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榜內，帝皇皺了皺眉頭：“為何閣下今次不願將記錄交予我？”
    意心想難道要說我被那許開給氣到了好幾次的記錄也要給你看？我不要臉麵的嗎？
    即使拋開這點不談，意也不會交出記因為許開的那句“禮法？就是狗”雖引起了祂內心莫名的震撼，祂卻也知曉此事一旦被泄露，就絕不隻是許開站在風口浪尖那般簡
    他將要承受的是全天言大陸的文人一齊攻
    記錄不可刪改，縱然祂是天意榜之靈也沒有辦法改意也不知曉自己為何要維護許開，但祂還是說道：“此事是慣例，並非規”
    帝皇的眉頭皺得更深，他總覺得其中別有隱
    “甲等最上的試煉記錄格外具有意義，日後我人族或者借此培養出更多人閣下若不想交出記錄，請至少給我一個理”
    “這些記錄既然不可公開，又談何為人族培養人才？”
    帝皇沉默，隨後歎道：“閣下應當知曉原”
    意也沉默
    祂確實知曉原
    雖然這些記錄出於一些原因確實不能公開，但對能夠看到這些記錄的人來說，知曉這些記錄無疑能更好地培養自己的後人，讓他們有更大的希望去通過直麵祂的試
    意嗤笑道：“即使有了這些記錄，這萬年來連一個通過的人都沒有，最近的三千年來更是一個敢來直麵我的人都培養不出來，那還是公開算了，或許能出更多像許開這樣的天”
    帝皇的歎息更加深沉：“閣下莫要說你我都知曉這些記錄不能公開的原因，一個不慎，我人族便會麵臨莫大的打閣下也將危”
    說罷，他也似是放棄了向意索要許開的記錄，轉身離
    意看著帝皇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
    ……
    ……
    “你做得很”張蒼欣慰地點了點
    一般人不知曉“甲上”與“甲等最上”的區別，他這位半聖可是知曉
    前者隻是代表表現優異，而後者則代表天意榜的認二者自然不可同日而
    “那當”許開輕笑
    張蒼領著許開，來到廣場中央，對著眾人宣告：“諸位，這便是我數術家的弟子，許”
    一陣短暫的寂靜過後，廣場上爆發出了海嘯般的喝
    “恭祝張聖大人，得此天才，數術家日後必將崛起，亞聖有望！”
    “我人族注定獨霸天言大陸！”
    “大曆或將一門雙聖！”
    “不知許宗可有婚配？在下女兒年方豆蔻，與許宗年齡相仿，若能訂婚，當是一段佳話……”
    “你想得美！許宗，在下有三個女兒，你全收下也無所謂！”
    “有辱斯文！”
    通過直麵天意榜是極大的殊榮，曆史上所有通過之人，除去那些夭折的，最低成就都是半聖，且還是那種強大的半而許開更是以甲等最上之姿通過了天意榜的試煉，故此如今別人稱呼許開已經可以加上“宗”了，雖然不加也算不得失禮，但更顯尊
    許開沒想到人們這麽熱情，於是揮手回
    人們的歡呼更加熱
    尤其是那個打算獻出三個女兒的，還以為許開答應了自己，連忙衝上前來，卻被張蒼一瞪嚇軟了腿，直接癱坐在地
    也是，就算自己想要提親，也得過張聖這
    “今日許開精神消耗過大，應當休各位先告辭”說著，張蒼拉著許開騰空而起，竟是連飛舟都不顯化，直接飛上天
    廣場上眾人一齊躬身行禮：“恭送張聖大人與許宗！”
    ……
    ……
    張蒼帶著許開直入天
    而天庠的迎接甚至比廣場上更為熱
    遠遠地，許開就看見一條巨大的紅底白字橫幅貼在了兩座山峰之
    「熱烈歡迎許宗通過直麵天意榜回歸天庠！」
    字體巨大，許開估計一個字的麵積恐怕都趕得上自己的那座小院了
    “……這是什麽？”許開沒想到自己都死了一次了還能見到這種東
    “哦，這算是天庠的傳每當立有大功之人回歸天庠時，我們都會立一副這樣的橫幅歡從橫幅橫跨了幾座山峰也可以看出功勞的大你這是橫跨了三峰，最大的是天庠兩側最高的兩座山峰，可橫跨九”
    “通過直麵天意榜就值三峰？不是說我不死未來注定至少半聖嗎？”
