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男朋友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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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是會犯下很多的錯誤而不自知。

    等到長大不自覺地回憶之後才會追悔莫及,去苦惱自己從前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喜歡上一個人也是,自己的想法也總是會因為對方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的人,要麽是遇見了太早,要麽是遇見了太晚。

    就像櫻花不能盛開在盛夏,綻放的花瓣總是會被太陽的灼熱所刺痛,被那過分的明亮所毒傷。

    緣分是一個很巧妙的東西,如果把她和命運放在一起比較又顯得有些無情和刻薄。

    麵對注定沒有結果的愛戀,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

    是選擇去在年少的時候在一起,然後最後化為結痂的傷疤。

    還是選擇從一開始就不見麵呢.......

    無論怎麽說,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或許還是會有很多人願意去選擇去嚐試一下吧。

    人人在失敗的時候都會感慨一句,還是緣分未到。

    可是人人從心底裏還是不願意相信的,即使是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有機會也都還是想要去嚐試。

    人在年輕的時候,是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的,這意味著你今後心裏再也裝不進別人的影子了。

    對一個人的愛戀與愛情,就像一顆種子,從你遇見她的時候開始,在心裏埋下。

    用一滴滴鮮紅的心血去澆築,用比蜜桃糖水還要濃稠的思念作為養分,日複一日地生長。

    然而,最可怕的。

    是你在不經意之間做了這些事情,是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

    在你察覺不到的時候,喜歡的種子悄然間已經破開了最開始堅固的壁障,一雙葉子在你的心中悄然間舒展開。

    紮根、紮根...

    直至愛戀的花朵逐漸綻放開來,等到你發現的時候,它根係的脈絡早就已經遍布你的內心,每一條觸須都已經爬滿了你心髒的角落,不斷汲取著你的養分和心血。

    當你得不到對方的喜歡的時候,想要將這朵惡毒的花束從心底拔除,然而隻是稍微用力就會痛的淚流不止。

    就算你最後忍著非人般的痛楚將這朵花從心底連根拔起,自己的心裏也早就已經變得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就像空曠的山穀,變得荒蕪且蕭瑟。

    已經飽受過摧殘的土壤再難去孕育新的種子,從前被拔出的根係脈絡也依舊有一些根須難以剔除,無論怎樣,在通往未來的時間中,也會時常地回想起對方的模樣。

    你早已經因為對方所養成的習慣,你不經意間學會她的習慣,都已經充滿了你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等到回過神來,會發現自己再也難以去愛上別人了。

    教堂的白鴿不會親吻烏鴉,海的故事隻有海鷗才能來回答,遲來的陽光也不會拯救枯萎的花。

    ......

    等到玉景步美斷斷續續地將話語從喉嚨中吐出,千田夏子和永井香織也都沒有說話,兩人麵麵相覷過後,用著擔憂的目光看向步美。

    千田夏子伸出肉嫩的小手,再次抽出一張紙巾擦去步美臉上的淚痕。

    “呐...”

    輕咬著嘴唇,千田夏子一臉心疼地看著步美,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小聲道:

    “步美別哭了哦~還有好多人在看著...”

    眼睛的餘光掃過旁邊,演奏室裏逐漸湧入了人群,大家的目光多多少少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也隱約間發現了玉景步美和以往的不同之處。

    作為吹奏部的女神,頂著這樣的頭銜,是真的有很多的人喜歡她,動人外貌也好,溫柔性格也罷,她的一舉一動都隱約間牽動著那些喜歡她的人,無論異性與否。

    “嗯....”

    深吸了一口氣,玉景步美試著讓自己的心跳變慢一些,來緩和自己的情緒。

    “不要太難過了,步美...”

    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永井香織走到了演奏台上。

    當所有人都細細簌簌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演奏室裏開始變得嘈雜了起來。

    直到江雪涼月的身影終於走進了教室,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大家的聲音都不自覺地低了幾個度,短暫的聲浪波動過後變得安靜下來。

    自從上次江雪涼月放學後在路上的事情被討論了之後,吹奏部的大家對她的印象多少都改變了一些,少了一些敵視,多了一份認可。

    畢竟被人diss久了,有人能出頭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高中時候的少男少女們的心思說白了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當然,不排除一些異類。

    年輕時候的友情,就像白開水一般平澹,但彼此之間產生的那種溫馨感總會治愈彼此。

    “大家做好後,先調音,和試音量...”

