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黃成的話。
    葉山眉頭微微舒展，養寇自重？
    越澤真是好算計，暗中結交大夏世仇天奴兒也就算了，連養寇自重這種招數都能想的出來。
    不過養寇自重對於鞏固自己的封地勢力來說，確實是好手段，隻不過有些血腥罷了。
    畢竟要軍功就要死人，一將功成萬骨枯。
    但對於黃成，葉山和越澤這些人來說，連百姓都是賤民，就更別提那些投降的異族部落。
    隻要他們願意，這些部落不過就是待宰的可以換取軍功的羔羊罷了。
    葉山沉聲道：“越澤老謀深算，吃人不吐骨頭，沒有足夠的利益，很難讓他動心，將西羌讓給本王立軍功。”
    黃成眼眸中，是對西羌部落的淡漠。
    “殿下，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
    “若是您的功績不夠，大夏江山都將淪為他人之手。”
    “此地距離涼州不遠，若是我們現在出發，平定西羌還來的及。”
    “好。”葉山咬了咬牙，沉聲道：“此事交由你去辦，咱們改道涼州，平定西羌。”
    為了奪得太子之位，不管越澤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他都隻能答應。
    至於西羌，能成為他成為儲君的墊腳石，那是這異族的榮幸。
    隻要他能奪得儲君之位，死多少無辜的人，葉山都不在乎。
    黃成揖禮，嘴角掀起陰笑道：“卑職明白，殿下放心，在咱們抵達涼州時，西羌叛亂的消息應該也就傳到京師了。”
    “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足夠咱們返回京師。”
    ......
    與此同時。
    葉辰已策馬來到京州地界，不日便會抵達上京城。
    他手中同樣有兩份情報，一份關於葉山，一份關於葉洵。
    葉辰麵色鐵青，眉頭深鎖，原本擁有最大優勢的他，突然變成了墊底。
    先不提火燒湘江，名垂千古的葉洵。
    就連一向低調的葉山都壓了他一頭。
    衝鋒陷陣，身先士卒，馬踏連營，為大夏百姓雪恥。
    葉山什麽德行他心裏清楚，平日裏就是一個極為暴躁，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渣。
    去了一趟雁雲關倒成了民族英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真他娘的狗血。
    謀士陳釗在一旁問道：“殿下，我們現在怎麽辦？八皇子和秦王立下的功績都不小，尤其是秦王，此等功績，在大夏史上都是罕見。”
    葉辰揉了揉太陽穴，垂眸道：“咱們馬上就要回到上京了，等回到京師跟舅舅商議再說吧。”
    相比於葉山和葉洵而言。
    葉辰主見很少，大事小情幾乎都要由他外公南宮夜做主。
    此次東征高黎，亦是南宮夜為他挑選的。
    葉辰便是屬於那種，一開始對於帝王之位沒有太大欲望的人。
    不過，背後的勢力推著他不得不將手伸向那個位置，不得不對帝王之位產生欲望。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
    相比於葉山和葉辰兩人。
    葉洵就顯得十分悠閑自在了。
    在回上京城的路上，不但有八百穆府驍騎護送，更是有美人相伴。
    這一趟雲南之行，葉洵賺的盆滿缽滿，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會奪得太子之位，火燒湘江的功績實在太大，難以逾越。
    雖然葉洵是第一個離開上京城的，但卻是第一個趕回來的。
    上京城。
    南城門，太和橋。
    魏無忌和南宮夜兩位左右丞相，率領文武百官於此地迎接葉洵凱旋。
    三省六部一眾老臣商議，三位皇子出征，隻有一位皇子可以行凱旋之禮，那便是大皇子秦王葉洵。
    即便右仆射南宮夜和中書令左章台心有不願，那也沒有辦法。
    葉洵火燒湘江，一戰定乾坤，保大夏南疆五至十年無憂，此等功績是葉辰和葉山兩位皇子掃高黎，退北狄而無法相提並論的。
    有人憂愁，有人歡喜。
    即便魏無忌極力克製著心中喜悅，但嘴角依舊洋溢笑容。
    沒辦法，他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
    若是不出意外，葉洵失去的太子之位也該撈回來了。
    與此同時。
    葉洵，蘇瑾，武嶽和穆淩霜四人，率領八百穆府驍騎策馬至太和橋前。
    蘇瑾轉頭對葉洵道：“殿下，朝中百官出城迎您凱旋，您是皇子，依照禮製，您需要在這裏等待，坐聖轎過太和橋。”
    “啊？”葉洵眉頭緊蹙，疑惑道：“這麽麻煩，本王走過去不行？”
    麻煩？
    蘇瑾無奈解釋道：“殿下，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禮遇，若不是皇子凱旋，是沒有資格乘坐聖轎的。”
    葉洵微微點頭，問道：“那葉辰和葉山也有這種禮遇？”
    蘇瑾微微搖頭，“應該不會，他們的功績無法跟殿下相提並論，也沒有資格受此禮遇。說白了他們那活，換誰去也砸不了。可湘江不樣，可不是誰都有能力不費一兵一卒，滅敵軍四十萬兵甲。”
    蘇瑾說著，言語間是對葉洵功績的讚揚。
    倒不是他喜歡阿諛奉承。
    葉洵立下的功績，值得受到讚揚和禮遇。
    穆淩霜麵帶嚴肅，在一旁附和道：“夫君，此番雖然你壓了四皇子和八皇子兩人的功績，但妾身感覺上京城年前的局勢會更加複雜，更加撲朔迷離。”
    “夫君，你萬不可因為湘江戰功和文武百官們的阿諛奉承，而沾沾自喜，誌得意滿，你要對每一名官吏和顏悅色，禮遇有加。”
    “即便你奪得太子之位，但葉辰和葉山兩位皇子，可不是葉濤那般背後沒有勢力的皇子，他們背後的勢力不會因為你奪得太子之位而削弱，反而會蠢蠢欲動。”
    “今後，夫君更應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直至沒有人能在你麵前翻起浪花為止。”
    “所以，沒有到權傾天下那一刻，夫君不得驕傲自滿，恃才傲物。”
    雖然今日葉洵受到的是規格最高的凱旋之禮。
    但穆淩霜並沒有被勝利的喜悅和隆重的儀式衝昏頭腦。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現在的葉洵樹大招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
    聽著穆淩霜的話。
    蘇瑾認同點頭，“卑職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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