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是海盜——！！！”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海盜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運寶船的鎖鑰】從來沒有被人突破過，過去幾十年出現的意外損失全都是因為天災，三位堂堂的五階守密人怎麽可能泄密？”
    但無論水手們再怎麽難以置信，對麵越來越近的海盜艦隊卻讓他們再也騙不了自己。
    站在甲板上向著上風位置一眼望過去，眼前隻有
    黑帆！黑帆！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色船帆、黑色海盜旗，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加起來竟然比珍寶艦隊還要多得多。
    雖然大多數都是連遠洋航行能力都不具備的單桅縱帆船，在他們的大型蓋倫麵前隻是“三等殘廢”般的小矮子。
    但即使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更何況是一群窮凶極惡的海盜呢？
    鐺！鐺！鐺！
    各大艦船上的警鍾聲以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轟然鳴響，遠遠擴散向整片海域。
    比警鍾更加動蕩的，卻是卡斯蒂利亞人的內心。
    或許能在珍寶艦隊服役的水手、陸戰隊成員，都是千挑萬選的精銳。
    但是身上有可以最大限度避免接戰的稱號特效庇護，鬼才知道他們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真刀真槍應付過海盜，手上的實力又還能剩下多少。
    忘戰必危，用進廢退是自然規律，並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事實上，【巨獸克星】威克利夫對“鎖鑰”失效也感到異常驚怒。
    完全想不明白一次再尋常不過的例行任務，為什麽會突然形勢急轉直下，最終演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他身邊的妹妹卡特琳娜臉色同樣難看，忍不住就聯想到了王國高層中是不是有哪個出了問題。
    “那些海盜明顯早有準備，大概率提前幾天時間就在這裏安排好了包圍圈，隻等著我們一頭鑽進來。
    大概率是【信息黑箱】在運送的過程中就發生了泄密。
    這裏麵恐怕有什麽我們不知道陰謀。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們可是最清楚艦隊裏不止藏著一位陛下的【王之右手】，還有公主找來的‘貧窮騎士團’，現在既然出意外，那他們”
    卻被威克利夫抬手打斷：
    “等我們平安回去再去確定問題出在哪裏。
    有父親這位王國守護在，就算是陛下也必須要給迪波家族一個交代，我們先幹掉眼前的這些海盜再說。”
    卡特琳娜也重新恢複平靜，有些不太甘心地恨恨道：
    “我知道了。珍寶艦隊的不破紀錄絕對不能終結在我們的手上。”
    很快，艦隊司令【巨獸克星】威克利夫·迪波的聲音便響徹艦隊，給了所有人一根主心骨：
    “都不要慌，即使鎖鑰意外失效，但我們手裏的刀劍、槍炮卻沒有！
    隻要有【牛城號】展開的海上長城在，凡是打海上攻城戰，我們卡斯蒂利亞王國就始終都是世界第一。
    命令：各自進入戰鬥位置，各炮組裝彈，海盜船一旦靠近，就給我狠狠的打！
    如果有誰敢臨陣脫逃，我保證他連上軍事法庭的機會都沒有。”
    各艦船船長們紛紛應命：
    “遵命，司令官閣下。”
