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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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明玉一開口。
    眾人又愣住。
    還找茬兒?
    跟陳小酒仙杠上了?
    還是……別有所圖。
    周承宗更是眯起眼睛掃了孫明玉一眼,淡淡道:“月剛初升,未到最美時,可繼續品嚐美酒佳肴,待月上中天再賦詩暢談不遲。”
    孫明玉卻笑道:“師伯,我等久仰陳小酒仙詩才,如何等得了那麽久,不如請陳小酒仙早點施展才華賦詩一首,免得大家心焦。”
    周承宗臉色難看,內心微怒。
    孫玉明到底想幹什麽?
    一次又一次攪局。
    把他這個師叔的麵子擱地上踩著玩呢?
    不,根本沒把他這個師叔放眼裏。
    更沒把他當作宴會主人。
    該死!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不斷挑釁陳小酒仙。
    不管姓孫的有什麽謀劃,斷然不能讓陳小酒仙出事。
    陳小酒仙詩才橫溢,又被聖人重點關注,還是屯陽縣戶籍,更是柳隨風徒弟,與徐若穀掌院也頗有交情。
    要是在這裏出事,這些人還會把他撕成碎片生吞了。
    想到這裏,臉色一寒,拍案而起:“孫明玉,你屢次挑釁陳小酒仙,是何居心?”
    孫明玉連忙拱手:“師叔,明玉豈敢在這裏無禮?實在是崇拜陳小酒仙詩才,按耐不住欣賞陳小酒仙佳作的衝動所致,請師叔原諒。”
    “哼,坐下,從現在,不準說話。”
    “師叔,恕師侄難以從命,您此番宴請眾人本就為了賞月,更在請柬上寫清楚與會者無尊卑老幼之分,隻以詩詞而論,您自食其言,以長輩身份封師侄之口,怕是不妥。”
    “你——”
    陳懷義拉住暴怒的周承宗,打斷周承宗的話,笑嗬嗬道:“既然不分尊卑長幼,那我便托大喊一聲老周。”
    頓了一下,和聲道:“老周啊,既然是你自己定的規矩,那就要遵守,免得讓人笑話,至於賦詩一事,更是美事一件,何故阻攔?月雖初升,但依然遍地銀輝,何其美也?正是賞月賦詩之時。”
    孫明玉聞言,嘴角含笑,接過話茬:“正是此理。”
    但迅速補上一句:“如此說來,陳兄弟願意賦詩一首請大家鑒賞?”
    陳懷義微笑點頭:“盛情難卻,隻好獻醜。”
    孫明玉笑意更盛:“如此甚好,不過空口白牙地吟詩作對終歸缺點樂趣,不如加點賭注?”
    陳懷義也笑了。
    原來後手在這裏。
    不過,姓孫的失算了。
    想到這裏,欣然同意:“沒錯,加點賭注提升趣味,不然略顯枯燥,隻是不知道孫兄要賭幾兩銀子?”
    孫明玉嘴角的笑容已經掩飾不住:“我等均非凡俗之人,何故賭那黃白之物,但賭命賭文寶又太過凶險,不如……賭一件隨身攜帶之物?”
    說到這裏,張開雙臂:“我隨身攜帶之物不少,陳兄弟可隨意選定一件為賭注,同樣,陳小兄弟也需讓我指定一件隨身之物為賭注。”
    陳懷義想到黃皮葫蘆。
    雖然不知道孫明玉如何獲得黃皮葫蘆相關消息,但他滿身上下就這一件寶貝最值得惦記。
    總不能惦記著徐若穀送的狼毫筆和師父柳隨風送的鎮紙和玉牌吧?
    給孫明玉一百個膽子,孫玉明也不敢打那幾件東西的主意。
    所以,孫明玉惦記的必然是黃皮葫蘆,也隻能是黃皮葫蘆。
    雖然聖人比大儒更厲害,但聖人高高在上完全不參與俗世之事,更不會為了一件文寶去找孫明玉麻煩。
    孫明玉一定是這麽想的。
    不過……嗬嗬。
    陳懷義瞬間猜透孫明玉小心思,卻張開雙臂:“可以,孫兄請。”
    孫明玉見狀,強忍狂喜,裝模作樣思考片刻,指向陳懷義腰間的黃皮葫蘆:“就這個酒葫蘆,不會反悔吧?”
    “當然不會,”陳懷義笑眯眯地打量孫明玉片刻,指指孫明玉衣領間的折扇:“就它了。”
    孫明玉故作無奈:“陳兄弟目光如炬,一眼選中我身上最珍貴之物,這柄折扇可大有來頭,扇骨由千年湘妃竹地麵以上第三節竹節做成,扇麵則以上品白玉宣紙為材,大學士唐柯親手繪製,扇成七品,價值不菲,換你一個酒葫蘆綽綽有餘。”
    陳懷義暗自冷笑。
    綽綽有餘?
    當真無恥。
    吃定我不願意公開黃皮葫蘆真麵目就如此胡說八道,讓人聽見還真以為我占了多大便宜。
    嗬嗬。
    今天就讓姓孫的知道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裏,微笑道:“如果孫兄舍不得這柄寶扇,賭注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孫明玉連連搖頭:“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可輕言放棄?賭了。”
    陳懷義追問:“當真不反悔?”
    “絕不反悔!”
    “若反悔該當如何?”
    “有諸多同道在此做見證者,寧可死也不可行言而無信之事。”
    “既如此,孫兄請。”
    “哎,陳兄弟年齡小,當先請。”
    陳懷義笑了:“我若先來,恐孫兄再無出手機會。”
    孫明玉也笑得極開心:“無妨,若陳兄弟真能一詩絕殺,我等隻會為陳兄弟賀,畢竟好詩難求。”
    孫明玉嘴上大度,心裏卻不斷冷笑。
    他敢賭那麽大,怎能毫無準備?
    他肚子裏可裝著一首集家族之力創作的一首好詩,保底墜天花,大概率驚聖人。
    他就不信陳懷義片刻間就能寫出動天地的詩。
    這可不是自由發揮。
    而是命題詩。
    想到這裏,補充道:“當然,賭注如此之大,不能不做限製,咱們就以月為題,以七言古詩為體裁,如何?”
    陳懷義眯起眼睛。
    這狗東西,生怕死得不夠慘?
    還七言古詩?
    嗬嗬。
    知道什麽叫孤篇蓋全唐嗎?
    本來沒打算這麽早拿出這種大殺器。
    奈何有人要作死。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
    讓這些土著見識見識大唐風華。
    陳懷義笑眯眯地朝孫明玉點點頭:“可以。”
    孫明玉笑得更開心:“陳兄弟請,我詩才不如陳兄弟,先醞釀醞釀,說不得還能從陳兄弟詩裏借到些許靈感,陳兄弟不會介意吧?”
    陳懷義聞言,放聲大笑:“不會,當然不會,孫兄盡管借鑒,我還真想看看孫兄能哪兒來的自信敢挑戰我。”
    孫明玉同樣哈哈大笑:“陳兄弟別拖延時間,待你詩成,我立刻跟上,絕不讓陳兄弟專美於眾人麵前。”
    “那我開始了?”
    “請。”
    陳懷義打開黃皮葫蘆,揚脖子灌下一口七品青梅,大聲喝道:“筆墨紙硯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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