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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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軍中,餘慶正在練兵。“你這刀是用來砍菜的嗎?要不你們幾個去當火頭軍得了,還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月末考核誰要是過不了關,就去給我喂豬。”餘慶扯著嗓子訓人。這時高適找了過來。“餘校尉,將軍叫你。”餘慶讓手下盯著訓練,自己去見將軍。紀雲宸頭疼扶額。如今兩營合並,正是用人之際,餘慶入營後表現不錯,可堪重用,卻出了這麽檔子破事兒。餘慶知道了,會不會發瘋?當初餘慶入營就是為了建功立業,好救秦司悅出苦海。“將軍,餘校尉來了。”“讓他進來。”餘慶進來:“卑職見過將軍。”紀雲宸看著他,心裏歎著氣。餘慶被不明所以,將軍麵有難色,莫不是有什麽危險的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將軍有何差遣?卑職單憑吩咐,無有不從。”紀雲宸道:“餘慶,確實有件難事兒,這件事對你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冷靜。”餘慶怔了怔,對他很重要的事兒?“是。”“剛剛鄭關來報,昨晚法華庵失火。”餘慶臉色驟變:“她出事了?”“你先別急,她沒事,問題是,就她沒事。”餘慶鬆了口氣,隨即反應過來:“府衙懷疑是她放的火?還是說她承認是她放的火?”紀雲宸道:“府衙尚未有定論,她什麽也不肯說,所以,需要你去一趟,餘慶,我知道你對她的情意,但你要知道,昨晚法華庵十幾條人命就這麽沒了,如果是無辜的,誰也不能冤枉無辜之人,可若她並非無辜,餘慶,希望你不要徇私。”餘慶半響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不能保證火不是司悅放的,之前司悅就提過這樣的計劃,如果不是被薑娘子道破,他和司悅可能已經在亡命天涯的路上,也有可能已經被抓,亡命於斬刀之下。餘慶心急如焚的趕往府衙,快到府衙的時候,一人攔住了餘慶的馬。“餘校尉,我家娘子有請。”餘慶認得此人是薑娘子的隨從。薑晚檸就坐在街邊的一家小酒館裏,見餘慶來了。薑晚檸開門見山:“我已經見過她。”“她現在如何?”“受了點傷,但無大礙,她跟我說,火是她放的。”餘慶的心頓時像墜入了無底深淵。“但我覺得不是她。”餘慶的眼中又迸發出一絲希望。“她告訴我,起火點在送子觀音堂,但經過火龍隊的勘驗,起火點在師太的房中,應該是昨夜師太未關窗,而昨夜起了大風,風吹起了簾帳,卷到了油燈才起的火。”“她在法華庵經常遭人欺淩,這事你知道嗎?”餘慶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入營前去見過師太,說太子殿下對她還有念想,師太答應過會好好照看她。”“這就是了,太子已被貶為庶民,流放永州,而秦家謀逆株連五族,這些消息是瞞不住的,法華庵眾人肯定都知道了,所以又開始欺淩她,她身上有許多傷。”“我覺得她是不想活了,她的眼裏一點光彩都沒有,如一潭死水,所以才承認是她放的火,你待會兒見到她,務必打開她的心結,讓她說出真相,否則,誰也救不了她。”餘慶肅然,起身朝薑晚檸一記長揖:“多謝薑娘子不計前嫌,還願意救她一命。”“我也不是要救她,我隻是尊重律法,你去吧,府尹大人那我已經打過招呼,這案子上麵催的緊,盡快讓她說出真相,我在這裏等著。”餘慶再次一揖,大步離去。餘慶再次見到蜷縮在大牢一角的人,幾乎不敢認。他每日都思念著的人,怎麽變成這樣了?這麽柔弱,無助。“司悅……”餘慶小聲喚她,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秦司悅睡著了,她真的很困,迷迷糊糊耳邊傳來呼喚,好像是餘慶的聲音。秦司悅在夢裏自嘲,真是做夢呢,餘慶怎麽會來看她呢?餘慶已經不要她了,因為她拒絕了他的心意。可是那呼喚聲越來越真切,好像就在耳邊,而且她還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頭發。秦司悅猛地醒過來,抬眼撞入一雙滿意痛惜地眼。一張日思夜想的臉。“餘慶,真是的你?”秦司悅顫著聲,不可置信。餘慶點頭:“是我。”秦司悅眼淚大顆大顆大掉落下來,癟了癟嘴,無盡地委屈:“我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餘慶將她的頭抱進懷裏:“怎麽可能,你應該知道,我是你趕也趕不走的人。”秦司悅哇的,大聲哭了出來,哭的肝腸寸斷。“不哭了,不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我應該早些去看你。”那樣,她就不會被人欺負。餘慶很是自責,他想著,等他出人頭地,幹出一番事業再去見她,或許她就能接受他。“司悅,你先別哭,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告訴我,我好幫你。”秦司悅止住了哭泣:“沒有用的,他們不會相信我的。”“不會的,薑娘子就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她信我?”“嗯,還是她讓我來見你,不然我還見不到你。”秦司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都當著她的麵承認是她放的火了,而且她不也信了嗎?“司悅,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秦司悅這才說道:“昨天,我一天沒吃東西,晚上餓的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餓醒,醒來就聞到了嗆鼻的濃煙,我出去看,庵裏起了大火,我當時……當時就想趁著大火趕緊跑吧,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跑了。”“我跑出庵堂,昨晚的風好大,眼看就要燒到偏院,我……我心裏掙紮的很,我巴不得那些人都被燒死,你不知道,她們對我不是打就是罵,每天讓我幹最重的活,還不給我飯吃,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想的,又跑了回去,叫大家趕緊跑。”“等我跑回屋舍,她們都已經被濃煙熏暈過去了,我背了淨心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可我實在太餓了,沒力氣,背不動,隻能用拖的,好不容易把淨心拖出庵堂,整個庵堂已經被大火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