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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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懷義想都不想地回答:“師父也不行。”
    肖銀鈴眨眨眼:“真的啊?”
    “那當然,你師弟我豈是那般隨便之人?哼哼,說了不再答應任何人的求取,那便沒有人可以例外。”
    “那師姐我呢?”
    陳懷義大義凜然地拒絕:“也不行。”
    但話鋒一轉:“不過嘛,師姐開口,我肯定自願相贈。”
    肖銀鈴聞言咯咯地笑起來:“師弟,你現在就給我寫一篇。”
    陳懷義上下打量肖銀鈴片刻,伸開腿:“懂?”
    肖銀鈴顛顛地跑到床邊,捏起白白嫩嫩的小拳頭輕輕敲打起來:“師弟,這力道,還滿意嗎?”
    陳懷義露出愜意的笑容,點頭:“不錯,你想要什麽樣的?”
    “什麽樣的都行,好聽就行。”
    “這樣啊,”陳懷義隨口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變,貽我彤管;彤管有煒,悅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詩成,驚聖人。
    吉祥客棧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安靜,齊刷刷抬頭望天。
    共情,鬼神齊誦,連誦三遍,聲傳大周王朝。
    生景,異景浮空,俊俏小夥與美貌靜女的愛情故事活靈活現地呈現在大周上空,其中種種動人畫麵,令人情不自禁地露出會甜恰的笑容。
    無論貧窮與富貴,誰還沒個青春期?
    誰還沒有一段朦朧而美好的愛情?
    墜天花,大片大片的花瓣自天而降,落地後化作最為精純的原創文氣,無聲無息地被陳懷義吸收。
    驚聖人。
    聖人再次出現,微笑頷首:“此詞,古風極濃,用詞極為古拙,水平遠超先賢,風格也極為特殊,當為此類之首,陳懷義,這篇古詩可有名字?”
    “就命名為‘靜女’可好?”
    “可,要用化名嗎?”
    “不用不用,這個就用弟子本名。”
    “甚好,”聖人微微點頭:“此詩頗為精巧,畫麵極美,便是本聖觀之,也略有心動,若有靈思,可多作此類詩詞,本聖甚喜。”
    “謹遵聖人教誨。”
    “嗯,再接再厲,”聖人說完,緩緩隱去身影。
    異象結束。
    人群逐漸恢複之前的喧鬧。
    “真不愧是陳小酒仙,隨手又是一篇驚聖人。”
    “真美啊。”
    “文字很拗口,用詞很晦澀,但我竟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真厲害。”
    “風格古拙,但內容親切美好,情感真摯動人,陳小酒仙開創一個新的流派。”
    “上古時期民間也有類似小調流傳,但水平與陳小酒仙這篇《靜女》不在同一檔次。”
    “陳小酒仙這是寫了多少篇驚聖人了?”
    “這半個月裏看到聖人的次數,比這輩子還多。”
    “天縱奇才,天縱奇才啊。”
    “我屯陽縣之驕傲。”
    “老陳家多年沒動靜,一動就出了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還老陳家呢,人早就跟老陳家沒有聯係,嘿嘿,還是老陳家主動驅逐陳小酒仙,現在後悔死了。”
    “嘿嘿,都看笑話呢,陳家在屯陽這一支算是徹底完了。”
    “嗯,一批人被殺,一批人服勞役,剩下的全是上不得台麵的歪瓜裂棗,又碰上這事兒,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翻不了身。”
    “姓陳的活該,憑空汙蔑陳小酒仙,咱們滿屯陽誰不知道陳小酒仙和寡嫂都是本分老實又賢惠的人,編造那麽荒唐的謊言汙蔑叔嫂二人,當真是喪盡天良。”
    人群討論越來越激烈。
    一個穿黑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聽了,卻臉色陰沉地輕哼一聲,縱身飛過人群,落在客棧大堂,一掌拍飛阻攔的王富貴,直衝天字一號房間。
    踹門而入:“陳懷義,出來受死!”
    陳懷義沒動。
    肖銀鈴第一時間擋在窗前,嬌斥一聲:“何方狂徒,膽敢無禮?”
    黑衫男子緩緩拔出長劍:“潁州陳氏,陳懷雨,前來複仇!”
    陳懷義聽到“陳懷雨”這個名字,頓時恍然。
    陳懷風的哥哥。
    進士文位的青年才俊。
    比我高了三個段位。
    修煉時間更比我早不知道多少年。
    不過,至於嗎?
    打個賭輸一場至於把進士文位的高手請出來?
    也太小氣了。
    看來,潁州陳氏主脈也不咋地,比屯陽陳氏分支沒好到哪兒去。
    德行一般。
    想到這裏,不屑冷笑:“我知道,陳懷風的天才哥哥,哥哥是天才,弟弟卻是個廢物,連個童生都收拾不了,還要已經是進士文位的天才哥哥來找場子。”
    朝小師姐肖銀鈴挑眉笑道:“要是我,我可拉不下這個臉麵,不夠丟人的。”
    肖銀鈴卻不敢大意如臨大敵地喝問:“陳懷雨,你想幹什麽?”
    陳懷雨麵色陰沉,劍尖直指陳懷義:“取他頭顱,為我弟弟報仇雪恨。”
    陳懷義愣住。
    報仇雪恨。
    有這麽嚴重嗎?
    我就是打擊打擊陳懷風的威風而已,也沒把陳懷風怎麽滴,怎麽就扯上“報仇雪恨”這四個字了?
    有誤會!
    一定有誤會!
    陳懷義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可能。
    多年看小說看影視劇,很多誤會就是這麽來的。
    所以皺起眉頭:“陳懷雨,怕是有誤會,我與令弟之間那麽點小摩擦,用不著報仇雪恨這樣的字眼,難道他……”
    陳懷雨暴喝一聲:“住口!你個卑鄙小人,拔劍,與我決鬥,不然,休怪我狠辣無情!”
    陳懷義站直,壓下心頭微微冒起的怒火:“陳懷雨,我說了,有誤會,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陳懷風到底遭遇什麽讓你這般生氣。”
    陳懷風紅著眼睛怒吼道:“沒有誤會!不用解釋!陳懷義,拔劍!”
    “你……”
    “咻——”
    陳懷義還想解釋,一道劍氣擦著脖子飛過去,切斷一縷頭發。
    若不是肖銀鈴幫忙擋了一下,他的脖子已經被劍氣穿透。
    肖銀鈴擋了一下,急忙回頭,看到小師弟被切斷的頭發,又驚又怒:“陳懷雨,你敢殺我師弟?知不知道我們是柳隨風門下?”
    肖銀鈴被迫搬出師父,也是無奈之舉。
    我隻是舉人文位,比陳懷雨低一級。
    一級之差,實力天差地別。
    能擋下這致命一劍,已經非常僥幸。
    若是死戰,隻有以命換命,還不一定能換命成功。
    隻能希望師父的威名能嚇走這個姓陳的進士。
    陳懷雨卻怒吼道:“柳隨風又如何,便是他在這裏,陳懷義也必須死!
    “陳懷義!
    “拔劍!
    “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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