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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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不禁大樂,看著二人如鬥雞般互相瞪視,冷不防天地祠中傳出一聲:

    “你們兩個給我住口!都快破丹成嬰的人了,怎的還如此幼稚?清楠,你也無須為那丫頭操心,這是她的劫,要靠自己來扛!”

    中年女修歎了口氣,隨即默然不語。

    “至於那極道小子...”

    聽說話者一時止住,先前那冷臉道人道:

    “真君容稟,弟子以為雖然真君曾屢次保他,今番卻可以看看此子成色,畢竟將來要擔負兩派友誼,怎會被幾個廢丹弱丹輕易弄死?”

    俊臉道人卻否道:

    “清馗師弟所言謬矣!據黃初師叔信報,此子得真君傳法不過三年,便將《風蝕》、《雷罰》兩門道術融會貫通,可見資質之高!

    而大家都知道,那宋璋雖然是廢物,卻身懷血煉靈器,若真的被他得手...”

    清馗頓時無言,因為他就是乾元子真君傳授《風蝕》、《雷罰》的少數結丹之一,但自己光學會就花了十年,二十年後才能仗之殺敵。

    這該殺的清定,慣會揭我傷疤!

    “你們二人都自有道理,既然如此,老道就從善如流,把你們都派出去吧!”

    清馗、清定頓時一驚,卻聽乾元子續道:

    “至於什麽時候該動手,什麽時候躲後麵看戲,就不用老道再來教了吧?”

    二人互望一眼,與之前鬥嘴不絕截然相反的是,清定眸中浮現一縷戲謔,而清馗眸中飄過一絲殺機,齊齊道:

    “必不令真君失望!”

    隨著風雨樓也加入對某個要犯的通緝,臨海城中的氣氛愈發開始緊張起來。

    這一日,沈解來到劉虞的住處,二人茶水添過了數回,沈解忽然道:

    “劉兄給的那部功法涵蓋了從煉氣到結丹三大境界無數的關隘,又指明了修士道途,著實精妙!

    小弟這幾天僅僅重修了一遍煉氣篇,便打通了不少往日不敢行氣的經脈。

    若再有名師指點,別說彌補當年丹藥築基的缺陷,就是再將根基夯實幾成也並非癡心妄想,可惜啊。”

    劉虞哪裏不知道這兄弟的意思,分明是自認當日過分膽小,錯失了天大機緣。

    “嘿嘿!沈老弟何必自怨自艾?東隅已逝,桑榆非晚,隻要你我好好侍奉那位前輩,何愁未來道途?”

    此時,他早已將求教秘符之事忘得一幹二淨,隻想早日練成那幾門強大功術。

    “話說,劉兄應該也聽說了風雨樓通緝要犯之舉。”

    沈解轉過話頭,道:

    “據稱此人乃是築基中後期境界,戰力極強,能越階斬殺虛丹,如今急欲出海,倒是我們賺一筆的機緣。”

    劉虞點頭道:

    “可惜無論是傳言也好,還是風雨樓的布告也罷,對此人的描述均是模糊不清,甚至逃跑路線也模棱兩可。

    我臨海城雖是玄洲大港,航線卻不多,那要犯若欲魚目混珠,此處也非佳地...”

    話音未落,隻聽沈解神識傳道:

    “不過,我聽那位前輩話外之意,似乎是從外洲而來,在玄洲不幸身受重傷,故而流落臨海城。

    劉兄,你說二者之間是否存在一些隱秘?”

    劉虞頓時一驚,神識四下掃過一圈,回道:

    “兄弟何出此言?他們一個是築基小修,一個卻是結丹上人,豈能相提並論?

    而且此事萬不可被臨海修士知曉,若彼等起了探查之心,衝撞了那位前輩不說,再惹來前輩的仇家,我等豈非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解頓時唯唯,良久道:

    “是小弟想岔了,那位前輩應該是孤身前來玄洲,方有膽魄得罪本土修士,否則攜帶的弟子便成了累贅。”

    劉虞鬆了口氣,他當然有過懷疑,但想到那位前輩給的好處,便都拋到了腦後。

    二人正待添茶續水,院門外一人朗聲道:

    “劉虞道友可在?某乃蕭氏門客錢鈞,有事來訪。”

    劉虞聞言看了沈解一眼,後者登時會意,掐了個印訣,便如死物一般寂然不動。

    而劉虞忙不迭起身出門,來到院外恭敬道:

    “不知錢道友大駕光臨,小道未能遠迎,恕罪恕罪!敢問道友有何事需我效勞?”

    錢鈞翻了翻眼皮,卻故作謙和道:

    “道友看過風雨樓發下的布告了吧?不知這些年來是否接觸過陌生築基?

    如有嫌疑者,必須向風雨樓報告;若知情不報,輕則逐出臨海城,重則廢去修為;若故意掩藏要犯行蹤,道友應該十分清楚後果。”

    劉虞頓時麵露苦澀,道:

    “錢道友容稟,兩年前,小道仍在閉關,如今縱使築基成功,對臨海城高階修士也是一知半解,更別說什麽外來陌生築基,實難接觸。”

    說完,他看了錢鈞一眼,又低聲道:

    “小道當然願意為臨海城安危奉獻心力,隻是外界所傳要犯究竟是何許人也?”

    錢鈞笑道:

    “那要犯來曆,某也不甚清楚,隻知是外洲修士,得罪了上麵的大家族。

    大家族不好以大欺小,便隻能將機緣廣傳玄洲同道,否則以你我身份,豈能參與進這角逐之中?”

    “上麵?”

    劉虞倒吸一口涼氣:

    “鎮元宗的大世家?這外洲築基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連鎮元宗的天都敢捅!”

    錢鈞冷哼道:

    “也就是外洲修士,不知玄洲的天高水深,如今那人恐怕也是追悔莫及,倉皇如喪家之犬般不敢露麵了。”

    見傳話加威脅的目的已然達到,他不願多留,道:

    “劉道友,蕭府還有事,某先告辭了。”

    說罷,錢鈞身形一晃,遁空而去。

    見劉虞回到房中,沈解卸了隱匿法訣,道:

    “這個錢鈞,隻因早早投在鎮元宗蓮蕭麾下,如今竟也是臨海城一號人物了,對我等散修頗為頤指氣使。

    渾沒想過他有幾斤幾兩,即使是蓮蕭道人,麵對鎮元宗來人也要卑躬屈膝!”

    劉虞卻不回應,良久忽然起身道:

    “兄弟,我們要去見那位前輩一麵,告知他最新情況,讓前輩有個提防。

    雖說此事與前輩無關,可若被他的仇家借機利用,挑動玄洲修士鬥外洲修士,那就十分糟糕了。”

    二人一番合計,均是大感不妙,便借夜色又悄悄摸上了林海城北的無名山巔。

    隻是這一趟暗訪卻大出二人意料,前輩並不在山巔,早已不知所蹤,唯獨留下了一枚神識刻印的玉胎:

    “縱橫圈蒼龍,

    往來捉神鼇。

    問我何所去,

    丹心比天高。”

    這前輩竟打了個啞謎?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