    把樂譜在自己麵前攤開,永井香織的一邊說著,鏡片後麵的目光看了一眼隨著人潮湧進去的少年。

    相比於玉景步美,他依舊是那一副一如往常平澹的表情。

    在心底稍微歎了一口氣,永井香織隻能默默為她祈福。

    因為獨奏solo的原因,白鳥簡述的位置在略靠中間的位置,在玉景步美的右前方三個位置。

    往常的時候,她總是利用低頭看譜子的間隙去偷瞄白鳥簡述,然而現在,她隻是死死地低著頭,一手按壓著小號,一手攥著自己的裙擺。

    指尖泛白,頭發披散地落在了臉龐的兩側,完全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或許她此刻也很難看清被自己陰影所遮擋的樂譜吧。

    白鳥簡述坐在了位置上,玉景步美偷瞄他,他自然是知道的,現在對方的精神狀態究竟是怎樣,他也並沒有想要去探究的想法。

    “那,現在我們就準備開始吧。”

    永井香織這樣說著,眼睛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江雪涼月。

    兩人點了點頭永井香織的手臂正準備揮動,一隻手在人群中舉了起來,接著少女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步美...醬?”

    早阪由梨眨了眨眼睛,隨著眾人的目光移動到了身旁的少女身上。

    她剛才就發覺玉景步美狀態的不對勁,但她也沒敢問,隻是認為是生理期的緣故...

    玉景步美垂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隨後,不同於以往清甜的聲音,一股沙啞的聲線從喉嚨裏冒出:

    “對不起,我今天狀態不好,請假。”

    鞠躬道歉,玉景步美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和反應,快速地收拾著眼前的譜子和樂器,然後轉身走向出口。

    剛開始還是鎮定自若的模樣,隻是當身形愈加靠近門口,她便愈加地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或許是眾人的視線照在她身上讓她感受到了灼燒感,讓她的身心備受折磨,她閉上了雙眸,最後整個人逃也似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眾人的視線都停滯在了門口,沉默的氛圍在彼此之間回蕩著。

    “咳咳...”

    直到土井瑞惠咳嗽了兩聲,才將大家的精神力從那邊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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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奏練習結束之後,偌大的演奏室裏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不太熟悉,但是隻是憑借眼力記憶的話白鳥簡述都有印象。

    一邊用手帕擦著口琴,白鳥簡述一邊思忖著剛才的合奏效果。

    加麥克風之後樂器的聲色還是多少會產生一些細微的變化,常人或許感受不到,但是在白鳥簡述耳中卻多了一些生澀的感覺。

    “你是對她說了什麽?”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鳥簡述沒有急著抬頭,不緊不慢地收拾著自己的背包。

    “你心裏應該有了答桉,還要問我?”

    背上書包,白鳥簡述的視線從仰視變為俯視。

    她雙手抱胸,踩著低高跟的右腿微微向前邁出一步。

    明明是蘿莉可愛風的少女,卻總是會給人一種高冷禦姐風的氣質。

    或許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反差感吧。

    “嗬...”

    輕笑了一聲,少女清澈的眸子盯著白鳥簡述的臉,目光掃過少年下巴上麵未清理幹淨的胡茬:

    “你要是真的那麽灑脫,那為什麽要對我依依不舍呢?”

    簡述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

    “好像現在,依依不舍的似乎是你。”

    “自以為是。”

    似乎觸及到了江雪涼月的心理防線,她瞥了一眼簡述:

    “你自己的爛攤子你自己去好好處理,不要耽誤合奏進度。”

    “...”