    在遠洋商船中沒有絕對的民船，至少也得是“武裝商船”這一級才有資格踏足第一環流帶。
    珍寶艦隊更是這樣，即使是最普通的貨船也都是排水量接近一千噸的大型蓋倫。
    在安裝火炮之後，火力不會遜色於常規的五級艦太多，裝備足以碾壓海盜船。
    這些配置了火炮和陸戰隊的武裝商船，每一艘都相當於一座海上堡壘。
    再加上由“海上長城”連接成一體，要是連守城戰都打不贏，還是幹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最幸運的是，為了抵擋剛剛的翻車魚衝擊，直麵海盜艦隊的都是護航軍艦，戰鬥力最強。
    從“鎖鑰”失效的慌亂中回過神來之後，終於又提起了三分信心。
    因此，卡斯蒂利亞人連搶上風的多餘戰術動作都沒有，就那麽以不變應萬變，等著海盜艦隊自己撞到“城牆”上來。
    “嘖，珍寶艦隊大概就是一直打低烈度治安戰，甚至多年不打仗的典型了。
    硬生生把一線精銳，熬成了不敢跟海盜打野戰的二流部隊。
    今天還是讓我來教教你們怎麽打仗吧。”
    拜倫早就已經通過自家旗下開在線上金融街的一大堆情報、雇傭兵和殺手平台，如：“淘情報”、“兵多多”、“殺了麽”，收集到了世麵上最詳細的珍寶艦隊情報。
    知道【第一艘蓋倫帆船·牛城號】是整條海上長城最強的一點，也是最弱的一點。
    由於麾下蓋倫帆船的數量越多，他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就越強。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牛城號】跟傳奇戰艦【龍頭船·瓦爾哈拉號】的“支配海盜船”都有的一拚。
    但是成也艦隊敗也艦隊，如果肢解掉大艦隊，打散他們的隊形，把【牛城號】變成一個光杆司令。
    立刻就可以順利破掉卡斯蒂利亞人最擅長的“海上攻城戰”，回歸海盜最擅長的狼群戰術！
    想到這裏，拜倫擺擺手發出信號：
    “大小姐、薩蘭特，第一波攻擊就交給你們了。”
    “明白。”
    下一刻，黑壓壓的海盜艦隊主體在珍寶艦隊的射程之外集體減速。
    卻有足足上百艘比劃艇大不了多少的單帆小船繼續加速前衝。
    上麵除了一麵鼓滿的帆和大堆橡木桶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但速度卻越來越快。
    卻是【海法師】薩蘭特已經用【海王三叉戟】的權能控製了附近的魚群，在水下拚命推動著這些縱火船！
    你有海上長城，我有火燒連營。
    火攻術天克鐵索連環！
    珍寶艦隊上的海軍們立刻洞悉到了海盜的戰術意圖，第一時間拿出了針對性的戰鬥預案。
    最擅長打海上攻城戰的他們，當然對自己的弱點一清二楚。
    各艦艦長當即下令：
    “各炮組，裝霰彈筒，擊沉它們！”
    轟！轟！轟！轟！
    炮焰明滅，硝煙滾滾，無數顆熾熱的彈丸以暴風雨般的氣勢直撲縱火船。
    艦隊中不缺【炮術專家】，他們在獨立操炮的時候精準度大幅提升，即使使用前裝滑膛炮，在百米距離內擊中移動靶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魚群在薩蘭特的控製下，立刻開始不規則高速蛇形走位，在海麵上劃出一道道蜿蜒的白色水痕。
    被超凡者炮手射出的霰彈大多都紛紛落空，隻有少數佼佼者才擊中了自己對麵的縱火船。
    如果小船由人操縱，現在八成已經癱瘓。
    可是對人殺傷力十足的霰彈，對木船本身的破壞力卻十分感人。
    諸國海戰史中有身中數百發實心炮彈依舊不沉的記錄，想要在有限的幾炮內精準擊沉這些“無人自殺式炸彈”簡直難如登天。
    有的船隻投下【龍糞藥劑】想要嚇走魚群，隻可惜這裏已經是洋流邊緣，藥劑擴散速度極慢，完全不足以震懾海洋生物。
