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是他們的暴風雨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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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啟恒被她猛地一盯,竟然還有些發虛,當下也顧不上惱怒了,冷喝道,“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你要做什麽?”
    柳如煙將老夫人打的爬都爬不起來,見顧啟恒主動張嘴了,她抬腳朝著他走過去,麵色冷漠至極。
    “我要做什麽?”
    柳如煙盯著顧啟恒,咬牙切齒的道,“我要將軒兒受的苦全都讓你還回來。”
    “你敢……”
    顧啟恒一聲沒叫出來,就被柳如煙狠狠扇了一耳光。
    “這一巴掌,是打你背信棄義。”
    話落,柳如煙掄圓了胳膊,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這一巴掌,是打你狼心狗肺。”
    顧啟恒都被打蒙了,因為下半身的疼痛,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柳如煙越來越生氣,下手也越來越狠,打的顧啟恒嘴角流血,說話都費勁。
    但柳如煙並沒有解氣,一腳狠狠的踩在顧啟恒的傷處。
    顧啟恒痛苦的嘶嚎著,可柳如煙並沒有因此而心軟,想到顧承軒這兩天可能會經曆的遭遇,她就越發用力。
    直至將顧啟恒痛的昏死過去,她全身也沒了力氣,最後一臉頹廢的走出屋子。
    看著不遠處依舊還在綻放的煙花,柳如煙的臉上濕潤了一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選擇正不正確,她隻知道她想挽回一下,不想讓她唯一的兒子落得一個那麽淒慘的下場。
    她後悔自己當時沒有抓住顧承軒的手,後悔的日夜撓肝,恨不得將自己給五馬分屍。
    相比之下,親自將顧承軒送出去的顧啟恒竟然還在府裏醉生夢死,沉溺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裏,這一刻,她恨得發瘋,與顧啟恒之間的情誼不存在半分,恨不得將他給活剮了。
    小院裏,虞錦溪正在廊下看煙花,嚴師傅疾步走到她身邊,小聲道,“小姐,顧啟恒昏死過去了,要不要請大夫?”
    虞錦溪語氣淡淡的問了一句,“好好地怎麽昏死過去了?”
    “柳姨娘打的!”
    嚴師傅如實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起了衝突,柳姨娘不僅打了顧啟恒,老夫人也被打得很嚴重,這會兒正在房裏哭呢。”
    虞錦溪麵色不改,“哭就哭吧,沒聽說哭能死人的,大過年的,也是該哭哭她死了多年的亡夫。該燒香燒香,該拜佛拜佛,好保佑她兒子能撐過這個年,免得提前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大過年的多不吉利!”
    嚴師傅聽懂了,虞錦溪這是不叫顧啟恒死,但也不叫他好過。
    嚴師傅沒拖延,當下就去辦。
    虞錦溪原本心情不錯,聽到顧啟恒的事,就像是好端端的一碗粥裏忽然掉進了一隻蒼蠅,雖然還沒吃下去,但也夠惡心的。
    她沒了看煙花的興致,轉身進屋,她剛進去,身後的門忽然就關上了。
    她以為是青緹,剛開口叫她別關門,結果一轉眼看就見宴淮站在門口。
    虞錦溪的眼睛不自覺的變亮了,“你怎麽來了?”
    宴淮走到她身邊坐下,“宮裏的宴沒什麽趣兒,還不如來這吃點心。”
    虞錦溪給他倒了一杯茶,問了一句,“見到二皇子了?”
    宴淮笑了一聲,“合家歡的宴,怎麽能缺了他?陰陽怪氣的沒什麽好話,我沒放過他便是。”
    “當著大皇子的麵,龍椅上還坐著皇上,太近了,他不敢還嘴。”
    虞錦溪見他囂張的過分,就提醒了他一句,“你別太放肆,二皇子畢竟是皇上的親兒子,你隻是子侄,終究差著一截。”
    宴淮道,“私底下,他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但在明麵上,他隻能責罰自己的親兒子,畢竟他的親兄弟還在邊境戍邊呢。”
    “宴伯伯戍邊的功勞。可不是讓你這麽用的!”
    虞錦溪語氣頗為無奈,宴淮卻道,“不用他也惦記,倒不如我先用了再說。”
    虞錦溪又問,“往年不是還要守歲,今年你先跑了,皇上能高興?”
    宴淮道,“三皇子的腿沒好,今年宴席上沒他,皇上心裏不大舒服,我便說我去看他,便出來了。”
    “那你怎麽沒去看三皇子?你也不怕二皇子回頭告你一個欺君之罪?”
    “三皇子現在不缺人陪,我才不去湊熱鬧。”
    聽他說起這個,虞錦溪這才想起來,張素影和三皇子訂婚了,怕他孤單,去三皇子府邸陪他也說得過去。
    沒等虞錦溪開口,宴淮又道,“今年你不也一個人過年,我來陪你不好嗎?”
    “我哪會一個人?院子裏那麽多人呢!”
    “外頭人多,可你還不是一個人在屋子裏?”
    虞錦溪被他說中,抿著唇沒說話。
    往年在虞家,都是熱熱鬧鬧的一家人。
    後來在顧家,伺候老夫人,陪著顧啟恒,又哄著顧承軒,她將顧家人從上到下都照顧的很舒坦,唯獨忽略了她自己。
    今年鬆快了,隻有她一個人和服侍自己的下人,誰也不用照顧,就自己高興就好,可看著是挺高興,但總覺得似乎缺了點什麽。
    原本沒覺得有什麽,可從宴淮坐在這裏幹什麽,那股失落才真正的顯出來。
    原來那股失落,是想爹,想娘了!
    虞錦溪壓下那股思念,朝著宴淮問道,“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麽?”
    宴淮道,“有什麽吃什麽,我不挑。宮宴上的東西不好吃,隻喝酒了,這會還真有些餓。”
    虞錦溪白了他一眼,“你可真行,身上還有傷呢,就喝酒?”
    “逢場作戲!”
    宴淮的話,虞錦溪隻當沒聽見,起身走到門口,叫張媽媽送飯。
    張媽媽什麽也沒問,轉身就去了廚房。
    虞錦溪重新關上了門,走回去重新坐下,拿了幹果掰著吃。
    “晚上沒吃飽?”
    “沒。就是想吃。”
    “還和小時候一樣嘴饞。”
    “你也一樣。”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沒一會張媽媽便將熱好的菜送了進來。
    “你不吃?”
    宴淮見虞錦溪沒動,便說道,“守歲還得一陣,不墊墊肚子?”
    “吃飽了。”
    虞錦溪抬眸看向窗外,青緹和碧草也沒再放炮仗,煙花聲音也沒了。
    “你看,外頭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像是過年,還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宴淮沉聲道,“是他們的暴風雨,不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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