    “那畢竟是伱的未來，這橫幅更看重的是‘現在如果公開你從煉魔秘境回歸，這橫幅應當可以為你橫跨七不過即使如此，通過直麵天意榜也應當為你橫跨五峰才對，難道有誰從中作梗嗎？”張蒼的表情也有些疑
    許開卻問道：“這傳統持續多久了？”
    “八萬多年”張蒼隨口答
    難道天庠剛建立不久就有這傳統了？
    忽然，一道隆隆炮響震撼天際，竟是一朵豔麗的煙花直接炸即使現在是白天，那煙花的光芒卻依然絲毫不見，更顯熱烈洋
    一條橫跨七峰的巨型橫幅打開：「熱烈慶祝從煉魔秘境歸來的許開回歸天庠！」
    許開看見張蒼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連忙細心地為他扶上下巴，免得脫臼
    “這是怎麽回事啊？！”
    相比於許開的平靜，張蒼卻是直接咆哮了出
    “張聖大人別我們先過去看看”
    張蒼也知曉在這裏幹怒沒有任何作用，於是先帶著許開過
    天庠門口人山人海，幾乎所有學生都想要一睹越過了那兩人先行直麵天意榜、且還通過之人的風
    在眾人麵前，有兩人領一人身姿挺拔，手持一卷經書，麵容瀟灑；一人白衣赤足，坦露胸懷，長發飄
    而黃圖還在考
    府試持續兩天，而許開隻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就回來了，自然還見不到黃
    張蒼與許開降眾人也一齊躬身行禮：“恭迎張聖大人與許宗歸來！”
    張蒼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再行禮，目光轉向那領頭二人，看了一眼之後便直接離
    他知道這些學生知道的事情有限，不如去問那
    “不用加上‘宗’，太變扭還是叫我許開就”
    而那手持經書的男子抬起頭來，對許開微笑道：“許宗謙遜有禮，更在直麵天意榜中獲得甲上評分，實乃我等楷”
    “是甲等最”許開沒想到自己都正式成秀才了還得去糾正別人的錯
    那人也似乎被嗆到，咳了一聲，謙遜地說道：“是在下之許開閣下自煉魔秘境平安歸來，實乃人族英雄，我輩之楷我今日於千山閣設宴，還望許開閣下賞”
    許開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我還不知曉你的名”
    “哦！”那人一拍手掌，“實在抱歉，是在下疏在下孔家孔伯升，這位是道家係李不知許開閣下可願一同前往千山閣，與我等細說閣下的傳奇事跡？”
    “不我先回去”許開直接離去，向著自己的小院走
    留下孔伯升與李和愣在原地，不知所
    ……
    ……
    大曆聖人為自己和張蒼各倒了一杯
    “聖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不是很看重許開嗎？為何此時又公布此事了？”張蒼卻沒有飲茶，焦急地詢
    “許開從煉魔秘境平安歸來，而現在又出了一個直麵天意榜成功的許開，你難道以為真瞞得下去？妖魔二族是傻子，他們的聖人卻沒有那麽”大曆聖人輕輕吹散了熱氣，而後將茶一飲而盡，“此時公開，也是好孔伯升出關，李和來到天庠，他們二人在許開之前都是被認為能夠通過直麵天意榜，而許開的背景卻遠不如二公開此事，許開方才有威望去與他二人競”
    張蒼冷哼一聲：“說能通過，結果不還是沒去？而且許開可是被評為‘甲等最上就算他二人真能通過，我也不認為他們能獲得這個評”
    “你說得對，但你不要忘記他們的背景”大曆聖人再度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位是孔家少主，一位據傳是道祖之子，而許開在考取童生前不過一平頭百姓，背景差得不是一星半許開先前直麵天意榜回歸，橫幅卻隻橫跨四峰，據我所知這背後沒有他二人的意思，隻是一些想要討好他二人的人擅自做的手腳罷”
    大曆聖人一邊輕嗅著茶的清香，一邊說道：“他們二人甚至都沒有表明自身的態度便有不少人忙於獻殷勤，你覺得這差距大不大？”
    張蒼沉默了一會，沉聲說道：“我會為他撐”