    當然，在這一條十幾公裏長的“海上長城”中，也不是所有的戰艦都對“無人縱火船”束手無策。
    其中有幾位船長是三階的燈塔序列【航海家】，攤開手掌對準大海，發動了三階的核心職業能力【潮汐捕手】。
    嘩啦啦
    一圈圈波紋從船下蕩漾開來，海浪被他們支配，形成高速激流朝著後方推去。
    個中強手甚至能從海中升起巨大的手掌，將一條條縱帆船打翻在海裏。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數量太少，不足以左右戰局。
    最終依舊有五分之一左右的漏網之魚順利衝到了戰艦身邊。
    在薇爾莉特的遠程遙控下轟的一聲發生爆燃，藍白的熊熊大火好像張牙舞爪的火龍一樣衝天而起，瞬間照亮了陰雲之下的整個海戰戰場。
    船上木桶裏裝的都是梅氏利維坦鯨的高能鯨油，一時半會兒根本難以撲滅。
    即使水手們已經把抽水水泵搖到冒煙，還是抵擋不了這種熱力。
    隻能眼睜睜看著“海上長城”撐開的光障被燒的劈啪作響，灼人的熱量很快就烤焦了一部分水手的頭發，讓他們驚叫著連連後退。
    卻因為要維持海上長城的陣型，不敢擅自躲避，離隊自航。
    那樣艦長真的會上軍事法庭，除非是貴族，不然最終被槍斃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都是廢物！”
    艦隊司令【巨獸克星】威克利夫也發現了珍寶艦隊麵臨的問題，下定決心等回到王國一定要把實戰重新抓起來。
    但現在隻能選擇救場，伸手朝著麵前的舵輪一拍。
    【海上長城】的鐵色靈光再次亮起，而且全都集中到了被襲擊的那些艦船身上。
    在一整個艦隊連接成整體之後，就能調集其他戰艦的靈性和防禦力集中到一點，生成力場反向壓製進攻方。
    眼看烈焰要被一點點壓製下去的時候。
    一直在【烈焰玫瑰號】上待命的薇爾莉特忽然唇角微微一勾，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頭頂低矮的雲層中頓時飛下十幾隻軍艦鳥，直撲防禦力被暫時抽離，導致了短暫力量真空的某兩艘戰艦！
    數不清的勢力幾十年來為了搶珍寶艦隊搞出了無數研究資料，珍寶艦隊對自己的對手卻完全一無所知。
    以有心算無心之下，卡斯蒂利亞人連【禁空】都沒有來得及釋放，就被【血火同歌】飛龍騎臉。
    轟！轟！轟！轟！
    即使有幾隻被百發百中的堡壘序列【火槍手】擊中，但更多的卻撲到了船外那一層暗淡了太多的光障上。
    四階【萬靈藥】級別的血肉配合【烈焰之吻】，好像十幾顆威力驚人的高爆航彈，熾熱的衝擊波隻在一瞬間就撕裂了被一連削減過兩次的防禦屏障。
    .
    那兩艘被選做目標軍艦上頓時人仰馬翻，整個桅杆、帆纜係統、還有上層建築全都被橫掃一空。
    “啊啊救我”
    隻有在下層甲板裏的少數水手還有呼救的力氣，但也大多都被震得七竅流血，眼看就有出氣沒進氣了。
    更糟糕的是，隨著爆炸擴散，烈焰升騰，火勢開始以兩條木質帆船為中心向著附近的其他船隻蔓延。
    甚至其中一艘還因為火藥庫被引燃，發生了慘烈的殉爆，火焰被炸得到處都是。
    “斷開聯係，緊急避讓！”
    到了這一步，那些艦船終於顧不上什麽軍事法庭，開始調轉船頭躲避友軍。
    這條“海上長城”比鐵索連環好的地方就是並非物理連接，可以隨時解構。
    而這正是拜倫想要的。
    他們本來就沒想過要把船隊一口氣燒光，珍寶艦隊裏可都是價值連城的貨船，換算一下每一艘可都是好幾十個小目標。
    要是一把火燒光可不是白忙活了嗎？
    當珍寶艦隊在一片混亂中，被動重新分離成分艦隊模式的時候。
    “全軍突擊！”
    拜倫立刻下達了下一步作戰指令。
    由數百艘海盜船組成的奪寶艦隊立刻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支由【無畏號】、【烈焰玫瑰號】、【血手號】率領的上風縱隊，一支由【金羊毛號】、【苦難教堂號】、【糖果屋號】率領的下風縱隊。
