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知錯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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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銀鈴大喜:“真的?”
    陳懷義“啪”地打開折扇,輕輕忽閃兩下:“走著瞧!”
    扇子是孫明玉用來打賭的那一把。
    王婉姿轉送給他的。
    還順帶著幫他做了升級。
    這扇子,現在是五品文寶,能攻能防。
    千年湘妃竹與極品白玉宣為材,搭配王婉姿親手畫的山水,可以在戰鬥時揮出一片亦真亦幻的山水,可攻可守,極好用。
    不過在他眼裏,這玩意兒更適合裝比。
    太帥了。
    就是等級低了點。
    以後有條件,一定換成上三品的寶扇。
    陳懷義搖晃著扇子走進超然樓。
    門內。
    李景榆李夫子眼皮子微張,掃了陳懷義一眼,冷冷道:“來人止步,書院規定,非書院弟子不得入內。”
    肖銀鈴當即便要上前解釋。
    陳懷義一把拉住,“唰啦”合上折扇,朝李景榆拱拱手:“陳懷義拜見夫子。”
    李景榆冷笑:“我知道你,陳懷義,陳小酒仙,柳隨風新收的徒弟,但柳隨風是柳隨風,書院是書院,想用柳隨風徒弟這一身份壓我,門都沒有,別說你隻是柳隨風徒弟,便是柳隨風親來,本夫子不讓他進,他也不敢硬闖。”
    陳懷義微笑搖頭:“夫子這就不對了,身為君子,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罵我是小人?”
    “夫子是不是小人,晚輩不知道,但剛才那一番話,確是小人心態。”
    陳懷義這話出口,現場死一般寂靜。
    敢罵李夫子是小人?
    整個青石山書院,誰不知道李夫子最是鐵麵無私。
    李夫子認真起來,真的隻講規矩,連掌院柳隨風來了也沒用,剛才那一番話不帶一點水分。
    肖銀鈴也緊張地輕拉陳懷義袖子。
    李景榆更陰沉著臉盯著陳懷義:“陳懷義,無緣無故汙蔑本夫子為小人,若是在書院之外,本夫子便是一掌把你拍死也合情合理,現在,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
    說到這裏,緩緩起身,殺氣翻騰:“道歉!”
    陳懷義呼吸一滯。
    老家夥來真的?
    不!
    不可能!
    這李夫子再怎麽鐵麵無私也不可能真的完全無視我師父柳隨風的存在。
    這種話糊弄糊弄沒社會閱曆的蠢書生沒問題。
    糊弄不了我。
    人性如此。
    越是強調自己鐵麵無私的人,心裏的小九九反而越多。
    如果真的無私,根本不用強調。
    穿越前,見過太多李夫子這樣的人。
    想到這裏,微微搖頭:“晚輩無須道歉,反倒是夫子你需要向晚輩道歉。”
    李景榆氣急而笑:“向你道歉?憑什麽?憑你師父?”
    “不,道理。”
    “什麽道理?”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小輩,本夫子行得正站得直,哪裏有錯?”
    李景榆說話間,殺意更盛,鋪天蓋地朝陳懷義壓下:“若不能說出個道理,本夫子這便將你拘押起來,罰你在超然樓服勞役三年,便是柳隨風親來也休想帶走!”
    陳懷義微笑拱手:“晚輩還未開口,夫子便一口咬定晚輩仗勢欺人以權謀私,這是不是錯?”
    “你……”
    李景榆瞬間啞口。
    陳懷義接著道:“夫子身為大學士境的高人,又是書院夫子,麵對同道晚輩,便是發現有錯,也當循循善勸使其知錯改錯,可夫子你卻不問青紅皂白便以勢壓人,更口口聲聲以殺威脅,此等行徑,豈是儒道前輩、書院夫子所為?”
    李景榆的臉色一點點變紅變黑,片刻間漲到如同豬肝色。
    目睹這一幕,超然樓其餘夫子也紛紛變色。
    這下子,李夫子徹底下不來台了。
    柳隨風的徒弟就是道歉也沒用。
    見過拱火的,沒見過拱火拱到惹火燒身的。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麵挑李夫子的錯,還拉扯到品行師德這塊,就差指著李夫子的鼻子痛罵李夫子不配在書院當夫子,這不是逼著李夫子翻臉?
    其餘夫子們如此。
    書院的學生們更是噤若寒蟬,恨不能當作自己不存在,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他們也好奇。
    很想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收場。
    一個是鐵麵無私脾氣乖張的李景榆李夫子。
    一個是掌院柳隨風的徒弟、大名鼎鼎的陳小酒仙、才華橫溢名動天下的陳懷義。
    誰能笑到最後?
    肖銀鈴更是心焦如焚,她知道陳懷義有才華,可是無緣無故得罪李景榆這樣一個脾氣不好的書院夫子,也不妥當。
    先不說以後要在書院學習,免不了要跟李夫子打交道。
    隻說實力,童生得罪大學士,便極為不妥。’
    大學士真起殺心,有一萬種手段弄死一個童生。
    想到這裏,悄悄攥住腰間的銀鈴鐺,緊咬牙關,內心暗自發狠。
    若李夫子真要動手,無論如何也要護住小師弟。
    我的小師弟,隻有我能欺負。
    其他人敢動他一根指頭,我就敢跟他拚命。
    哼!
    隨風大儒門下沒孬種。
    我肖銀鈴也不能給師門丟臉!
    陳懷義卻依舊不肯示弱,哪怕在李景榆強大的氣勢麵前幾乎窒息,臉色也絲毫不變,依然一副風流倜儻的瀟灑模樣。
    甚至又加了一句:“莫非夫子連承認錯誤的勇氣也沒有?”
    李景榆雙眼冒火,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真不怕死?”
    陳懷義頂著強大的壓力搖了搖折扇:“還是那句話,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夫子若是連這點都參不透,可見這些年的修行全都浮於表麵,並不曾參悟儒道真諦,甚至連君子為何物也毫無所知。”
    李景榆再也忍不住,閃身,瞬間站在陳懷義麵前,惡狠狠盯著陳懷義的眼睛吼道:“休想亂我本心!”
    “夫子本心便是恃強淩弱以權謀私沽名釣譽?”
    “你,你你……”
    “夫子,仔細想想,晚生剛才所言,可有一字錯誤?”陳懷義合攏折扇,伸出,在李景榆胸口輕輕點了三下:“夫子,儒道修行需日省己身,敢問夫子,你有多少歲月未曾反省?”
    陳懷義的動作,讓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陳小酒仙還真膽大。
    你陳小酒仙是名氣大,來曆也大,是大儒的徒弟。
    可畢竟隻是區區童生之位。
    這般當麵羞辱一個脾氣乖張的大學士,真的好嗎?
    尤其這動作,便是柳隨風也不太適合做。
    這完全就是老師教導學生的姿態。
    你陳懷義一介童生,以這般姿態對待一個老資格的大學士,還搭配那樣的口吻和內容,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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