    “不”大曆聖人這次未將茶飲盡，隻是輕輕抿了一口，“所以我將此事公開，讓許開有更多的資本去與他們對”
    張蒼無奈地說道：“若是您站出來說您就站在許開身後，我想那兩人的背景恐怕也不夠看”
    孔家在天言大陸地位奇高，但畢竟孔子早已聖隕；而李和的道祖之子也畢竟隻是傳言，道祖本人自西出函穀關之後早已不知所而這位可是活生生的聖人，自然遠勝他
    “他還需要磨”大曆聖人放下茶杯，“他能從煉魔秘境存活下來，說明我不用擔心他與妖魔鬥爭，但他還未學過與人如今我人族在天言大陸有著巨大的優勢，一些人已經忘記了居安思危，導致聖路之爭異常激烈，便是出了人命也不足為他的路又如此特殊，若是一步行錯，恐怕就是萬丈深”
    “學會如何與人鬥爭，他才能走得更而那兩人，便是最好的磨刀”
    ……
    ……
    告別眾人，許開開始檢查意給自己的儲物
    確實有很多好東西，好到他完全認不出
    改天得去書閣查查
    “嗯？這是什麽？”許開找到了一塊金色的物雖然看起來很像金子，但金子這種庸俗之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許開將那塊金色的石頭拿了出來，嚐試注入了文
    而後，他忽然感受到周圍場景一變，他竟是回到了天意榜之
    意正端坐於正中央，輕笑著看著
    許開驚奇道：“這塊石頭能讓我隨時回到這裏來？”
    “隻是一點靈識罷”意擺了擺手，“你在試煉中獲得了甲等最上，擁有向我提問的資你可有想問的問題？”
    “我還以為是試煉完就可以問，結果直到我出去你都沒有說，我還以為是我表現不夠好”
    “你若是都算表現不夠好，那以前的那些通關之人又算什麽？”意輕笑道，“之所以不在那裏告訴你此事，是因為那時帝皇快歸來了，我不希望你試煉的記錄被他知曉，所以先讓你出去”
    “為何？”
    “你忘了你說的那句‘禮法，都是狗屎’了嗎？被帝皇知曉，這可不是一件小”
    “”許開的反應很是平
    “你就不擔心我泄露出去嗎？”意嘴角抽
    “嗯，說實話，這句話我早晚會公開說不過還是多謝了，晚一些公開我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準謝謝你，”許開認真地說
    意能感受道許開並未說此等逆天下之大不韙之事對許開來說隻是時間的問
    祂擺了擺手：“這都是小你有什麽想問的問題嗎？”
    “什麽問題都可以嗎？”
    “有三不”意豎起來三根手指，“一，眾聖隱私不答；二，天外之事不答；三，人族崛起之前之事不”
    許開殷切地說道：“也就是說隻要不問這三個方麵的問題，你都能為我解答？”
    “這是自”意自信滿滿地答道，輕撫著不存在的胡須，“而且縱然是這方麵，也隻是‘不答’，並非我‘不知你隻是尚未擁有知曉這些事情的資格罷”
    “沒事沒事，我問的不是這三個方麵的問”許開想到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或許終於要解決了，內心也不由得激動起來，“你什麽都知道，是吧？”
    “當然，我無所不即使你要問的是數術題，我也可以用龐大的算力為你解決問”
    “那請你證明一下，任何一個大於2的整數都可以寫成三個質數的”
    聞言，意閉上雙眼，龐大的算力立刻運行起來，整座殿堂金光閃耀，如璀璨的星河一
    許開期盼地看向意，眼中的期待之意幾乎化為了實
    一個時辰過
    兩個時辰過
    六個時辰過
    十二個時辰過
    許開好幾次靈識回歸身體，不然這一點靈識就耗盡這一次他甚至帶了一份小火鍋，就在殿堂內邊吃邊看著計算著的
    證明哥德巴赫猜想肯定需要大量的時間，因此許開不
    又過去了兩個時辰，意終於睜開了雙
    看著許開那充滿希望的光芒的雙眼，意的嘴角抽了
    “……換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