    兩支縱隊分別直插對方兵力空白的著火點。
    本應是“海上長城”占據的“t”字頭，很快就被海盜艦隊奪取，還被分割成了一個“卄”字。
    “雙舷開火！”
    就在上風縱隊橫插隊列與珍寶艦隊錯身而過的瞬間，作為旗艦和先導艦的幽靈船【無畏號】立刻朝著兩側的艦船開炮。
    熾熱的炮彈有的落入水中，有的則從船艏、船尾狠狠鑿進敵艦的船頭或船尾，製造出慘烈的流血事故。
    即使在高速通過時命中率不高也完全沒有關係，因為後麵的【烈焰玫瑰號】、【血手號】和眾多海盜船也跟著一起開炮。
    拜倫率領【無畏號】一馬當先殺穿敵陣之後，沒有任何理會中部主力的意思，立刻折返向前，對前衛部隊完成包抄。
    接著和【烈焰玫瑰號】、【血手號】一起圍獵前衛支艦隊的旗艦【駑馬難得號】。
    各自發射一輪霰彈橫掃敵艦甲板之後。
    “接舷，跳幫！”
    最慘烈的接舷戰聞令開打。
    薩蘭特化身一條酷似炮彈的“炮彈魔鬼魚”，自己鑽進了後甲板上一門大口徑的短管臼炮裏麵。
    轟隆——！
    一聲巨響。
    下一刻，伴隨火光和硝煙他整個人就好像一顆真炮彈一樣，從【駑馬難得號】的一隻側舷炮門裏狠狠撞了進去。
    起手一發【閃光術】。
    借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手持狼牙棒舞成一團旋風，一路上把所有水手都給徹底碾碎。
    從右側船舷一直殺到左側船舷，又從對麵的炮口衝出，兩步竄上甲板。
    恰好有人不知死活地一句話點燃了他的怒氣槽：
    “快，幹掉那個用狼牙棒的狂戰士！”
    薩蘭特立刻解除了“節操”對自己的封印，沉重的節操落地，差點把甲板都給轟然砸穿。
    即刻化身對菊花特攻的“隱魚”，手握狼牙棒攪動大海上無窮無盡的水汽，變成了一隻高速旋轉的電鑽。
    隨後甲板上就響起一片諸如：“不不不，嗷——！”的慘烈哀嚎。
    附近無論敵我雙方都狠狠打了個寒戰。
    可以說這一招物理創傷100，中招必死，卻還自帶濺射效果，對其他人的心理創傷高達1000。
    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法傷”了吧？
    薩蘭特雖然真正的巫術隻會一招【閃光術】，但卻把杖法和體質這種“近戰法術”點到滿級。
    即使最終被【駑馬難得號】船長讓娜召喚的【堂吉訶德】英靈一槍打飛，也趁機破壞了舵輪，讓它的機動性喪失大半。
    緊接著拜倫他們立刻就趁機圍了上來。
    這一頭打的火熱。
    另一邊的下風縱隊也是一樣，發射了一輪炮擊之後立刻折返向下，一心一意吃掉副司令率領的後衛支艦隊。
    “小心一點不要打爆了彈藥庫。”
    “殺殺殺，跳幫奪船，隻要拿下一條運寶船我們這輩子和兒子、孫子都完全夠吃了。”
    “今天我們就要把卡斯蒂利亞人拖下神壇。
    大海的主人也該輪到我們來做一做了。”
    海盜們互相之間不需要配合，獵物足夠大，能吃掉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
    就算是卡斯蒂利亞天下無敵的陸戰隊，也不能讓那些紅了眼睛的海盜們後退半步，前麵有人倒下，後麵立刻就有人跟上。
    而且，在這場無論是人員規模還是財富規模都史無前例的大型劫掠活動中。
    不知道有多少海盜因為踐行“強取勝於苦耕”的箴言覺醒了靈性，就此成為燈塔序列超凡者的一員。
    這時的珍寶艦隊旗艦【牛城號】上，因為艦隊被雙向分割，象征王國海軍的勃根地十字旗都顯得光芒格外暗淡。
    被人抓住漏洞擺了一道的【巨獸克星】威克利夫怒不可遏：
    “肮髒的海盜，還有區區一個二流國家的落魄王子，也敢來搶我的珍寶艦隊？！
    我要宰了你們！”
