珀,曬黑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也沒琥珀那麽黃吧明明是很健康的膚色了。
    [兮沫不是兮沐其實是好寓意啊琥珀是小謹最先拿來入藥嘛,而且琥珀晶瑩剔透的,有什麽不好。]
    [穆鳶樂,至少膚色均勻,要是不均勻才是災難吧]
    [渡鴉有被冒犯到。]
    [楚煙蘅沒什麽的,反正養養就回去了。]
    章台宮。
    “陛下,西南奏議,稱靈渠已成,可要大舉攻百越”尉繚麵上難掩激動神色。
    “果真沒讓我失望啊,百越,勢在必得”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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