    沒有回答,白鳥簡述隻是走在了她身邊,少女也沒再說些什麽,兩人的步伐亦步亦趨地向外麵走去。

    玉景步美是怎麽回事,他自己當然是最清楚的。

    隻不過,在他的計劃裏,並沒有這個少女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在與計劃無關的雜牌麵前傾注心力,得到的隻能是棋差一招。

    至於對方的心理狀態這點,他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感覺,這一刻,失去感情的絕對理智的優勢充分發揮出來。

    情感的因素根本不會對他的思維造成半點的影響。

    “她可比你想的要難受的多。”

    似乎猜測到了白鳥簡述的內心想法,江雪涼月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

    “與我無關。”

    這世間每天有太多人難過了,可那又能怎樣呢。

    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自己這種情況,從理論上來講,對她和對自己都不是什麽好事,與其從一開始就走向錯誤的方向,不如快刀斬亂麻。

    “希望你能一直這樣下去。”

    掃了他一眼,江雪涼月沒再說話,隻是用清冷的眸子戲謔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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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京都大學的入學申請。”

    穿著一身精致女仆裝的穀田有紗雙手將兩份文件夾呈到了沐野原雪晗的身前。

    “嗯。”

    放下手邊的咖啡,沐野原雪晗黑色嫵媚的眸子掃過眼前的資料,抬起素手,微微擺了擺:

    “明天晚上我不在京都,你記得去給簡述。”

    穀田有紗眨了眨眼睛,直起身看向自家的小姐。

    耳邊響起的依舊是沙啞慵懶的聲線,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聲線裏多了幾分的嘶啞,那是類似於喊破喉嚨後的嘶啞感,和之前性感的沙啞聲音略微有些不同。

    “是的小姐。”

    視線凝固在了沐野原雪晗高跟鞋與裙擺的位置,一抹帶著春雪般明亮的顏色照進了眼眸裏,潔白無暇沒有一絲贅肉,簡直就像是精加工過的藝術品一般。

    隻露出來的一截,在黑色裙擺的搖曳下顯得更具誘惑力。

    “小姐,夫人十分鍾之後到。”

    “嗯?”

    抬起眸子,看向了自己的女仆長,沐野原雪晗原本舒展開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為什麽?”

    “不知。”

    自己的母親,自己最清楚。

    這幾年她已經盡可能地將產業放手,但是還是將一部分的資產歸攏到她沐野原佳世自己的名下。

    這很常見,以往的家主也都是這樣的風格,尤其是在自己沒有成家之前。

    相比於家族裏的事情,沐野原雪晗倒是更願意相信她是因為生活上的一些原因,來給自己找些麻煩。

    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來了前些天她在自己麵前談過的白鳥簡述的事情。

    當時她心裏就已經有了警覺感,隻是通過調查,也沒有發現沐野原佳世做了些什麽事情。

    她似乎真的就隻是為了提點自己一下而已,並沒有幹涉的想法。

    ‘嗒嗒嗒...’

    是水晶高跟踏在了地板上的聲響,與沐野原雪晗的緩慢沉重不同,來者的腳步聲仿佛是帶著節拍一般,每走四步就是一個節奏的循環。

    優雅,輕盈,又有趣。

    隻是通過腳步聲,就會產生這樣的印象。

    “雪晗,媽媽來了也不來接我,你是不是不愛媽媽了?”

    穿著一身豔麗紅裙的女人隻是幾個呼吸間就走到了門口處,她一邊摘下了手上的黑色蕾絲手套,一邊摘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隨手扔給了身邊的女仆。

    相比於沐野原雪晗黑白色裙子以及白色水晶高跟的搭配,沐野原佳世身上的猩紅色倒是更顯得有些妖豔。

    如果從臉上來看,或許隻能看出後者比前者成熟了幾歲。

    但也隻是成熟而已,並不是年長。

    對於她,歲月似乎也有著獨特的偏愛,根本不願將刻刀觸碰到她臉上的肌膚。

    那是一種女性特有的誘惑力,烈焰紅唇配合上那雙會吃人的眸子,沐野原佳世倒更像是魅魔一般。

    相比之下,平常看起來嫵媚的雪晗,倒是顯得含蓄且清雅了。

    沐野原佳世邁動著優雅的步伐,緩步走到了沙發前,身子微微一轉陷進了沙發裏麵,右腿翹在了左腿上。

    剛一落座,女仆便端上來了茶水和紅酒。

    一股清香縈繞在水晶杯的周圍,但是她似乎根本沒有喝茶的想法,反而嘴角抿起微笑,眯著狹長的眸子看向了對麵的少女,紅唇輕啟:

    “雪晗,你男朋友真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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