    他們這些隨著卡斯蒂利亞王國一起崛起的新興海洋貴族，利益與海洋以及當今卡斯蒂利亞的殖民體係深深綁定。
    任何敢於對這套體係產生威脅的挑戰者，都是他們的死敵。
    無論是公利還是私憤都讓他怒意狂湧。
    以迪波家族為代表的這幫人的口頭禪向來都是：
    “隻要我們有錢，就讓黑廷斯王國隨心所欲地生產那些纖維吧，讓尼德蘭生產錢幣和條紋布。
    讓翡冷翠生產布匹和藝術品，讓班塔安群島的土著供應河狸皮和駱馬絨，讓神聖白銀帝國生產亞麻麵料、織錦吧。
    我們才是世界之王，整個世界都在為我們服務，但我們不為任何人服務！”
    至少大航海時代的前七十年他們靠著這一套體係，用大量金銀、香料打造出了全世界最強大的無敵艦隊、海軍陸戰隊。
    所向披靡的武力也讓他們進一步獲得了更多的金銀、香料和極速躥升的國際地位，最終成為了海權第一強國。
    但與此同時，卡斯蒂利亞人也用幾十年的時間，讓這個享受著時代紅利成長起來的龐大貴族利益集團，成為了王國甩不掉的吸血寄生體。
    利益集團也從來不會去考慮國內的手工業和製造業者，已經因為白銀泛濫導致的通貨膨脹和物價飛漲，紛紛淪落為了小偷和乞丐。
    國內的零元購玩的飛起。
    尤其是脫實向虛之後，製造業水平不僅沒有因為從殖民地搶來的財貨得到發展，反而正在連年萎縮。
    乃至於形成了崇尚奢靡，鄙視勞動的“伊達戈精神”。
    即使領導海盜艦隊的【狂獵】拜倫·蘭開斯特是黑廷斯的前王儲，這個群體也依舊鄙視他這種土包子。
    【巨獸克星】威克利夫一張嘴，滿嘴都是那種根正苗紅的“正·勃根地十字旗”的古早優越感，而且絕對還是旗主家才有的味道。
    一個字：“夠衝！”
    當然了，迪波家族也算是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原始大股東，確實有資格說這種話，也因為自身的階級利益永遠都不會回頭反思。
    即使將來有一天，愕然驚覺再也難以遏製那些製造業國家的時候，了不起嘴硬地來上一句：
    “你們產能過剩！”
    曆史仿佛就是個循環，舊的王者丟掉王冠，被後來者撿起戴到自己的頭上，幾百上千年都從來沒有改變過。
    隨著威克利夫一聲爆喝：
    “出來吧，銀刀！消滅他們！”
    刺啦——！
    一線燦爛至極的銀白寒光從深海中飛射而出，切碎海流和硝煙，轉瞬間竟將這片大海都給劈開。
    沒等別人看清那是什麽東西，那道銀光已經電射後衛部隊，將兩艘擋在它麵前的海盜船給輕鬆劈成兩半。
    直到這時，其他人才看清那赫然是一條體長超過六十米，渾身銀光閃閃又纖薄如刀的【巨型種·皇帶魚】！
    通體找不到肉質，就好像一團刺痛人眼的犀利劍光。
    “嘶——！”
    這條巨獸口中發出刺耳的尖叫，再次沉入水中直撲被三位同階圍攻險象環生的艦隊副司令。
    【巨獸克星】威克利夫則帶著自己的主力艦隊艱難戧風，準備和妹妹聯手絞殺拜倫這個“首惡”。
    這位四階英雄級超凡者的本職是一位荒野序列的【怪物獵人】，除了強力的動物夥伴之外，本身的實力也同樣不可小覷。
    拜倫自然不會忽視掉這位名聲在外的艦隊司令。
    或許威克利夫·迪波先生在家裏會是讓父母引以為傲的兒子，對妹妹關愛有加的兄長，讓民眾津津樂道的英雄。
    但是已經被打壓了幾十年的老二想要成功上位，想要過上和老大一樣的美好生活，就一定要把貪得無厭的老大拉下馬。
    沒什麽好說的，幹他！
    瞬間親自幫助提前布置在“第一環流帶”盡頭的【招潮蟹】完成精準定位。
    嘩啦啦
    一隻巨型漩渦從主力艦隊的側後方出現。
    下一刻，一顆輝煌的太陽從大海中一躍而出。
    代表舊時代最強的“蓋倫帆船”與代表新時代最強的“重裝巡航艦”終於在此狹路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