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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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宗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天地已經恢複正常。
按理說,聖人虛影也該消失。
然而,此時的聖人虛影卻依然存在。
雙眼射出的兩道金光依然存在。
難道……
聖人在幫陳懷義淬煉文心?
一定是了!
如果他是聖人,也不願意看到陳懷義這一身震古爍今的才華被拙劣的天賦拖累。
這等才華,必須上三品文心才配得上。
就是不知道陳懷義這次能把文心提升到幾品。
聖人出手,上三品應該沒問題……吧。
須臾間。
聖人虛影收回目中金光,並緩緩消失。
天地徹底恢複正常。
周承宗急忙提速朝陳懷義家狂奔。
就算沒資格參與其中,也不能錯過這場大戲。
這種場麵,可不多見,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見識“動天地”這種盛景。
陳懷義家門口。
陳懷風癱軟在地。
大小跟班也麵如土色瑟瑟發抖。
在外圍看熱鬧的陳氏族人更麵如死灰滿心絕望。
當事人陳懷義卻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人,正閉著眼睛仔細感受身體內的每一絲細微變化。
良久,露出滿意的笑容。
聖人出手,果然不凡。
不但沒有那麽痛苦,還讓他清晰感受到海量原創文氣入體後的每一絲變化,仿佛在指點他如何淬煉自身。
他不知道聖人是不是這個意思,反正他記得清清楚楚。
可惜,聖人出手也隻把他文心往上提了一品而已。
從八品升至七品。
文心如泉。
水量從絲絲細流變成大拇指粗細的涓流。
但與昨天相比,已是脫胎換骨。
昨天,他的文心內的文氣還隻能用“絲”計算,現在卻能用“股”計算,是質的提升。
陳懷義很滿意。
睜開眼,卻隻看到三個老頭。
其中一個有點麵熟:“咦?你不是那個在我家祠堂給我磨墨那老頭兒?”
老頭兒笑嗬嗬地拱手:“正是小老兒。”
陳懷義心裏清楚,這仨老頭兒的身份不一般,而且是衝著他來的。
今天這三首詩,一首比一首的動靜大,肯定會吸引大能的關注。
所以拱手問:“您是……”
“小老兒柳隨風,青石山書院掌院,”柳隨風說著指了指身邊兩個老頭:“這倆老頭一個叫徐若穀,一個叫鄧通,分別是淮山書院掌院與潁州學政,不用理會他們。”
徐若穀人如其名,溫文爾雅虛懷若穀的模樣,氣質極溫和,輕輕拱手:“懷義小友,可有興趣入我淮山書院?”
鄧通麵容威嚴,氣質冷峻,輕喝一聲:“徐若穀,陳懷義是我潁州學子,即便入學也應入潁州學院,你身為淮山書院掌院,何故做強取豪奪之事?”
徐若穀也不生氣,春風和煦地笑道:“懷義小友雖是潁州戶籍,但轉籍也是常有之事,莫非鄧學政打算以權謀私強留懷義小友戶籍?”
鄧通大怒:“徐若穀,休逞口舌之利,敢與某較量一場?”
徐若穀依然神態溫和,不理鄧通,隻問陳懷義:“懷義小友,你隻需回答願不願意隨我去淮山書院,隻要你願意,鄧學政與柳掌院必然不會為難。”
這話出口,三人齊齊盯住陳懷義。
陳懷義瞬間感受到強大的壓力。
這三人身居高位實力超強,哪怕收斂,氣場也非一般人能抵抗。
不過,他心態好,知道這仨人不會傷害他,所以很淡定,拱手回禮:“徐前輩,晚輩不願意。”
他沒有說客套話,而是直接使用“不願意”三個字。
幹脆明確,絕不拖泥帶水。
這是說話的藝術。
如果他是上位者,說話越溫和越詳細,越容易給人留下好感。
可是,他區區一介童生麵對三位大儒,有什麽資格絮叨?
果然,徐若穀不但沒發怒,反而露出一絲更明顯的微笑:“懷義小友果然與眾不同,不隻才華橫溢,也精通人情世故,難怪能寫出《定風波》那般意境,確實人情達練。”
說完,伸手到陳懷義麵前,空無一物的掌中憑空多出一個長條形檀木盒子:“相見即是有緣,且以一支五品狼毫筆作賀禮,賀懷義小友聖道無量。”
陳懷義大喜。
還有這好事兒?
這可是五品文寶,價值……無法計算。
反正萬兩黃金肯定買不到。
他也不客氣,大大方方伸雙手接過盒子:“謝前輩尊賀。”
跟著道:“晚輩一窮二白無一身外之物隨身,隻有擬詩一首略表心意。”
說完,提筆揮毫,瞬間寫下一篇五言律詩。
握管門庭側,含毫山水隈。霜輝簡上發,錦字夢中開。
鸚鵡摛文至,麒麟絕句來。何當遇良史,左右振奇才。
而後寫下標題:答淮山徐掌院贈筆之賀。
詩成生景。
十餘丈高的天空中呈現一幅栩栩如生的畫麵。
畫麵中,陳懷義手持狼毫筆,揮毫潑墨,筆走龍蛇,筆下生花,字字放光,宛如神跡。
良久。
畫麵散去。
徐若穀微笑拱手:“懷義小友,若來淮州,一定要去淮山書院稍坐,回見。”
話音未落,人已在百裏之外。
大儒神通當真神奇。
徐若穀離開。
鄧通盯著陳懷義看了幾秒鍾:“陳懷義,你可願意拜本學政為師?”
陳懷義再次拒絕:“不願意。”
“嗯,好之為之,莫要辜負一身才華,詩詞乃聖道第二,僅次於經文,好好修行,也能成聖。”
鄧通話音落下,他原地消失不見,但速度比徐若穀慢了些許。
等鄧通離開,陳懷義朝柳隨風拱手:“學生拜見掌院。”
柳隨風卻哈哈笑道:“我可沒說要收你為徒。”
陳懷義也笑:“掌院不用嚇唬學生,其中門道,學生都清楚。”
“哦,那你說說你都清楚些什麽,說得好,重重有賞。”
“那學生就不客氣了,”陳懷義指指天,又指指地:“學生僥幸寫出一首動天地級別的詞,動靜頗大,聞風而來者必然不止三人。”
“嗯。”
“可學生睜開眼卻隻看到掌院您、鄧學政、徐掌院三人,必然是您三位使手段把其他人勸走了。”
“沒錯。”
“也就是說,您三位達成共識,要讓我三選其一,不選都不行。”
“……”
“徐掌院與鄧學政率先開口詢問,其實心裏已經有數,知道學生不會選擇他們,隻是走個流程順帶結個善緣而已,不然,以徐掌院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棄。”
陳懷義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換句話說,您三位其實已經心裏有數,知道晚輩必然要進入您的青石山書院,也知道晚輩隻有進入青石山書院一條路可選。”
他總要選一個才能得到庇護,必然,就他這一身與才華完全不匹配的文位和戰鬥力,眨眼間就會淪為別人的盤中餐。
這仨老頭吃定他是個知進退的人。
柳隨風聞言,哈哈大笑:“果然人情達練,不過你說錯一件事情,本掌院可不是一定要收你,你現在拒絕,本掌院也與徐掌院一般立刻消失並再不打擾,而且,就算本掌院同意你入學青石山書院,書院也不一定要你,你得先過入學測試,達標方能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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